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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估計得氣瘋。可是,對我來說,不是小樹就不行。”他說著突然咧嘴一笑,“我估計那小子也是沒了我就不行。”

段奕神色溫柔,仿佛一點都不知道自己的話像刀子一樣將齊影%e8%83%b8膛切割得支離破碎,鮮血淋漓,“所以,修哥,改天,我再好好為你們介紹一下吧。”他一直笑著,陽光透過正萌發新綠的柳枝照在臉上,俊美而朝氣蓬勃,仿佛十年的光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齊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段奕,怎麼上車的。

直到段臻喚了他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段臻擔心地看著他,“沒事吧?”

齊影笑著點點頭,“沒事,他剛才隻是告訴我,他最崇拜的人一直是我,而最愛的人,是雲嘉樹。”

段臻歎了口氣,“這就麻煩了。老二那性子比驢還倔,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看來還得從那混血兒身上著手。”

齊影靠在椅背上,疲倦閉上眼睛,“那小子一直叛逆心重,不如放著不管,反正他還年輕,過幾年膩了煩了,不用做什麼自己就回來了。”

段臻笑著掃了齊影一樣,神色溫柔,“是嗎,那你呢?”

齊影嘴角略微彎起,卻笑得淒涼而悲傷,“不一樣……”他說,“求而不得,不一樣。”

正因為求而不得,那人才會永遠是心尖上一點朱砂痣,而沒有被歲月這把殺豬刀剁成蚊子血。

但終究還是……不甘心。

段臻沉默,他也不比齊影好多少。這樣隱忍而無望地渴求著。

相比之下段奕那張揚放肆和隨心所欲,簡直讓人嫉妒。

“段臻,”齊影突然又開口了,“找個空當,帶你老婆孩子來家裡吃飯吧。你嫂子念著小鬆小梅很久了。”

段臻笑了,望著車窗外灰沉沉仿佛沒有儘頭的路麵,輕輕答應了一聲好。

段奕回房間時,沒看見雲嘉樹的人,一顆心猛地提了起來。接著才發現那小子正站在書櫃旁看擺在架子上的獎章和照片。書櫃剛好在門口的視線外。

雲嘉樹聽見開門聲,敲了敲書櫃玻璃,指指校際籃球聯賽獎杯旁邊的合影,“這是你們的球服?真……”

醜字還沒說出口,段奕已經大步走過來,將他狠狠勒進懷裡。

雲嘉樹隻好默默地將他回摟住。

“結婚。”段奕說得咬牙切齒,好像說的不是結婚而是複仇一樣,“nn的熊,不等了,老子工作簽還沒過期,你也請個假,我們現在就去拉斯維加斯結婚。”

雲嘉樹怔住,“……可我訂的戒指還沒做好……”

二爺樂了,鬆開他去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紅色天鵝絨的盒子,盒子裡是一對一模一樣的男戒,唯一的區彆隻有鉑金界麵內側刻的字。一個刻著EloveH,另一個刻著HloveE,然後獻寶一樣要往雲嘉樹手指上套,“爺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這兒早就準備好了。”

雲嘉樹默默任他把刻著EloveH的戒指套在無名指上,大小剛剛合適,不知道這家夥什麼時候偷偷量了他的手指尺寸去訂做的。然後又在戀人充滿期待的視線中,把另一枚戒指給他戴上了。

段奕攤開手看了看,不愧是奧大爺推薦的設計師,白金戒線條洗練簡潔,卻又充滿時尚感和存在感,完全配得上兩個人身份。

不過戴了一會兒他又給擼了下來,重新裝回盒子裡。還一本正經地表示,這得在婚禮上才能戴。

於是段奕也沒老老實實在家等大哥,讓戀人混臉熟的計劃也擱淺了。這兩人當真先斬後奏,第二天就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三章

東西伯利亞,某個風雪交加的小山村。

一個穿著羽絨大衣的北歐男子正站在緩緩前進的裝甲車上,拿著大喇叭在村子主乾道上喊著:“臨時基站已經建好了,通訊恢複。使用時務必遵守條約。誰他媽敢違反半條,獵人公會永久追殺!”

上官仁懶洋洋坐在一間起居室裡喝酒看書,隨手拿過手機掃了一眼,頓時就跳了起來,怒吼聲險些把喇叭聲都壓了過去:“我勒個大槽!那臭小子跑去結婚了。才跟老子確定了關係,一個沒看好就跟男人跑了!混賬!星期五鬆開,老子要回去抽死他!”

接著是星期五和十三的聲音此起彼伏,“Boss冷靜啊,你跟他確定的是兄弟關係不是情人關係。”

“是啊,現在跑掉會被獵人公會追殺的。”

“等著!老子要懸賞!一定要宰了段奕那小混蛋!”

怒吼聲震塌了村子外冷杉樹上的積雪。

同遙遠的東西伯利亞的喧囂不同,拉斯維加斯的簡易教堂裡此時卻是一片聖潔祥和。

管風琴猶如天籟奏響,段奕身材魁梧,將黑色燕尾服撐得有款有型,仿佛是傳說中的魔王。雲嘉樹個頭高挑,一身白色燕尾服,俊美得像是神話世界裡的王子殿下。

龍驍和一個拉丁風格的帥哥站在旁邊充當%e4%ba%b2友團。龍驍倒是真心在為好友高興,那個帥哥卻一臉沮喪。

先前龍驍就偷偷朝段奕豎拇指了,示意他乾得好。他身邊這個據說有意大利和巴西血統的帥哥名叫阿爾方索·安傑洛,就是之前跟雲嘉樹拍公益廣告的那位,前兩天才找上龍驍,要跟他一起去中國追他心中的阿多尼斯——雲嘉樹同誌。

結果沒想到中國之旅還沒成行,他心中的男神居然回美國——結婚來了。

這也就罷了,他還被拉來觀禮,簡直慘無人道。

這就是阿爾同誌一臉悲催表情的由來。

神父已經在問千篇一律的誓言。

“段奕,你願意同雲嘉樹結為合法伴侶嗎?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他永遠忠心不變?”

段奕握著雲嘉樹的手,溫柔笑著,神色堅定回答:“我願意。”

神父又轉頭繼續問:“雲嘉樹,你願意同段奕結為合法伴侶嗎?與他在神聖的婚約中共同生活,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並願意在你們一生之中對他永遠忠心不變?”

雲嘉樹金棕色的雙眼溫柔而清澈,同段奕視線纏綿膠著。他笑起來,緩緩搖頭,回答說:“我不能——”

段奕覺得像是腦袋上突然挨了一記重錘,嗡的一下暈了。接著又聽見雲嘉樹說:“——更願意了。”

我、勒個……

段奕狠狠瞪他:“這種時候玩個毛的個性啊,給老子好好地說我願意就行了!”

“哦,”雲嘉樹老老實實地改口,“我願意。”

先前那點溫馨浪漫氣氛全飛光了,段奕一邊抱怨著一邊抓了戒指就往雲嘉樹手指上套,還一邊威脅說除了睡覺洗澡不許摘下來,要不給他套下麵。

雲嘉樹一邊笑著一邊配合他交換戒指。

最後神父沒辦法,停下來說:“能不能聽我說最後一句?”

段奕這才咳嗽一聲閉嘴不再嘮叨。兩個人靜靜握著手,看著神父。

年過花甲的神父表示被這倆帥哥四隻眼睛盯著有點壓力山大,不過還是捧著聖經,一臉慈愛地開口了,“我宣布,段奕和雲嘉樹成為合法伴侶。”

段奕頓時覺得整個世界都鮮活了幾百倍,拉著雲嘉樹狠狠地%e5%90%bb上去。就連戀人,不對,現在是實至名歸的老婆了,接%e5%90%bb的時候都更美味了。

離開教堂以後,龍驍還暈乎乎地看著死黨,“等等,小段子,你就這樣結婚了?”

阿爾方索也站在另一邊,不死心地問雲嘉樹:“海尼斯,你真的和他結婚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低頭看著手裡的文件,笑眯眯地點頭。無名指的白金戒指此時尤為光彩奪目。

龍驍大聲笑起來,摟著阿爾方索的肩膀拍了拍,“你死心吧。小段子,小樹,你們打算怎麼渡蜜月?”◇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段奕看眼雲嘉樹,歎口氣:“回國……這小子掛念那破劇組呢。”

雲嘉樹笑著握住他的手,“不是還有一周年,十周年?”

這話段奕愛聽,兩個人就在路邊跟龍驍和阿爾方索告彆了。

教堂外邊就是大馬路,等那倆%e4%ba%b2友團離開後,一輛黑色的卡迪拉克跟著停下來。

車裡麵出來的人居然是沈兆峰,海尼斯的前·魔鬼經紀人。

這中年男人一身深灰色西服,紅藍條紋領帶的溫莎結打得一絲不苟,提著個公文包向雲嘉樹走過來。

段奕上前一步,攔在雲嘉樹跟前,笑眯眯跟他點頭,“喲,好久不見啊,沈老兄最近在哪兒高就?”

沈兆峰麵無表情,“我現在是克拉倫斯·迪斯雷利先生的顧問律師團成員。今天來給海尼斯送結婚禮物。”

段奕和雲嘉樹都是一愣,“結婚禮物?”

沈兆峰把硬牛皮的公文包遞過去,“我知道你們不會接受邀請,所以文件都在包裡準備妥當了。請簽名以後按地址快遞給我,後續我會為海尼斯辦妥。”

段奕轉過頭看著雲嘉樹,後者表情凝重,英挺而細長的眉毛慢慢皺了起來。

沈兆峰突然又開口了,“海尼斯,他始終是你哥哥。”

這句話及時阻止了雲嘉樹差點%e8%84%b1口而出的拒絕。他接過了公文包,笑起來,“替我轉告他,謝謝。”

沈兆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這才離開了。

一直到飛機起飛,雲嘉樹才將那個公文包打開。

花了半個小時,兩個人才把所有內容消化完畢。

六棟分散在地中海和中國的彆墅;一座私人海島;兩艘遊輪;一批珠寶。

最重要的,是將一份將雲嘉樹列為迪斯雷利家族信托基金受益人的文件,並且,是有繼承權的受益人。

算下來前麵一堆也比不上這份文件價值的九牛一毛。本來段奕還在吐槽那老頭送一堆專門燒錢的物產是想榨乾小樹僅有的財產嗎,一看這信托基金就沒火氣了。

雲嘉樹把那文件夾扔段奕%e8%85%bf上,“當初生怕我碰的東西,現在又雙手奉上。繞這麼一大圈是想乾嘛?”

段奕看著那文件,指尖在family這個詞上敲了敲,“我猜這是重點吧。”

“家……嗎?”雲嘉樹的視線落在段奕的指尖上,莫名地就想笑,卻又想板起臉,最後扭曲得隻好探過身子,把腦袋埋在段奕懷裡,悶悶地嗯了一聲。

段奕難得看見他小彆扭的模樣,一邊笑一邊揉那小子腦袋。心裡歎了口氣,也開始覺得壓力山大。這小子一眨眼成了土豪了。娶個媳婦兒比自己有錢,以後夫綱難振啊。

二爺混吃等死了一輩子,終於開始仔細思考,要開創自己的事業了。

飛機從峰巒疊嶂的雲海上方滑過,經曆了漫長的旅程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