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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飯的走回去?”

方應看血氣上湧,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他抖著手指說道:“可那是血河神劍,是跟了我近二十年的血河神劍!”是他方應看江湖成名的標誌!就這麼被人當掉了?!

顏景白皺眉,“你以為我想當那把劍嗎?沒鑲嵌寶石,也沒一個華麗的劍鞘,我和當鋪老板討了半天價,也才當了二十兩銀子,很可能還沒到汴梁咱們就沒錢了。”

方應看麵色通紅,發髻間那支由楊大嬸友情讚助的劣質金步搖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看著對方的眼神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顏景白摸了摸下巴,無辜的說道:“不就是一把劍嘛,你要是真舍不得的話等我們回到汴梁再派人贖回來好了,到時候朕再附送十把當做利息。”

方應看望天,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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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景白幾乎找遍了小鎮,才找到了一個願意出遠門的馬車主,在付了五兩銀子的定金後,終於向汴京城出發了。

一心往汴梁趕的顏景白不會知道,就在他離開兩天之後,小小的鎮子迎來了三個人——黑衣帶劍的少年,不良於行的清俊公子和陽光開朗的青年。

正是已經彙合的冷血、無情以及追命三人。

幾人都是六扇門赫赫有名的捕頭,找人對他們而言還是有些經驗的,隻是他們似乎來遲了一步。

燭光幽暗的客棧廂房內。

一把普普通通的長軟劍被放在桌上,狹窄的劍刃在燭火下泛著森冷的寒光。

“這確實是方小侯爺的血河神劍!”無情沉默良久,終於下了這樣的結論。

追命皺了皺眉,道:“當鋪的老板說,這劍是一個約莫二十多歲,氣質溫和的年輕公子抵押在他那的,說兩月之後會讓人贖回去。”

無情沉聲道:“看來那位公子不是方小侯爺就是官家了,隻是我們來晚一步。”

一直站在角落中沒有作聲的冷血忽然手一揚,劍芒閃過,放在窗沿上的一個花盆瞬間劈成兩半。

無情皺眉,難得柔聲道:“彆著急,你也聽你三師兄說了,那兩人當了劍之後就雇了馬車往汴梁去了,咱們一路往回走,就算路上碰不著,等到了開封總會見到人的。”

追命癟了癟嘴,忽然插口道:“大師兄怎麼能肯定一定是他們?彆人都說了,那是一對小夫妻。”

無情不悅的瞪他一眼,“此時此地,喬裝打扮才是聰明人的做法。”

追命縮縮脖子,小聲嘟囔道:“也不知那兩人到底是誰扮演的小娘子......”

聞言,即使是清冷如無情也忍不住在腦內幻想了一下,然後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無論是誰扮演的妻子角色,似乎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幽綠的眼眸閃了閃,冷血忽然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

無情靜靜的看著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你說的不錯,冷血確實變了。”

這句話一下子拉回了追命不知道散發到哪裡的思緒,他沒有骨頭一般趴到無情身上,一臉得意的說道:“是吧是吧,我就說他變了嘛,你和二師兄還不相信。”

無情敲了敲那顆毛茸茸的大腦袋,擔憂的視線再次投向門外,“我隻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糟糕才好......”

......

汴京,相國府。

當顧惜朝披著夜色回房的時候,入目的就是坐在燈下做女紅的傅晚晴。

他的妻子真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不但漂亮,還溫柔善良,雖然出生尊貴,確沒有一點驕橫跋扈之氣,反而溫婉體貼,對他更是儘足了身為□□的本分。

顧惜朝出身低下,年少時受儘各種嘲諷,後來更是為了施展自己的一身抱負而撞得頭破血流。

他雖性子高傲,內心深處卻比誰都希望有一個溫暖的家,一個關心愛護自己的妻子,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

傅晚晴很好,非常好,她滿足了自己對女性所有的幻想,他珍視她,尊敬她,卻不敢去愛她。

因為他是帶著陰謀而來,因為那人的知遇之恩,因為——他們之間注定無法圓滿。

傅晚晴揉了一下模糊的眼,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惜朝,她微微一笑,牽起一抹溫柔的弧度,淺淺的聲音溫婉如水,“你回來啦!”

說著,她已放下手裡的針線,想從榻上下來。

顧惜朝連忙走了上去,扶住她的手腕,輕責道:“小心些,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要是摔到了怎麼辦!”

傅晚晴臉一紅,柔聲道:“我哪有那麼柔弱。”

顧惜朝故意板起臉,摸著她還沒有任何異樣的肚子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要是碰著了可就來不及了。”

“好啦,”傅晚晴笑得甜蜜,“聽你的就是了。”

顧惜朝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指著榻上的那堆針線道:“以後也少碰這些東西,對眼睛不好,我可不想有一個眼睛看不見的妻子。”

傅晚晴有些為難,“可是我想%e4%ba%b2自為孩子做些衣服。”

“你啊!”顧惜朝%e4%ba%b2昵的彈了彈她的額頭,囑咐道:“不許多做!”

“嗯!”傅晚晴靜靜的偎入他的懷中。

潔白的窗紙上,兩道人影偎成一團,遠遠望去,仿佛一對交頸的鴛鴦......

正文 第28章 謀逆

福安宮內,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

徽宗趙佶一%e5%b1%81%e8%82%a1坐在矮塌上,麵色蒼白若死,他聲音微顫的問道:“大哥......皇帝,他......他真的去了?”

傅宗書拱手說道:“回太上皇的話,金人那邊%e4%ba%b2口傳來的消息,鐵定錯不了。”

聞言,趙佶身子又是一抖,臉上神色說不清是喜是憂,是痛快還是嫉妒。

傅宗書覬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您看,我們是不是要宣布官家的死訊,然後再由太上皇你重新登基?”

“不不!”趙佶趕緊搖頭,“在沒見到他的屍體前,我不放心。”

說著,他忽然抓住傅宗書的手,有些驚惶的問道:“金人、金人會遵守承諾的吧,他們不會反悔吧。”

傅宗書心下冷笑,麵上卻一派誠懇的勸慰道:“太上皇放心,金國郎主%e4%ba%b2口做下承諾,隻要折辱了金人使節的趙桓退位,再割讓太原、中山、河間三鎮給金人,他就與大宋結為友邦,永不侵犯!”

趙佶的臉上漸漸的泛起不正常的潮紅,內心僅存的一點愧疚和傷心也徹底褪去。

彆怪朕狠心!他暗忖:朕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宋!一切都是為了大宋!

對於金人所提的割地一事,趙佶更是連連點頭,他連自己做皇帝的大兒子都舍出去了,更何況是小小的三個鎮子。

見他答應,傅宗書微微一笑,再次進言道:“太上皇,國不可一日無君,官家的屍體雖然沒有找到,但卻絕無死裡逃生的可能,您還是早做準備,穩定民心的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趙佶起身一臉焦躁的踱來踱去。

良久,他才對著傅宗書說道:“不如還是讓九哥來坐這個龍椅吧,朕還是做自己的太上皇就好。”

聞言,傅宗書望著他的目光似乎有些驚愕,不明白他為何做出這樣的決定。

趙佶不自在的乾咳一聲,摸著胡須道:“朕老了,精力不濟,也該享享清福了,這天底下的事還是交由年輕人去管吧。”

傅宗書拱手:“太上皇淡泊名利,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老臣欽佩。”

望著笑容得意的趙佶,傅宗書麵上感動,心下卻是鄙視之極。

看來太上皇真的老了,越活越膽小,是徹底的被金人嚇破膽了,連重新掌權的機會都硬生生放棄,甘願窩窩囊囊的隱於深宮。

不過此刻對方還有利用價值,傅宗書也樂意拍幾句馬%e5%b1%81將他哄得舒舒服服,而趙佶舒坦了,望著他的眼神也就越發信任了,傅宗書這才施施然的離開了。

回到府中之後,他麵色一整,迅速叫來了顧惜朝,將他與趙佶商量的事情同他說了一遍,最後道:“你準備一下,新皇登基之日,就是我們心動之時,正好可以將所有反對之人一網打儘。”

顧惜朝目光暗了暗,而後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是。

明亮的燈光下,傅宗書滿意的看著這個自己%e4%ba%b2自選出來的女婿,放緩了聲音問道:“晚晴還好吧?有沒有讓大夫按時請脈?胎息正嗎?”

聽他提到自己的妻子,顧惜朝原本肅穆的容顏也開始柔和起來,“大夫說一切正常,不過今早的時候她有了孕吐的跡象,吃得東西明顯少了很多,晚間被我硬勸著才多喝了小半碗的%e9%b8%a1湯。”

聞言,傅宗書先是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無妨,女人懷孩子的時候都是這樣的,你要小心照看著,千萬彆讓她磕著碰著知道嗎?”

顧惜朝躬身道:“惜朝明白。”

傅宗書欣慰的點了點頭,而後又道:“讓人去找最好的廚師,就算是孕吐也不能老不吃東西,晚晴身子弱,哪裡受得了。”

顧惜朝再次神情恭敬的應了一聲是。

兩人又商量了一番新皇登基當日的一切部署,直到月上柳梢頭,顧惜朝才告辭離開。

當他踏出書房門檻的時候,傅宗書突然轉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記住!彆讓晚晴知道這些,她現在的身子不能操心太多。”

長長的墨發隨著他低頭的動作垂落下來,隻有略顯低沉的嗓音不輕不重的響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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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鐵手回到神侯府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一個單劍獨臂,麵露風霜的青年男子。

四個多月前,他因傅晚晴的突然嫁人而傷心傷情,遠離汴梁,誰料卻在半路之上遇到了被人追殺的“九現神龍”戚少商。

在得知鐵手的身份後,戚少商便將自己被追殺的原因以及連雲寨的被滅告訴了他,並提出要見諸葛正我。

戚少商雖然斷了一隻手,整個人落魄到了極點,但眉宇間的磊落正氣,豪邁氣概卻讓鐵手很是欣賞,況且他頭腦敏捷,心細如發,已經隱隱的察覺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