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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 江亭 4245 字 6個月前

好看,同印不忍心擾興:“自然了,有你支持他會如虎添翼的。不過輸贏乃常事,如果結果不是很理想,你也彆太傷心。”

他不在乎共工,隻是希望帛燕以後不要太失望,太痛苦,當他發現他的願望不能實現......

帛燕問:“你是不是......已經知道結果了?”畢竟他是從未來而來的。

“如果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但是你想知道嗎?”同印反問。

帛燕想了想,搖頭。

“沒事的,結果不重要。”他捏了捏他的手,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安慰他,“等時間過去,千百年以後,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不重要。你還是你,還保留著自己最初的願望和心意,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手牽著手慢慢地走回了帳篷。

歡慶的歌舞仍然在繼續,烤肉和奶茶的香氣飄蕩不散。阿古達木跳舞跳累了,就地坐下,舉著羊肉串和共工分享,他們大口地喝酒,用烤肉串的樹枝敲打節拍給姑娘們祝興。

“在說什麼這麼高興?”帛燕坐了過去。

阿古達木喝得滿麵紅光:“阿回在說他新研究的保育種子的辦法,是個不錯的奇思。”

共工一條龍尾巴甩到前麵,用尾巴比劃示意:“......就和我們春天燒田是差不多的道理,長了一個冬天的雜草燒了,不僅可以給土地增加營養,而且有利於防止害蟲。如果把草木灰和水、種子混合在一起保存,也能保持種子不受害蟲破壞。”

有幾位牧民坐在他身邊認真地聽他說。

“南邊的日頭出來的時間長,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曬種子,咱們這裡不一樣啊,曬種子的時間不夠的,我們和他們保存種子的方法就要不一樣,不能完全照搬他們。”共工很興奮:“我打算接下來建一個大的種子倉,用來專門保存種子,我研究過了,這個方法肯定可以。阿古你要支持我,我要一百個人。”

阿古達木挑了挑眉:“要那麼多嗎?”

共工的尾巴用細細的水流在空中畫出一個五邊形:“要。我們選一個地勢高點的地方,最好靠近水流,挖一個很深很深的大窖,把窖裡麵烘乾,底下鋪一層草木灰,然後一層種子一層葦席一層種子一層葦席的往上摞。最後用燒土和油混合封住。這樣可以一次性把整個部落的種子都保存起來。我已經挖了一個小小的做試驗用,效果不錯。”

這恐怕就是最早期糧倉的雛形。

“我哪裡變得出來一百個人給你?”阿古覺得不太實際可行,“馬上就是換毛季了,羊都要剃毛,大家都忙著呢。”

共工據理力爭:“這比羊毛重要,真的!我保證,今年種子都會保存得很好的!”

阿古和他討價還價:“我最多能給你二十個,你自己去和蘇尼他們再討人吧。”

“三十。堪卓三十,圖吉三十,巴什騰三十,也就差不多了。”

“那不能全是男人。沒有那麼多男人。”

共工還在猶豫。

帛燕在旁邊開口:“女人也行嘛,肯定不都是體力活,總還需要打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就這麼定了吧,種子倉建好了,對大家都是好的。”

共工發出了歡呼的雀躍聲。這就算是達成一致協議了。

他們還要挪騰進帳篷裡麵去討論通商條約和競選策略,同印識相地先請告退。他去看了看同泰,堪卓部落的巫醫給同泰看了腿傷,斷定他是腿骨骨折。這時醫術還發展得很不成熟,各方麵條件都簡陋,骨折到了這裡屬於比較嚴重的傷情了,巫醫直接到帳篷外麵折了兩根樹枝固定了同泰小腿腿骨,並告訴同泰他必須靜躺休息,不能走動。

同泰坐在簡陋的床上,一邊吃著同印給他送來的羊肉一邊歎氣:“還是要回宮裡才行。乾脆現在就回去吧?龍族們應該已經撤退了吧?”

“我想......再在這裡多留一會兒。”同印改變了主意。

同泰直覺他有事:“怎麼了?”

同印把剛剛和帛燕、共工相認的事情簡單地複述為了:“我想知道為什麼共工最後還是撞斷了不周。我想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按理說,現在守山的神官是師尊,他那麼負責任,又是共工的好友和帝位競選團隊裡重要的成員,他不可能放任共工撞斷不周啊。”

“你的意思是......師尊可能和不周山被撞斷有關係?”

“是肯定有關係。隻是不知道他在這件事裡麵發揮的作用是什麼。”

“那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可能後來出了意外?或者他和共工後來鬨掰了?總不可能是他故意讓共工去撞的,而且,這些都不是現在最重要的吧?”外頭還一大攤子事兒呢。

同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知不知道,龍族是共工的血脈?”

同印瞠目結舌,逐漸露出了明白的表情。

同印在他身邊坐下來:“我小的時候也是無意間才知道了這個事情,以至於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非常討厭共工。就因為他,龍族生下來就好像帶著原罪一樣,被三界所有族類都看不起。但現在想想,我好像從來沒有想過他是怎麼撞山的,為什麼會走到撞山這一步。我覺得,搞清楚了這件事,可能就能搞清楚龍族的命運和未來。”

他還在意的是玄乙對他說了謊。他想知道玄乙為什麼說謊,為什麼要瞞著他,這裡麵肯定是有什麼他不能知道的事情所以玄乙要瞞著。

但這不好和同泰說。他也不需要知道那麼詳儘。

同泰理解他的心情:“你確定要留下來看結局嗎?”

“畫裡的時間和外頭是一樣的麼?如果我們得在這裡呆十天半個月......”

“一般畫裡一天對應外頭一個時辰。”

“那還好,就算半個月也就是一天的時間。應當不至於耽擱太久。”同印還擔心這一點,“我們的出現,會不會改變原畫的結局?”

同泰搖頭:“這不是真的回到過去,你要記清楚。這幅畫隻是作畫者的記憶,也就是說,這已經是一段成型的東西,外來者隻能旁觀,不可以改變。如果強行要改,可能會被作畫者的記憶排斥,把你送回畫外去。”

同印點頭:“我儘量不插手,隻旁觀。隻是要委屈你陪我一段時間。”

“我倒沒什麼,反正我現在這樣也幫不上你的忙,隻能躺著。”同泰從容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就是怕我們不見了太久,師尊也會擔心。”

“師尊慧達,肯定知道我們在哪裡的。他能把我們從畫裡撈出去麼?”同印問。

同泰點頭:“他是作畫者,自然有這個能力。”

同印決定賭一把:“那就看,是他先把我們撈出去,還是這幅畫的故事先走到結局吧。”

第44章 張嵩此人

玄乙還在牢房。

被他捉住的那個值守說:“其實我......我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用來做什麼的。我們每天做的就是看守這些龍。它們有什麼異常情況我們記錄下來,稟報給上級。要是死了,就把它們丟到外麵的那條河裡。上麵說,其他的我們都不用知道,也不要多問,拿著錢做事就好。”

玄乙看得出他沒有說謊,他換了一種形式問:“這裡一共關了多少龍族?”

“我們這一邊關了有十二條,後頭東廂應該還有十來條,總數不超過三十。”

“全天都隻是關在這裡,不要做其他的事情嗎?”

“對,它們一天都是關在這裡的。不過隔一段時間,會換地方。比如把東廂的換到西廂來,再把西廂的換過去。”

“隔多長時間?”↓思↓兔↓網↓

“一個月左右吧。”

“張嵩會過來查看嗎?”

“噢噢,他來。他經常來的。他一旬就要來兩、三趟。每一條他都會仔細地查看,有時候還會進牢房裡近身和那些龍說話。”

“說話?”

“對。”值守被他提醒了,“他有時候會點出其中一些龍單獨進他們的牢房談話。談完了再送回來。我們每天記錄的龍的異常行為和反應他也會看,看完了還會告訴我們哪些需要重點記。”

玄乙想了想:“可否有在冊記錄?”

“都有都有,都在櫃子裡。”值守指了指後麵,被汙水淹沒的角落裡擺放著一些清潔工具,工具旁邊有個小木櫃,“那些都是這一年來的冊子,早些年的就在庫房了。張先生比較關心的主要是他們什麼時候發脾氣,多久發脾氣一次,發脾氣的時候都有些什麼反應,還有一些具體的自殘行為。”

玄乙隻看了那木櫃一眼,櫃子自動打開,裡頭基本冊子飛進了上神的袖口。

“這些龍族被送到這裡來的時候是受了傷還是沒受傷的?”玄乙問。

值守點點頭:“我們這邊的是受傷比較嚴重的,眼睛已經很紅了,東廂那邊的好一些,不過東廂那些就更加難管,它們傷得沒那麼厲害的,反而更容易發脾氣,發起脾氣來有時候這些鐵鏈是根本控製不住的。”

“你們從來沒有給它們用刑過?有沒有喂過毒藥或者施加咒術?這裡有沒有類似刑房之類的地方?”玄乙提醒他,“想仔細了再答。”

“沒有。”那值守很肯定地搖頭:“我們哪裡敢碰這些龍。它們很強大,我們十幾個人都壓製不住一條,何況要給它們用刑?至於咒術,我們也不會啊。”

“你們不會,那張嵩是會的。”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張先生的事情我們肯定是管不上的,而且我確實也沒見過他出手傷龍。我在這裡呆了十年了,彆說刑房和刑具,它們鬨起脾氣來我們還要安撫呢!這是真的,不是我們傷了這些龍,它們為什麼會受這麼嚴重的傷我們也不知道。”

玄乙難以置信。布置障眼法、將一座森嚴的牢籠隱藏在西南穀地的密林中,隻是為了關押一些受重傷的龍族?為什麼?

那值守怕他不相信,又吐露了更多細節:“你沒有見到它們發脾氣的樣子,很可怕的,鬨騰起來撞牆,撞得天搖地動的。所以,鎖住這些龍也不是為了虐待它們,是它們發脾氣會自殘,我們是為了防止它自殘。”

玄乙皺眉:“除了撞牆,還有呢?”

“當然也會攻擊人,有的龍族會法術的,會攻擊我們,所以我們不拴著他們,等於自己找死。但也就是拴著,僅此而已。每日飯食、飲水都是供應周全的,還會給他們上一些簡單的藥。”

“剛剛不是說沒用過藥麼?”

“之前是會給用藥的。但是隻持續了一段時間,因為它們對我們敵意很深,不願意我們太靠近,所以沒辦法給它們上藥,就沒用了。那藥,我們自己都用,不是毒藥,我們自己平時乾活不小心擦傷都會用,就是普通的外用金創藥水。”

“飯食和飲水是由哪裡提供的?”

“這兒有廚房,給我們自己做吃的,也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