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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那險死還生的一章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直覺!

魏子雲雙手撐著膝蓋,氣喘籲籲的瞪了他一眼,“這裡就是皇帝的寢宮,但誰也沒規定皇帝的寢宮不許有其他人。”

相較於陸小鳳的敬畏,花滿樓升起的又是另一種情緒,他輕聲道:“石師在這裡,那和他一直在一起的顏景白呢?他又到底是何人?”

他的聲音很小,小的隻有站在他身邊的陸小鳳聽見,他心中咯噔一下,心跳漏了兩拍。

“葉孤城在哪裡?”問話的是西門吹雪,他恐怕是現場唯一一個不懼對方氣勢的人。

石之軒微微眯起眼睛,他本就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心情好的時候可以對路邊的一個乞丐和顏悅色,心情不好了,就是身邊的弟子也是照殺不誤,何況是一個隔了一輩的徒孫。

而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任誰在洗澡的時候被人打斷都會不高興的。

他的周身環繞著一股沉沉的低氣壓。

陸小鳳硬著頭皮上前道:“若我沒猜錯的話,葉孤城現在應該在皇帝那裡,石師,我們並非有意打擾,而是現在皇帝很可能遇到危險了,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他們。”

石之軒沉聲道:“他的事情自己會處理好。”

陸小鳳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個他指的是皇帝。

他有些急切的說道:“就算皇帝很厲害,可是他的對手是葉孤城!”

石之軒冷眼看著他臉上焦慮的神色,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身上的氣勢就緩和了下來,他淡淡道:“罷了,看在你也是出於對他關心的份上,便放了你。”

說著,他理了理頭發,衣袂飄飄的就往夜色中走去。

魏子雲撞了撞發愣的陸小鳳,道:“快跟上,那裡是禦書房的方向,皇上這會兒應該在那裡。”

話音剛落,幾人立刻消失在原地。

璀璨奪目的劍光猛然亮起,如一道閃電一般破開混沌,隻一劍,擋在顏景白身前的人全都被洞穿了喉嚨。

顏景白動容,“好劍法!”

而南王終於放下了心。

“交出我兒,本王饒你一條性命。”

顏景白看都沒看他一眼,隻一臉惋惜的看著葉孤城,“可惜,朕原本給了你一個選擇的機會的。”他搖頭歎道:“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剛剛到達的石之軒步伐一頓,麵色更寒!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延遲真的不關我的事(*/ω\*),昨晚快兩點的時候突然跳閘了,然後快要完結的一章通通沒了,淚~這章還是起了個大早趕的,現在睡覺去嚶嚶~

第97章

石之軒剛走了進來就被麵對著殿門站著的顏景白看了個正著,他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而緊隨其後趕來的陸小鳳則張大了嘴巴,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著他,向來伶牙俐齒的人連聲音都結巴了,“你你你......顏景白,顏兄......”

顏景白打趣,“不過幾日不見而已,就不認得我了?”

正巧趕到聽了這句話的花滿樓微微一頓,也許是看不見的原因,他受到的刺激貌似比陸小鳳小很多,很快的就緩過神來。

他走到陸小鳳身邊,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回神,然後朝著顏景白的方向點頭道:“沒想到阿白竟是當今聖上,能夠為友,是我等之幸。”

他雖言辭謙和,但顏景白知道,他們之間終究還是隔了一層了,恐怕再難恢複以往的惺惺相惜。

南王麵色慘白,他連退幾步,望著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說道:“你們怎麼可能這麼快,現在不是應該在比武決鬥?!這附近、禦書房附近應該被本王帶來的人都控製了才是。”

顏景白的心思很快的轉了回來,他無限鄙視的看了南王一眼,說道:“王叔還以為你的那些小計謀成功了不成?!朕既然已經知道了你的謀劃自然不可能一點準備都沒有,你帶來的那些人,還有城西那座大園子現在怕是都已經不存在了。”

所有的鎮定自若都已不在,南王忽然看向葉孤城,瘋了一般大吼道:“快!快給本王殺了他!”

殿內的空氣突然陰冷了起來。

從一開始就一直躲避著西門吹雪視線的葉孤城忽然淡淡道:“石師在此,我不是他的對手。”

南王的目光順著他的視線,一同望向那個白發的男人,駭然道:“他是誰?”竟然連被人稱為劍仙的葉孤城都坦言不是對手!

葉孤城直言不諱,“他是我的師父。”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隻有南王麵色灰敗,他知道這次是真的輸了。

一道冰冷森寒到極致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強烈的殺意讓他在也承受不住,雙%e8%85%bf一軟跌坐在地。

於是,這一場驚天動地的陰謀,以一種可笑到了極點的方式落下帷幕。

顏景白幾乎是以壓倒性的勝利完全碾壓對手。

南王被魏子雲帶了下去,等待他的不是淩遲就是毒酒,一切都等明日的早朝做決斷。

殿內空氣凝滯,兩個白衣的男人相互對視。

西門吹雪的目光從踏入殿門時就沒有從對方身上離開過,漆黑的眼睛冷澈如冰雪,他冷冷道:“我一直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一樣的心中眼中隻有劍道。

葉孤城目光複雜,“我不是。”

“你不是!”西門吹雪點頭,“你不誠,對我不誠,對劍不誠。”

葉孤城垂下眼眸,靜靜地看著手中長劍折射出的森寒光芒,忽然說道:“無論如何,今日是你我的決戰之夜。”

西門吹雪沉默片刻,道:“是。”

葉孤城道:“此刻,你手中有劍,我手中亦有劍。”

“是。”

葉孤城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既如此,願與君一戰!”

西門吹雪的眼睛亮了,比天上的星子還要明亮。

兩雙顏色不同,卻同樣炙熱的眼睛齊齊看向顏景白,他撫了撫額頭,輕笑道:“朕既然已經答應今夜借出太和殿,就不會食言,地方已經借出,又怎麼可以少了決鬥的人?”

西葉二人儘皆釋然,就連陸小鳳都有些高興。

原本作為他們的朋友,陸小鳳是最不希望看到兩人決鬥的。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在葉孤城謀反失敗後,等待他的注定是朝廷的製裁。

他最終會死,與其死在皇帝的聖旨下,不如死在這場決戰中,死在西門吹雪,這個他所認定的對手的劍刃下,也算是成全了他身為一個劍客的尊嚴。

清風微徐,吹開天際厚厚的雲層,也撩起所有人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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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依舊是那輪明月,太和殿也還是那座太和殿,連觀戰的人都沒有一絲變化。

夜幕之下,琉璃碧瓦之上,兩個白衣的身影劍氣衝天。

顏景白負手站在窗邊,遙望著遠處屋簷上那兩個縱橫交錯的人影,淡淡道:“你不救葉孤城?”

“為何要救?”石之軒斜倚在榻上,神情慵懶,“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可他是你的徒弟。”顏景白也不知道為何自己%e8%84%b1口而出的就說了這麼一句。

石之軒驚訝,雖然他是背對著他站著的,可他仿佛能夠看到他此時緊皺的眉頭,他心情頗為不錯的說道:“你不想讓他死?”

顏景白轉身,目光幽深的看著他,說道:“他如何與我何乾,隻是覺得你這個當人師父的為免不近人情。”

石之軒忽然站了起來,從容不迫的向他走來,高大的身影充滿壓迫感,他現在的身高要比顏景白高了一些,連看他都是垂眸俯視的,這讓顏景白的眉心皺得更緊了。

他慢慢地伸出食指,點在對方褶皺的眉心,聲音輕緩道:“我是什麼樣的人,陛下應該最清楚的不是嗎?即使是我的徒弟又如何?是生是死與我何乾!”

他說的很是無情,偏偏聲音又是那般的輕柔,顏景白的眼底漸漸湧上冰寒。

“不過,”石之軒話題一轉,接著說道:“你自然是不同的,如果想要救人的是你的話,我自會出手相助!”

兩雙形狀不同卻同樣漆黑深邃的眼睛靜靜對視,顏景白甚至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對方指尖那一點冰涼的溫度。

良久良久,他終於說道:“朕要葉孤城活著。”

話音剛落,石之軒已經消失在原地。

微微垂下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濃密的陰影,顏景白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現在的心情,說要救人不過是試探而已,而試探出的結果應該是讓他滿意的,可那種滿意中又夾雜著一些驚訝,一些茫然,還有一絲興奮忐忑以及不知所措,總之複雜到了極點......

決戰已經到了尾聲,葉孤城是打定主意要死在西門吹雪劍下的,所以在最後一劍時微微偏了偏。

西門吹雪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隻是想要收劍已經來不及,眼看那柄曾殺過無數惡人的劍就要刺入對方的心臟,西門吹雪瞳孔緊縮,漆黑的眼中倒映著葉孤城蒼白的臉。

啪啪!鬼魅一般的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兩人之間,連續兩下,便卸了當今兩大用劍高手手中的長劍。

所有人都是震驚之極,要知道,在劍客的手中奪劍,尤其那兩人不是彆人,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時候,這裡麵的困難有多大,甚至比一下子殺死他們兩個的困難還大,隻因他們都是將自己手中的劍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

“那個人到底是誰?”司空摘星看著那個如神似魔的男人,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陸小鳳摸著胡子苦笑,“一個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

石之軒袖擺一揮,兩柄長劍各自歸入主人的劍鞘中,他望著葉孤城淡淡道:“回白雲城吧。”

簡單的一句話讓葉孤城琥珀色的眼眸驀然睜大,“他......”

石之軒再次看他一眼,不知是否是月色的關係,那雙眼睛中仿佛帶著深深的寒意,然後他再沒有說什麼,瞬間消失不見。

“剛才你的劍偏了。”含著巨大怒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孤城一轉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