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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 江亭 4295 字 6個月前

的青鳥,芳齡14,高7尺9,雙翼展開8尺2,尾羽118根。秀娥的眼周有靛藍色絨毛點綴,眼睛在日頭下看也有靛藍色澤,完美地傳承了溪頭部族的優勢。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秀娥的尾羽斑紋為金色,且是色澤極佳的赤金色,請各位細看。”

說到這裡,一號候選者秀娥抬了抬下巴,驕傲地提著一隻腿獨腳站起,尾羽一抖,嘩啦散開,那金色的眼狀斑紋綻放,折射出金燦燦的光芒。

有驚歎聲落在了同印的耳邊。

同印又問:“金斑青鸞,很稀奇嗎?”

昭伯顯得心不在焉:“在青鸞裡麵,斑紋的顏色越明亮燦爛,意味著姿色越出色,金斑確實已經不容易,但現在金斑青鸞的數量慢慢也多起來了。再往上隻有彩斑了,不過那是千年難遇的,上一隻誕生的時候還是女媧娘娘在世時。”

“那就是說,今年這個......秀娥中選的可能性也很大咯?”同印不喜歡那些斑紋,他看著頭暈。

昭伯搖頭:“斑紋不是評價的唯一標準,秀娥的雙翼尺寸和身高的比例並不是最佳的,雙翼過寬大了,再看看其他金斑青鸞吧,她們還有比試的可能。”

同印的重點不在這些細節上:“你們青鸞好歹也是仙族,怎麼起的名字都這麼的鄉氣?這個秀娥還好,你不會真的就叫淑芬吧?”

“是啊,這就是我從前的名字,”昭伯倒是很大方地承認了,雖然聽到“淑芬”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臉還是扭曲了一下,“不過,我不喜歡它,不是因為它鄉氣。”

那是因為什麼?同印下意識覺得這個問題不太妥當,就沒有問出口。

他的目光落在昭伯的袖口,不由得想起了那道猙獰的傷口。

當時昭伯說的什麼來著?那是兒時受到的傷。究竟是什麼能造成那麼大的傷疤?為什麼一隻幼年的青鸞會受這麼大的傷?是意外還是有什麼不能說的隱情?按理說,昭伯是族中最美的青鸞,不應該從出生開始就受儘寵愛和保護嗎?又怎麼會能出現意外呢?

這道傷是不是隱藏了她一段不願意提及的過去,所以連同代表過去的名字也成為了一個傷口?這段過去和阿朱口中的醜聞又是否有關聯?昭伯和阿朱、和整個青鸞還有什麼過節,以至於她如此冷眼看待自己的同族?

場下,主持已經介紹完了第一組候選的青鸞。

有青鳥過來給同印和昭伯各分發了一枚小石子。一枚石子就代表了一票,如果有看中的候選者,則將石子投在候選者身前,表示支持。每隻觀禮的青鳥手裡都有一枚石子,玄乙的手上也有一枚,直到終選結束,他都可以投票,他的這一票有最終決定權。

同印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等著下一輪候選者上場,他想找機會和玄乙談談,看看玄乙有什麼應對之策,但玄乙坐在他前麵,要交談他就要俯身到玄乙的耳邊說話,這個姿勢有點親密了。他不想在青鳥麵前和玄乙表現得太親近。

青鸞厭惡龍族,他的存在本來就讓在場的青鳥們警惕,如果讓這些青鳥知道玄乙是偏幫著他的,恐怕對玄乙的清譽不好。

當第三輪候選者上場的時候,出了一點小插曲。其中一隻要上場的青鳥似乎是怯場了,她是被幾隻青鳥半推上去的,小小的鳥兒一邊走一邊猶猶豫豫地看向場下。

“要不還是算了吧,姐姐......”那聲音聽著也很熟悉。

另外一隻青鳥用頭蹭了蹭妹妹的脖子,將它頂到前麵去:“你可以的,彆緊張。有信心。”

同印辨彆出了這對姐妹的聲音,是春喜和阿朱。

上場的是春喜。回到青鳥形態後,它的體型顯得比同排的青鳥更嬌小些,好像年紀也更小,還沒完全長開似的,頭冠的羽毛直直聳立,從頭部到脖子的嫩青色圓形羽毛一點雜毛都沒有,在日頭底下像滿綴著銅錢一樣金光粼粼,尾羽很長,比剛剛所有候選者都要長,華服似的曳在地上,即使還沒展開已經能看到上麵彩色的眼狀斑紋。

當它緩緩展開尾羽,七色的眼狀斑紋怒放,虹光曜曜。

場麵有一瞬間的安靜,四周的青鳥都停止了交談聲。

同印也看得屏住了呼吸,腦袋被絕對的美的衝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再回神,巨石陣裡爆發出劇烈的歡呼和喝彩聲,不斷有石子拋向彩斑青鳥。

主持站在春喜身邊,露出驕傲的神情:“春喜,是我青鸞一族千年以來,第二隻彩斑青鸞。她今年芳齡15,高7尺1,雙翼展開6尺9,尾羽117根,這次代表我苔地部族參加選美,請各位長老和同族多多支持。”

其實不需要她作更多介紹,已經有青鳥帶頭開始叫春喜的名字:“春喜!春喜!”

春喜顯得很局促,緩緩上前一步,向觀禮者行禮。

昭伯這時候嘩一下站起來,甩袖而去。

第32章 無理取鬨

同印本來想追上去,但玄乙還在,他不能把上神單獨留下,於是沒追。

等上午的初選結束了,他們被青鸞長老盛情邀請用午飯。春喜和進入複賽的幾名候選青鳥也在,美人華服將六禦上神拱衛在正中上座,夾菜的、倒茶的、負責說笑逗樂的......好不熱鬨,後來是同印黑著臉把挨在上神身上的一隻青鳥拉開,奪過了她手裡的茶壺,場麵才不至於完全失控。

到了下午,同印已經完全失去耐性,連臉上的表情都不想控製,如果不是為了玄乙的體麵,他是一刻鐘都不想在這個什麼選美會上呆著的。

“挨肩搭背、拉拉扯扯,像什麼樣子?在瑤池也不至於這樣!”龍王拒絕了晚飯,硬生生把上神拽走回了客棧,要不然青鸞族還要為他們安排住處。

“你也知道,她們不過是想在天界尋個依靠,又不是真的對我有情。”玄乙站在圍屏後麵更衣,聽著他怒氣衝衝的抱怨覺得很可愛。

一雙手臂從後麵把他抱住,堅實的%e8%83%b8膛堵了上來。

龍王的聲音在上神耳邊:“我不是生她們的氣,我是生師尊的氣。”

嗯,膽子越來越大了。師尊的氣也要生了。

“師尊為什麼不拒絕?”龍王其實是拿不準玄乙的心意:“你不喜歡她們吧?若是論貌美,太初朔晦的侍者們也很漂亮,可也沒見到你動心。”

玄乙轉過身來,麵對他:“你不喜歡我親近她們?”

龍王理所當然:“除了我,你最好是不要親近任何人啊鳥啊魚啊神仙......”

“連鵠仙也不行嗎?”玄乙好像有點苦惱:“她在我沒成仙的時候就已經跟著我了。而且,她一貫是貼身服侍我的。”

同印把他摟得更緊一點,像是隨時會失去他:“師尊不是說想調我貼身服侍?那以後就不用掌事那麼辛苦了,好不好?”

“原來你也是會介意鵠仙的,但你之前沒有說過。”

“師尊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鬨?”

“你不是這樣的性子,我知道。”

“如果我是呢?”

玄乙覺得他最近越來越有龍族霸道的氣勢了。他很驚訝。

“自然了,我無理取鬨也是師尊寵出來的。”龍王蹭了蹭他的脖子,埋頭悶笑:“師尊要是不對我格外的好些,不同我特彆的親近,我就不那麼貪得無厭,不會整日裡隻想著怎麼讓師尊隻看著我、隻關心我、隻同我好,連體麵都顧不上。是師尊縱得我恃寵而驕的,如今可怎麼辦才好?”

反倒成了他的錯了。玄乙沒好氣地瞪著沒良心的龍王:“你還知道我寵你,你倒是越發沒有規矩了。”

“但師尊心裡是明白的吧?”龍王將他耳鬢的散發撥到耳後,撫摸他的臉頰:“正因為我喜歡師尊,非師尊不可,所以才會想要這些,即使無理取鬨也想要你隻對我特彆,給我的東西都是不會給彆人的,是我獨一份的。”

玄乙覺得這也不是很難滿足的事情:“我不會讓青鳥們這樣抱著我,也不會讓鵠仙這樣。這樣算嗎?”

龍王心裡一下子明亮起來:“那......我親一親師尊可以嗎?”

玄乙想了想,他好像也不是很排斥龍王親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龍王見他沒有拒絕,低頭小心翼翼在他的嘴角碰了一下,隻一下就退開了。

“這樣,討厭嗎?”他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下去。

玄乙搖搖頭。

龍王做了個深呼吸,重新%e5%90%bb住他的嘴唇,克製地吮了一下他的下唇。

“這樣呢?”幾乎隻有氣音,卻飽含著感情。

上神呼吸不穩,雙手搭在龍王的%e8%83%b8口微微用力把對方推開一點:“可......可以了。”

龍王見他臉上沒有不高興的表情:“師尊是不是沒有親%e5%90%bb過?”

玄乙想說有,上次你情熱的時候不就親過?但說出來龍王肯定又要自責,他掂量著搖搖頭。

龍王大喜,捉著他一隻手在掌心裡搓揉:“再來一次,好不好?這次慢點,我們慢慢地調息。”

玄乙抬起臉來,上神的目光純澈明淨。龍王的唇抵著他,很快把他吞沒。

一刻鐘後,同印先從圍屏後麵出來,到窗邊煮一壺新茶。

他把窗戶支開,讓煮水的煙氣散出去。這時候太陽已經落下去了,林子裡蒙著一層淡淡的溫暖的黃光,把濃綠樹葉間的疏冷氣消磨了,小蟲生動地吱呀叫。玄乙換好了衣服才出來,耳根仍然有誘人的淡淡粉紅。

“以後,不能親這麼久。”上神做出約法三章。

龍王拉過他的手,給他整理腰帶,讓他坐在自己懷裡:“可以不親那麼久,但是每天都要親。”

上神有點無奈,但看到他歡喜至極的神色,本來想推拒的話到了嘴邊到底沒說出來。

同印給他把茶水吹涼了喂到嘴邊:“等回了宮,就讓我貼身伺候師尊吧。分例不用加,也不要那些虛頭巴腦的職銜,隻要讓我貼身跟著就好。”

玄乙看著他熟練地使用茶具,已經比剛入宮的時候進步不少:“好。”

算了,既然都已經寵了,也隻能寵到底,確實也是自己寵出來的。

師徒倆坐在窗邊慢慢把一道茶喝完。傍晚林子裡的涼意起來了,抱在一起正好,玄乙手腳都給龍王捂得暖洋洋的,茶湯喝到胃裡舒服極了。

於是身體生出了點懶意,上神把頭靠在龍王的肩膀上小小地打了個嗬欠,被愜意的感覺占領了心神,突然就覺得被這樣抱著也很不錯。昨天他在他懷裡睡的那一覺也久違的舒服,龍王像個燒著的土炕一樣整晚都是暖的,把濕冷氣全隔在了外頭。而且,男性這樣貼身伺候無妨,換了鵠仙就不能這麼隨意。是早該把龍族調到身邊來的。

“倘若要把青鸞這件事定下來,恐怕就要多耗幾日。”同印把說話的聲音放低放輕,“師尊真的打算接受青鸞的‘贈禮’?”

玄乙有自己的考量:“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