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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實際上隻有真正跟柏澤關係%e4%ba%b2密的人,其實才能了解他這個人。

對尤佳而言,雖然某人毒%e8%88%8c又刻薄,往往能不帶臟字損得彆人無地自容,但他有時候又會做出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很多人受不了柏大公子的毒%e8%88%8c,不到三回合就敗下針來,由此判定他這個人很不好相處。

尤佳卻覺得,某人看似高貴冷豔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逗比的心,自己從一開始就被他冷嘲熱諷慣了,後來嘴巴學刁了,兩人互相開嘲諷技能,久而久之反倒成了日常相處模式,彼此都覺得自然而然,沒有任何違和感,以至於早已習慣了對方的存在,一天沒有聽到對方的聲音就會覺得悵然若失,即使分隔兩地,往往也都會每天通電話,說話的內容可能很無聊,也總以鬥嘴開始,又以鬥嘴告終,但隻要一想到這個人,尤佳就會禁不住露出微笑。

愛情是讓人歡喜,而不是讓人悲傷。

有人總以為悲傷的愛情才刻骨銘心,但實際上那不叫愛情,應該叫折磨。對於折磨,人的記憶當然會更深刻。

真正的愛情是不可或缺,是不因距離長短而發生改變。

所以即使分隔兩地,尤佳並未覺得她對對方的喜歡就少了一分半分,恰恰相反,正因為看不見,才會更加想念。

從前她與鬱濤在一起的時候,時間一長,兩人的相處就像一杯白開水,總是歸於平淡,尤佳安慰自己世上所有戀人都要經曆從絢爛到平淡的過程,平淡才是真正的生活。然而現在她明白了,當時那種感覺其實不是平淡的白開水,而是沒有波瀾起伏的死水,他們之間已經失去了任何感覺,鬱濤覺得尤佳跟不上自己的步伐,而尤佳也根本不知道鬱濤需要什麼,隻是在一味地遷就,換言之,他們根本就沒有了解過對方,分手是必然,隻在時間早晚而已。

鬱濤提出分手的時候,尤佳驚愕異常,痛徹心扉,但其實她在痛惜的,隻是自己所遇非人,無端失去的那六年青春歲月,而她也在那六年之中,逐漸喪失了自我,以至於事業前程一事無成,所以感情生活一旦出現問題,就好像天塌下來一樣,絕望之下,人就容易鑽牛角尖,容易走上絕路。

假如當初在酒吧她沒有遇上柏澤,沒有被他罵醒,也許這世上就少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尤佳,而柏澤也依舊會是那個刻薄又不好相處的柏大公子,可能沒有女人能受得了他,也可能最後柏澤不得不隨便找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過著令人歆羨,但於他來說卻沒什麼值得高興的日子。

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每個人一生注定都會有一段對的姻緣,遇上一個對的人,但能不能把握,能不能留住,就完全在於自己。

一路走來,尤佳總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即使是對鬱濤,她也沒有想過去報複。

不是因為聖母,而是她覺得沒有必要。那時候如果沒有跟鬱濤分手,她未必會去喝酒,也就未必會遇上柏澤,因緣際會,錯有錯著。

同學聚會之後,大家都交換了聯絡方式,施沅同學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偶爾會向計算機係那邊的老同學打聽鬱濤的近況,得知司徒嘉在跟他鬨分手,鬱濤惶恐得要命,不僅拚命挽留,還找來自己的老娘一起上陣勸說,總算才將司徒嘉穩了下來,卻不得不由此答應了許多不平等條約,譬如將來第一個孩子生出來之後要姓司徒,結婚之後每年過年都要在女方家過之類的,施沅聽了之後就跑來跟尤佳說,一邊說一邊笑得前仰後合,顯然鬱濤先前的行為實在令人不齒,有這種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雖然尤佳沒有報複鬱濤的興趣,但聽見他將生活過得亂七八糟,其實還是挺樂嗬的。

像鬱母那麼精明勢利的人,也隻有比她更加潑辣凶悍的媳婦才不會吃虧,而勢利眼的鬱濤,同樣也遇到了治他的人,攤上那位司徒小姐,鬱濤隻會被鎮壓得不敢吭聲,說不定還會產生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一旦那位司徒小姐發飆想要甩了他,恐怕他還會死纏爛打追著不放,正所謂一物降一物,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知道你過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遊戲上市之後不久,巫可可從京城打了電話過來,邀請尤佳過去找她玩。

《青春紀》沒能火起來,卻著實捧紅了幾個演員,巫可可就是其中之一,後來她又主演了幾部電影和電視劇,漸漸從女三的位置跳到了女二,還在某部電視劇裡突破性地扮演了女一號,巫可可確實熱愛她自己的事業,又很敬業,不像有些女演員仗著自己帶資入組就擺出一副大爺的麵孔不肯讓人說,尤佳見過巫可可在劇組的時候,導演怎麼說她就怎麼說,大熱天頂著一身厚厚的古裝在室外拍戲,一拍幾個小時也絕無二話,做人又很有眼色,從不仗勢欺人,這樣的人,前輩當然樂意提攜,巫可可跟嚴友東那邊斷了關係之後,接拍的戲都不再是靠什麼背景得來的了,而是彆人願意將戲給她拍。

此時的巫可可也算闖出點小名堂了,新戲是一部古裝宮廷戲,她在裡頭扮演了女主角,戲外跟男主角假戲真做,生了感情,所以想找尤佳過去打個照麵,讓尤佳幫著掌掌眼。

尤佳聽她意思好像這次是來真的了,自然一口答應下來,結果還沒等訂好機票,就接到柏澤助理的電話,說柏澤出了點意外,讓她儘快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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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佳一聽,心頭就咯噔一聲:“什麼意外?”

助理卻語焉不詳:“電話裡說不清楚,你來了就知道了,最好儘快。”

尤佳還想再問,對方卻報了個醫院名字然後就把電話掛上,行為之匆忙讓人很難不浮想聯翩。

她已經顧不上巫可可的邀約了,略一沉%e5%90%9f就去了王越的辦公室。

王越聽尤佳一說也愣了:“出什麼意外?”

看來他也不知道,尤佳搖搖頭:“他的助理打過來就說了這麼一句,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關機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想去港島看看。”

王越點點頭:“那我跟你過去吧!”

尤佳沒有拒絕,她現在隻是看上去還算冷靜,實際上心情已經非常焦急,王越從她微皺的眉頭裡看出一點端倪,拍板道:“現在就去火車站,趕得上最快的一班動車。”

尤佳覺得自己寫小說寫出後遺症來了。

她開始不由自主地腦補柏澤可能出現的種種意外,包括出車禍、突發急性疾病等等狗血電視劇中經常出現的狗血劇情,最後發現似乎每一種都有可能發生,於是尤佳更加鬱悶了。

一路上她又給柏澤跟他的助理打了好幾個電話,結果無一例外都是關機,王越跟她說柏澤一定不會有什麼事,否則那些無孔不入的八卦小報早就爆出來了,而他也肯定收到信息了,哪有可能還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

實際上王大少又不是國安局,就算八卦報章現在報道了,他也不可能馬上得知,隻不過是在安慰尤佳罷了,不過他的安慰之詞明顯起到了作用,尤佳的神色漸漸放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了。

幸而G市離港島很近,助理早上打的電話,下午兩人就趕到他所說的那個醫院,在護士那裡問到了病房號,又匆匆往病房的方向走。

結果在離病房門口不遠的地方,剛好碰見一行人走出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為首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兩鬢霜白,看上去很有威嚴,後麵跟著兩個黑西裝的保鏢,跟在中年人旁邊的那個妙齡女子,尤佳倒是認得,正是上回在宴會上看到的柏三小姐,也因此,那個中年人的身份也就不難猜了。

倒是身旁的王越身形猛地一頓,像緊急刹車那樣猛地停住。

尤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微妙,有種想走又不敢走,想表現出風度卻還是有些拘束的感覺。

雙方相向而走,對方自然也發現了他們。

近距離照麵,尤佳發現這位在港島八卦雜誌中被渲染得神乎其神的柏家掌門人,其實也就是一個兩隻眼睛一個鼻子的正常人,反正她乍一看,沒從對方眼中看出什麼深不可測,隻不過仔細一看,還是可以看出他的五官輪廓其實跟柏澤有幾分相似,隻是更趨向於國字臉,身上的氣度倒是很雍容,當然,在這方麵,剪裁得體的西裝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但尤佳並不敢因為這區區一麵就看輕對方,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叱吒商界數十載的老狐狸,在他麵前,十個尤佳加起來也是不夠看的,君不見王越也稱得上青年才俊了,可就連他,此刻都是規規矩矩的。

“你叫尤佳?”柏振東先開口,還主動伸出手。

尤佳點點頭,與其握了握手:“柏先生您好,久仰大名,幸會。”

她心底為對方的友善而暗暗鬆了口氣。

但事實證明,這口氣還是鬆得太早了。

“聽說,你是柏澤的朋友?”出乎意料,柏振東的普通話也很標準,一口京腔,聽得出應該是特意找老師學過的。

“聽說”和“朋友”兩個詞用得意味深長,尤佳不相信柏澤沒有在他父%e4%ba%b2麵前提過他們兩人的關係,那麼唯一的解釋就隻能是這位柏先生並不看好,或者說不讚同這段關係了。

尤佳笑了笑:“我猜柏澤應該在您麵前提過我了,如果沒有的話,我就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柏澤的女朋友,本來應該跟柏澤一起去拜見伯父您的,結果反倒是在這種場合下見麵了,實在有些失禮,還請您見諒,等柏澤康複之後,我會與他一道上門拜訪的。”

這樣的回答雖然反客為主,卻不失禮數,王越咋%e8%88%8c之餘也為她暗暗捏了一把冷汗。他還記得當初在飛龍第一回看到前來麵試的尤佳,那時她還隻不過是一個文靜得有些內向的人,要不是柏澤出聲,他絕對不可能特意為了一個客服去訓斥自己的HR主管的,但是時隔不到兩年,尤佳甚至卻已經敢於當麵反駁柏振東的話了,而且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不算失禮,同樣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彆看這位柏家掌舵人現在笑嗬嗬的,在他手下吃過虧的人數不勝數,王越就算沒有%e4%ba%b2身經曆過,也是聽說過不少的,可以說,柏家的第一代人建立了柏氏在上流社會的地位,而柏振東則鞏固了這種地位。

柏振東挑了挑眉,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