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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龍崽崽找上門 未悄 4411 字 6個月前

夥,儘量讓自己聽起來仍舊心平氣和,“我也跟你說過,龍在母星上是禁令生物,殺無赦。你不想挑戰帝國最高精尖的武器和部隊吧?”

法拉米的神情並不擔憂。

“彆忘了,我現在——”他翻過手掌,隔空從%e8%83%b8`前向下掃,“也是個名正言順的人類哦。”

雄龍說得理所應當:“我當然可以和你一起,坐你們那個會飛的……啥玩意兒來著?”

鬱延歎了口氣:“我說了,母星有檢測設備。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兒,都能讓你現原形。總不會你是你們族群史上第一個能化作人形的吧?”

他對著大家夥小家夥似有爭辯的眼神做了個休止的手勢:“這件事就這麼單方麵決定了,不再談。上訴無效,休庭。”

講得越多,越容易出岔子,最好的辦法是閉口不談。尤其是在麵對幼崽們。

鬱延深悟此道。

他說完這個,就去睡覺了。

然後整整一晚,被法拉米翻來覆去——地弄醒。

法拉米像個饞肉骨頭的大狗狗一樣用鼻子拱他的後頸。

他當然就是那個聞上去無比甜美、誘人的骨頭。

“帶我一起嘛。”

“好不好,老婆,好不好?”

“我保證會乖乖的,絕對不被人認出來。”

“我的偽裝術很高明的。”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鬱延以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後頸這麼敏※感。

但他知道自己隻要稍微鬆口一丁點,這家夥會立刻得寸進尺,決不能開先河。

所以他忍住了。

哪怕被法拉米的吐息熏得渾身發燙。

哪怕那些呢喃軟語哄得他感到有什麼在融化。

哪怕心跳快到絕對不正常的地步。

……這一次不是氣的。

第50章 母星 白日做夢。

法拉米就這麼纏了他一晚上。

鬱延叫苦不迭, 這家夥精力無限,根本就不用睡覺,幾乎每隔一分鐘就要問一句“老婆你改變主意了嗎”。

最後鬱延終於忍無可忍, 轉過身正對著他,手指抓住法拉米越界到自己這兒來的金發,語帶懇求:“讓我睡一會兒吧,好不好?”

那時候他都已經困迷糊了, 講話綿軟, 咬字不清, 聲音也不像自己的。

鬱延不太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 總之, 法拉米好像突然被施了定身符咒似的,安靜下來,也不再鬨人了。

隻不過把他摟得更緊、更緊。

鬱延都快喘不上氣了, 他半夢半醒之間想著, 過去認定自己一定會戰死沙場,再不濟也是航行中出了事故從此與群星為伴。

總之沒有一種是死於令人窒息的懷抱。

本以為第二天起來會繼續遭受折磨,沒想到的是, 當他起床時,法拉米竟然沒有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樣摁著他再多睡一會兒。

確切來說,法拉米已經醒了,並且起床了。

法拉米經常會在他一天結束工作回來時為他準備好晚餐,他已經逐漸習慣了;但是這不包括早餐。

何止異常, 簡直離譜。

小龍崽和絨靈獸簡直賴床大王, 喊都喊不醒, 又怎麼可能主動起來呢?

絕對有詐。

鬱延狐疑地吃完早餐, 為了節省時間, 開飛行車送小朋友們回森林。

這期間,同樣沒有遭到任何包括但不限於“帶我一起去嘛”的請(耍)求(賴)。

法拉米甚至主動回到龍的形態,還讓寧寧坐在自己的脊背上,對鬱延滿口保證一定會照顧好絨靈獸,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

有的在裝傻,有的是真傻。

總之,怎麼看都不正常。

很、不、對、勁。

奶龍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鬱延心知肚明這個小家夥一定在耍什麼花招,但他沒有時間了,去母星的班機很快就要啟航,很多人都要走,不可能為他一個人等待延誤。

他同小朋友們再見了三遍,才坐上飛行車離開。

一路上都在想萬一出事兒的應對策略,可算是體會了一把熊孩子家長的操心程度。

鬱延到達船塢時,離艙門關閉隻剩下五分鐘了。

畢業已經半年多了,來了諾厄星兩次,每次都是私人飛船,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大型的通行艦。

儘管和戰鬥型的“HE-CA-永樂園號”、科考型的“HE-SR-阿爾忒彌斯號”、商貿型的“HE-BT-白瓷號”這三艘帝國最頂尖的艦船無法相提並論,他抬頭望著這艘專為常規旅程而設計的通行艦,通體銀白,造型圓潤,以渺小的人類視角來看,依舊壯觀。

鬱延登上艦船,和同樣回母星的士兵們打了招呼以後,在第一排預留出的舷窗旁坐下。

窗外諾厄星的風景逐漸渺小,深紅和濃綠重又出現在眼前。

鬱延也仍惦念著法拉米。

他彆無所求,隻希望自己回來的時候,龍崽彆把諾厄星啃得隻剩一半,就足夠欣慰了。

*

鬱延乘坐的航班預計下午三點到達,彭遇軒等不及,十二點就已經停泊港。

等待是一件既苦又甜的事兒,尤其等待對象是暗戀了四年、那麼近又那麼遠的室友。

彭遇軒本來想買束花兒,又覺得好像不太適合鬱延的性彆和性格。

換成甜點吧,他倆都不是什麼甜食愛好者。

想來想去,買了兩杯熱咖啡。

他唾棄著自己缺乏儀式感,又惶惶然,要那麼多儀式感乾什麼,他隻是來接風,又不是要表白。

他永遠不可能表白的。

以鬱延的外表和能力,在學校當然不會缺乏追求者。隻不過都被鬱延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連敷衍帶糊弄通通打發了。

鬱延回到寢室後偶爾還會困惑地問他,他們為什麼要在第一軍校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情,尤其還是自己這樣不解風情的人。

彭遇軒每次都應和著說對對對,好好學習,談什麼戀愛,愧對軍校愧對帝國。

然後在鬱延離開後深深地歎息。

誰會想到自己也是這些白日做夢的人群中的一員呢。

是的,鬱延隻是他做過的一場持續四年的美好的夢,說出來,除了毀了這個夢和他們的友誼以外,毫無幫助。

鬱延這個人,天賦異稟,又格外刻苦,點滿了優異的軍校生、乃至未來首屈一指的指揮官所有需要的技能。

偏偏忘記了稍微學習一下如何去「愛」。

彭遇軒就這麼在等候大廳白白消磨了三小時,卻不覺得枯燥,滿腦子都是過去四年的點點滴滴。

等到熱咖啡變成了冷的,他又重新買了兩杯。

走出咖啡店,抬頭正巧看見大屏上信息刷新,顯示鬱延乘坐的艦船已經進港了。

半小時後,他朝思暮想的人提著小小的行李箱,從人群中走出來,對他微笑——和記憶與夢中完全一樣的笑容:“嗨。”

彭遇軒的鼻子有一點點酸,手也有點兒抖,好在他沒忘了自己還端著兩杯新鮮出爐的滾燙咖啡:“……嗨。”

他把咖啡遞給鬱延,接過後者的箱子,來了一個屬於朋友間的、輕柔沒有半點越界的擁抱。

僅僅一瞬,就已足夠。

短暫的擁抱結束後,彭遇軒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重新回到好朋友的位置。

他後退一步,好好打量一番對方。

琉璃星的氣候其實很溫和,但他自己還是不免曬黑了許多。

然而諾厄星詭異的壞天氣竟然沒有將鬱延細膩的皮膚損傷,反而愈發清越靈秀。

仿佛鬱延不是在那個艱苦的地方駐紮,而是到什麼度假勝地修養身心去了。

彭遇軒搖搖頭:“我妹妹要是看見你這個樣子,肯定會嫉妒死的。她暑假去海邊玩兒曬黑,到現在還沒白回來。”

鬱延笑:“你妹妹怎麼樣了,上大學了吧?”

“嗯,剛大一,去了克羅諾斯星係第一科學院,學數學。”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你們兄妹倆都很優秀。”

這話絕對是真心實意的稱讚。彭遇軒的家庭條件雖然比鬱延好得多,但在遍地精英的第一軍校中,也平平無奇。

普通人家能培養出兩個頂尖學院招收的孩子,的確是了不起的父母。

彭遇軒拍拍他的肩膀:“這個詞可不適用你來誇彆——”

他的話頭猛然截住。

那樣傑出、如鑽石一樣閃閃發光、在他心裡一直如同山巔之雲的鬱延。

如今又在什麼地方呢。

彭遇軒滿臉尷尬。

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關係。”鬱延看出了他的窘迫,倒是很淡然,“其實我在那邊挺好的。事實上,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一些奇妙的相遇,讓所有的不幸,都成了珍惜。

彭遇軒自然不知道關於法拉米的事情,權當好友在寬慰出言不慎的自己,趕緊換話題:“飛了這麼久也累了吧,走,請你吃飯去,我在蘭卡姆多灣發現了一家很好吃的比勒爾菜……”

*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進餐廳……不,完全可以追溯到停泊港開始,彭遇軒就一直覺得好像有視線在監視自己。

軍人的直覺通常都是很靈敏的,可惜光靠直覺沒用,他沒找出端倪。

除了有個英俊到發光的年輕男人坐在離他們十幾米遠的角落,一個人,隻點了一份小小的甜點,托著腮遙遙望著他。

見他的目光也投過來,還笑眯眯地衝他揮了揮手。

彭遇軒在心底小小地澎湃之餘,也有些疑惑。

要知道他不過是個普通人——可能比普通稍微好上那麼一點兒,但絕對不至於走在大街上能被人搭訕的程度。

尤其是,當他的旁邊坐著鬱延。

彭遇軒放到嘴邊的勺子遲遲沒有送進去,鬱延注意到了他的走神:“怎麼了?”

“沒什麼。”彭遇軒笑笑,“就是看見個很辣的金發美人。”

放在以前,鬱延並不會有什麼特殊反應。他知道彭遇軒的性向,也僅限於知道。

但現在“金發”似乎成了一個觸發的關鍵詞。

鬱延一個激靈,也順著對麵人的視線向後看過去。

什麼也沒有。

他在心裡鬆了口氣,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精神過敏了。

法拉米現在應當在森林裡和寧寧打雪仗,或者睡著,或者隨便彆的什麼。

總之,在遙遠的諾厄,而不是腳下的母星。

鬱延收回視線,難得八卦一次:“還沒有找到男朋友?”

彭遇軒有些遺憾,那人剛巧在鬱延回頭之前離開了。

看來搭訕什麼的,還是自己的錯覺。

他聳聳肩:“軍隊倒是有挺多帥哥,不過我們管得很嚴,沒時間談戀愛。”

鬱延點點頭,有些不知該怎麼接才好。

他抿了口咖啡,想起一件事:“你讓我來,是說什麼?”

彭遇軒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