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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對方所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將是一場滔天的陰謀,足以顛覆大宋的社稷江山。

如此一來,他自然不敢耽擱,早就將自己的那點情殤跑到了九霄雲外,立刻帶了人前來拜見諸葛正我。

而他也是回了神侯府方才知道,原來他不在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的世叔,他的師兄弟們都在為了天下的安危奔波勞碌,可他卻在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在傷春悲秋,想到這裡,他的內心泛起濃濃的愧疚之意。

以諸葛正我對這幾個弟子的了解,他幾乎是立刻就看出鐵手心裡的愧疚了,他捋著胡須,微笑著說道:“你回來就好,我聽說你是帶著朋友回來的,怎麼?不帶去我見見?”

鐵手勉強笑道:“自然要為世叔引見的,不瞞您說,他之所以會跟我回來,就是為了見世叔一麵。”

“哦?!”諸葛正我大笑,“那就更要去見見了,可不能怠慢了客人。”說著,他一甩袖子,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鐵手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戚少商腰脊筆直的端坐在會客廳的椅子上,他的耐心很好,即使已經坐了有一會兒了,卻一點都沒有焦急的樣子,甚至他還捧著一杯茶在慢慢的,一口一口的細品著。

忽然,他眉眼一動,抬頭往門口看去。

金色的陽光之下,須發皆白,仙風道骨的老人正拂袖而來,緊跟在他身後的則是跟他相談甚歡的鐵手。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已經知道了老人的身份。

戚少商起身,迎了上去,對這個無論是在江湖還是在朝堂都極具聲望的老人很是恭敬,“諸葛神侯!”他提劍,施禮,執的是弟子之禮。

諸葛正我趕緊上前一步扶住他,朗聲笑道:“‘九現神龍’戚少商,老夫雖久在汴京,卻也聽說過你的鼎鼎大名,這一禮,可是承擔不起。”

戚少商微笑道:“區區薄名算什麼,神候才是真正憂國憂民的大賢者,是在下敬仰已久的前輩,這小小的一拜又算得了什麼!”

說完,他後退半步,避開對方的攙扶,再次彎腰拜了下去。

這一次諸葛正我並沒有再伸手阻攔,直到行完禮,他才笑眯眯的說道:“受‘九現神龍’這一拜,卻是老夫賺了!”

戚少商淡淡一笑,彼此間閒談幾句後便切入了正題。

他將對鐵手說的那番話再次複述了一遍,而後道:“這些日子以來,我一邊逃離追殺,一邊苦苦思索,想來想去一切的起因恐怕就是這把逆水寒劍了。”

聞言,鐵手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顯然這件事是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戚少商略帶歉意的朝他笑笑,而後接著道:“這把劍是一個陌生劍客贈送與我的,他讓我答應他一件事,隻是還沒有說是什麼事,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人了。後來我得知那人正是宋朝大將李齡!”

“李齡?”諸葛正我眯起眼睛,“那位以通敵叛國之罪被處死的李齡?”

“我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知道我發現這個。”戚少商歎息一聲,倒提長劍輕輕敲擊,也不知他觸到了什麼機關,鐵鑄的劍柄竟然向外彈開,掉出一張卷在一起的信紙。

他將信紙遞給諸葛正我,說道:“這是相國傅宗書與金人密謀造反的信件。”

諸葛正我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接過那封信件認真的看了起來。良久他才皺著眉頭暗暗舒氣,看來顧惜朝所言句句為真,就是不知他在裡麵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而那位站在顧惜朝身後的人又知道了多少?

即使睿智如諸葛正我,也不禁覺得那個被所有人都小瞧的官家深不可測起來。

客廳內安靜之極,戚少商在想著那個曾經被他引為知己,後來又徹底背叛他的顧惜朝,他是進了開封才知道對方竟是當朝相國的女婿的,一時間內心很是複雜。

而鐵手卻在想著傅晚晴,倘若她的父%e4%ba%b2和丈夫都是這場陰謀的策劃者的話,她該怎麼辦?等到真相大白那日,那個善良美麗的女子又將何去何從?

這是一個難解的問題,不到那一天誰也不知道答案!

逆水寒劍還是那把逆水寒劍,隻是裡麵的那封能將天地翻個個兒的信件卻被諸葛正我妥善的收藏了起來,而戚少商也暫時在神侯府住了下來。

正在為傅宗書謀反之事而苦苦擔心,做著準備的他們並不知道,從明天開始,大宋將徹底動蕩起來。

正文 第29章 合作

大宋皇帝趙桓遇刺身亡!

這是太上皇趙佶%e4%ba%b2口在朝堂上宣布的消息。

一時間眾人皆驚,一臉的不可置信。

良久,一聲哭嚎在大殿內驀然響起,然後就是第二聲,第三聲,無數的哭嚎直衝九天。

當當當當當——悠遠古樸,代表著皇帝駕崩的喪鐘在皇城飄蕩,遠遠地傳播開去。

原本都在各自忙碌著自己事情的開封百姓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躇足眺望皇宮的方向。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麻木的,並無多少哀戚,畢竟皇帝是不是駕崩,龍椅上是不是又換了一個人在坐,都與他們無關。

唯有年老的人會歎息一聲:“這世道,又要變了啊。”

諸葛正我冷靜的掃過大殿內那些哭得或真心或假意的人,然後一抬頭就對上趙佶那張煩躁中透著不耐的臉。

他心下一冷,將即將%e8%84%b1口的話全都咽回了肚中,腦中又回想起顧惜朝的那番話。

難道太上皇真的和官家遇刺之事%e8%84%b1不了乾係?!

他不想做這樣惡意的揣測,卻又不得不懷疑,趙佶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死了兒子的哀戚之情。

忍不住的他轉頭向末端的顧惜朝望去,入目的就是一張失神的俊容。

他並沒有如殿中其他人一樣哭得涕淚橫流,反而麵色空白的在這樣悲切的場合顯得很失禮,但諸葛正我卻看出了他骨子裡透出來的那股悲傷,

莫非他也並不知道官家還活著的消息?!諸葛正我皺眉。

哭聲過後,趙佶與眾臣商議,國不可一日無君,遂擬定康王趙構於半月之後登基。

事急從簡,因皇帝去的突然,一切喪禮過程能減則減,新皇的登位典禮卻不能耽誤。

雖然也有人想要反對,但都被趙佶強硬的否決了,他扔下一句“此事已定,絕無商量的餘地”便起身離開了。

殿內眾臣麵麵相覷,卻不敢違逆太上皇的意思,紛紛歎息一聲散去了。

諸葛正我拾階而下,在路過顧惜朝的時候,迅速的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即使顧惜朝再怎麼悲憤哀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這突如而來的一下也把他給拽回了神。他收拾了一下心情,不著痕跡的四下望了望,然後抬腳不遠不近的綴在了對方身後。

僻靜的角落中,諸葛正我在確認四周無人的時候,才開口道:“官家沒死。”

巨大的喜悅湧上心頭,一向冷靜鎮定的顧惜朝連聲音都不穩了,“你、你說什麼?!”

諸葛正我道:“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我無法詳細說明,顧大人隻需知道官家性命無礙,很可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顧惜朝摸了一把臉,力持鎮靜道:“無論如何,官家能夠活著就是大宋之福,天下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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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正我感慨的點了點頭,“官家卻是中興之主。”

顧惜朝靜靜的笑了。

離開之時,他告訴了諸葛正我新皇登基之日,就是傅宗書動手之時這一消息,讓他早作準備。

諸葛正我頭疼,他雖然是十八萬禦林軍總教頭,手上並不缺兵,但他卻沒有調動這些軍隊的權利!

宋朝武官地位本就低下,就算皇帝再信任他,也不可能給他隨意調動軍隊的權利的,否則無論是趙佶還是趙桓,恐怕夜裡都不敢睡覺了。

顧惜朝沉思片刻,一把拽下頸間的錦囊,遞給了他。

望著瞬間喜笑顏開的老人,他臨走之前再三叮囑,此事過去之後一定還他!

最困難的事情解決了,諸葛正我自然是答應的爽快,連腳下的步伐都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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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逝世是件大事,全國百姓都要守孝三年,不得辦任何紅喜事。

從開封府傳出來的消息流傳的很快,最後連當事人都聽說了。

“原來你已經是個死人了啊!”方應看笑得惡劣,看著顏景白的眼神更是幸災樂禍。

顏景白沉著臉,良久才開口道:“方應看,你我做筆交易吧。”

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語氣中沒有了慣有的溫和,而是沉冷、威嚴、凜然不可侵犯。

方應看慢慢地直起腰身,雙目微眯,掩藏住底下閃爍的精光。

“微臣洗耳恭聽。”他如是說道。

“一切都太湊巧了。”顏景白盯著自己的掌心緩緩道:“太原府的騙局,金人的突然出現,朕的遇刺,汴梁之中那場迫不及待的登位典禮......這所有的一切不得不讓朕往最壞的地方猜想。如果朕所料不差,所謂的新皇登基不過就是一個幌子,背後之人或許已經按耐不住了。”

方應看道:“官家所說的背後之人又是誰?”

顏景白微微一笑,幾乎是有些歎息的說道:“除了傅宗書傅相國還有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方應看表麵上看上去似乎平靜如常,但心下絕對是震驚的,他目光犀利,堪稱無禮,“傅相國乃是幾十年的元老了,我以為官家對他是信任至極的!”

“你錯了!”顏景白淡淡道:“信任他的是朕的父%e4%ba%b2,不是朕!”

銳利的視線和沉靜的目光對視良久,好半響方應看才再次牽起嘴角,微笑道:“官家果然不是常人!那麼你想怎麼合作呢?臣又有何資本能夠與你合作?莫忘了,你是君,而我隻是區區一個臣子,還是一個待罪的臣子。”

“方卿言重了,既然我是君,那自然是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若我說你沒罪你又何罪之有?!”

“再者,”顏景白挑了挑眉,接著道:“方卿才華出眾,武藝高強,這一身的本事就值得朕與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