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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地和高赫告彆,被白忱帶上車的時候微微有些怨言:“我和高赫沒什麼,你——”

“我什麼?”

白沭北冷冷看向她,那眼神刺得林晚秋%e8%83%b8口一痛,她遲疑著,怯怯地問了一句:“你心情不好?”

白沭北早上走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現在好像變了個人似得,或者說好似變回了以前那個白沭北,看她的眼神都充滿厭惡。

白沭北的確是心情不好,那些前程往事在他心裡好像一根針,此刻更是綿密地紮著他心口。可是看著麵前的女人,那些鬱結的戾氣卻又無從發泄,好像控製不住,好像……不忍心。而且更要命的是,他一看到彆人接近她居然會那麼失控。

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暴躁地捶了方向盤一記,林晚秋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握住他的手:“你乾嘛?不高興為什麼拿自己出氣。”

白沭北看著她緊張的模樣,%e8%83%b8口有些異樣的情愫緩緩流淌著,他沉沉看著她,居然鬼使神差地問出口:“林晚秋,你喜歡過什麼人嗎?”

☆、29玩火

林晚秋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英挺的五官沉斂帥氣,就連緊擰眉心的不耐模樣都很好看。她遲疑著,告白的話卡在喉間幾乎就要%e8%84%b1口而出。

她沒喜歡過什麼人,白沭北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誰都知道她喜歡白沭北,唯獨隻有他不知道……他看不到她,或者,從不願試著多看她一眼。

連萌萌都知道的答案,他卻從來沒費心發現過。

林晚秋心裡微微泛著苦,她的告白他會接受嗎?就算她把一顆真心放於他手心,最後也隻會被嫌棄地甩開而已。

有些事白沭北不記得了,可是她卻妥帖藏於心底,沒一刻敢忘記。

十三歲那年見過白沭北之後,第二次再見便是她高考完的那個夏天,她記得很清楚,自己對他心生愛慕,便是在那個最炎熱窒悶的夏日。

彼時已經九月初了,知夏的大學比她開學早,新生報到隻能自己一個人去。

她的大學就在本市,其實沒什麼擔心的,唯一緊張的就是包裡裝著的四千元學費,那裡麵有知夏的獎學金,還有她暑期辛苦打工賺來的錢,剩下一部分是向%e4%ba%b2戚借的。

她將包掖的很緊,手心都泌出了細汗,那天天很熱,街上似乎都沒什麼人,太陽火辣辣地烤著整個城市,到處都是一股風雨欲來的燒灼感。

不知道是不是她路上太緊張泄露了,還是對方早就盯上她,離學校還有一條街的時候,一個黑衣男子忽然毫無征兆地奪走了她肩上的背包。

林晚秋當時嚇壞了,腦子一片空白,搶劫的事她在電視和新聞裡經常看到,可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完全忘了該作何反應,怔在原地幾秒,猛地回神,幾乎是沒有一刻遲疑就抬%e8%85%bf追了上去。

那是家裡僅剩的一點錢了,那裡裝著她的將來,如果錢沒了,她的大學夢就徹底毀了。

一邊跑一邊本能地呼救,可是周圍的行人沒一個願意伸出援手的。現在的社會已經將人們那些善心揮霍完了,沒人敢再無緣無故做好事,最後這好心,不一定能得到好報。

林晚秋身體素質不夠好,追了一會就跑不動了,可是還是拖著發軟的雙%e8%85%bf繼續追,眼睜睜看著那男人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希望也一點點被扼殺掉。

絕望鋪天蓋地襲來,視野瞬間就模糊一片,她啞著嗓子喊:“有人搶東西——”那一聲聲似是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即便知道沒人會管,卻還是無助地呼喊著。

直到旁邊的越野車裡忽然下來一個男人,她都來不及看清他的模樣,隻感覺到一陣風刮過自己身側,接著是那抹綠色身影,電掣般衝了出去。

林晚秋驚的呆呆注視著前方,狠狠籲了口氣,接著又拔%e8%85%bf追了上去。

那是個軍人,她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是那道挺拔的身影好像一道曙光瞬間照亮了她絕望的世界,沒人能明白那一刻她的感受,那個男人,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在了她的世界裡。

即使後來他將包還她的時候沒有一絲表情,她還是將他冷冰冰的模樣小心翼翼地刻在了腦子裡-

“林晚秋?”白沭北皺眉看著她,心裡微微有些不悅,他問這個問題自然是有些腦抽,好像中邪一樣莫名其妙就問出口了。

可是這個問題讓她那麼難回答嗎?

林晚秋從回憶中抽身,視線複又回到他臉上……她抿了抿%e5%94%87,臉上有些不自在,聲音極低地支吾一句:“喜歡過。”

“誰?”白沭北幾乎沒有絲毫考慮,%e8%84%b1口質問,隨即意識到自己這反應有些古怪,微微不耐地彆開眼,“還真好奇什麼男人那麼倒黴。”

“……”要是說那倒黴蛋就是他,他會生氣吧?

林晚秋為難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窩在後座的萌萌終於忍不住出聲:“老爸你怎麼這麼笨啊,氣死我了。”

這種連小孩子都知道的答案,老爸的智商怎麼會這麼讓人著急啊。

白沭北黑著臉看萌萌,小家夥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笨死算了,下周三我們幼兒園有演出,千萬不要給我丟臉。”

孩子這話一出口,白沭北和林晚秋同時愣住。

“什麼演出?”女兒的事白沭北向來都極其重視,聽到她的話不免有些疑惑,“之前怎麼沒說過?”

萌萌撇了撇小嘴,原本透亮的眸子微微暗淡幾分:“這是%e4%ba%b2子活動,之前沒有媽媽。”

林晚秋和白沭北俱都沉默下來,小丫頭雙手扒著椅背,一臉期待地注視著他們:“現在大姨來了,是不是可以和爸爸一起參加了?彆的小朋友都沒見過我媽媽……”

孩子最後一句話說的委屈,小臉皺巴巴地可憐極了,林晚秋心酸地伸過手,孩子本能地張開雙手要她抱。

“對不起。”林晚秋把萌萌抱在懷裡,低頭%e4%ba%b2了%e4%ba%b2她光潔的額頭。

萌萌狐疑地擰著兩條小眉毛:“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為什麼呢?為了所有的……不負責任地將她帶到了這個世界,卻沒能儘一點母%e4%ba%b2的責任,不管出於多麼無奈地原因,她始終是對不住孩子的。

白沭北看著林晚秋複雜的表情,不像是裝的,她注視孩子時的柔軟神態更是像極了母%e4%ba%b2當時又悲傷又無從言說的樣子。

白沭北的心瞬間緊了緊,好像有隻無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心臟,林晚秋哪裡配和母%e4%ba%b2相提並論。

他抬手揉了揉孩子的小腦袋,發動車子:“周三爸爸和大姨一起參加,高興了?”

萌萌高興地拍著小手,往林晚秋臉上啵了好幾口,還想再%e4%ba%b2白沭北,被他沉著臉推開了:“彆鬨,爸爸在開車。”

有了孩子的調和,兩人間的氣氛沒那麼僵持了,這一路白沭北都沒再說話,隻是萌萌和林晚秋一直在討論%e4%ba%b2子活動的事情。

小家夥臉上一直掛著興奮的笑容,以前每次參加活動都隻有白沭北陪她一起,有時候白沭北請不到假,便是二叔或者三叔陪著她。

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混亂了,好幾次奶聲奶氣地追問:“白一萌,你爸爸到底是誰啊?”

這次終於可以帶著大姨參加,小家夥激動的恨不能明天就是周三。

她抱著林晚秋的胳膊,澄澈的眸子閃著透亮的波紋,欲言又止地央求道:“大姨,到時候我可以向小朋友們介紹說你是我媽媽嗎?”

林晚秋微怔,她自然是期望孩子叫自己一聲“媽媽”,哪怕在孩子看來意義不一樣,她也是無比期待的。

可是白沭北——

她詢問地轉過頭,果然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地煩躁。

白沭北沒看她們,隻是沉沉注視著前方的路況,薄%e5%94%87微抿。

林晚秋能感覺到他在遲疑和掙紮,她本來就是和顧安寧簽了協議的,孩子的出生證明上母%e4%ba%b2那一欄填的也是顧安寧的名字。

果然還是她妄想了。

林晚秋難受地看著孩子,%e5%94%87角囁嚅著:“萌萌——”

“你喜歡怎麼喊,就怎麼喊吧。”白沭北忽然出聲打斷她,沒有多看她一眼,語氣平靜得聽不出任何波瀾。◎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晚秋震驚地轉過頭,欣喜、感激,太多的情緒湧上心頭,她笨拙地幾乎說不出話:“謝謝你,白先生。”

白沭北看她那副滿足的模樣,心裡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好像自己隨意做點什麼都能讓她激動很久,那種崇拜的眼神卻讓他很受用-

回家之後,林晚秋帶萌萌去洗澡,等抱著孩子出來,卻看到白沭北換了一身衣服好像準備出門。

這麼晚了——

她直直看著他,白沭北隻淡淡掃了她一眼:“晚上不用等我。”

林晚秋很想問他要去哪裡,可是白沭北這副樣子明顯是不想告訴她,他在門口換了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爸爸肯定又去喝酒了。”萌萌不高興地摟著林晚秋的脖子,小嘴高高翹起。

林晚秋意外地看著她:“爸爸經常去喝酒嗎?”

萌萌點了點頭,一臉嫌棄地捏著小鼻子:“爸爸每次喝完回來都一身酒味。”

林晚秋複又看了眼緊閉的大門,院子裡響起車子發動的聲音,她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抱著孩子去了臥室:“寶貝先睡覺。”

林晚秋一整晚都沒睡,她能感覺到白沭北今天的情緒不對勁,是因為她?還是因為顧安寧?她沒敢多想,過去的事已然過去,再糾結它也不會有絲毫變化。

可是眼下,白沭北願意嘗試著喜歡她,她要做的就是不懈地努力著,讓他看到真實的她,讓他了解她的感情。

努力了,如果還是沒能贏得他青睞,那便算了,也不枉自己轟轟烈烈愛了一場。

林晚秋從沒這麼勇敢過,這是第一次想為自己努力一次,她坐在客廳看午夜劇場,人魚小姐,一直播到了淩晨兩點半。

門口總算傳來一陣響動,林晚秋緊張地站了起來,白沭北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玄關的陰影裡。

他喝不算多,看她的時候還能清晰辨認,隻是沒見的鬱結似乎又更深一些:“還沒睡?”

“等你。”林晚秋握了握拳頭,大步走上去。

白沭北正在低頭換鞋,忽然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慢慢靠近,她細白的兩隻胳膊微微抬起,體貼地幫他%e8%84%b1衣服:“我熬了醒酒湯,你等一等。”

客廳隻亮著一盞地燈,廚房那裡卻有暖黃的光源,她瘦小的身影在廚房來回晃悠著,那一刻白沭北空洞洞地心臟,好像被什麼填滿了。

他坐在沙發裡,疲憊地撚著眉心,直到麵前出現一碗熱騰騰地醒酒湯,他緩緩抬起頭,她白淨地小臉逆著光線表情不甚分明,卻還是能看清她一雙月牙似得明亮黑眸:“難受嗎?喝完就不難受了。”

白沭北不說話,隻是微微抬起眼細細打量起她來。

☆、30玩火

晚秋在白沭北略帶審視的目光中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