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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王夫人的幾個陪嫁莊子全給我燒了,做得隱秘點兒。”

啞巴早已長成壯實的大小夥兒,站起來比主子還高出半頭,聽了這話目露凶光,略一拱手便匆匆離開。

賈環這才斂去陰森的麵色,拿起水煙袋,歪在炕上緩緩抽吸。

“環兒,我為了你,把府中所有姬妾都遣散,你卻是這樣對我的?你當我是什麼?你閒時消遣的玩意兒?無聊了就逗弄逗弄,膩味了就隨手扔掉?”五王爺風風火火進來,話音未落就滿屋子的砸東西。

“百子千孫圖?狗-屎!”他扯下牆上一幅畫踩踏,轉而去撕大紅的床幔,“石榴花開,富貴吉祥?真是好喜慶!”

屋子裡乒呤乓啷一陣亂響,活似台風過境一般。仆役們躲的躲,散的散。趙姨娘在窗外瞅了一眼,實在沒上趕著找死的勇氣,隻得跑到隔壁廂房,耳朵緊貼牆皮偷聽。

賈環依然優哉遊哉的抽水煙,紅的刺目的嘴%e5%94%87微啟,吐出一股香濃的煙霧,又絲絲縷縷的吸入鼻孔,直過了好半晌才從熏熏然的狀態回轉,曼聲道,“鬨夠了沒有?鬨夠了就過來坐下,好好說話!”

一見他那妖異的模樣,五王爺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了,紅著眼珠坐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賈環摸摸五王爺狗頭,見他眼睛眯起,十分享受,又忍不住撓了撓他下巴。

五王爺哼哼兩聲,勉強撐起凶神惡煞的表情,詰問,“你不是說這輩子都不成%e4%ba%b2,隻與伴侶好好過嗎?可我怎麼聽說你下月初就要成婚了?你把我的心都捅碎了!”說到最後捂住%e8%83%b8膛,仿佛下一刻就會死去。

“我?成婚?”賈環指了指自己鼻尖。

“聘禮都給了,你還裝什麼?”五王爺眼珠子又開始發紅。倘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他早衝過去把那女人砍成肉醬了!

賈環略略一想就回過味兒來,擺手道,“你等等。”然後將手裡的水煙袋擲出去,砸在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牆那頭的趙姨娘捂著嗡鳴的耳朵跑回屋,心裡七上八下忐忑的要命。眼見就要成事,又被五王爺攪合了!自己喜歡男人也就罷了,作甚要拉環哥兒下水!這些皇子龍孫沒一個好東西!

這頭,賈環挑眉看向五王爺,揚了揚下顎道,“說吧,定了哪家?”

“你真不知道?”五王爺大鬆口氣,滔滔不絕的說起來,“定的是尤氏,隔壁寧國府賈珍的妻妹。那可不是個好東西,早與賈珍父子勾-搭-成-奸,又攀上了賈璉,而今養在外麵……”

“等等,哪個尤氏?二姐還是三姐?”賈環一邊打斷他一邊回憶原著。

“你倒是消息靈通,連他家有幾個姊妹都知曉的一清二楚,平日裡沒少關注吧?也是呢,那尤氏姐妹可是難得的尤物……”五王爺渾身上下冒著酸氣,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仿佛隻要少年點個頭,就一口把他吞了。

“能不能好好說話?”賈環捏了捏青年布滿胡渣的下巴。

五王爺滿身的酸氣立馬沒了,義憤填膺道,“環兒,你姨娘被騙了!那尤氏明麵上為賈珍妻妹,實質上跟他們圈養的粉頭-娼-妓無差,有時還推出去供客人享用,真真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e5%94%87萬人嘗的臟物!她怎配得上你!而且,她肚子裡還懷了賈璉的種!”

聽到此處,賈環收起漫不經心的表情,肅然問道,“你確定?”

“我把他一家查了個底兒掉,自然確定!環兒,你不信我麼?”五王爺麵露委屈。

“自然是信你的。”賈環讚賞的拍了拍他腦袋,笑道,“既然聘禮已經下了,這婚,我還結定了。”

“環兒!”五王爺撲過去將他壓倒,瘋狂的啃咬他嘴%e5%94%87,表情糾結苦痛。等了許多年,就等來這麼個結果麼?如此,倒不如把他強奪過來永生永世囚禁!

“彆鬨,”賈環揪住他腦後的發髻,將他拉遠,冷冷開口,“給我姨娘推薦這麼個傾國傾城的尤物,賈家費心了。婚禮上,我也送他們一個驚喜,正好跟他們徹底撕掠開。至於尤二姐,我自然會幫她找個好去處,若她肯為我所用的話。”

五王爺愣了愣,隨即歡喜的跟什麼似得,問道,“環兒打算如何行事?需要我出力麼?”

“無需你出力,隻管等著看戲就好。起來,咱們去探探尤二姐府邸。”賈環推開他,找出一件鴉青外袍穿上。

作者有話要說:在回家的火車上,車廂裡吵鬨,沒法安心碼字,所以字數有點少了,見諒見諒!!

沒錯,下文就要暴虐賈府諸人和王子騰了,三爺也要離開賈府了。

第96章 九八

為了避人耳目,賈環與五王爺乘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來到尤二姐住處。

自王夫人回來,王熙鳳又故態複萌,上趕著給二房當槍使。賈璉心煩的很,找門路在江南補了個縣令的實職,外放去了。臨走唯恐尤二姐受王熙鳳迫害,將她接出寧國府,安置在偏僻的小胡同裡。因大房一家沒甚產業,賈赦花錢又沒個數,早把家底兒掏空了。賈璉實在囊中羞澀,隻找了個簡陋的四合小院,雇了一年幼的丫頭和一老婆子照顧,等在外站穩了腳跟就派人來接。

二人下了馬車,卻見小院的大門敞開著,裡麵沒半個人影,晾曬在竹竿上的衣服淅淅瀝瀝滴著水。二人略略探查,發現正房無人便直接推門進去,盤坐在炕上等待。

不多時,便聽外麵傳來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聲音,二人立即翻上屋梁,垂頭探看。

賈蓉哐啷一聲踢開房門,將掙紮不休的尤二姐壓在炕上揉弄。那尤二姐發似堆雲,臉若銀盤,膚如凝脂,眉宇間更含似嬌似嗔楚楚動人的風情,果然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尤-物。她一手拽住衣襟,一手捂住肚子,嘴裡哀哀哭求。

賈蓉-%e6%b7%ab-笑-道,“怎麼了?往日迫不及待的想我弄你,人未上炕就先褪了衣裳張開%e8%85%bf兒,今日怎矯情起來了?”

聽到此處,五王爺看向賈環,用口型道了句‘狗男女’。賈環眯眼而笑。

尤二姐用力蜷縮起身體,哭道,“蓉大爺,求您放過奴家罷!奴家現在可是璉二爺的人,是您的嬸嬸啊!”

“嬸嬸?笑話!你跟我璉二叔可有明媒正娶,可有拜堂成%e4%ba%b2?怎麼就成我嬸嬸了?再者,以前我跟璉二叔還同時上過你呢,你怎不叫喚?現在再來裝三貞九烈卻是晚了!”賈蓉三兩下撕掉她衣服,解下自己褲頭就要入巷。

尤二姐驚恐的尖叫,死死捂著肚子滿炕打滾,極力避開賈蓉那紫紅的物件。

梁上的五王爺將大掌置於賈環眼前,咬牙切齒的低語,“彆看!要看回去讓你看我的,又粗又長,狀如兒臂,乃十大名器之首的霸王槍,保管滿足你一切需求!”

賈環笑擰他腰間的軟肉,讓他無聲哀嚎。

梁下兩人還在糾纏,不管賈蓉如何擺弄,尤二姐硬是不讓他入內,更不忘護住肚腹。折騰了小半會兒,賈蓉丟開手,冷笑道,“得,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有孕了是麼?”

尤二姐容色大變,立即把錦被全都攏到懷裡遮擋,警惕的看著他。^思^兔^網^

賈蓉下炕穿衣,衝門外喊道,“嬸嬸,事兒替你辦妥了,我可走了啊!”

王熙鳳帶著一群婆子氣勢洶洶進來,給賈蓉塞了一個荷包將他打發走,而後睨視尤二姐,冷笑道,“小-賤-人,瞞得倒挺嚴實,以為買通了大夫我就不知道了?!來人啊,給她灌藥!”

幾個婆子高聲應諾,抓手的抓手,摁腳的摁腳,還有一人拿著一碗打胎藥,步步逼近。

“二奶奶,求你放過這個孩子吧!他好歹也是璉二爺的骨肉啊!你不是讓我嫁予賈環嗎?他少不更事,我把這孩子栽給他也是使得的。等毒死了他,我自然會帶著孩子離開賈府,礙不著你什麼!求二奶奶大發慈悲吧!”尤二姐哭得涕淚橫流好不淒慘。

毒死環兒?打得好主意!五王爺差點沒把一口鋼牙給咬碎。賈環卻隻是眯眼笑了笑。

王熙鳳在炕沿坐下,饒有興致的欣賞尤二姐的慘狀,直過了好半晌才溫聲細語的道,“賈環可不是你口裡少不更事的黃毛小子。相信我,隻需一個照麵,他就能把你看得透透的,然後叫你生不如死。我把這胎打掉也是為你好呢!”話落沉聲下令,“趕緊灌藥!”

那婆子不再猶豫,捏住尤二姐下顎,將一碗藥涓滴不剩的灌下去。

藥效十分凶猛,不過片刻功夫,尤二姐就開始滿炕打滾,不住喊疼,強撐起身體下地,抱住王熙鳳雙%e8%85%bf哭求。

瞥見她裙擺暈開鮮血,王熙鳳終於滿意了,一腳將她踹翻,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離去。小丫頭和老婆子被堵住嘴巴,五花大綁的塞在院牆邊,想救也無能為力。

尤二姐頹然躺倒在地上,肚子每抽痛一下,渾身就顫一顫,目光放空朝屋頂看去,卻驟然對上一雙大而幽深的瞳孔,叫她悚然一驚。

少年曲起一隻%e8%85%bf側坐在房梁上,身穿一件鴉青色的錦袍,將本就蒼白的皮膚更襯托的如雪一般剔透,紅的刺目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幽幽開口,“想不想救你的孩子?想不想去江南跟賈璉過安生日子?幫我的話,我能送你上天堂,不幫我,我能讓你下地獄……”濃烈的邪氣撲麵而來,令人窒息。

尤二姐揚起脖子,毫不遲疑的應承,“幫,我幫!”隻要能保住孩子,隻要能與璉二爺重聚,叫她乾什麼都行!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

從尤二姐院子出來,五王爺覺得神清氣爽,心懷大暢,卻不料馬車剛駛出巷子口,就被賈環一腳踹翻,然後反剪雙手壓製在案幾上。

“今兒砸我的東西砸的可歡實,可過癮?”少年%e5%94%87瓣微涼,吐出的氣息卻如火,把五王爺半邊臉都燒紅了。

“好環兒,我錯了!以後再不敢了!要不你罰我吧,罰我給你當牛做馬也使得!”五王爺賤兮兮的提議,又一疊聲兒的哀嚎博取同情。

賈環哭笑不得,拍了拍他厚實的臉皮,道,“把我屋裡的東西一樣不少的還回來,咱們就兩清了。”

“不能兩清!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完,怎麼能兩清呢?環兒你不能這樣輕易的放過我!忒便宜我了……”五王爺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