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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拿什麼和白沭北爭?最後隻會徹底失去萌萌。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期間林晚秋又收到了幾次那個陌生號碼發送來的彩信,內容幾乎都差不多,不外乎全是白沭北和顧安寧%e4%ba%b2密相處的照片。

他們是那麼般配,好像真正的情侶一樣。

她看完就抖著手想要刪除,可是好像自虐一樣,看著那畫麵卻遲遲都沒有下手。

知夏療養院那邊也在催,林晚秋承受了非常大的心理壓力,卻沒地方可以訴說。知夏她也沒敢說,不想讓他擔心,他的病情正在好轉。

接著,林晚秋漸漸發現有些越來越無法控製自己的心情,失控的情緒愈加明顯,有時候會無端給白沭北打電話,打通後卻無話可說,隻是好像一個重病患者,認真分辨他那方的背景聲,是不是有她的聲音……

林晚秋的神經到了一個緊繃的臨界點,隨時都可能斷掉-

這種壓抑而沉悶的生活持續了很久,直到那天,一切都引爆了。

那天林晚秋送完萌萌去幼稚園,自己準備坐地鐵回店裡,可是剛走到街口對麵就倏地橫衝出來一輛麵包車,車門如閃電般被拉開,接著迅速跳下來兩個男人。

林晚秋心口一跳,下意識往後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兩個人徑直就朝她跑過來。

林晚秋被塞上車的時候還在掙紮:“你們是什麼人!”

話音剛落,這才看到對麵同樣被綁的女人,那女人的嘴巴被黑色膠帶給封住了沒法說話,眼睛卻瞪得極大。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足以表達她的驚訝和震懾。

林晚秋也錯愕地閉了嘴,顧安寧……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那份代孕協議之後,她們第一次見麵,兩人複雜地彼此注視著,說不出的詭異。

倒是一旁有個男人開了口:“白沭北這小子還挺會享受,兩個都模樣不錯。”

“你們還不認識對方吧?要我幫忙介紹嗎?”坐在林晚秋身側的男人輕佻地伸出手,勾了勾顧安寧的下巴,“白太太,這位是顧小姐,你先生的——”

“彆說了!”林晚秋開口打斷他,看著顧安寧越發驚愕的眼神心都沉到了穀底。

對的,顧安寧一定不知道白沭北結婚了。

林晚秋覺得有股酸意襲上眼眶,難受的垂下眼:“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她隻能不去想,不敢再繼續想,白沭北瞞著顧安寧的原因可想而知,而那個原因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臉上。

一旁的男人揚了揚眉,靠著椅背笑道:“抱歉,我也不想連累無辜,不過白沭北害死了我弟弟,這仇我必須報。”

林晚秋和顧安寧隨後被帶去了一個廢舊的倉庫,兩人被背對背的綁在了一起。

繩索綁的很緊,林晚秋的手幾乎動不了,嘴巴也被用手帕堵住完全發不出聲音,隻能感覺到顧安寧在微微發著抖,她好像很害怕,林晚秋有些奇怪,以她之前對顧安寧的了解,她似乎不是這麼容易慌亂的人。

或許在危機麵前隻是本能的懼意吧-

為首的那個男人站在一旁打電話,想來是打給白沭北的,林晚秋自然是聽不到白沭北的聲音,可是她想,白沭北擔心的應該隻有顧安寧一個人。

果然白沭北來的很快,陳舊的倉庫門被踢開,他穿著軍裝的頎長身形好像一株挺拔的青鬆,靜靜立在倉庫中央。

軍帽下的五官微微有些模糊,他在逆光的陰影裡好似一匹蟄伏的惡狼。

林晚秋離他有點遠,看不到他真實的表情,隻是感覺他的目光在這邊停留了半晌,不知道是在看誰。

“陳釗,我按你說的一個人來了,放了她們。”

他語氣鎮定,一點兒也看不出慌亂的意思,逞亮的皮鞋上微微沾了點灰塵,整個人看起來卻依舊充滿了威嚴和力量。

被叫做陳釗的男人卻懶散地靠在一旁的紙箱上,單手支著下顎,眼神微微掃過白沭北的軍裝:“你身上帶槍了,以為我是傻子?拿出來。”

白沭北靜了靜,居然真的把手裡的槍掏了出來扔在地上。

陳釗慢悠悠地走過去,把槍撿起來摩挲著,陰測測地笑出聲:“英雄難過美人關,白大隊居然也不例外。讓我猜猜,讓你這麼緊張的女人到底是哪一個。”

他說著一步步走到林晚秋和顧安寧麵前,冰涼的槍口抵在了林晚秋太陽%e7%a9%b4上,頭頂傳來陳釗令人厭惡的聲音:“是她?”

白沭北眼神一冷,垂在身側的五指慢慢攥成拳。

林晚秋心裡很害怕,可是她不敢表現出來,或者說她心底還是相信白沭北的,她覺得白沭北一定能帶她們走。

下一秒,槍口被調轉位置,林晚秋看不到,但也能猜到是對準了顧安寧。

“還是她?”

林晚秋感覺到隨著陳釗的話,顧安寧抖的更厲害了,她挨著她的手指好像冰凍過似的,涼的沒有一丁點溫度。

“陳釗,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有種衝我來!”白沭北有些失控了,他聲音裡的戾氣充斥著一股火藥味,好像隨時都能燃起來。

陳釗居然邪佞地笑起來,表情有些猙獰:“那多沒意思,一下就把你玩死了。我們慢慢來。”

白沭北的臉色沉得能滴水,死死盯著他的眼神赤紅陰鷙,全身都充滿了戾氣可是無法發作。他人生從沒這麼憋屈過。

“這兩個,你比較喜歡誰?”陳釗說著,手裡的槍來回晃悠,“不會自己也不知道吧?她們兩個,隻能有一個人活下來,白大隊你選誰?”

白沭北愣住,腦子裡嗡地一聲炸開了。

而林晚秋和顧安寧幾乎同時抬頭看向他,白沭北的眼神不知道落往了何處,他站在原地,除了緊繃的拳頭之外實在看不出此刻的真實情緒。

林晚秋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或者是,不敢去想。

白沭北腳步微微動了一下,陳釗馬上戒備地持槍抵住了顧安寧的眉心:“白沭北,你是想她們兩個現在都死在你麵前嗎?”

白沭北的拳頭幾乎要捏碎了,他能感覺到她們在害怕,林晚秋雖然極力忍耐著,可是她驚恐的眼神讓他心都揪了起來。

顧安寧就更彆說了,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滿是恐懼和無措……白沭北指尖用了蜷了蜷,沒有再猶豫。

林晚秋感覺到他的眼神與自己交彙,太複雜了,可是她還是一眼就看懂了。

沒有任何意外,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口:“我選,顧、安、寧。”

林晚秋僵在原地,好像被一盆水兜頭淋遍了全身,可是心臟不隻是冷的發抖,好像還有些麻痹了。

這個答案,不是預料之中的嗎?

林晚秋,你在哭什麼?

可是眼淚好像攔不住,控製不住,斷了線似得湧出眼眶,很快把她的視線都模糊了,再也看不清那個男人的麵容。

愛了那麼久,愛的毫無矜持毫無自尊,終究是一場自取其辱。

白沭北站在原地,看著林晚秋滿是淚痕的蒼白臉龐,她的腦袋越垂越低,他還是看到了她%e5%94%87邊那抹揪心的笑,那笑……讓他的心臟被狠狠割了一刀。

☆、決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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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釗聞言先是愣了下,他沒想到白沭北會真的選,白沭北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天真到以為他會放走其中一個。

他握著槍微微斂了眉,警惕地看著白沭北。

白沭北也知道陳釗的反偵查能力很高,他現在需要時間等支援,但是在這之前,陳釗或許會故意羞辱他,甚至折磨他最在意的那一個。

且不說他心裡真正在乎的是哪一個,身為軍人,他第一個認知就是保護好大病初愈的顧安寧,可是作為男人,他誰都不會放棄。

這麼選,林晚秋可能會不高興甚至很傷心,可是她容易心軟,回頭哄哄就好了。他堅信自己一定可以帶走她們。

白沭北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了眼窗外:“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這裡沒有其他出口,就憑你們四個人,能對付得了我?”

儘可能的把這裡的情況描述清楚,軍裝下的竊聽器會準確地傳到警察那裡。

陳釗的思維與其他正常人有些不一樣,這之前白沭北和陳釗交過手,很清楚他的手法。變態的思維總是令人費解,但是白沭北多少有點兒摸清了。

果然陳釗冷冷笑出聲,槍口準確地對上了林晚秋的後腦:“有她在手裡,我怕什麼。”

他說著忽然調轉方向,站在了林晚秋身側:“差點上你的當了,你猜到了我的心思,知道我會先讓你在乎的那個人死,你才不會傻乎乎地做出真實選擇。其實你在意的是她吧?”

林晚秋被他用力鉗住馬尾,下顎被迫抬高。

臉被一陣蠻力扭向白沭北的方向,頭皮好像快要被剝離開一般火辣辣地疼。可是她沒有再看他一眼,隻是心裡似乎又被陳釗的話狠狠補了一刀。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白沭北真正在乎的是誰,白沭北其實從頭到尾都知道綁匪的心思,所以這是將計就計,故意讓多疑的陳釗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林晚秋被綁住的四肢已經麻木的快沒有知覺了,可是心臟居然還會疼,白沭北不知道被放棄的那個會麵臨什麼結果嗎?被打、被侮辱都是輕的,或許……真的就死了。

白沭北選顧安寧或許有千萬的理由,不管出於愛還是出於道義,顧安寧不是他的妻子,他不選她才會被千夫所指。

林晚秋是他的妻子,作為軍嫂她理應被放棄,可是事實是他也不愛她啊,她不過是個尋常女人,被放棄的那一刻還是深深地絕望了,心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嗒”一聲斷的乾脆。

林晚秋心裡一陣悲涼,這個男人,徹底的讓她心死了。

白沭北看著林晚秋蒼白似紙的臉龐,額角滲出一陣細汗,恨不能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可是看到那把槍又克製住了,隻能紅著眼吼道:“陳釗,你他媽為難一個女人有什麼意思,對付我不是更有成就感。”

陳釗的槍口從林晚秋腦後一路往上滑,落在了她瘦瘦尖尖的下巴處:“你錯了,看你難過我更爽。”-

他話音剛落,林晚秋的額角就被狠狠砸了一下,腦子更懵了,她甚至不知道擊打自己的鈍物是什麼,一陣黏濕的液體順著太陽%e7%a9%b4往下落,刺鼻的血腥味充斥了她的鼻端。

可是好奇怪,為什麼不疼呢?

林晚秋緊咬著下%e5%94%87沒說話,隻是低頭看著腳邊一滴滴鮮紅的血漬,漸漸地在她眼前暈染開,好像一朵鮮豔的玫瑰。

林晚秋看不到白沭北的反應,她不想看了,或許那雙曾經迷戀的眸子裡隻剩短暫的內疚和冰冷的情緒。

看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下巴再次被捏住,模糊的視線裡出現了陳釗那張扭曲又可怖的凶狠麵容,冰涼的槍口在臉上四處遊移:“現在看起來比之前更美了,白大隊,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