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拳風就直往懷滅處襲來。
懷滅此時和鐵狂屠交手,卻也是十分辛苦——傷不到鐵狂屠不說,懷滅的功力與懷空相當,卻連天罪這等神兵利器也沒有——單以肉身抵擋天劫的鐵拳,還要護著懷空,不一會兒就險象連連。
而懷空此時則是被巨大的欣喜衝昏了頭腦,懷滅竟然沒有死!大哥還活著!
懷空隻覺得腦海裡“嗡嗡”作響,身上傷勢帶來的痛楚簡直半點兒也感覺不到了。
和鐵狂屠纏鬥的懷滅的心卻是漸漸沉了下去,今日他們兄弟倆想一同%e8%84%b1身真是千難萬難——懷滅苦笑不已,這次恐怕不是假死,而是真的要完蛋了。
懷滅這樣想著,一拳直與鐵狂屠相接,不顧被震得血肉爆裂骨骼發麻的拳頭,借力把懷空往外一拋,大喊一聲:“懷空,走!”當即連連出招,要為懷空爭取時間。
懷空一愣之下,在半空中見到鐵狂屠一拳正要擊到懷滅的%e8%83%b8口,心中大駭之下天罪立時%e8%84%b1手而出,用那力道把鐵狂屠的手震偏幾分,斜斜地擦過懷滅的身體。
懷空哪還不知懷滅又是想留下斷後?可是上次已經經曆過一次痛徹心扉的失去,懷空說什麼也不可能拋下懷滅一個人先走的。
天罪%e8%84%b1手而出的同時,懷空在半空中就是一折身體,反向鐵狂屠衝過去,在天罪擊偏鐵拳落地後,懷空整個人就這樣掛在了鐵狂屠身上,直把鐵狂屠撞得連連後退幾步。
懷空相當於撞在一個鐵塊上,五臟六腑都翻滾不已,但他全然不顧,當下聚集全身內力,煉鐵手就已在瞬間使出!
煉鐵手,顧名思義可使掌心極熱,甚至能煉鋼化鐵——懷空已經把最後的希望都放在煉鐵手之上了。
然而天劫畢竟是天劫,煉鐵手貼上,如此高溫之下,彆說化鐵變軟,居然連色澤都沒有半分變化。
懷空雙目赤紅,不斷催動功力使用煉鐵手——有用也好,無用也罷,皆是拚死一搏!
“啊……”在懷空的絕望中,那天劫內的鐵狂屠卻是乍然嘶吼起來,語調中痛苦無比!
懷空一驚之後便是大喜,更是連連使用煉鐵手,鐵狂屠嘶吼更甚,不斷想要把懷空扔出去,但他隻要意欲出拳,懷滅便連忙阻止不讓他打在懷空身上;而懷空更是趁機以煉鐵手使整個天劫巨燙無比。
不錯!天劫確實是天下至寶,天劫在身,也或者真是再不懼任何神兵——然而單憑防禦絕頂就可稱為天下第一?那無疑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話。
躲在烏龜殼內便自以為安全?無異於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天劫能護住鐵狂屠全身,可是鐵狂屠卻仍然是**凡胎,又怎耐得住能煉鋼化鐵的高溫?
不多時,鐵狂屠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有焦肉的味道溢出,從天劫的網狀麵罩看進去,那裡麵之人幾已成了焦炭一般。
懷滅懷空兩兄弟都力竭癱軟在地上,靜靜地看著那鎧甲內的人在痛苦中死去。
原來鐵門禁典裡的絕世寶甲天劫,什麼天下第一,也不過是笑話一場。
這世上,哪裡又真有什麼天下第一呢?
鐵狂屠一世的追求,最終也不過是鋼鐵裡包裹的一塊焦肉而已,何等諷刺。
縱然身披無兵可摧的寶甲又如何?依仗外物,終究不過是旁道而已。
若是遇上真正的高手,一招隔山打牛,勁力內去,縱你躲在絕世鎧甲內,還不照樣是七竅流血而死?
愚昧可笑,卻又可悲可歎——
——“師妹!仙兒!怎麼會這樣……”
——“懷空?怎麼了?那是什麼?”
——“哥,師妹還有仙兒都被抓走了,我必須要去救她們。”
——“嗯,如此我們便還是一明一暗吧,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哥你放心,待得此間事了,我們便回鐵心島好好生活,再不涉足江湖武林了好不好?”
——“好。”——
無名怒視著眼前這戴著暗金色詭異麵具之人,劍氣在周身隱隱流動不休。
“閣下究竟想要怎樣?”
“哼!不怎樣,不過是要讓你為本尊去屠龍而已!”
“笑話!上古神獸,豈是人力可及?貪念不休,終將自食惡果!”
“哈哈,”帝釋天冷笑幾聲,傲然說道:“本尊歲逾千載,終將與天地同壽,本就不是凡人!”
無名錯愕片刻,沉聲說道:“我不欲與你糾纏,還請交還小徒,此事就此揭過。”
“本尊也不想和你多說廢話!”帝釋天有些不耐地說道:“你彆無選擇,若不答應參與屠龍,便與你的弟子同喪此處罷!”
無名怒意更甚,他本就恨被人威脅,此時就算舍了命去,也要一搏——至於劍晨……無名隱隱有些心痛,但他更不能放任此等禍害遺留世間!
劍氣激蕩,金光閃現。
一時間天地變色,日月無光——無名驟然使出萬劍歸宗,淩厲的劍氣從四麵八方而來,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帝釋天的手背上竟然也出現了一道血痕。
“哼!”帝釋天一拂袖,便有漫天金光乍現,劍氣紛紛驅散;隨即無名全然被金光籠罩,他隻覺得有一股巨力襲來,這功力之深厚全然不可抵擋,立時被擊得倒飛出去,狂噴鮮血,倒地難以站立。
“很不錯,本尊已經多久沒有受傷見血了……”帝釋天隨意地在那血痕上抹了一下,那傷口立時便已愈合,全無痕跡。
“不愧是……本尊的後人。”帝釋天冷淡地說道,這話中的內容卻令無名渾身一震。
“隻可惜不識時務,否則本尊必當提攜一二——”說著帝釋天微歎一聲,搖頭道:“可惜,真可惜……”說著直接上前幾步,拎起無名,轉身出去了——
——“懇請閣下不要傷害家師,劍晨必按閣下所說的去做。”
——“很好,這把英雄劍本尊已然重鑄,依舊是鋒利寶刃,你便執此劍去屠龍吧。”
——“……多謝閣下,還望閣下能遵守承諾。”——
“天下會的幫主,還有不哭死神步驚雲,終於又見麵了。”
淩傲天十分自然地施了一個問候禮,淡然說道:“上次匆匆一晤,不及詳談,本座向來引以為憾。此次得以再見閣下,真是不甚欣喜。”
步驚雲隻靜靜地跟在淩傲天身後,不發一言,也全然忽視了帝釋天。
“哦?”帝釋天語氣聽不出喜怒地說道:“幫主氣度不凡,實在是令本尊十分欣賞。”
淩傲天淡笑答道:“本座之榮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幫主的另外兩位愛徒已於前日到達,不妨先去客舍與他們相見吧。不出幾日,各路英豪必將紛紛齊聚。”帝釋天語調微揚地說道。
帝釋天提出“兩位愛徒”,分明是想落淩傲天的麵子,畢竟斷浪叛師出逃可謂人儘皆知。而且帝釋天也暗示了手中的籌碼,這斷浪擄劫天下會少主的事,傳言雖然被淩傲天壓住了,但事實如何,彼此都很清楚。
淩傲天依舊麵不改色,淡然說道:“感謝閣下對小徒的招待,能一會當世英豪,實令本座期待。”
帝釋天微微點頭,也不再多說,隻揮手讓近侍領二人去客房。
七英已出,風雲變幻;驚瑞之日,近在眼前。
迷夢番外四(四)
詭異的氣氛終於被紫凝打破了,紫凝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飯菜後推門而入,也不知此時紫凝雙目皆盲是好事還是壞事,如若她能看見的話,就會欣賞到各種奇怪的表情;不過如果她真能看見,恐怕會因為這些長得無比相似的人而昏過去。
由於人數太多的緣故,一群人移駕到院子裡吃飯。飯菜雖然有些簡陋但還算清新可口,不過有鑒於諸人的思緒都不知道飛去了哪裡,再可口的飯菜也吃不出味道來了。
兩個孩子坐在卓山和紫凝中間,小女孩對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埋頭大吃特吃,實在是可愛得很。而小男孩卻是有些察覺到其中古怪,純黑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不住地往步驚雲和自家爹爹身上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飯才吃到一半,淩傲天忽而放下筷子,惹得眾人都停下來看他,遂淡淡一笑,說道:“有些小麻煩往這邊來了,約莫是片刻的光景就到了。”
其餘幾人也很筷感應到了越發接近的殺氣和惡念,心裡更是不快。
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這下吃飯吃到一半被打斷,步驚雲和斷浪都決定把心裡的火氣發在那些不長眼的人身上了。就連向來溫和的聶風也皺起了眉頭,卓山的目光瞬時間冰寒徹骨,‘聶風’看了卓山一眼,透出幾分擔憂。
所謂人未到,聲先至——一群拿刀帶劍的烏合之眾飛身而來,嘴裡還罵罵咧咧夾雜不清,大抵意思都是要搶絕世好劍。
這些家夥最多也不過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居然就想著要趁人之危搶奪絕世好劍了,也不想想步驚雲就算是失憶了也照樣能對付他們。
不過很顯然,原本的主角卓山這時完全成了旁觀者。
步驚雲雖然因為卓山弄出這些個桃花桃子而很是鬱悶,但當他聽到那些說給‘步驚雲’聽的汙言穢語和對絕世好劍的覬覦之意時,便完全不需要猶豫地出手了。
對付這些個雜碎連排雲掌都用不上,步驚雲的怒氣還沒出完,人就死得差不多了。斷浪也上前補了幾下順帶消消火,同時收獲步驚雲白眼一個。
幾下子解決了一群妄想症患者,然而總歸還是有那麼幾分血腥氣,再要吃飯也不合適了,而兩個孩子更是小臉蒼白,直把頭埋進父母的懷裡。
卓山神色複雜,終於是歎了口氣站了起來,把懷裡的兒子放在地上,對紫凝低聲說道:“我要去……把劍拿回來,我不是卓山……此事避無可避。”
紫凝微微頷首說道:“無論你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無論你是誰,你永遠是我的丈夫,是孩子們的父%e4%ba%b2。”
卓山的眼裡流露出幾分欣慰之色,掃視了一圈,最後將目光落在‘聶風’身上,肅然說道:“此後世間再無卓山,我隻是步驚雲。”
‘聶風’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