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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兮予懷 白小侃 4178 字 3個月前

“那你還和那老師結婚麼?”

她狠狠搖頭。

老鐘心中頓時無比暢通,這不就完了麼,如今的年輕人就這麼會來事兒,挺簡單一事兒吧,非得搞得%e9%b8%a1飛狗跳壓不住場了才意識到根本。

於是他最後假模假樣地抽搭幾聲,便端坐在車廂靜靜地看著她哭,她想到他剛才說的腦癌,哭得那叫一肝腸寸斷,老鐘暗暗感歎,這女人麵對愛情,果然智商為零啊。

季鄴南的確是頭痛,卻隻是因為焦灼感到輕微不適,隨後溫渺不顧一切朝他撲來,那輕微的不適感隨即被滿心的興奮所取代,突然就覺得上天的安排很巧妙,很久以前,這丫頭也用生病這

招唬弄過他。

當時因為她總賴皮,耽誤了他好幾件正經事兒,最後加班加點趕工時免不了發脾氣,連續好幾天都不理她,她無奈,又想不出彆的辦法哄他開心,於是裝病,在他麵前站著站著就倒下去,嚇得他魂飛魄散。

眼瞅著到了醫院,她還在哭,半個手臂都給她枕麻了,於是極不忍心地抬起另一隻胳膊安撫她的背:“乖,彆哭了,我還死不了。”

傷心欲絕的姑娘猛然抬頭,眼淚還沒收住,拳頭倒先落下:“混蛋!”

他吃痛皺了下眉,抓著她的手說:“我沒騙你,真頭疼來著,你不信問大夫。”

她跟個傻子似的哭了一路,哪還有臉問大夫,滿心的難過還沒散去,又被活生生耍了一道,那氣更不打一處來,立馬就要使性子撒潑,剛要鬨開,卻見護士端了托盤進來,二話不說麻利地往他手上戳了一針,再把輸液袋往支架上一掛,順道用手撥了兩撥,隔著口罩說:“這回彆再亂跑了,你這是長時間休息不好,累的,臥床躺個一禮拜就沒事了。”

說完便出了去。季鄴南回頭,滿臉疼愛地抹乾她臉上的淚,見她怒目凝視,便抬了抬手臂:“就說了沒騙你麼,我真病了。”

她彆過頭不理他,他捏了捏她的手,放低了聲音說:“乖,坐過來我看看你。”

她彆扭著身體不理他,眼淚還在往下掉。

他又開口,有點兒委屈:“我很想你,你就一點兒不想我?”

她依然不理,那模樣和姿態卻先軟了半分,於是他順手一扯,將人扯進懷裡,一隻胳膊緊緊圈著,%e5%90%bb了%e5%90%bb她的頭:“沒事了。”

她伏在他懷裡老半天,再開口時帶著濃濃的鼻音:“你怎麼不動手呢,在我誤以為老鐘受你的指示殺了老頭兒之後,都恨不得殺了你。”

他輕輕一笑,愉快的聲音縈繞在她頭頂:“我早說過,沒有人比我更愛你。”

烈日當頭,窗外的陽光十分耀眼,像鍍了一層聖潔的光芒,籠罩這世間。這天地的包容性太強,人世間發生的所有於它而言並無波瀾,因一切都有終點,兜兜轉轉一大圈,最終都會歸於平靜,就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三米開外的病房門外,穿白衣仔褲的青年一臉不可思議,他是對自己馬不停蹄一路追蹤救護車到達醫院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在明知這一切都是騙局還不顧一切參與進來而不可思議。

路過的護士很好奇,問他:“你怎麼不進去呢?”

這畫麵似曾相識,他也僅是淡然衝那護士一笑,轉身緩緩離開。

屋裡的倆人重歸二人世界,也不顧時間和地點,反正就那麼抱著,也沒想過分開。溫渺趴在他懷裡,過了一會兒才問他:“還疼麼?”

“嗯,還有些疼。”

她抬脖子:“那怎麼辦,我去叫醫生?”

“不用了。”他說,“藥就在跟前,哪需要醫生。”

說完便埋頭%e4%ba%b2她,從額頭到眼睛,鼻子,嘴巴,耳廓子……她喘不過氣,在他懷裡哼哼唧唧,最後輕輕推他一掌:“真不要臉。”

他還追著她%e4%ba%b2,含含糊糊道:“你來了,我還要什麼臉。”

第68章 番外一

老鐘拿來監控資料時,滿臉寫儘了罪過二字,悄悄的,直線式把東西塞進播放器,再悄悄的,掩門而去,他不卑不亢,淡定地無視倆人炯炯一致的明眸。

溫渺靠在季鄴南懷裡,目不轉睛盯著屏幕上的動靜,那時間顯示為早上八點半,病床上的人仰麵朝天,黑白畫麵中有醫療器械在白光閃爍,床的對麵有條凳子,凳子上坐了個人,不用細看,也能知道那人正是老鐘。

他獨自在凳子上坐了很久,後來終於站起身,踱步到病床跟前,看了看支架上的輸液袋,又過了很久,他轉身走回牆壁跟前,長久佇立,這期間身後的心臟監護儀顯示的數字正逐步遞減。

溫渺捂著嘴,雙眼含淚直看著畫麵裡高低起伏的曲線漸漸變為直線,大概是警報響了,畫麵裡的老鐘迅速回頭,甚至沒有遲疑,接著便衝了出去,再進去時引來一大堆醫生護士,可是已無力回天。

原來他不僅沒下手,甚至還出手相救。溫渺回頭,目光盈盈看著季鄴南,季鄴南摸了摸她的頭,隨手關了播放器。

那時,他已在醫院住了三天,因溫渺寸步不離守著,頭痛的毛病再也沒有犯過,甚至在第三天的下午被醫生準了半天假,因為溫渺說,她想去看看他父%e4%ba%b2。

那個下午陰雨綿綿,季鄴南帶溫渺去了一趟八寶山。溫渺懷抱一束白菊花,季鄴南走在她身側,簌簌雨聲響在傘頂,四周靜謐如同回放上世紀的畫麵,茂密的樹木十分挺拔,像守衛靈魂的戰士,百年如一日屹立不倒。

他們站在那座墓碑前,照片上的人儒雅有風範,眉眼間正氣凜然,輪廓神似季鄴南。

溫渺看著季鄴南蹲□收拾祭祀台,待那支香即將燒完,她也蹲身將花放在墓前,道了一聲對不起。季鄴南攬著她的肩,在她頭頂%e5%90%bb了一下,爾後待青香燃儘,他帶著她下山。到了分岔口,他蹲在她前麵,說:“下雨路滑,你上來。”

她遲疑片刻,像小青蛙一樣跳上他的背,手裡舉著傘,歪著頭緊緊貼著他,兩條細%e8%85%bf頗有節奏地前後晃來晃去。季鄴南再啟動車子,去的卻不是醫院,而是季老太的住處,反正有半天假麼,辦完事吃個飯總是理所當然。

說是去蹭飯,其實是專程帶她見老太太,溫渺當然明白,卻很不自在,尤其是季老太對她笑得合不攏嘴的時候,她越發覺得不自在。

季鄴南也很意外:“你跟前兒不還不喜歡她麼,這會兒怎麼這麼熱情。”

老太太大氣凜然,端了切好的水果遞給溫渺:“你準備結婚,我哪有不喜歡的事兒,隻盼著你倆能快些把事辦了,來年讓我抱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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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說得如此直白,溫渺不知該做何反應,隻紅著臉低了頭。季老太是真心越看她越愛,大抵是人上了歲數,總覺得寂寞,盼著喜事能夠光臨。

且說這倆,在她季老太眼裡也是實打實的如膠似漆。吃飯時倆人討論著博物館因施工問題即將被停用的事兒,季鄴南掏出一份材料給溫渺看,她拿了材料便顧不上吃,他就喂她,喂了蔬菜喂葷菜,那排骨連著骨頭,人手沒空沒法啃,他就用筷子把骨頭扒拉下來,隻剩了肉喂給她吃,完了還給她喝湯,小姑娘搖頭嫌燙,他又放嘴邊吹了吹,再喂時人又扭頭不想喝了,他便出聲:“就這一口,聽話。”

她於是乖乖喝下。那場麵,愣是叫季老太這一過來人都有些受不了。

第69章 番外二

近來倆人通過媒體獲得許多消息,分彆可總結為兩件事。一是秦孝未熬到公訴開庭的日子,因不堪病痛折磨在拘留期間咬%e8%88%8c自儘,二是顧佳靚的培訓機構越做越大,已占據各大電視台的黃金廣告時間。

其實對溫渺來說,還有第三件事,因為自從那日在博物館門口分彆,她再也沒有見過秦老師,那人的消失就像他的出現一樣突然,並且毫無蹤影,她去學校打聽過,說是秦孝去美國搞什麼學術研究,沒個十天半月回不來。

可她等了整整半年,卻依然沒等到他回來,這半年間她發了很多郵件給他,直到聖誕節那天才收到他的回音。

遠在美國的秦欽在郵件回複中也儘顯個人風采,似對她四處找他的事兒感到意外,溫渺問他什麼時候回國,想一起吃個飯,謝謝他的幫助,也想化解他和季鄴南的誤會,畢竟他幫助她並不是因為私心,僅是因為善良。

秦欽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私心?不等她回答,又轉了話題,問她過得好不好。

她回答很好。

秦欽又問:“他呢,還好嗎,犯病時是不是還需要救護車?”

溫渺在屏幕前咧嘴笑開,拚寫道:“自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頭疼過。”又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卻遲遲沒有作答。既然他對他有誤會,不妨誤會下去好了,有些事情解釋太清楚,反而會招來更大的誤會。

那時候的溫渺已經懷孕三個月,季鄴南將她管得很緊,怎麼吃飯,吃什麼,什麼時候睡覺,什麼時候起床,全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中。

溫渺除了聽他的話之外,最大的樂趣就是逗周小禮玩耍。周小禮背著書包,已經上了幼兒園中班,沒事總要摸摸她的肚子,歡天喜地把季家當成自己家,有時候賴極了,也懶得喊乾媽,直接省了一字兒,叫她媽。

惱得季鄴南總想揍他,但念著他人小不經揍,便回回把矛頭轉向周禮,逼得周禮將兒子拱手相讓:“不要叫乾爹,叫爹!”

麵上看著挺恭敬,腦子裡卻把這對討人厭的夫妻罵得體無完膚。

有些事情生來就已注定,即便經曆萬般風濤駭浪,落入彆人的眼裡卻僅能看見結局,就好比季鄴南和溫渺,一開始大家知道他倆成了一對兒,多少年後他倆還是一對兒,彆人沒參與過其中的紛紛擾擾,隻覺得多少年了還在一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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