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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使他心氣兒不順,重要的是莫占他半分便宜。倘若你做不到,你是知道我脾氣的……”他緩緩轉動手上的龍形扳指。

五王爺氣得眼珠都紅了,壓抑地低吼,“你兩已經完了,你就接受現實吧!他現在是我的!是我的!”

三王爺垂眸冷笑,淡淡開口,“環兒過去是我的,現在是我的,將來依然是我的,沒你什麼事兒。”

“你-他-娘-的欺人太甚……”五王爺將手按在刀柄上,表情十分猙獰。

三王爺退開兩步,彈了彈微皺的衣襟,緩緩離開。

彥靖跟幾名侍衛站在遠處眺望,生恐兩人打起來,急出一頭一臉的冷汗。這二位的關係,好似比傳言更為糟糕呢。五王爺手握軍權,三王爺眾望所歸,也不知皇上宣布儲君人選後會否鬨出亂子!

緩步靠近的三王爺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走吧,繼續排查。”

彥靖躬身應諾,走出兩步,回頭朝賈環的院子看去。他依然覺得,那少年,就是凶手。

三王爺深深看他一眼,上了馬車便下令疾駛,直駛出榮寧街才低聲詢問,“事情辦成了麼?”

蹲坐一角的蕭澤畢恭畢敬道,“回王爺,辦成了,嫌疑已引到那幾個胡人身上。”

“彥靖此人,你給本王盯牢了。他若是死咬著環兒不放,你便用同樣的手法將他殺了,再推到胡人頭上。他是個人才,隻可惜,偏要跟本王的環兒過不去。”三王爺溫柔的摩挲腰間陳舊發黃的荷包和裡麵幾顆藥丸。

“同,同樣的手法?王爺的意思是……”蕭澤咽了口唾沫。

“當然是開膛破肚。”三王爺忽然笑開了,語氣說不出的溫柔,“分明能一刀殺了省事,他偏要玩如此多的花樣,真是調皮!”

蕭澤唯唯應諾,心裡卻大聲呐喊:調皮?王爺您得多愛環三爺才覺得他隻是調皮,而不是喪心病狂?您還讓我用同樣的手法去殺人,您也不怕我像九皇子那樣瘋掉!

被環三爺荼毒了那麼久,稽延覺得自己沒瘋真是忒不容易!而且心理承受能力和辦事效率連連提升了好幾個境界,力壓之前拽得不行的稽延,叫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不過,環三爺也忒膽大妄為了點,連堂堂%e4%ba%b2王都敢如此殘害,倘若王爺得罪了他……

思及此處,蕭澤打了個寒顫,遲疑道,“王爺,您與環三爺已經鬨翻了,他會不會對您不利?”

摩挲荷包笑得溫柔的三王爺當即沉下麵色,陰森開口,“誰告訴你本王與環兒鬨翻了?隻是暫時的誤會,早晚會解開。環兒絕不會對本王不利,本王信他,連命都可以毫不遲疑地交到他手上。”

能讓生性多疑的王爺說出這番話,可見環三爺在他心底占據著何等重要的位置,怕是僅在皇權之下。蕭澤不敢多言,連忙跪下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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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內,皇帝剛收到容皇貴妃投繯自縊又及時得救的消息,正欲前往鐘粹宮探看。畢竟是捧在手心裡嗬護了十幾年的女人,再加之年老,更為念舊,總有些於心不忍。

卻在這時,高河匆匆入內,附在他耳邊低語。

“好得很,瘋成那樣還不忘自稱‘朕’,可見盯著朕的位置許久了!平日裡乖巧懂事,恪守本分,卻是做給朕看的。真真是狼子野心!”皇帝氣得麵色鐵青,立馬熄了去看容皇貴妃的念頭。

目光放空,看向金碧輝煌的殿頂,他直過了一刻鐘才沉聲開口,“刻下那樣的字跡,倒不好叫更多人知曉,把彥靖撤了,讓齊兒和老五秘密審理此事,務必要將凶手緝拿歸案!能對一個%e4%ba%b2王下手,改天就能對朕下手!”

高河垂首領命,正欲下去擬旨,卻聽皇帝發問,“老五昨晚在何處?”齊兒仁厚,絕無向老九動手的可能。

“五王爺昨晚與眾位將士在醉紅樓喝酒,淩晨時分才醉醺醺的回來。”高河輕言細語的回稟。

皇帝點頭,不再多言,隻對著殿頂發呆,片刻後欲拿起茶杯啜飲,手卻顫巍巍地抖起來,滾燙的茶水灑在衣袍上,杯子亦摔得粉碎,發出刺耳的響聲。

分明頭腦還清醒,可身體卻漸漸不受掌控,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能把人逼瘋。皇帝用可怕的眼神盯著滿地碎片,忽然暴起將茶盤、花瓶、香爐等物一一砸碎,然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跪在禦桌下擬旨的高河連忙奔過去安撫。

皇帝頹然地倒在龍椅上,歎道,“朕這病,怕是好不了了,莫說茶杯,連禦筆也提不動。罷,該準備禪位事宜了。將尚方寶劍、鐵卷丹書等物,都給老三送去,叫他即刻進宮見朕!”

高河垂頭應諾,眼裡迅速劃過一抹亮光。隱忍多年,主子終於要成事了。

第97章 九七

容皇貴妃的醜事雖已鬨得儘人皆知,可事關皇上顏麵,無人敢提及半分。皇帝亦不想將事態擴大,弄得自己更加沒臉,隻把容皇貴妃幽禁宮中也就罷了,甚至沒下旨剝奪她封號和位份。倘若那樣做了,豈不側麵證實了睿%e4%ba%b2王的話?故此,皇帝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九皇子遇刺案終於告破,一群胡人假扮薩滿進宮刺殺皇帝時被五王爺逮了個正著,從一人身上搜出九皇子側妃的一塊繡帕,想來是殺人後留下的紀念。

因胡人向來性情殘暴,慣愛在戰後剝下俘虜皮膚,破開%e8%83%b8膛,砍斷頭顱,製成稻草人樹立在邊境震懾大慶軍隊。皇帝對胡人的殘暴深惡痛絕,又為他們的刺殺計劃沒能成功感到後怕不已,連審也沒審便將這幾個人推出午門斬首,了了這樁震動全京的慘案。

九皇子徹底瘋了,整日裡喊著要父皇、母妃,心智退化,仿若幼兒。皇帝深夜前去探看,對上他澄澈的目光終是下不了狠心,接回宮中與容皇貴妃幽禁一處,好叫母子兩個相互照應,莫再添亂。

隨即,三王爺重入朝堂,一邊在禦前聽差,一邊又在六部輪值,頗受重用。幾日後,皇帝更是下旨,將心腹重臣王子騰的嫡次女指給三王爺為正妃,又命欽天監折一吉日,儘快完婚。

碩果僅存的兩位皇子中,三王爺雖然聲望更高,可五王爺卻重兵在握。倘若兩位王爺爭起來,反倒是五王爺的贏麵更大,隻要他稍有不服,邊境的百萬雄兵隨時聽候他調遣,屆時大軍壓境,兵臨皇城,三王爺就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力挽狂瀾。

然而與同樣手握兵權的王家聯姻就不一樣了。有了王子騰支持,三王爺便有了製衡五王爺的實力。皇帝此舉,是在給三皇子鋪路呢!

被皇帝耍了一遍又一遍的朝臣們這才慌起來,紛紛向晉%e4%ba%b2王府遞帖子。可三王爺卻關起門來謝絕訪客,對各種諂媚之言,攀附之舉皆置之不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帝麵上不顯,對這個兒子卻更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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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回來後仗著王家給自己撐腰,將管家大權從邢夫人手裡奪了去,交予自己侄女兒。邢夫人幾次哭鬨,都被賈母不耐煩的駁回。

三王爺重入朝堂,聖眷優渥,眼見就要登上那世間最崇高的位置,而自己的女兒會成為皇妃,甚至皇後。王夫人又抖起來,走到哪兒都雄赳赳,氣昂昂,隻能叫旁人看見兩個鼻孔。

然而好日子沒過幾天,又聽聞哥哥的嫡次女獲皇上賜婚,十月底將嫁予三王爺做正妃,日後三王爺繼位那就是板上釘釘的皇後,她心裡又是震驚又是酸澀,把屋內的瓷器統統砸了一遍。

然而當日王子騰的嫡妻方氏便登門拜訪,說了好些個姐妹同心,互助互利,把持六宮的話,又暢想了賈王兩家的輝煌未來和國舅爺寶玉的遠大前程,王夫人的心氣兒慢慢順了,笑嗬嗬的把嫂子送走。

賈環自‘%e8%85%bf傷’以後就關了院門,不與賈府諸人來往,裝了小半月便拆了布條,宣告痊愈。

趙姨娘見他沒落下殘疾,心裡彆提多高興了,這日拿著幾件新裁好的夏裳,興匆匆走進來讓他試穿。

賈環套上外袍,正欲下榻靸鞋,啞妹撞開門簾,喘著粗氣道,“三爺不好了!今天一大夥地痞流氓在京中鬨事,一連砸了咱們六家鋪麵。掌櫃的喊來京畿衛處理,他們不但不幫忙,反訛了咱們一大筆銀子!零零總總加起來,至少損失了五萬兩!”邊說邊遞上一個賬本。

“一連砸了咱們六家鋪麵?”賈環挑眉朝趙姨娘看去,“那些鋪子全掛在莫須有的戶籍下,誰人知道是我賈環的產業?然而他們一砸一個準,顯見是衝我來的。五王爺被奪了京畿大營的兵權,轉交於王子騰,可見這背後主使者非王家人莫屬。我的人絕不敢背叛,卻是要問姨娘,這些秘事為何會傳入王夫人耳裡?”

趙姨娘正肉疼的厲害,聽兒子一說才覺出不對來,思量片刻後顫聲道,“環,環哥兒啊,是姨娘不好,逛街的時候把這些鋪麵一一指給探春看過。我當時隻是想讓她知道,咱們絕對供得起她最豐厚的嫁妝,哪曾想,哪曾想……”說到最後無法成言,捂著臉哀哀哭起來。

“哪曾想她會以此為籌碼,向王夫人遞投名狀是麼?難怪王夫人那麼痛快,將她說給廣陵侯世子做正妻。嗬~”賈環扔掉賬冊冷笑。

“兒啊,那可是咱們最掙錢的幾家鋪子。如今王夫人知道了,王子騰又手握京畿大營軍權,把整個兒皇城都拽在手心,封咱們鋪子也就是一句話的功夫。咱們日後拿什麼過活啊?”趙姨娘悲憤難平。她的好女兒,總是一刀一刀紮她的心,當她以為不能更痛時,又轉瞬把她推落深淵,好似不讓她活在絕望中便不肯罷休一樣。她前世究竟造了什麼孽才生下這麼個無情無義,沒心沒肺的畜牲!

“民不與官鬥。等他們來封,咱們倉庫裡的貨物就全入了王夫人腰包。不若自己封了,將財產轉移到妥善的地方保存,日後再徐徐圖之。”

賈環命啞妹迅速下去處理諸事,也不理哭得死去活來的趙姨娘,盯著賬冊思忖。在法紀嚴重缺失的封建社會中生存,沒有權勢,沒有地位,簡直活得比狗還不如。

可他賈環從來不是狗,而是獸,是吃人的凶獸。沒人能讓他不痛快!

將情緒激動的趙姨娘安撫好,賈環喚來啞巴,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