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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益於自己的事情都考慮了進去,便是石之軒也不得不生出一種讚歎之心,從來就是知道他心思縝密,謀略過人的,在兩人無法分開的現在卻了解的更清楚。

本應該要心生警惕的,可他在明白的瞬間卻更喜歡對方了怎麼辦?!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石之軒如此想著,有心計,有手段,與他真是絕配!

顏景白自然不知道一直沉默的對方在想些什麼,但隱隱的感受到的愉悅的情緒波動,卻昭示著石之軒現在的心情很不錯。

他挑了挑眉,卻沒有去問,對他而言,隻要對方不要動不動就隨便發瘋就好,其他事情隨意。

......

這場戰事開始激烈,過程殘酷,結局卻過於草率。

當天下午,蒙古人就已經全部撤退,襄陽城內鞭炮聲,大笑聲,哭嚎聲等等,響成一片。

每個人都是笑中帶著淚,淚中帶著痛的。

隻要是戰爭就會給人帶來眼淚和痛苦,就算是再大的勝仗也是一樣,因為總有無數的人,把血和命留在了戰場上,再也回不來了。

相較於整個襄陽城又喜又悲的氣氛,將軍府內卻是喜氣洋洋,一片歡歌笑語。

襄陽城守將呂文煥擺下宴席,%e4%ba%b2自招待手下將士,以及以郭靖為首的一眾比較有名氣,或者在這場戰爭中功勞極大,表現的非常出色的江湖人。

顏景白和陸秀夫赫然在座,他二人算是在戰事中表現突出的,此刻也被邀請入府,正窩在一個比較不起眼的角落中一邊欣賞歌舞,一邊胡吃海喝。

幾天啃大餅的日子,讓顏景白的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這一頓不要錢的佳肴如果不吃飽喝足了簡直對不起他自己。

他的吃相雖急,卻又不失優雅,旁邊還有陸秀夫正一臉我有罪我該死我活該被天打雷劈的表情為他布菜。

顏景白好像一點都沒注意到他的樣子,正在和一顆丸子作鬥爭,他的雙臂纏著一層白紗,拿著筷子的手都是微微顫唞著的。

陸秀夫見狀更愧疚了,他迅速夾起那顆肉丸,恭恭敬敬的遞到他的嘴邊。

顏景白啊嗚一下吃得高興,但有人就不開心了,如果某人還有身體的話,陸秀夫現在絕對不可能還好好的坐著。

對於時不時心底冒上來的寒氣,顏景白已經快要習慣了,而正在給他斟酒的陸秀夫忽然背脊發寒,下意識的就往顏景白坐的更近了些。

某人身上的冷氣,竄的更勤快了。

少頃,一支歌舞完結,舞娘們搖曳著身姿紛紛退了下去。

身為主人的呂文煥開始演講,無非就是慶祝戰事的勝利,感謝一下在座眾人,以及論功行賞而已,具體的顏景白沒有仔細聽,他也沒那個興趣,隻管埋頭填飽自己的肚子。

等到呂文煥的演說終於告了一個段落後,顏景白也總算吃了個七分飽。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滿足的歎了口氣,然後一抬頭,就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知道自己埋頭苦吃的樣子都落在了彆人的眼裡,顏景白並沒有尷尬,他朝對方微微點頭,然後抖著手端起杯子,敬了對方一杯。

小張將軍先是驚訝,而後也回敬了一杯。

飲儘杯中酒水,顏景白的視線慢慢掃向在場諸人,然後在楊過夫妻二人身上停留了下來。

這對夫妻,男的單人獨臂,麵貌滄桑卻不掩風流灑%e8%84%b1,女的更是麵容清雅,出塵%e8%84%b1俗,顏景白心下讚歎,這兩人倒也稱得上是絕配了。

或許是他凝視的時間過長了,小龍女忽然轉頭向他看來,黑白分明的眼睛帶著淡淡的疑惑。

顏景白朝她微微一笑,手中的酒杯遙遙舉起。

秀麗的眉擰了起來,小龍女似乎遲疑了片刻,忽然就重新轉過頭去,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了一般,再沒向他這邊看過來。

淡淡的笑意凝在臉上,顏景白嘴角抽搐,果然,也如書中描述的那般冷如冰霜。

楊過擊殺蒙古可汗,功勞最大呂文煥頻頻向他敬酒,並且一再的保證,一定上書朝廷,為他請功。

而楊過是江湖人,還是個剛剛找回妻子,想要避世隱居的江湖人,如何會接受朝廷的封賞,便全都推%e8%84%b1了。

呂文煥大笑道:“楊大俠高義,既然你執意如此,本將也不敢打擾賢伉儷的清淨,但這杯酒你卻一定要喝,呂某代襄陽城所有百姓謝過神雕俠。”

楊過趕緊起身,與他一起飲儘杯中酒水。

呂文煥抹了一下胡子,再次倒滿酒杯,這次卻是敬的郭靖夫婦,他誠懇道:“此戰若無你二人,襄陽城早已被攻破,這一杯我敬賢伉儷。”

“哪裡哪裡!”郭靖夫妻連忙回敬。

呂文煥最後倒上一杯,走到大廳中央說道:“這杯敬在座所有人,襄陽不破,全賴諸位!”

眾人紛紛起身,廳中氣氛被推向最□□。

顏景白看著這些人,抬袖掩住%e5%94%87邊的笑意,道:“這個呂文煥,倒也是個聰明的。”

石之軒輕嘖一聲,嘲諷道:“能有這個魄力將全城的兵力交給一個江湖人全權指揮,又豈是一個簡單的人!”

顏景白摸著下巴,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報——”,一個宋兵手持一麵令牌,單膝下跪,稟報道:“報告將軍,城外忽然來了大批軍馬,足有三萬餘人,聽對方所言,乃是江淮李庭芝大人的軍隊。”

呂文煥一驚,他迅速的接過那麵令牌,仔細辨認了一番才道:“確實是李大人的令牌,快快有請!不!我%e4%ba%b2自去迎!”

說著,他也顧不上這滿廳的客人,急匆匆的就往門外走。

但他還沒走幾步,就聽一聲大喝:“不用了!”

然後急促的馬蹄聲響了起來,由遠及近,竟直接就穿過了將軍府朱紅色的大門,在下人們慌亂驚懼的眼神中,齊刷刷的停在了大廳前的院子中。

這一行騎兵足有三四十騎左右,除了領頭之人外,都是統一的黑盔黑甲,連腰間的佩刀都是一樣的寒光湛湛,帶著嗜血的殺意。

這是一支真正的鐵甲之師,從廳中走出來的眾人紛紛凜然。

三十餘個騎兵勒韁,下馬,動作整齊劃一,乾淨利落。

為首的李庭芝麵露寒色,他握著馬鞭在眾人的麵上一一掃過,目光犀利冷寒。

呂文煥剛要上前行禮,忽然就見旁邊一人已經跑了上去,文弱書生一般的青年瞬間拜倒,“屬下陸秀夫參見大人!”

李庭芝啪的一下將馬鞭甩在他腳邊,塵土飛揚中,他寒聲道:“你既然在這裡,官家呢?官家在哪裡?!”

陸秀夫立馬轉頭,看向大廳的一個角落。

眾人矚目中,顏景白步履從容的走了出來,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他慢慢的點了點頭,道:“李卿!”

李庭芝%e5%94%87邊的肌肉微微顫唞了一下,他直直的看著對方,然後猛然跪倒在地,他身後的鐵甲騎兵也與他一樣,齊刷刷的跪了一片,兵甲鏗鏘。

“臣淮安製置李庭芝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109章 羞辱

被神雕俠帶回來的,在戰場上百發百中,被士兵笑著稱為神箭手的大白竟然是宋朝皇帝,這實在是一件極其驚悚的事情。

無怪乎幾乎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與他合作了幾天的小張將軍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忽然想到自己似乎還曾經用槍尖指著他的,這是大逆不道!

可誰又能想到眼前這個沉穩淡定,和他們一起禦敵的人會是宋朝皇帝?!

不是說當今官家是個白癡,一味的沉迷女色,隻知道縱情享樂的昏君的嗎?

傳言都是騙人的!

小張將軍震驚之餘,對以前關於皇帝的傳言憤憤不平,心下更是因為和皇帝並肩作戰而有些隱隱的自豪。

與他相比,襄陽守將呂文煥則是戰戰兢兢的抹冷汗了,皇帝在他的地盤上呆了那麼久,他不但一點都不知情,更將皇帝置於險境,竟然讓他衝鋒陷陣,站在了與蒙古人決戰的第一線,這是何等荒唐的事情!

若是對方追究起來,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因為李庭芝的到來,和顏景白身份的暴露,那天的宴會草草結束,但皇帝在襄陽城的事情還是徹底傳揚了出來。

身份不同,受到的關注自然也不同。

如果顏景白還是僅僅隻是大白的話,就算他的箭術再高,在戰場上的表現再好,人們隻會稱讚他一聲,誇他箭法如神,但大多數人還是不會知道大白是誰的。

但換了皇帝就不同了,自從那日將軍府的宴會之後,顏景白的身份漸漸流傳開來,連帶著他在戰場上的事情一起。

於是各種各樣的說法塵囂直上,連皇帝身高八丈,力大無窮,一箭下去足有開天辟地之威,嚇得蒙古人%e5%b1%81%e8%82%a1尿流這樣的言詞都出來了。

而這些都還算不上什麼,襄陽城最好的茶樓內,某一天突然多出了一位說書先生,專門講著皇帝在戰場上的英雄事跡。

每天早上和傍晚,驚堂木一拍,折扇一搖,說書先生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從此茶樓內的生意好了幾倍不止。

閒著無事的小張將軍也曾來聽過幾次,但每次半盞茶過後,都敗退而歸,這哪裡是在說皇帝,簡直是在說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妖怪。

外麵的事情顏景白一概不知,更不知道宋朝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正在漸漸的發生改變,現在隻是襄陽,慢慢的會逐漸流傳,傳遍大宋。

他如今很忙,皇帝身份曝光了,很多事情也要他%e4%ba%b2自處理了。

呂文煥的將軍府如舊,隻是防守卻比以前嚴密了兩倍不止,負責守衛的更是李庭芝帶來的重甲騎兵,那一尊尊黑衣黑甲的煞神讓所有靠近的人嚇得%e8%85%bf軟。

戒備重重的將軍府彆說刺客宵小,就是一隻蒼蠅也彆想飛進去。

所以,當顏景白在這被重重護衛著的將軍府看到那個一臉嬉笑,頭發亂糟糟的老頭時,心中的震驚與憤怒可想而知。

“喂!”老頭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