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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

獨孤盛、程咬金等人幾乎是瞬間反應了過來,毫不猶豫的攔在了傅采林麵前,即使不是對方的對手,卻也能拖延片刻的。

而有時候這片刻的時間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顏景白是個謹慎的人,在高麗的那場刺殺後他不可能什麼準備都不做。

一支支弩箭閃著寒芒對準了傅采林,殺氣衝天,那是不同於武林高手的殺氣,而是真正經曆過戰場,沾染過鮮血,出生入死搏殺出來的鐵血煞氣。

傅采林瞳孔微縮,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從來就是武林高手的克星,無論他是宗師還是大宗師。

單個的武力再強,能強的過十人,強的過百人,卻絕對強不過上千人。

何況這還是一支強弩隊!

劍氣縱橫,傅采林單手執劍,人劍合一,整個人如一道閃電迅速的衝向馬車。

龐大的勁氣將獨孤盛震飛出去,他甚至來不及爬起來,就大吼道:\"弩箭隊射擊!射擊!彆管其他人!\"

咻咻的聲音響起,強勁的箭矢鋪天蓋地,仿佛暴雨一般落下。

楊玄感、楊積善、十幾個俘虜,甚至與他們糾纏的隋軍,紛紛倒在血泊之中,而更多的箭頭卻是對著那道白光而去的。

結果如何顏景白並沒有看見,他已經回到了馬車中,被騎兵護衛著迅速離開。隻要回到了軍營,回到有幾十萬大軍在的軍營,莫說一個傅采林,就是天下三大宗師集齊了,也動不了他一根頭發。

坐在顛簸的馬車中,顏景白已經有些後悔了,不該隨著前軍行動的,應該穩坐後方,更不該讓裴矩離開,雖然對方不見得會暴露身份的出手相救,但有個高手在身邊等於是有顆定心丸啊!

不過雖然這麼想著,顏景白卻也並不是很著急,至少弩箭隊已經阻攔住了傅采林的腳步,或許不可能徹底殺掉他,以除後患,但拖延時間還是可以辦到的。

而趁此機會,他已經能夠順利回到軍營了。

前提是沒有任何意外!

\"嘭!\"巨大的聲響傳來,馬聲嘶鳴!

顏景白緊緊的撐住車壁才沒有被巨大的慣性弄的向前栽倒。

慘烈的喊殺聲傳來,其中夾雜著魏征嘶啞的\"護駕\"聲。

顏景白掀簾看去,窗外已經亂成了一片,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一批黑衣人已經和隋軍廝殺的不可開交。

而這群人中,三個白衣的女人最是醒目。

她們都很美,身姿婀娜,麵如芙蓉,可她們殺人也最狠!幾乎一劍就是一條人命,那身白衣很快就變成了血衣。

顏景白皺眉,他掠過戰場,望向軍營的方向,此處離軍營並不遠,應該很快就有人趕過來,隻需堅持住片刻時間。

不過,他再次看向那群黑衣人,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這些人雖然武功不錯,但都是沒有經過正規訓練的江湖草莽,或許不用其他人趕到,他身邊的這一千騎兵就能將他們給滅掉。

就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一道曼妙的白影越過戰場,向這邊縱身而來。

明亮亮的劍光幾乎晃花他的眼。

唰的一下,一道修長的背影迅速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魏征鐵尺斜挑,與女子纏鬥在一起。

可惜,女子的武功顯然比他高明許多,幾十招之後,就一劍挑開他的鐵尺,將魏征踹飛出去。

細長的鐵尺不偏不倚,正巧砸在馬背上,夾裹著真氣的力道讓馬吃痛,瘋了一般狂奔起來。

顏景白沒有準備,一下子重重的摔在坐墊中,猛烈顛簸的馬車讓他頭昏腦漲。

白衣女子見狀剛要趕上去,卻又被層層湧上的隋軍給拖住了。

皇帝的馬車從來就是最好的,馬也是最有名最稀有的汗血寶馬,跑起來的速度非常驚人。

顏景白不過是稍微昏眩片刻,就已經被馬車%e8%84%b1離了戰場。不是沒有人注意到,隻是試圖阻攔的人都被瘋了的馬踩死踹飛,兩方混戰在一起,竟誰都無法騰出手來。

廝殺聲越來越遠,顏景白喊了幾聲,沒有應答,周圍一片安靜。

顛簸的馬車讓他站不住腳,他隻能往外爬,剛推開車門,就有一具冷掉的屍體往他這邊倒下。

他僵硬了一下,推開那具屍體,再次往外爬,兩邊的樹木在迅速往後倒退,看的他眼暈。

顏景白扶著車門想要站起來,努力掙紮的他並沒有看見前方出現的一道巨大的溝壑。

嘭!馬聲長嘶,豪華的馬車陡然淩空向下栽去,顏景白隻覺得自己飛起來了,渾身輕飄飄的,然後後腦一陣劇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了點,抱歉%e8%88%94%e8%88%94╭(╯3╰)╮

第46章 馬賊

才絮兒是個馬賊,今年隻有十六歲,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隻是因為常年營養不良顯得麵黃肌瘦,看上去比災民好不了多少。

他膽子很小,性子又懦弱,一點都不符合他現在的身份。

其實他以前也不是馬賊,他有一個威嚴的父%e4%ba%b2,慈祥的母%e4%ba%b2,底下還有兩個弟弟妹妹,和天底下所有普通家庭沒有什麼不同,隻是稍微窮了一點,但也不是過不下去。

可惜後來一場洪災將一切都衝了個一乾二淨,隻有他一人命大,活了下來。

說是馬賊,但他更像一個長工,專門負責打理雜事,幫其他人跑跑%e8%85%bf,順便做做出氣筒。

雖然活得辛苦了些,才絮兒卻並不抱怨,有時候能夠活著就是一件幸事。

他所在的這個馬賊團夥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叫做虎頭幫,因為大頭領的兵器就是一把虎頭刀,耍起來的時候飛沙走石,把人頭當西瓜一樣的砍,幫裡所有人都服他。

雖然名字響亮,但人卻不多,加上他這樣半打雜的也就七八十個人,大多還都是一些因為天災*活不下去隻能落草為寇的平民。

他們沒本事做什麼燒殺搶掠的大生意,最多也就是攔路搶搶旅人勉強維持溫飽而已,更多的時候卻是在販賣人口。

這算是他們生活中最大的進項了。

才絮兒提著大桶,用力推開車廂的後門,一股並不是太好聞的氣息撲麵而來。

車廂內有點暗,才絮兒先把大桶放在地上,瘦小的身子很靈活的就爬了進去,然後才轉身將大桶拎了進去。

細細碎碎的啜泣聲時不時的響起,才絮兒掃了一圈擠得滿滿當當,足有十幾人的車廂,清了清嗓音喊道:“都歇歇彆哭了,吃飯了,拿著自己的碗過來盛飯!”

說是飯,其實隻是夾雜了一些野菜和幾粒米的湯糊糊而已,人販子自己都吃不飽了,哪還顧得上這群注定要被賣掉的人?隻要保證人不餓死就行,這些可都是商品呢!

挨個兒給所有人派了飯之後,才絮兒的目光再次落在車廂最裡麵的那個人身上,從他上了馬車之後就沒看他動彈過,更不要提過來吃飯了。

難道他死了?

不知怎麼的,他的腦中就突然劃過了這麼一個念頭,他第一次見到對方時,那一身的鮮血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瘦弱的背脊輕輕地抖了一下,才絮兒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指尖伸出,想要探探對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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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一雙眼睛募然睜開,正好對上少年驚慌的眼睛。

才絮兒嚇了一跳,整個人迅速向後彈去,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地上。

漆黑的眼睛深邃,威嚴,深不見底,讓才絮兒後背冷汗直冒,連心都顫唞起來。

但那隻是一瞬間,幾乎隻是眨眼的功夫,一切威壓儘皆退去,那雙寒意凜冽的眼漸漸混沌,變得麻木呆滯。

才絮兒屏息凝神,好半響才拍著%e8%83%b8口大大的鬆了口氣,驚恐不定的視線時不時的偷瞄對方一眼,依舊是那副呆板傻子的模樣,這讓他非常懷疑,自己剛剛時不時生出了什麼幻覺。

明明就是個撞壞了腦子的傻子嘛,軍師也說了,這人恐怕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癡癡傻傻,若不是有一副好身子板,幫裡的人早就任他自生自滅了。

對於這樣的一個人,他竟然會嚇得全身發抖,讓彆人知道的話,又得笑話他了。

才絮兒有些憤恨,不知道是在氣對方,還是在為自己的膽小生氣。

他捏了捏拳頭,最終還是舀了一碗湯糊糊塞在了男人手中,他可不是可憐對方,他隻是不想讓幫裡損失一筆錢財而已。

好在男人雖然傻了,但吃飯還是會的,隻是動作很機械,很僵硬,就像一個設了機關的人偶一樣。

等所有人都吃好了,才絮兒收拾了一下,臨走前遲疑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對著哭喪著臉的眾人說道:“彆哭了,馬上就要到江南了,南方富裕,到時候給你們找些好人家,雖然注定是要伺候人的,但總歸能吃飽穿暖,比你們以前的生活好多了。”

車門關上的時候,車廂內再次暗了下來,十幾個人各自縮成一團,目光茫然的想著自己未來的命運。

從始至終,隻有車廂最裡麵的那個男人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表情。

不是他不想露,而是他沒法露。

顏景白在楊廣的殼子裡氣得跳腳。

他怒氣衝衝的問道:“我到底要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這是他第二十三次問這個問題。

自從他醒過來後就隻能住在這個殼子裡沒辦法控製楊廣的身體了,這樣的狀況很糟糕,無法說話無法動彈,就算他耐心再好也有些忍耐不住。

外麵的動靜他聽得到看得到,卻沒辦法感受到,也沒辦法做出任何舉動,一切反應都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本能。

他此刻的情況就是靈魂與身子分離了開來,靈魂無法掌控身體,身體無法感受到靈魂。

有點像趙桓臨死前的那段日子。

顏景白心下一緊,忍不住問道:“難道我又要死了?”

“不,任務未完,各項屬性還沒有達標,你暫時還死不了。”熟悉的金屬聲響起。

“那現在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係統嗞啦一下,說道:“由於撞擊,殼子和你的腦電波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