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暖和。”
顏景白冷聲道:“容我提醒石師,現在已經是六月了,朕怕熱!”
石之軒似乎有些遺憾的拿開了手,他知道有時候逼迫是一種手段,但如果逼得太過會適得其反的。
尤其是他身邊的這個人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
......
顏景白原本以為在知道有一個人,還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睡在身邊的情況下,自己是絕對睡不著的,可事實上他卻睡得很不錯,隻一會兒的功夫就進入了夢鄉。
已經睡著的他並不知道,這是石之軒一道勁氣點中了他睡%e7%a9%b4的緣故,更不會知道,石之軒沉默了片刻,然後再次雙手一撈,將人緊緊地抱在懷裡,最後閉眼,睡覺......
天蒙蒙亮的時候,顏景白準時睜開眼睛,這時睡在身邊的另一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床鋪冰冰冷冷的,顯然人已經走了多時。
他的感覺很不好,這讓他覺得自己就好像從事著某種古老行業的女人一樣,還是不要錢的那種。
然後下一刻他為自己腦子裡聯想到的東西黑了一張俊美的臉,接下來的整整一天都沒有緩轉過。
弄的朝中大臣紛紛反思,是不是自己辦錯了差事?還是哪裡天災*呢?又或者是元將軍邊關的戰事失利了?
總之,皇帝不好過,底下的人就通通不好過,大臣們還好,那些跟在皇帝身邊伺候的人才是真的愁眉苦臉,還不敢在當事人麵前流露分毫。
而第二天夜裡,當顏景白再次被勒醒的時候,已經有些無力了,“朕不是吩咐人給你準備了住的地方嗎?”
“那張床睡著不舒服。”和他擠一張床的人如此說道。
這一下顏景白算是明白了,對方就是想方設法的不想走而已。
石之軒的目的他不知道,也看不透,但他知道對方暫時是絕對不會害他的,既如此,他也沒有精力和他對抗,畢竟他已經累了一天了,比不得他清閒。
翻了個身,他沒再理身邊的人,繼續睡覺。
接下來幾天,他依舊上朝,處理政事,朝廷上一派平靜無波,所有的暗流都湧動在水底深處。
而夜裡,也照樣會有人和他搶床單,這麼多天下來,他都幾乎要習慣了。
直到這天,太陽落山,夜幕降臨的時候,太後獨自一人提著食盒進來了。
顏景白將左庭之派人迅速送來的一封信慢慢的放回桌案,一雙平靜的眼睛看著太後走了進來。
大殿中的宮女太監不知去了何處,偌大的宮殿內隻有這一對天下最高貴的母子。
“皇兒又在熬夜了,母後%e4%ba%b2自給你熬了些湯,快些過來用一些。”
太後笑得慈祥,和前些天沒有不同,如果不是在看過左庭之送來的信的話,即使以顏景白的眼力,也絕對看不出她的絲毫破綻。
隻有一派的溫和與關懷。
顏景白靜靜的看著太後慢悠悠的打開食盒,將那碗賣相極佳的銀耳湯端出來,放在了他麵前的桌案上。
“快些喝吧,涼了就不好了。”
顏景白慢慢的端起那碗湯,用調羹輕輕地攪拌了一下,他的視線一直在與她對視,看著她鎮定如常,沒有一絲閃爍,甚至還帶著關懷的眼睛,顏景白歎了口氣,道:“母後,朕到底還是叫你一聲母後的,你就這麼想要朕死嗎?”
聽到了這樣的話,太後那張美麗的麵容依舊帶著笑意,連一點動容的樣子都沒有,一副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的樣子。
太後歎道:“你放心,湯裡沒有毒的,我殺人從來不用毒藥。”這句話簡直就是直接承認了想殺他的事實。
顏景白目光一閃,就聽對方接著道:“本來還以為上次你是必死無疑的,可是沒想到鈺卿竟然會救了你,甚至還有辦法混入皇宮,神不知鬼不覺的和鈺卿換了過來,連我都被你騙過了。”
顏景白沉默片刻,問道:“既然已經被我騙過,你又是怎麼察覺的?”
“其實你回宮後第一次來見我的時候,就已經露陷了,鈺卿他——從來不叫我母後的,他隻會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太後......”
“他果然是你的兒子,”顏景白的神情並不特彆震驚,而是帶著一種恍然,他道:“可是朕不懂,同樣都是你的兒子,你為何對他關愛有加,對朕卻如此心狠,非要置朕於死地!”
這句話他是為真正的君靜沉問的,他是顏景白,這人並不真的是他的母%e4%ba%b2,他對她也沒有任何感情,傷心什麼的就更談不上了。隻是,那個真正意義上來說已經死掉的君靜沉,未免太過可憐,連他這個心腸並不軟的人都有些同情了。
同樣都是自己的兒子,對一個可以關懷關愛,恨不得將所有的好東西都塞給他,對另一個卻能狠下殺手,心狠如斯,這位太後不愧是邪王的弟子,或許連精神分裂都一並繼承過來了。
“你知道鈺卿是我的兒子了?”太後輕輕的挑起秀眉,說道。
顏景白道:“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猜的事——在你對他如此特殊之後,何況我與他長得如此相像,這世上除了雙生子哪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以前沒有往那方麵想也就罷了,隻當是堂兄弟之間的血緣之故,可經曆了這次的事情之後,朕又怎會不起疑心!隻是,雙生子啊,還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頓了頓,問道:“那麼我們的父%e4%ba%b2到底是誰呢?先帝還是南王?”
看著他平靜無波的臉,太後有些驚訝的問道:“你似乎並不是很在意。”
“確實不太在意。”顏景白無所謂的說道:“無論朕的父%e4%ba%b2是誰,朕就隻是朕,大溯朝的皇帝,如此而已!”
第90章 解決
殿內一片沉默。
良久,太後才幽幽歎道:“你與鈺卿雖然相貌相同,但性子卻一點都不一樣,你比他更適合做皇帝,可惜,如果當初被送走的是你的話......”
顏景白冷靜的看著這位自己名義上的母%e4%ba%b2,打斷道:“沒有如果,這世上有些東西是早就注定好的,如果並不能改變絲毫。倘若我與他易地而處,也許比我更適合做皇帝的就是他了,從這一點來看,先帝比南王會養孩子。”
“先帝從來都是優秀的,南王向來比不過他。”太後歎道:“無論是文治武功,還是個人魅力,又或者是當年的帝位爭奪,他從來都是輸的那個,可我就是喜歡他,隻喜歡他一個,天之驕子的先皇在感情上終於輸給了他。”
顏景白皺眉,“既然你喜歡的是南王,當初又為何成了皇後?!”
噗!太後掩%e5%94%87,輕輕的笑了起來,笑得眉眼彎彎,風姿動人,她道:“自然是因為他是皇帝啊,想要什麼就要什麼,何況是區區一個女人,天底下還有皇帝做不到的事嗎?”
自然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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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個心情不定,不在他掌控的男人,顏景白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冷淡道:“對於彆人來說或許無能為力,但你武功不差,又是那人的弟子,朕不信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太後道:“我若想走,先皇自然是捉不住我的,隻是我的家人卻走不了,他——南王更加走不了。”
顏景白沉默,然後他說道:“所以,朕的%e4%ba%b2生父%e4%ba%b2是南王?”
“不!”太後搖頭,眼神奇妙,“你和鈺卿都是先皇的孩子。”
這樣的回答顯然讓他有些驚訝,顏景白看著她的目光滿是疑惑。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太後道:“當年我生的是雙生子,知道這件事,還活著的就隻剩下我、南王、君鈺卿,現在再加上一個你。”
“這件事就連先皇也不知道的,當初我剛生下你們,小的那個孩子就被南王給抱走了,他說已經失去了我,就想有一個我的孩子在身邊,他會把他當成我和他的孩子,給他最好的。”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眼中泛出一種光,一種隻有陷入熱戀的少女才會有的幸福光芒。
這樣的神情出現在讓他頗為忌憚的太後身上時,顏景白隻覺得全身起了一層%e9%b8%a1皮疙瘩。
他似乎已經從這番敘述中隱約的明白了她想殺君靜沉的理由。
“因為朕是你和先帝的孩子,所以你不待見朕,因為君鈺卿是你和‘南王’的孩子,所以你對他無條件的寵溺,甚至要殺了朕給他騰位置?!”
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可站在他對麵的,他現在這具殼子的母%e4%ba%b2卻微笑著點了點頭。
艸!這是怎樣奇葩的世界觀!他現在終於相信了,她絕對是石之軒%e4%ba%b2自教導出來的弟子,百分之百絕無虛假的那種!
簡直和某人一個德行!
“所以啊,”豔紅的丹蔻劃過桌沿,她依舊在笑,笑容中卻一點都沒有了慈眉善目的影子,而是豔光逼人,充滿一種危險的氣息,“告訴我,你把鈺卿藏哪去了?”
顏景白譏諷道:“怎麼?母後的那些手下沒找到人?!”
“有沒有找到人皇帝應該最清楚了不是嗎?!”太後的視線緩緩地掃過那封放在桌案上的信件,接著道:“左庭之確實是個人才,心思縝密,謹小慎微,難怪年紀輕輕就已經身居高位。”
感慨完後,她再次將視線放在顏景白身上,道:“你畢竟是我的孩子,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想殺你的,乖,我的好皇兒,隻要你把你的弟弟放回來,我就不殺你好不好?”
“好一個逼不得已!”顏景白一揮衣袖,冷然道:“隻怕等朕將君鈺卿還給你的時候,也是朕斃命之時吧!朕在宮外曾多次受到刺殺,當時又是誰在逼你了?母後的心為免太狠!”
太後聞言並不生氣,而是笑道:“皇帝的心思果然通徹清明,隻是現在卻不是讓你選擇的時候,若你不說,我也不是沒有辦法的,等我殺了你之後,就把左庭之抓來,嚴刑拷打,他總會受不住的。就算他骨頭硬,什麼都不說,在我把左相府挖地三尺之後,我就不信還找不到人!”
顏景白冷笑,伸出一個手指頭,道:“第一,就算你有時間慢慢來,恐怕君鈺卿也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