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頁(1 / 1)

餓龍崽崽找上門 未悄 4411 字 6個月前

過招“惺惺相惜”,惡人我來做唄!

*

鬱延結束指導,吃過飯,回到自己的住處。

剛打開門,一團黑烏雲直直衝上來。

剛才格鬥時老榔頭用那麼大力氣,他都能穩住自己,結果這麼個小東西猝不及防把他撞得向後摔去。

鬱延躺在地上,挺無奈的,舉起翅膀掀啊掀的小家夥:“怎麼了?”

法拉米滿眼都是焦急:“沒事嗎?你沒事吧?”

“沒事啊,怎麼了?”

“我看到了!!”奶龍鼓起兩頰,相當生氣,“那個人類,他、他用刀——”

“你從哪兒看到的?”

“你重點不對吧!”

法拉米從他雙手中掙脫開來,圍著他飛了幾圈,目光如炬,掃視著它的兩腳獸看起來很完整,肢體沒殘缺,皮膚無破損,一顆懸了大半天的心才總算放下來。

鬱延坐起身,也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碳團團:“說到這個,我倒是有要問你的。”

龍崽在他膝上乖乖坐好,抬起小臉,像個聽話的好寶寶。

就是背後的龍翼扇啊扇,有一絲狡詐。

“在他改換刀之前,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就像在提前告誡我要警惕一樣。”鬱延很嚴肅地捉住它的小翅膀,“誠實告訴我,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奶龍睜著圓亮的大眼睛,看起來很無辜:“什麼呀?”

“從你來了之後,我才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大腦裡長出來了,並且有另一段獨立於我的意識。好在這個‘思想’並不能操控我,隻是偶爾會以非語言文字的形式同我對話。”鬱延說,“如果不是你乾的,那我有必要去做個體檢,看是不是有什麼腫瘤,或者出了臆想症。”

法拉米的表情有很短一刹那的僵硬,隨即又擺出天真無邪臉:“你在說什麼,聽不懂耶。這和崽崽又有什麼關係呢?”

“……”

這麼自稱真的好嗎。

法拉米若是否認、沉默,他也許隻是停留在懷疑的程度。

但這家夥裝傻,那鬱延基本能肯定就是它乾的了。

沒想到,龍族也有精神感應力,這是他之前沒有料到的。

不過這樣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碳團團和雪團子是好朋友了,物以群分。

鬱延並不敢貿然提出摘除鏈接的想法,畢竟這小東西的脾性他還沒有琢磨透,小孩子似的,把他當喜歡的玩具就愛不釋手,可要有人來搶它的玩具——會做什麼,鬱延無法想象。

即便科技發展到當今的地步,可以完美地再生殘肢、修複缺憾,大腦依舊是人類無法參透的、最最精密的器官。

有精神感應力的種族對沒有的能做出的事情,鬱延光是在新聞和網絡上看到,都覺得心驚膽戰。

他可以不畏艱難險阻,親身嘗試各種困難;但他不敢用自己的大腦去冒險。

因此,他對著法拉米很認真地說:“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我大腦中放了什麼東西,我願意暫時接納,但我希望它沒有壞處。也不要試圖用任何方式操控我。好嗎?”

龍崽乖巧點點頭。

心裡狂喜,他答應我了!他說他願意!

哎不對。

“這不是我做的,你可不能怪我呀!”

竟然被兩腳獸繞進去了!

鬱延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伸出右手的小拇指:“拉鉤。”

奶龍問:“什麼是拉鉤?”

“是人類的一種儀式。”鬱延解釋,“或者說,一種約定。”

在法拉米聽來:他要和我立下誓約!

龍崽歡歡喜喜伸出爪——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它的爪爪沒辦法像人類那樣,彎曲到隻伸出其中一個。

這就尷尬了。

鬱延見它傻在半空中盯著自己的爪不知所措的模樣,噗嗤一聲笑出來。

法拉米依然愣著,卻是因為……認識兩腳獸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是頭一回看見他笑得如此開懷。

而且,是因為自己。

小奶龍的內心霎時間春暖花開。

它喜滋滋地想,原來拉鉤是這麼好的事情嗎?

法拉米放棄用爪的想法,伸出尾巴來,小心地繞在人類的手指上。

鬱延捉住它小小的尾尖,輕輕晃了晃。

這樣,就是一個雙向馴養的約定。

*

法拉米在鬱延大腦中留下的那個東西,與其說是一段鏈接,不如說是一個印記。

說直白點,是每一頭龍給予自己承認的伴侶的獨特印記。

龍類並不是像絨靈獸那樣擁有高階心靈感應能力的種族,但他們會用這種標記的方式,和伴侶建立起獨特的溝通方法。

不過,比起絨靈獸那樣直接展現出畫麵、或者用相同語言講話,龍的這種印記的功能不應當叫「溝通」,而是「感應」。

說的再通俗一些,擁有印記之後,就擁有了心靈感應功能。

鬱延從那一天之後,就和這個小家夥綁定上了。

怕在訓練場時,也時不時能感覺到它的碎碎念。

——餓啊,餓啊。

——好餓好餓。

——有沒有好吃的?

——再找不到的話我可啃桌子啦?

鬱延不喜歡在工作時間分心,如果小龍崽察覺到了他的不快,也會立刻收斂,不再嘀嘀咕咕。

不過,更多時候,好脾氣的兩腳獸總是縱容著它。

於是法拉米愈發無法無天。

——你去哪啦?

——和誰一起?

——做什麼?

——什麼時候回來?

——回來還愛我嗎?

這些都不是成形的詞句,而是一種時而朦朧時而清晰的感應。

吧啦吧啦吧啦。

鬱延想,還是挺煩人的。

鬱延很少會主動跟它說些什麼,不過每次在回來之前都會通知一聲,這樣法拉米的期盼就不會被拉得無限長。

對此,龍崽表示知足常樂。

伴侶印記並沒有特定的授權儀式,或者觸發條件,兩情相悅和一廂情願都可以。

不同的是,如果雙方都是龍,那麼另一方是可以選擇取消印記的,非常平等。

但人類卻無法憑自身力量做得到。

而法拉米也不知道如何去除——當然,對它來說肯定去不掉是最好的。

畢竟,在這個人和龍激烈對立的時代,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過跨種族戀愛的情況了。

此時的鬱延和法拉米都不會想到,在一個人類身上擁有龍類伴侶的印記,意味著什麼。

印記對龍類相當重要,不僅是維持關係和感情的證明,更重要的是,伴侶安撫對方。

尤其是在受傷或者發※情期這些容易暴躁、可能傷害到妻兒甚至是自己的時刻,伴侶通過印記給予的撫※慰就變得尤為重要。

每一頭巨龍,從成年起每年都會經曆一到兩次的發※情期,這是他們最脆弱也最易怒的階段。

在擁有固定伴侶之前,絨靈獸,這種同龍類相生相伴的神奇小生物,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它們能夠替代印記,讓巨龍平靜下來。

等到絨靈獸陪伴著的巨龍有了自己的伴侶之後,它們便會離開,尋找下一個剛成年的家夥,履行使命。

誰也不知道絨靈獸究竟有多少歲,又有多少隻。它們是宇宙中的神秘組織。

但奇怪的是,與法拉米為伴的、那個被人類命名為寧寧的絨靈獸,並不能安撫它。

諾厄星上沒有第二頭龍,法拉米也不想離開這兒,自然就沒有伴侶。

既沒有印記,絨靈獸也幫不上忙,每一年它的發※情期都尤為痛苦,隻能通過暴力來發泄,在星球上胡作非為,直到這段折磨的日子結束。

這也是為什麼諾厄星上的居民都如此畏懼法拉米。∫思∫兔∫網∫

所有的改變都從它在廢墟中撿到那個香甜的人類開始。

那時候它剛從五十年的沉眠中蘇醒不久,吃了好幾頭冥狼還是肚子餓,很不爽。

可在和人類相伴的兩個月裡,它的脾氣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穩定。

除了這家夥偶爾膽大包天摸它的鱗片縫隙。那會讓它真的……很躁動。

法拉米不知道龍有沒有“命中注定”,但它確定,它對兩腳獸一定是一見鐘情。

它對人類產生了占為己有的想法。

現在心理上的標記已經完成了,遲早有一天,它還會在他的肉※體上打下獨屬的烙印。

它想要什麼,就會得到。

畢竟,它可是惡龍法拉米,啊不,惡龍U……%*!……¥!)*——#@(*&)啊。

第33章 疑問(二更) “我是你唯一的寶寶吧?”

那次因為監測惡龍巢%e7%a9%b4、身體透支生病之後, 鬱延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再去過了。

三個監視小組也沒有發現新動向,儀器上依舊顯示著舊日期,從那一天之後, 惡龍就像蒸發了似的,再也沒回到自己的領地。

也就是巨龍消失後不久,小奶龍登門造訪。

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係,鬱延也不例外。

哪怕已經掌握了一些可以排除大法拉米和小法拉米是同一個的證據, 他還是不放心, 怕自己養虎為患, 想方設法要找更多的鐵證。

諾厄星上的駐軍每個月十號、二十號和三十號各有一天休假, 可以自行調整, 也可以攢休。

鬱延便把這三天假期堆到一塊兒,親自帶著小奶龍進一趟森林。

黃揚閔不知道碳團團的存在,隻是對指揮官的決定表示不解:既然不是比賽, 為什麼要獨自進森林?

要知道, 哪兒存在著多少未知的危險。

鬱延並不會把自己的打算告訴他,隻是讓他放心,自己不會有事的。

黃揚閔還想再多勸幾句, 見長官已經背過身去,也察覺到自己的關心確實有些越界。

他是鬱延的手下,不是保姆,沒必要、也不該事事操心。

“還請您務必保重。”

他離開之前,總覺得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

放眼望去, 指揮官的房間乾乾淨淨, 陳設簡潔, 黑白兩色, 幾乎沒有裝飾。

哪裡能藏得住什麼呢?

等這個嘮叨的家夥一走, 龍崽立刻撞開黑色櫥櫃的玻璃門,飛到正在收拾背包的鬱延麵前,很是不滿:“他為什麼對你管東管西?連你去哪兒、做什麼、和誰一起去都要問。真煩!”

鬱延停下手上的動作,好笑道:“你不是和他一樣麼?”

“什麼?”

“每天都要問我,去哪裡,做什麼,和誰一起。”

龍龍語塞。

好像是這樣哦。

不對啊。

奶龍皺了皺鼻子:“我、我跟他能比——不,是他能和我比麼!他算你什麼人呀。”

鬱延就問:“那你又算我的什麼?”

這問題可把法拉米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