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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轉向台上。

首先自然是校領導上台講話,介紹今日到場的嘉賓,重點是那些百忙之中抽空而來的上級領導們,然後開始撫今追昔,回憶學校種種光輝曆史,說說現在的成績,再展望一下未來,最後引出下麵的話題。

“這一次K大一百二十周年校慶,我們有幸邀請到港島柏氏集團非執行董事柏澤先生蒞臨參觀視察,為了表示對內地教育事業的大力支持,柏澤先生準備代表柏氏集團慈善基金為我校捐贈一千萬的資金,用以建設我校的新教學樓,下麵我們有請柏澤先生上台講話!”

施沅喃喃道:“……我怎麼聽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尤佳抽了抽嘴角,她萬萬沒有想到柏澤嘴裡的“驚喜”竟然是這個。

等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走上台,隔著大老遠辨認出對方的模樣時,不僅是昨天見到柏澤的施沅等人大吃一驚,鬱濤和司徒嘉更是臉色大變,瞬間煞白一片,就像被人在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此時的柏澤,自然不複昨日跟鬱濤說話時的毒辣了,他西裝革履,一派精英形象,難得的是年紀還特彆輕,跟旁邊大腹便便華發早衰的校領導一比簡直是天壤之彆,更加顯得外表出色無比。

這種場合,演講稿都是事先準備好的,隻要照本宣科念一遍就可以了,等到大家覺得差不多的時候,柏澤卻話鋒一轉:“我個人對K大懷有深厚的感情,因為我未婚妻就是在K大畢業的,所以這一次的捐贈,其實也是出自我未婚妻的意願,她希望母校能夠變得更加美好,也希望能夠提供給學弟學妹們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希望這裡能夠培養出更多的人才,為社會為祖國作出貢獻!”

扯淡,我哪有說過這麼高大上的話!

尤佳簡直要被他的隨口胡謅氣笑了,但更多的卻是湧上心頭的巨大感動。

她緊緊握著椅子把手,壓抑住想要上去狠狠擁抱對方的衝動。

施沅她們看著尤佳的眼光很奇異,那已經不僅僅是羨慕了。

當有一個男人願意以你的名義捐出巨款,那是什麼樣的一種感覺?

做女人做到這份上,還有什麼遺憾嗎?

53

賀璋曾經覺得,他這次所捐出去給母校的那十萬塊錢,即便算不上鳳毛麟角,但在同齡人裡,想必也是佼佼者了。

試想一下,有誰在他這個年紀,就能攢下一定的身家,即使能夠,也能像他這樣舍得拿出十萬來捐贈嗎?

答案是很少很少。

不管賀璋,或者其他同學,都是這麼看的。

所以賀璋當然有理由坐在第五排的位置。

他有這個資格。

他昨天之所以沒有參加同學聚會,也是正是因為會出現在同學聚會上的,其實大多都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那些已經在社會上占據了一席之位,或者出人頭地的同學,平日裡忙著賺錢高升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有時間跑到同學會上去吹牛扯皮呢?

也隻有到了校慶上,還有可能看見一些真正有能力的同學。

身處鬱濤這樣的位置,可能還會為了能夠看到一些不如自己的同學,將他們跟自己放在比較而沾沾自喜,但是到了賀璋這個層次,他卻更希望能夠跟自己差不多高度的人相處,這樣才能互相提攜,共同進步。

直到他今天看到尤佳之前,他都認為自己昨天沒有去同學會是正確的。

不過尤佳的出現改變了他的想法。

賀璋對尤佳的印象還停留在大學時代:那是一個文文靜靜的女孩子,作為文學社的社長,她一學期下來也要參加組織不少活動,性格說不上內向,但給人的感覺卻一直都很斯文恬靜,打扮當然也跟時髦或妖嬈一類的詞絕緣,賀璋之所以對她有特殊的感覺,是因為兩人一個有“才子”之稱,一個有“才女”之稱,兩人在辯論賽或文學比賽中都曾經多次合作,彼此也有所了解。

賀璋對尤佳雖然談不上多麼喜歡,可也是曾經動過心,隱晦表白過的,隻是當時佳人已經名花有主,所以兩人沒能走到一起,實際上那僅僅是年少輕狂時的一段經曆,很多人都有過,賀璋也並未耿耿於懷。

但是再見之後的尤佳著實令他大出意料之外。

感情失敗的經曆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現在的尤佳也不再是那個青澀的女孩,她知性優雅,成熟而富有魅力,雖然依舊是文文靜靜,可在不經意間一顰一笑,便有種無法言喻的風情。

賀璋也是學文出身的人,可是在那一刻,他卻詞窮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你心動了。

是的,時隔五年之後,麵對同一個人,他再次心動了,這次不同於年輕人幼稚而朦朧的好感,在商場馳騁的賀璋已經在看人看事方麵有了足夠成熟理性的判斷,也正因為如此,這樣的心動才更顯得可貴。

雖然從施沅口中他得知尤佳已經交了新男朋友,不過這並不妨礙賀璋重新燃起追求尤佳的心思。

隻要還沒結婚,大家就都還有機會的。

而且從外在條件來說,尤佳那位新男朋友未必能比得上他。

賀璋有這個自信。

聽到校領導介紹來賓身份,看到柏澤上台的時候,賀璋的第一個印象是:這人可真年輕。

第二個印象是:原來姓柏,難怪,有個好家世就是不一樣。

鑒於自己家境也不錯,賀璋倒沒有那種仇富的心理,隻是純粹從一個商人的角度出發,思忖著要不要等慶典結束之後找個機會跟這位柏公子搭上話,不同於他以往其它的客戶,柏氏家大業大,不僅在港島有很大的影響力,跟內地政府關係也素來良好,要是能給柏公子留下印象,那以後生意無異於又能多一條線了。

及至從對方口中說出“尤佳”這個名字,賀璋先是一懵,心想:難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同名同姓?

身後遠處的座位似乎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他沒有回頭,心中隱隱已有猜想,但總覺得不太真實,接下來又有誰上去發言講話,賀璋卻已經沒有心思在聽了。

跟他差不多狀況的人有不少,不過最尷尬的絕對不會是賀璋,而是鬱濤和司徒嘉。

即使柏澤已經身在台上講了一番話,連校領導也確認了他的身份,但鬱濤和司徒嘉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既不相信柏澤有如此大的來頭,又不相信尤佳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然而好不容易等到慶典告一段落,校領導宣布中午將近,大家先到隔壁酒店就餐,學校已經為每個人都訂好了位置雲雲,鬱濤和司徒嘉看見柏澤走向尤佳,自然而然地攬上對方的腰,男方湊到尤佳耳邊說了什麼,似乎在向她表功,後者又是嗔怪又是%e4%ba%b2昵地白了他一眼,甜蜜之意儘在其中,鬱濤他們最後一絲幻想也宣告破滅,登時麵如死灰。

尤佳和柏澤兩個人周圍圍了不少同學,或者借著各種名目在跟尤佳寒暄,或者沒話找話跟柏澤示好。

連賀璋也上前道:“尤佳,恭喜你,找到一個這麼好的男朋友,祝你們早日成婚,百年好合。”

尤佳含笑:“謝謝你。”//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又向柏澤介紹賀璋:“這也是我大學同學,賀璋。他文筆很好,現在自己開了一家公司。”

柏澤伸出手:“你好。”

賀璋連忙握住:“幸會幸會!”

在確認柏澤口中的尤佳確實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尤佳,又見到兩人相處時的模樣之後,賀璋就打消了自己的那一點念頭。

假如柏澤現在的身份地位跟他差不多,他可能還會心生不滿,競爭一番,但是當兩人差距實在拉得太大,已經比無可比的時候,賀璋很明智地就將個人感覺拋開,直接轉換成商人的身份來看問題了。

之前想要認識柏大公子還不得其門而入,現在通過尤佳就可以輕易達成目標了,賀璋自然知道怎麼做。

不得不說,從這一點來看,他就已經比許多人聰明理智多了。

以柏澤今日所代表的身份,本來理應由校領導全程陪同,這也是基本的禮數,怎麼說人家也是財神爺,不過慶典告一段落柏澤就跑過來找尤佳,兩人都覺得與其跟校領導坐在一起說些沒有營養的客套話,還不如自由活動自在一點,校方也不好勉強柏澤,隻好由得他去,再說柏澤身邊還有一位實打實的K大畢業生,即使想要參觀校園,也不需要假旁人之手。

在鬱濤看來,這些全都是趨炎附勢的小人,昨天還沒看見他們對柏澤多麼熱情呢,今天就跟蜜蜂見了花蜜似的黏過去,簡直令人不齒。

但另一方麵,鬱濤又覺得好像所有人的嘲笑眼光都若有似無地落在自己身上,那種感覺說不出的古怪,讓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又是氣恨又是羞愧,隻想拉著女朋友的手趕緊一走了之。

司徒嘉甩開他的手:“我真是要被你害死了!”

鬱濤:“小嘉……”

司徒嘉:“上次我就跟你說過,以我家的情況,能出席嚴建國的兒子嚴友東訂婚宴已經麵上有光了,但你知不知道那位柏大公子是什麼來頭?港島柏家的大公子,就算是嚴友東在他麵前也要喊一聲柏少的!你那個前女友找了這麼個厲害人物,你也不事先打聽清楚就跑去奚落嘲笑人家,這下好了,把我也搭進去了!你高興了?!”

鬱濤嘴裡有說不出的苦澀:“我不知道……”

司徒嘉挑眉冷笑:“你不知道,你還有什麼知道?她跟你分手之後立馬就能找個比你好百倍不止的,那我跟你分了手是不是也一樣可以?”

她說完扭身,包包一甩,頭也不回地走人了。

“小嘉!小嘉!小嘉!”鬱濤一臉苦逼地追上去,再也顧不上腹誹尤佳他們。

今天來參加校慶的,除了像柏澤這樣的商界人士之外,還有不少其他各個領域的社會知名校友,有些甚至是某個領域的權威,但是對於09屆的同學來說,這些人物加起來都沒有一個尤佳來得令人矚目。

無它,其他人物再出名,他們平時也不認識,距離太遙遠了,尤佳卻是活生生的,曾經跟他們同進同出的同學,她的經曆對於其他人來說更富有真實性。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