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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抬頭:“為何?”

因為我會重生啊。

蕭墨:“想低調一點。”

楚驚瀾沒說話,但眼神裡明明寫著:有什麼必要?

蕭墨有時天馬行空胡思亂想,連他也有點跟不上。

但隻要不是大事,楚驚瀾通常最後都會隨蕭墨自己喜歡。

蕭墨看出他沒有攔著自己的意思,用笛子一下下敲在手心,略微思索:“上次我們給金麵具的身份想了‘墨瀾’這個名字,但還沒對任何人報過名,剛好,拿來我用吧。”

等楚驚瀾自己恢複修為後,金麵具人的出現次數肯定會減少。

“以後我就是墨瀾,如果被錦繡閣和以前見過的人問起,就說蕭墨是假名。”蕭墨美滋滋,“反正無論哪個名字他們都查不到我真實身份,叫什麼還不是我說了算。”

楚驚瀾翻劍譜的手頓了頓,他突然想到,這不就意味著,日後無論再見多少人,隻有他知道蕭墨真正的名字,隻有他才知道麵前這魔的全部?

蕭墨會漸漸變成隻屬於他一個人的稱呼……

楚驚瀾手指不由在書頁邊緣摩挲了下。

好像,不壞?

【叮,精神攻擊成功,積分+50!】

蕭墨已經不會因為加分朝楚驚瀾投去莫名其妙的視線了,他可以肯定楚驚瀾絕對學會了在心裡吐槽,指不定又念著他什麼呢。

“好的,現在開始在外人麵前,我就是你的摯友墨瀾,你可記得,彆叫錯了。”蕭墨握著笛子湊近了,“你先叫我墨瀾試試?”

楚驚瀾淡然翻過一頁劍譜:“有外人的時候再說吧。”

蕭墨:“提前習慣習慣。”

楚驚瀾:“之前以兄弟身份示外,你也沒提前習慣,叫我哥哥或兄長。”

嗯,最多叫兩句師兄,大部分時候還是直接喊名字。

蕭墨提著笛子晃了晃:“名字和稱謂不一樣。”

“好吧。”楚驚瀾把書冊合上,“我記住了,墨瀾。”

蕭墨把手裡笛子提溜轉了一圈,滿意了。

球球又被他們從靈寵袋裡放了出來,小鳥正在窗邊啄羽毛,它身上大部分毛色還是灰撲撲的,但翅根底下多了一點白色小絨羽,長得圓滾滾,伸手在它羽毛上一戳能有一個軟坑,名副其實的毛絨小球球。

彆說蕭墨時不時會在球球身上輕戳一下,就連楚驚瀾看蕭墨動作看多了,也沒忍住伸手——

手感真的很好。

球球被戳得很舒坦:“啾。”

在飛舟上戳球,時間過得很快,不久後就到了清泉山。

因山中有靈脈,因此遠遠就有哨崗,蕭墨和楚驚瀾朝守衛亮出王盧殿給的令牌,便有人專門來領著他們往裡走。

“兩位這邊請。”

靈脈分布都在地下,有的需要走石窟,有的直接下懸崖,清泉山的中品靈脈正好在崖底,兩麵夾山,順著峭壁往下走,越走便越能感覺到濃鬱的靈力。

沿著盤旋的崖壁山道再轉過彎,崖底的風光驟然映入眼簾。

千丈懸崖削翠,壁立如仞,一條長長的靈脈泛著柔和的光芒,似河流般緩緩流淌,靈流上浮著的“碎冰”,以及兩岸凝結的晶體,便是靈脈產出的靈石。

明河銀影,今宵好景,不僅美不勝收,是修煉的福澤寶地,還……遍地是錢。

楚驚瀾覺得靈脈簡直集蕭墨的喜好於大成:漂亮、風景壯觀、有錢。

除了不能吃,完全沒彆的毛病。

果然,蕭墨眼睛裡映著靈脈的光,明亮極了。

不過王盧殿敢把他們放進來,當然也有相應措施,不會擔心他們挖空自家的錢,兩側崖壁上開鑿出了修煉石室,領路的帶著他們來到其中一處,對他倆拱拱手:“兩位在約定的期限內,可以使用這間修煉室。”

修煉室門口有靈石結晶,需要的話蕭墨和楚驚瀾可以采取,直接吸取裡麵的靈力用作修煉,靈脈每天有人巡邏,消耗了多少他們當然有數,也會盯著大家的蹤跡,保障他們安全的同時也提防他們損害靈脈。

蕭墨和楚驚瀾也不是來此地采錢的,交易講誠信,他們是為修行而來。

蕭墨和楚驚瀾客客氣氣回禮:“多謝。”

領路人送到便離開,周圍有錦繡閣的弟子正在巡邏,二人進到石室內查看,裡麵劃出了三個石床修煉位,再有一張石桌並三把石凳,石壁上嵌著靈器燈,注入靈力可發光,收回靈力等於關燈。

室內牆壁和石門上都刻著隔音、強化的符籙,避免某些人修煉時形成的衝擊直接損毀修煉室,全都是些實用的布置。

蕭墨在門口取了些靈晶,抱著堆在石室角落,增加修煉室內部靈力彙聚度,把球球放回靈寵袋裡,關上石門,楚驚瀾在石床邊坐下,解開上衣,準備把腹部的繃帶拆掉。

十八歲的楚驚瀾身量已經長得十分好。

十八歲,說是少年郎也可,說是青年俊才也行,他們身上總有股蓬勃和尚未褪去的青澀氣,有的似晨露,有的似朝陽,連楚驚瀾這種帶霜的,都還不是千年峰頂冥頑不化的積雪,而是夜間忽降的薄霧寒霜。

先前柳梢給他醫治,蕭墨的注意力都是傷口和刀子,這時候再看,終於把注意力給到了楚驚瀾的好身材。

繃帶纏在腰腹上,輪廓分明,衣裳裹得嚴嚴實實時看不出,但此刻衣衫半敞,雕琢般勻稱流暢的肌理一覽無餘,手臂動作間,繃帶白紗下的線條也跟著拉動,誰都不會懷疑其下隱藏的爆發力。

原來真的有人光用身材就能讓人感覺到踏踏實實的安全感。

簡直賞心悅目。

蕭墨欣賞一切好看的東西,不管是景,還是人。

楚驚瀾拆繃帶的時候,察覺到蕭墨灼灼的視線,不由抬頭,隻見蕭墨盯著自己,眸中的神采跟剛才觀賞大片靈晶石時一模一樣。

楚驚瀾:“……”

如果換個人,衣衫敞開時被這麼盯著,要麼會覺得受到冒犯,要麼會不好意思,但在蕭墨的眼神裡,楚驚瀾完全升不起芥蒂感。

畢竟他都被當成靈晶石看了。

……算了,他的心魔是這樣的。

被當成石頭就當成石頭吧,好歹靈晶是高級石頭,而且蕭墨的目光還是欣賞,也算種肯定。

楚驚瀾隻當自己沒在意,低頭一圈圈拆開了纏繞的繃帶。

隨著白紗落地,蕭墨也停止了“身材真好”的感慨,目光落到傷口處。

柳梢上藥時還揉了靈力,此刻傷口顏色已經很淺,愈合後不會留下疤痕,石室內靈力很濃,呼吸之間都能感覺對身體和修為有益,傷口在這裡恢複速度更快,隻要再過片刻,無論修煉還是做什麼都不會受影響。

也就是在修真界才能有這種痊愈速度。

楚驚瀾再上了點藥,穿好衣裳,蕭墨在他對麵的石床坐下:“待會兒就要開始修煉了,驚雷說過程很疼,如果吃止疼藥的話……”

“麻痹感官,就沒法好好修煉了。”楚驚瀾說。

蕭墨輕歎:“也是。”

對楚驚瀾來說,疼不疼不是重點,重點是比驚雷擁有更好條件的修士都沒有成功,除了地利人和,明顯還需要天時運氣。

楚驚瀾看了看自己掌心:“至今隻有驚雷一人成功了。”

蕭墨自然接話:“很快就能再加上你。”

他簡直比楚驚瀾自己更有自信。

楚驚瀾眸光和緩,輕輕攥指成拳,低聲但堅毅道:“嗯。”

不一會兒,傷口徹底好了,楚驚瀾穩妥起見再溫養了片刻,而後盤膝打坐,開始修行。

隻剩下最後一點丹田碎片,但它並不會受到溫柔對待,楚驚瀾得用瀕臨破碎的龐大靈力去努力撐開它,讓它既能膨脹,又不至於毀滅,非常考驗對靈力的控製水平,是個大膽又精細的活。

蕭墨從他打坐開始,就凝神注視著楚驚瀾,手中笛子不由握緊,是他自己也沒發覺的緊張。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楚驚瀾閉眼後,不出幾息,他渾身一繃,眉目間鎖出溝壑,麵上的血色飛快褪去,唇線都開始泛白。

蕭墨登時大氣也不敢出,一瞬不瞬盯著他。

眉心的幽夜曇被逐漸加深的溝壑扭曲,楚驚瀾麵頰肌肉咬得死緊,額上開始出現薄汗,肌肉的痙攣也愈發明顯,哪怕他再能忍,身體的反應最誠實,他整個人肯定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周圍靈力的導入開始變得混亂,蕭墨立刻出手,梳理他身邊靈力的流動,讓暴躁的靈流變回有條不紊的模樣。

蕭墨的手指很輕巧,楚驚瀾的眉心卻沒能鬆開。

他的確在忍受很大的疼痛。

難怪驚雷說每日都痛不欲生,萬事開頭最難,可憐的丹田碎片驟然被灌注濃厚靈力,楚驚瀾仿佛聽到了它的慘叫和抗拒,但他冷酷無情,狠著心繼續。

人總是在與自己作鬥爭,他絕不能永遠是個廢人。

蕭墨白皙的手指上點了靈光,他聚精會神控製著靈力流,距修行開始後不過一盞茶,楚驚瀾猛地睜開眼,一口血噴了出來。

血濺在了蕭墨衣擺上,把精繡的花紋染得通紅。

“楚驚瀾!”

蕭墨立馬抬手要去扶他,但楚驚瀾自己拿手臂撐住了,對他搖了搖頭,楚驚瀾此時說不出話,張嘴低頭,又嘔出兩口血來。

鮮血從嘴中溢出,楚驚瀾撐著手臂,餘光卻看見蕭墨被自己染紅的衣擺,他張張嘴,啞著嗓子道:“……臟了。”

“什麼?”

蕭墨聽到他的低語,順著楚驚瀾的視線看去,看到自己衣擺:“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這個!”

蕭墨立刻拿出兩瓶靈藥:“順氣的和補血的,要哪種?”

楚驚瀾咳了兩聲,將兩種都拿了過來。

蕭墨捏了個清潔術小球,先把楚驚瀾的汗與血清理了,小球才滴溜溜轉過他的衣擺,將血漬拂去。

楚驚瀾吃過兩種藥,緩了緩,就又接著開始修行。

閉關第一天,楚驚瀾不知道吐了多少血,流了多少汗,最後以生生把自己疼到昏死過去而告終。

蕭墨扶著他躺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指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在發顫。

……好多血啊。

原著後來隻寫他風光無限,從不知他掙紮時的血與汗。

靈體沒有心臟,但是沒有心的魔也會難過。

蕭墨輕輕吸了口氣。

不能在楚驚瀾麵前表現得太難受,因為他才是最不容易的人,若是自己也手腳發顫慌亂起來,那不是擾亂他心境嗎?

因此第二日楚驚瀾睜眼時,蕭墨麵色如常。

早服用過辟穀丹,不用吃東西,醒來後楚驚瀾就馬不停蹄,立刻又要打坐,隻是開始前,靜靜看過蕭墨一眼。

蕭墨看懂他這平靜眼神中的情緒,愣了愣,隨後掐著手心對他笑了笑:“我知道不是休息的時候,不會攔你,你開始吧。”

丹田的錘煉一旦開始,就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