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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短路,係統正在維修。”

顏景白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吧,他現在沒有嘴角那個東西,但這不妨礙他腦意識中會有這個表情——說道:“那要什麼時候才能修好?”

“具體時間未知,但係統會儘快。”

顏景白擰眉,“皇帝的身份是你給我的,若我長久不出現,所有的後果你負責。”

嗞啦又一聲,係統不說話了。

顏景白也沉默了下來,事情已經這樣了,他在如何暴跳如雷也沒有辦法。

他隻是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打贏了高麗之戰,平滅了楊玄感的謀反,他正打算回洛陽好好經營的。

若是隋朝真正強大起來,之後的亂世是不是就會消失?

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當久了的緣故,這樣堪稱憂國憂民的念頭總會偶爾在他腦子裡浮現,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除了才絮兒每天兩次的送飯時間,馬車內一直都是昏暗的,十幾個人不交談不說話,除了細細的啜泣,再沒有其他聲音。

車輪滾動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某一天,車廂的後門突然被打開,兩個女人哭叫著被人拖了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剩下的人更加的害怕了,幾乎個個都抖成了篩子,每個人都在恐懼中等待著自己被賣掉的日子。

然後,某個黑色的夜晚,一隊不知從何處來的軍馬攔住了這支不入流的幫派。

嘶殺聲起,火光漫天。

虎頭幫這個由江湖混混和普通平民組建起來的幫派,被敵人騎兵簡單的一個衝殺就死傷大半。

才絮兒%e4%ba%b2眼看見,虎頭幫的幫主,那個虎背熊腰,一把虎頭刀耍起來飛沙走石,把人都當西瓜一樣砍的粗壯漢子,被一個騎兵一刀削了首。

猙獰的大腦袋像皮球一樣一直滾一直滾,那雙虎目瞪得大大的,凶神惡煞,死不瞑目。

才絮兒恐懼之極,他的喉嚨中發出“咯咯咯”的聲響,年輕的臉上驚恐、無助、懼怕,最後扭曲成一片瘋狂。

“啊啊啊——”他狂吼著,他將自己所有的恐懼,所有的力氣都傾注在這聲吼叫中。他以為自己的聲音很響,但直到出口後,才知道他的吼叫在這千軍萬馬的夜晚中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他的武器是一把柴刀,一把生了鏽的柴刀,那是他用來砍柴的,也是他從家裡唯一帶出來的東西。

現在,他就揮舞著這把柴刀瘋狂的向前麵的騎兵衝過去。

近了,更近了,騎著馬的士兵和撒開腳丫子狂跑的少年交錯而過。

那把生了鏽的柴刀還伸在半空,有殷紅的血液從上麵慢慢流淌而下。

他殺了他!他殺了他!

才絮兒狂喜,他想大喊出聲,他想說自己不是懦弱的人,他殺了連大頭領都沒有殺掉的人!

可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年輕瘦小的身影慢慢的倒在地上,火光下,那張雖然有些蠟黃卻依舊清秀的臉被剖成兩半,血淋淋的,猙獰扭曲......

嘶殺聲響起的那一刻,被關在馬車裡的人就已經驚醒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有人顫顫巍巍的喊了一聲,“有人嗎?”

一片死寂,隻有遠處傳來的慘叫聲。

那樣淒慘至極的叫聲讓十幾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那人又喊了幾聲,在終於確定外麵無人後,有人動了起來,慢慢的摸到馬車後門處。

嘭!一下!嘭嘭!兩下!

最後幾人齊力終於將馬車的後門撞開了。

十幾人齊刷刷的往外擠,連顏景白現在的那具殼子都被一同擠下了馬車。

火紅的光明豔豔的,映照出一張張恐懼的臉。

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顫唞著說道:“這、這是在殺人?”

膽小的已經害怕的哭出聲,卻被人用力的踹了一下,“彆發出聲音,白癡。”那人壓著嗓音尖叫道:“快!快逃!彆被彆人發現!”

這句話瞬間換回所有人的心神,每個人都軟著手腳趁夜狂奔。

顏景白是被人拉著跑的,拉他的人正是剛剛那個小姑娘。

姑娘家心腸軟,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或多或少也瞧出他不對勁的地方,此刻遇到這樣的情況,見他還愣愣的站在原處,心有不忍的就拉著他逃跑了。

這會兒的功夫,已經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追過來了。

一群人如同驚弓之鳥,四散飛奔。

顏景白兩人是往林子裡跑的,橫長的樹枝刮破了兩人的衣袍。

後麵緊跟著一連串沉重的腳步聲。

穿過林子,波濤聲傳來,滾滾江水橫亙在眼前。

小姑娘一下子癱倒在地,滿臉絕望。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森寒的冰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小姑娘狠狠地抹了把眼淚,她轉頭最後望了一眼漸近的黑影,然後拉著顏景白縱身一躍,跳入江水......

風聲在耳邊呼嘯,顏景白苦笑,跳崖跳溝跳江,下次是什麼?跳井?還是跳糞坑?

......

“陵少快來!我撿到一個人!”

“你又騙我了,我才不上你的當。”少年懶洋洋的說道。

“真的真的!這次保證不騙你。”另一個人拉著他就跑,“就在江邊上。”

片刻之後,兩個少年圍著江邊的男人轉了一圈,道:“他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我們把他救回去吧。”

“救人是可以,你把他背回去?”

“可是人是你發現的,不是應該你來背?”

“本少身嬌體弱,怎麼背的動這麼個大男人,你來!”

“混賬仲少,我可還比你小一歲哩,所以你來!”

“你要救人的,你來!”

“你發現的你來!”

“......”

......

第47章 雙龍

顏景白一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破舊的屋頂。

金色的陽光透過縫隙跳躍在他的臉上,不難猜出,若是碰上陰雨天這間破陋的屋子又是怎樣的洪水成災。

他有些艱難的坐起身子,全身骨骼陣陣泛酸,最難受的是後腦勺,一陣一陣針紮似的疼痛。

顏景白捧著腦袋細細□□一聲,然後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能夠控製這具身體了,驚喜之餘不免疑惑,他在腦子裡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修好了?”

單調的金屬音響起,“殼子在跳入江中時,再次被撞擊頭部,正好將短路撞通了,恭喜玩家,運氣很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顏景白的%e5%94%87角詭異的抽搐了一下,“楊廣的殼子果然耐摔!”

比上一個身體結實多了。

連著死裡逃生兩回,既沒缺胳膊也沒斷%e8%85%bf,還活得好好的,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好。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輕快的腳步聲,一個清朗明快的聲音響起。

“陵少,你快點!磨磨蹭蹭的像個姑娘家!”

“混賬仲少,你才是姑娘家。”另一個聲音不若第一道風風火火,顯得溫吞了一些,“要不是我幫你擋了一下,你現在有這麼靈活麼!果然好人沒好報哩!”

“好了好了。” 第一個聲音似乎往回走了幾步,然後接著道:“感謝陵大俠的救命之恩,讓小的來扶你。”

“這還差不多。”

破破爛爛的大門被人毫不憐惜的一腳踢開,顏景白眯眼看著勾肩搭背的走進來的兩個少年。

說是少年也不太正確,隻能說是兩個半大的孩子而已。

個子高的那個大概十三四歲的樣子,眉目清秀,溫和%e4%ba%b2切,長大之後必定是個美男子。

而另一個人則比他大了一兩歲,皮膚也比他黑,泛著健康的麥色,他個子有些矮,身材卻壯碩,眉宇之間英姿勃發,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意。

總之這是兩個毛還沒長齊的,卻已經各有各的特色的出色少年。

兩人似乎沒有想到被他們救回來的人已經醒了過來,都有些怔愣,但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道:“你可總算醒了,再不醒過來我們都要考慮要不要把你給扔出去了。”

顏景白挑了挑眉,道:“那我醒的還真算及時,至少不用露宿荒野被野獸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矮一點的少年跳過來說道:“難道你更應該感謝的不是我們的救命之恩嗎?”

顏景白正兒八經的思考了一下,然後摸著下巴說道:“救命之恩確實重要,可惜在□無長物,該怎麼感謝你們呢?”

“你可彆騙我們。”少年揚著下巴道:“你雖然穿的破破爛爛的,但是氣度不凡,那雙手一看就知道是個沒有乾過重活的。”

另一個少年也走過來補充道:“我們幫你檢查傷口的時候都看過了,你這身皮膚雪白雪白的,比樓子裡的大花魁還要細皮嫩肉,絕對是個養尊處優的人。”

顏景白眯起眼睛,不提他昏迷時期被兩個小鬼扒光了的事情,單單是將他和女人,還是青樓裡的女人相比,是個男人都高興不起來。

到底做了幾年皇帝的人,這麼一板臉,一股威嚴魄力自然而然的就冒了出來,嚇得兩個少年迅速的往後一跳。

兩人極有默契的對視一眼,矮個子的少年笑得爽朗:“我們在跟你開玩笑啦,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揚州雙龍是什麼樣的人!那絕對是最講義氣,最那什麼什麼不忘報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向你要好處。”

說完,他還撞了撞身邊的少年,擠著眼睛說道:“陵少你說對不對?”

叫做陵少的少年也是無比配合,挺著%e8%83%b8膛道:“那是當然,我們可是好人!”

顏景白不理兩個小%e5%b1%81孩的自吹自擂,而是擰著眉頭遲疑的說道:“這裡是揚州?”

少年猛點頭。

“你們是揚州雙龍?”漆黑的眼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那逼人的視線讓對麵的兩個少年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

矮個子少年漲紅了一張臉,梗聲道:“我們就是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