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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四下裡都需打點,我實在拿不出銀子,這才把主意打到祭田頭上,想著等日後攢夠了銀兩再贖回來……”

王子騰冷笑打斷她的話,“有老太君在,你還怕賈環壓過寶玉?以前絕不可能,眼下你把老太君得罪死了,可就說不定了。你這是挖坑反把自己埋了啊,我怎就沒發現你這樣蠢呢?你若能打小便去母留子把賈環抱過來養,好好對待他,叫他們兄弟和睦,於寶玉不也是一大助力?你偏要往死裡打壓!他日前救了晉%e4%ba%b2王一命,憑著這偌大恩情,叫%e4%ba%b2王扶正元春也不是難事,你偏要自作聰明!好好一盤棋被你下成了自尋死路,自困圍城!愚蠢!愚蠢至極!”

王夫人聽了這番話腸子都悔青了,暗恨自己沉不住氣,啼哭道,“那大哥我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等著被休?王家還要不要臉了?”

“你還知道要臉?放眼整個大慶,就沒有你這樣挖夫家根基,恨不得夫家早日敗落的媳婦!王家的臉麵早被你丟光了!若這事傳出去,王家的女兒還有誰家敢娶?你簡直混帳!”王子騰厲聲喝罵。

王夫人又羞又愧,又急又怕,捂著臉嚎啕大哭。

王子騰撫著%e8%83%b8口,等情緒穩定了才冷冷開口,“日後你便在這佛堂裡安心念經吧,寶玉畢竟是我外甥,我會叫鳳丫頭幫著照看。至於賈環,你且放心,我必不會讓他越過寶玉去。有晉%e4%ba%b2王護著又怎樣?難不成還護一輩子?總有他倒黴的時候!”話落甩袖而去。

王夫人對著他的背影砰砰磕頭。

王子騰行至賈環院子時已收起憤怒的表情,換上謙卑的笑容,再次求見晉%e4%ba%b2王。

蕭澤叫他稍等,自己入屋查看,卻見炕上兩人齊齊睜開雙眼。

“王子騰來了?”三王爺拿起朝服,慢吞吞往身上披,蕭澤點頭應是,快步上前伺候。

賈環也要爬出被窩換衣,卻被三王爺摁回去,柔聲道,“你繼續睡。王子騰這人心機深沉,手段狠辣,護短記仇。彆看他麵上裝得豁達,心裡指不定已記了你一筆。在你還未完全強大之前,千萬莫與他正麵對上。我出去把他打發了,你假作熟睡便好。”

賈環一想也是,心安理得的躺下了。

“下官見過晉%e4%ba%b2王!”見三王爺一個人出來,王子騰連忙躬身行禮,一疊聲兒的告罪。

三王爺含笑聽著,見他從王家先祖談及賈氏先祖,又言及教養出這等女兒如何如何令先祖蒙羞,令聖上失望,實際上卻是在提醒自己,他王家乃開國元勳,他乃皇帝寵臣,他家的女兒與彆家不同,哪怕皇子,也是不能隨意處置的。

三王爺心中鬱怒,麵上卻半點不顯,擺手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既誠心悔過,潛心修佛,本王便不予追究了。”

“王爺大人大量,下官感激不儘!不知環哥兒在哪裡,下官想%e4%ba%b2自替舍妹賠罪。”王子騰試探道。

“他喝多了,不知今夕何夕,恐到了明早才能醒。賠罪的事兒便算了吧,他一介白身,如何當得起你九省統製的賠罪?你這是要折煞他啊!”三王爺嘴角帶笑,目中卻含霜。

王子騰見狀心中微凜,把賈環這號人物暗暗記下,與三王爺閒談片刻,這才躬身告退。

三王爺轉回內間,冷笑道,“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找金陵王。哼,王家好大的口氣,竟就稱王了,連皇子龍孫都不看在眼裡,膽敢暗中威脅於我!”

賈環早已穿戴妥當,正歪在炕上喝茶,見狀又添了一把火,“你這話沒說全,應該是這樣: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裡,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怎樣,聽著是不是很霸氣?”

三王爺尋思一會兒,知道這是在暗喻四大家族權勢滔天,不由冷笑道,“霸氣,簡直比皇家還要霸氣!”

賈環拍拍他肩膀安慰道,“放心,你以後比他們霸氣多了!你一句話,他們抄家的抄家,掉腦袋的掉腦袋,絕玩不過你!”

三王爺哈哈大笑,將少年摟入懷中好一番揉搓。這人怎能如此招人喜歡呢!

蕭澤額角抽搐,再次默默豎起大拇指,心道:環三爺你能!一句話把四大家族都黑了,一句話又把盛怒中的王爺哄笑了,你太能了!

兩人笑鬨了一會兒,三王爺撫平衣襟,作勢要走,賈環用腳背勾住他%e8%85%bf肚子,曼聲道,“怎麼?這就走了?”

“難不成你還留我過夜?”三王爺笑得溫文爾雅。

“你是不是忘了給我什麼東西?”賈環挑眉。

“什麼東西?”三王爺同樣挑眉。

“好家夥,還跟我裝傻!”賈環冷笑,一把攀住他脖頸,將他摁倒在炕上,騎著他緊實的腰腹一通亂摸。

三王爺笑得停不下來,忙掐住他蜂腰求饒,“好環兒,快彆撓了,我這就給你!癢!”話落一個翻身將少年反壓住,去撓他咯吱窩。

眼見天都黑了,再鬨下去今晚就不用走了。蕭澤不得不咳嗽兩聲。

三王爺依依不舍的罷手,從褻衣袖管的暗袋內掏出一個陳舊的荷包,笑道,“快收好了,五萬兩金票分文不少。”

賈環接過,立即打開一張張清點。

三王爺忍俊不禁,摸摸他腦袋道,“小財迷,你且數著,我先回了,反正也不指望你能送我一程。”走到門邊轉頭,提高音量提醒,“明日我在府中設宴款待,你一定要來。晌午我派人去接你。”

賈環不耐煩的揮手。

三王爺一徑笑著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看見很多大大抱怨五王爺戲份輕,我劇透一下,這篇文分三部分,前部三王爺戲份重,中部五王爺戲份重,後部兩攻爭風吃醋,戲份一樣重。五王爺的確很渣很變態,但他渣不過環兒,變態也變不過環兒,所以彆看他現在牛逼,後麵被虐的慘兮兮,當然,三王爺同樣被虐的很慘。兩個攻一個是小清新,一個是重口味,都是我的最愛!我一個也無法放棄!

45四五

處置了王夫人,賈政來到趙姨娘院子裡想跟她娘兩培養培養感情,甫一入內便見炕邊架著一個大火籠,晉%e4%ba%b2王的朝服正攤在上麵烘烤,一股淡淡的龍涎香隨著蒸出的白汽彌漫開來,另有一條金鑲玉的束帶正拿在趙姨娘手裡,她捏著一根銀針,正全神貫注縫補一顆搖搖欲墜的東珠。

賈政被那金燦燦的朝服駭了一跳,看清趙姨娘動作,心臟都快爆裂了,連忙上前阻止,“你在乾什麼?晉%e4%ba%b2王的朝服怎會在你這裡?快彆動!弄壞了可是要誅九族的!”

“老爺來啦?”趙姨娘微微一笑便要下炕行禮。

賈政怕她把東珠弄掉了,忙走過去按壓她肩膀,“你快坐著彆動!王爺的朝服怎在你屋子裡,看著好像濕了?”

趙姨娘笑道,“他跟環兒喝多了,沾了許多酒漬菜漬,怕是不能穿出去見人,這才洗了送到我屋裡烘乾。”

“這腰帶又是怎麼回事?”賈政指著搖搖欲墜的東珠,臉色非常難看。

“這顆珠子眼見快要掉了,蕭侍衛讓我幫王爺補補。”趙姨娘眼珠子一轉,裝作漫不經心的道,“在金陵的時候,王爺曾把我們娘兩接到總督府暫住,好方便環兒考試。那時他身邊沒有可信任的人,這些個緊要東西都是我幫著打理的,想來蕭侍衛也是習慣了,竟想也沒想便送了過來。如今他兩都喝高了,正在屋裡睡著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賈政心頭狂跳,勉強穩住聲線問道,“王爺與環哥兒的關係很%e4%ba%b2厚?”

趙姨娘心裡覺得膩味,反問道,“太太怎麼樣了?”

“她眼下正跪在祖宗牌位前反省。”

“她犯了那樣的大錯,竟隻是跪著反省?若彆家有這樣的主母,早一根白綾一杯鴆酒弄死了事了!”趙姨娘尖叫道。

“你一個賤妾,還想主宰正室生死不成?誰給你的膽子?”賈政怒喝,下一刻又想起環哥兒與三王爺的關係,正想說幾句軟話哄住傷心欲泣的趙姨娘,卻不想門外有人通稟道,“老爺,老太太叫您趕緊過去一趟,有事商量。”

因三王爺還在沉睡,不好打擾,又因趙姨娘還是那般愛挑事,沒個消停,賈政心裡膈應的慌,甩甩袖子毫不留戀的離開。

等他走得遠了,趙姨娘才對著晃動的珠簾啐了一口,傷心欲絕的臉蛋轉瞬綻開一抹蔑笑,繼續哼著小曲兒縫補腰帶。五年,足夠她認清賈府諸人的真麵目,也足夠她消磨掉對這人的感情。她如今隻要兒子平平安安的,旁人管她%e5%b1%81事?想沾兒子的光?滾你娘的蛋!

賈政到了正院,王熙鳳正跪在堂下聽訓,見他來了連忙擦掉臉上的淚珠,躬身道,“老祖宗教訓的是,孫媳婦都知道了,這些個事保證不傳到外頭,壞了賈王兩府的名聲。”

“碰見誰多嘴多%e8%88%8c的,無需回稟,你自己便處置了!老大辦事我著實不放心,明日查抄賴家你也跟著去,使幾個人盯緊了他。好了,你大伯現如今正在祠堂與你姑媽敘話,待會兒你去見一見吧。”賈母說完,嗅了嗅手裡的鼻煙壺。

王熙鳳唯唯應諾,低眉順眼的告退。因與王夫人血脈相連,至此以後,她也得夾著尾巴做人,省得老太太以為王家出來的女兒個個都是利欲熏心之輩。

“母%e4%ba%b2,招我來何事?”賈政上前行禮。

“趙姨娘母子你可曾見過了?”賈母語氣陰沉。

打小便沒在身邊教養過,無論賈環如何出息,她終究喜歡不起來。更何況他一回府就鬨出這樣的大事,連晉%e4%ba%b2王都牽扯進來,半點沒把賈府的臉麵放在心裡,也不為他大姐姐著想。五年了,還是那麼個混帳東西!

“與趙姨娘說了幾句話,聽聞母%e4%ba%b2傳召便過來了。環哥兒與王爺都喝高了,這會兒正睡著。”賈政一一回稟。

“喝高了?睡在環哥兒屋裡?”賈母音量陡然拔高。

賈政點頭應是。

賈母神情恍惚,好半天回不過味兒來。不怪她失態,晉%e4%ba%b2王最厭旁人近身,聽元春說從未有女人能在他床上躺過半個時辰,是故成%e4%ba%b2五年了,府裡隻得了王妃所出的一個嫡子。為此元春還偷偷跟她抱怨過,讓她幫拿主意。

想到這裡,賈母終於相信晉%e4%ba%b2王果然待環哥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