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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舒服了?”

楚驚瀾:“……”

楚驚瀾:“不是……”

“身體哪裡痛?疼得都嘴角抽搐了,彆忍啊,人不能諱疾忌醫。”

楚驚瀾好不容易揚起一點弧度的唇線直接拉平,肩也無聲垮下,他緩緩將視線挪開,在心頭傳音:“……真的沒有。”

傳音的同時轉過臉,開口對牙商道:“說明一下兩人情況,和價錢幾何。”

這是直接轉移了話題。

蕭墨知道楚驚瀾有多能忍多能藏,所以立刻讓係統掃描了一遍楚驚瀾的身體狀況,確認他的暗傷沒有惡化後,才算放下心來。

所以剛才楚驚瀾是在做什麼?

算了,蕭心魔大度地想,人偶爾確實會有點迷惑行為,理解。

他在楚驚瀾肩頭窩好,等著牙商介紹這兩個孩子。

第28章

牙商自然也想多賺些錢, 介紹得很積極。

“這倆孩子是同胞兄妹,一胎所生, 都才八歲,習過字,身家也清白,如今沒什麼依靠,若是被主家買去,必然隻能一心一意跟著主子過活。”

他想了想,還是說:“他們是某戶人家外室所生, 如今當家的不在了,外室也沒了,無人能容下他們, 被趕了出來,本都是好孩子。”

牙商說著還歎氣, 扼腕不已,

蕭墨的眼眸停在倆小孩身上, 按照牙商的說法,兩人應該是異卵龍鳳胎,兄妹倆模樣其實不太像,但都挺好看的。

臨安學宮的大師兄燕春和小醫仙初夏的確是對兄妹,蕭墨心說難道就是他倆?

唔, 細算起來,這兩孩子還是他蕭墨找著的,有點神奇。

雖然即便他不在, 楚驚瀾也能找來就是了。

牙商說這麼多, 其實就是想抬個價錢, 你要說他真有多心疼, 那可未必,習字算一門技能,比很多大字不識的是多了點優勢。

牙商最後在原本價格上多得了一貫錢,掂著手裡的錢眉開眼笑。

楚驚瀾領著兄妹和小乞丐繼續在街巷裡尋人,那小乞丐突然湊近兄妹二人,把他倆嚇了一跳,哥哥對新主子和即將到來的新環境還有些警惕,抿著唇護著妹妹,離小乞丐遠了點。

小乞丐撇嘴,他小跑著跟上楚驚瀾,不服氣:“他倆有什麼好的,為什麼比我值錢?”

蕭墨被熏得又往楚驚瀾脖頸處縮了縮,恨不能當下就直接捏個清潔術扔過去。

楚驚瀾言簡意賅:“識字。”

小乞丐不服氣:“那我還能打呢!”

楚驚瀾幽幽睨了他一眼,小乞丐頓時噎住。

畢竟小乞丐是想偷楚驚瀾的東西,結果被抓了個現形,輕鬆就被楚驚瀾製住,動彈不得,所以此刻在楚驚瀾麵前說能打,簡直毫無說服力。

小乞丐也想到這點,心虛撓撓頭,蕭墨眼睜睜看著一隻蟲子從他頭發裡爬到手腕上,實在沒忍住,暗搓搓用幾縷黑霧過去把蟲子掐死了。

小乞丐還不明所以:“咦,突然不癢了誒!”

蕭墨有點窒息,但如果他就是以後大名鼎鼎的金刀客莫知的話,從小小乞兒到一方大能,那還真是非常勵誌了。

不過他也未必就是金刀客,因為第四個人還沒出現呢。

幾人又仔細逛過,沒能再找到合心意的孩子,隻得先返回宅邸,明日繼續。

門派最低要五個人,還差一個,肯定是要再找的,但是蕭墨盯著這三個孩子,突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楚驚瀾如果領了四個人從下界走出,為什麼到後期隻有三人替他辦事,還有一個人呢,是決裂了,還是早早就沒了?

楚驚瀾帶著三個孩子走入宅邸,到了前廳,兄妹二人一路很安靜,隻有小乞丐驚歎連連:“哇,我從沒進過這麼大的屋子,以後我真能住這兒啊?!”

回了宅院,蕭墨重新變回人形,就在楚驚瀾身邊,但是沒在三個孩子麵前現形,楚驚瀾看著他們,眼底沒什麼憐憫和溫柔,說出的話也非常直接。

“我需要忠心的下屬,方便日後為我做事,我能帶你們上中界,還能引你們踏上修士的路。”

三個孩子皆麵露驚訝,他們本以為自己是來做下人仆從,有口飯吃就不錯了,結果居然能做修士?!

兄妹倆瞪大眼,小乞丐直接原地起蹦:“是仙人,可以飛飛唰唰的那種?你居然也是?”

驚喜來得太突然,蕭墨卻搖了搖頭,小孩還是有點天真,天上如果真掉了餡餅,餡餅裡不塞點硌牙的東西都對不起它的出生。

果不其然,下一刻,楚驚瀾如高山雪,兜頭一盆雪水澆下:“但你們得與我簽訂血契,至此之後身家性命全由我掌控,若有背叛,殺無赦。”

他語氣並不重,也不需要多懾人的音調,“殺無赦”三個字哪怕用最冷的聲音平鋪直敘,也足夠殺機四溢,讓三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從頭涼到腳,猛地哆嗦。

蕭墨看著驟然驚到的三人,嘖嘖有聲:“你嚇到他們了。”

楚驚瀾漠然傳音:“我不是來帶孩子的。”

沒了宛玉,從楚家出來後,他行事風格其實更冷了,淡漠而直接,目的性很強,但能省下許多功夫,蕭墨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三個小孩果然被唬住了,楚驚瀾:“要是不願意,留下錢財,你們現在就能走。”

楚驚瀾是給了小乞兒銀錢的,至於兄妹倆,短時內也能朝牙行退掉。

小乞丐撓了撓頭,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想,楚驚瀾不催,給自己倒了盞茶,另沏上半杯放在旁邊位置,給蕭墨聞個味兒。

茶是老茶,沉澱的馥鬱香氣被滾燙熱水泡開,滿屋飄香,沁人心脾,蕭墨在茶香繚繞中非常愜意,麵前卻是三個正在做天人交戰的小孩兒,蕭墨感歎:“突然覺得我們好像反派。”

楚驚瀾沒有作聲,倒是係統插了個嘴:“比起原著的反派,宿主你們這不算什麼的。”

蕭墨眼皮一耷:“求求你彆拿我們跟他比。”

原著裡最大那位反派,現任魔域魔尊,會跟蘇白沫玩強製愛,把蘇白沫綁過去這樣那樣,其實跟蘇白沫強行發生關係的不止他一個,但最大的反派讀者們卻公認是他。

大概因為現任魔尊天性殘暴,發展不了一點溫情,哪怕陷在蘇白沫身上,也是個瘋了的戀愛腦。

蕭墨瞧著茶盞裡透亮的湯色,跟係統把話聊到這裡,他倒是順便想起,原著楚驚瀾死在魔域時,魔域的魔尊好像依舊是這位反派。

茶具與桌麵發出清脆悅耳的交織聲,楚驚瀾放下茶盞時,終於有人說話了。

是兄妹倆中的哥哥。

他的確是好好念過書的,還朝楚驚瀾行了個禮:“其實我們早知等賣身為奴,被主家買走後,身家性命本就是主子的,我們、我們願意。”

妹妹也趕緊跟著他行了個禮。

話是這麼說,但他手和腿都在悄悄顫唞,畢竟不知道血契是什麼東西,未知的危險總是很可怕,但他從宅院裡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從溫暖的房子踏入冰雪,知道活著不易,要帶著妹妹活下去,他總得做出選擇。

小乞丐看了看願意低頭的兄妹,咬咬牙,他從小就是乞丐,雖然過得難,但混不吝慣了,野得很隨性,或許他不認識“自由”兩個字,骨子裡卻已經有了逍遙的印記,所以現在要被套上繩索,本能在抗拒。

不過他看了看漂亮的宅院,可比破廟和大街好太多太多,最終狠下心一拍大腿:“好,爺爺我也同意了!”

同意了,蕭墨終於不用忍,立刻一個清潔術扔過去,小乞丐那臟汙的身子頓時乾淨清爽,手臂上汙垢雜質通通消失,他詫異又新鮮地盯著自己身上看:“哇,你好厲害!”

他們都以為這是楚驚瀾做的。

乾淨了,蕭墨也終於舒服了。

楚驚瀾和他們三個下了血契,拿出一塊驗靈根的石頭,測了他們的靈根屬性。^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兄妹中的哥哥是金土雙靈根,妹妹是金與木,而小乞丐居然還是個單靈根,屬火。

靈根越少,修煉越能集中發力,雖然他們靈根普通,但也絕對不算差,這找人運氣還不錯。

楚驚瀾:“你們的名字?”

小乞丐掰著手指頭:“孬蛋兒、臭狗、糞球……都可以,隨便叫!”

哥哥則拉著妹妹行禮:“我們已與過去無關,請主子賜名。”

來了,蕭墨精神一振,等著看他們仨會是什麼名。

他等著驗證自己猜想,卻在腦子裡聽到了楚驚瀾的傳音。

【你想給他們起名字嗎?】

蕭墨愣了愣,偏頭看向楚驚瀾。

他來起名?

蕭墨心裡忽的升起一股奇異感,仿佛冥冥之中帶點宿命味道,現在的他麵前擺著一張白紙,接下來劇情怎麼走,取決於他願在白紙上寫什麼。

當時稍微插手蘇白沫和戴子晟的劇情時,蕭墨的感受都沒這麼強烈,而此時簡簡單單起名字,卻讓他覺得自己即將真正踩入命運的洪流中。

有點奇怪,還有著說不出的恍惚和不真切。

蕭墨抿抿唇,他腦子裡有三個名字,但又忍不住想,我如果給他們起彆的名字,會變成什麼樣?

但大師兄、小醫仙和金刀客出場的次數不算多,和蘇白沫的交集很淺,按照世界基石的理論,他們三的劇情對世界穩固來說不重要,或許名字變不變都無所謂。

蕭墨眨了眨眼,從怪異的漩渦中走出,靜默片刻點了點兄妹兩人:“哥哥叫燕春,新燕鳴春;妹妹叫初夏,孟夏為初。如何?”

他還是選擇了這兩個名字。

楚驚瀾並無不可,便給兄妹起了名,最後看像小乞丐:“你便叫莫知。”

居然真是金刀客,日後的大能都跟現在的孩子合上了!

莫知傻著眼:“啊?感覺好難記哦。”

楚驚瀾:“你得學會認字,多學點東西。”

蕭墨不禁懷疑楚驚瀾給他起這個名字,就是讓他多讀點書。

楚驚瀾拿出三本入門修煉法,分給三人,讓他們自己下去看,不懂可來問,順便讓燕春初夏教莫知認字,給三人也分了房間。

來到主子家後第一個活兒居然不用做雜務,還能繼續念書,燕春和初夏都有些驚喜,對陌生環境的戒備也放下些許,隻有莫知撓頭難受,讓他乾體力活兒也比學什麼字好啊!

家裡沒廚子,晚上楚驚瀾帶著三人出去吃飯,順便給他們換了衣服,蕭墨看著服裝行的老板還幫忙把莫知頭發打理了,彆說,這小屁孩兒收拾一下,沒了鳥窩頭,露出整張臉來,還人模狗樣的。

楚驚瀾跟一個店老板定了最近幾天的飯食,讓他送到宅院來,第二日一大早,蕭墨和楚驚瀾又出門去找人。

介於能在乞丐裡挑出莫知,今天他倆的分工是楚驚瀾去牙行,蕭墨去城內各個乞丐據點掃一掃,看能不能再碰上一個。

畢竟他靈體之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