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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

心下這樣想,動作卻絲毫不慢,當下麵帶微笑,向前幾步悠悠說道:“獨孤城主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可是有什麼急事要與本座商議?”

獨孤一方麵色肅然,亦上前一步,說道:“今夜有八名刺客前來刺殺於老夫,門下弟子擊斃五人,擒得二人,尚餘一人慌不擇路逃進這客舍一帶,故而前來打擾幫主。”

淩傲天淡然地望了獨孤一方一眼,隨意地說道:“客隨主便,竟然有人膽敢刺殺獨孤城主,城主緝拿刺客亦是理所應當。這裡天下會眾人的所有房間隨城主搜查,隻除了小徒步驚雲的房間——”說罷不待獨孤一方說話,繼續說道:“小徒受傷非輕,方才本座為他療傷數個時辰,這才稍稍控製了傷勢,此時已服藥睡下,還望獨孤城主多加包涵——本座以天下會幫主的身份保證,刺客與我們沒有半分關係,也絕對不會在小徒房內。”

獨孤一方思索片刻,揮了揮手,眾無雙城弟子各去搜查,卻也無人去步驚雲的房內。

不過片刻之後,弟子們皆回複無人。

獨孤一方深深地望向淩傲天,又若有若無地掃向他身後的唯一未被搜查過的房間,開口說道:“如此叨擾幫主,老夫深感抱歉,來日當向幫主賠不是。”

淩傲天依舊坦然地目視獨孤一方雙眼,淡笑著說:“城主言重了,究竟是何方賊子,本座亦十分好奇,自然會鼎力相助城主——而城主身係一方安危,身份無比尊貴,還望城主要多加留心才好。”

獨孤一方答道:“多謝幫主關心,老夫這就不再多擾了。”

淩傲天回道:“城主慢走,我送城主。”說罷便走向獨孤一方,二人一同走到院外才罷。

而外間的種種,自然都被步驚雲和霍烈聽在耳內。

霍烈不禁慨然地低聲歎道:“驚覺……能得雄霸幫主真心相待,真是……莫大的造化。”

救人

待得淩傲天回轉,再進到步驚雲房裡時,霍烈已將自己的傷勢略略處理了一番。

看到淩傲天走進來,霍烈激動地站起來,拱手作謝道:“幫主大恩,霍家無以為報!”

淩傲天淡笑著說:“霍兄這樣說實在太見外了,驚覺既然是我的弟子,那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霍烈感動非常,複而又躊躇起來,低聲說:“霍家的大仇……”

淩傲天接口道:“本座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不過我相信,驚覺更願意依靠自己的力量達成心願。”說著看向步驚雲,問道:“驚覺,你說呢?”

步驚雲微微頷首。

淩傲天繼續說道:“驚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對付獨孤一方必然不在話下,至於無雙城,自然有天下會對付——不過驚覺,師父始終不希望你為了仇恨搭上自己的一生,報仇之後,你至少還有幾十年大好時光,你應該多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人生又應該怎樣過——”頓了一下,淩傲天轉向正在沉思的霍烈,說:“相信霍步天大俠的在天之靈也不希望驚覺被仇恨糾纏一生,待得他%e4%ba%b2手殺了獨孤一方,便該把仇恨放下了——霍兄意下如何?”

霍烈連連點頭,說:“幫主說得是,隻要為死者討回公道,活著的人也很該好好生活下去——”說著,又忽而麵露悲戚、悔恨之色,哀歎著說:“幫主見識非凡——唉,當時與義士們相商,一時太過激動,竟然也沒考慮到獨孤一方豈是那樣容易殺的,就熱血上湧——如今還害了我的兩個兒子……”

說到這裡,霍烈猛地在淩傲天身前跪下,祈求著說:“為兄長報仇,霍烈萬死不辭,可……可我的兩個兒子,繼潛和繼念……老夫已一把年紀,一死有何足懼?隻是……我兩個兒子若也……那……那霍家便真的後繼無人了……”霍烈語無倫次地說著這些話,心中已是紛亂如麻,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該怎麼做,又能怎麼做了。

淩傲天沉%e5%90%9f了一下,說:“之前獨孤一方說八名刺客他門下弟子擊斃五人,擒得二人,想必這生擒的兩人就是霍繼潛和霍繼念了?”

霍烈急忙說道;“正是!那五位義士甫一露麵就已被殺,我與二子見狀隻能暫退,無奈追兵甚多,他們終究還是被捉住了……”

霍烈此時心下焦慮非常,想要去救自己的兒子,卻也明白以自己的本事是絕對沒可能做到的——想要請求淩傲天幫忙,心下又存著猶豫——畢竟這實在是不情之請,霍烈連說出口都覺得難為情——

想想也是,人家幫主必然是當時恰巧路過救了驚覺,又收為弟子,已經是無上的恩情了。如今肯看在驚覺是自己弟子的份上幫忙救下霍烈已是難得,又怎麼還能再求他幫忙去救霍烈的兒子們?彆說霍烈了,就是換作任何一個人,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能把這請求說出口。

淩傲天和步驚雲自然能明白霍烈沒說出口的話,一時間都沉默了。

淩傲天心下暗暗苦笑:“這都什麼什麼,怎麼大家都把我當成大善人了——難道連我自己也糊塗了,沒好處的善事有什麼可做的?這個霍烈也是,順手一救罷了,還能讓雲兒心裡感激,誰知道還帶著一打麻煩——那些無雙城的弟子門徒乾什麼吃的,怎麼也不順手把那倆小子也殺了?還活捉,真是,多此一舉。”

步驚雲看淩傲天沒再說話,淡淡地看了霍烈一眼,緩緩開口說:“我去。”

淩傲天頓時覺得心裡憋了一口悶氣,真是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嘴角抽搐了一下,儘量不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太乾巴巴地,說:“行了,彆說你現在受了傷,就是沒受傷,無雙城的牢房是那麼好探的?”緩緩地長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我等會兒就安排人把霍烈送出城去,暗中到天蔭城去吧——”止住霍烈的欲言又止,繼續用聽不出情緒的語調說:“你的兩個兒子我會%e4%ba%b2自去救出來,你就不必擔心了。隻要在路上按照本座的安排行事,時機到了自然能與你的兒子們彙合。”

霍烈連連道謝,淩傲天隻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又囑咐步驚雲好好養傷,就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間裡。

淩傲天走進漆黑的房間,回手關上房門,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來。

淩傲天有些自嘲地想:“怎麼越來越心軟了?真是……不知所謂!”又歎了一口氣,暗自說道:“霍家……就當是我欠了你們的。”

下一刻淩傲天略顯恍惚的眼神又霎時明亮銳利起來,暗暗思量:“欠?真是可笑……我怎麼會有這種多餘的想法……去救那兩個廢材,也不是沒半點好處的——”

淩傲天暗暗思量,下定了決心,“說是我%e4%ba%b2自去救,我哪有那麼多閒功夫?本想讓人弄兩具屍體把人換出來就好了,現在想想……這倒是可以利用的一步棋……”

一眨眼,房內人蹤俱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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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這耀眼燦爛的陽光似乎把昨日種種的不愉快都洗刷得乾乾淨淨了。

淩傲天正和獨孤一方對坐喝茶。

“昨夜的事城主想必已經查清楚了吧?究竟是哪路人馬?讓本座都有些好奇。”淩傲天漫不經心地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獨孤一方略略苦笑著說:“還怎麼查,昨夜八個人中原本捉住了兩個,誰想到後半夜竟被人劫走了——哎!弄得老夫是一宿沒睡,真是心力交瘁啊!”

“喲?”淩傲天眼睛一亮,似是來了興致一般,“什麼人這麼大膽,連無雙城的牢房也敢劫?”

獨孤一方暗中細細觀察淩傲天的表情,一絲一毫也不放過,卻一點兒不自然也沒有,淩傲天表現得毫無破綻——獨孤一方心下暗驚:若是刺客和天下會沒關係,那麼自己究竟還得罪了什麼厲害角色?能輕易突破重重防線把人劫走?若是與天下會有關,那這人的演技也太好了,居然一絲破綻也找不出!

昨天發生了一係列的事,兒子被重傷,半夜有刺客,刺客被劫走……獨孤一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然而靜下心細細想來,獨孤一方覺得刺客的事應該與天下會沒什麼關係——他邀請淩傲天來作客,隻是為了見一見這個新崛起的梟雄並一探虛實,並不想撕破臉皮;他相信淩傲天之所以答應過來,也存了來無雙城探一探的思想,可以說兩人是一拍即合。淩傲天若真想刺殺他,沒理由在自己正好來作客的時候安排刺客——如今淩傲天就在無雙城的地盤上,無論刺殺是成功還是失敗,一不小心都會把自己陷進去——根據淩傲天一直以來的謹慎作風,獨孤一方覺得淩傲天沒理由做這麼愚蠢的打算。

獨孤一方轉念一想,心又驚了起來——如若不是天下會,那這刺客背後的人說不定還有其它目的——正好在淩傲天來作客的當天晚上前來刺殺,是不是想讓淩傲天誤會自己想嫁禍給他?進而挑起矛盾?不然這些刺客的身手怎麼這麼差,還偏偏有幾個往客舍逃跑?

想到這裡,獨孤一方連忙用友好的語氣對淩傲天說:“究竟是什麼人,老夫現在也還沒個頭緒。但老夫相信,此事一定和幫主無關,希望天下會一如既往地和無雙城合作,你我之間不要為此生了不必要的間隙才好。”

淩傲天聞言,誠懇地說:“那是自然,本座以名譽保證,天下會絕對與刺客毫無關聯。天下會也願意與無雙城繼續精誠合作,共同匡扶江湖正道,為天下百姓謀福。”

淩傲天猜得到獨孤一方的反應,而事實上,刺客確實不是他派的,隻不過這其中有諸多種種巧合,就算讓淩傲天來說,也隻能說這是劇本大神所安排的無所不在的命運了。不過既然原本無關的刺客變得有關了,那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淩傲天故意要光明正大劫走刺客,而不是用屍體頂替,就是想讓獨孤一方驚疑不定,懷疑背後還有沒留意到的黑手。如此一來獨孤一方被挑起了疑心,南方武林會不會掀起一股暗潮那可就不是淩傲天需要擔心的了——相信淩傲天反而會樂見其成才是。南方武林越亂,不是越給了淩傲天渾水摸魚的機會?至於到最後,這幾個毫無背景的刺客,恐怕早就被拋到腦後了吧。

獨孤一方和淩傲天這兩位城主大人和幫主大人,一個擔心被誤會,一個誠懇地表示沒有誤會——於是雙方相談甚歡,商定了今後幾年無雙城和天下會合作的種種事宜。前一天的劍拔弩張言辭交鋒什麼的,似乎都化作了曆史的塵埃。

回程

淩傲天一行人在無雙城盤桓了十餘日,期間淩傲天與獨孤一方互有試探,同時也對對方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這十餘日中淩傲天也把無雙城逛了個遍,心下暗暗有些想法,暫且按下不提。倒是逛的過程中淩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