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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大惡魔 青浼 4289 字 3個月前

”行列,他轉頭便光榮地加入了“伐開心”的隊伍。

羅修有些矛盾。

現在他終於相信以前人家說得某句話搞不好真的無比正確:有些事情不要刨根究底,不知道真相,反而才會比較幸福。

此時此刻,獨自站在空蕩蕩的走廊,淒涼地吹著冷風的他其實就是應征這句話最好的、活生生的例子。

曾經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幻想自己擁有愛自己卻因為陰陽相隔迫不得已與他分離的父母;他幻想是正義的戰士來到瘋人院鏟除惡魔;他幻想自己遇到了一個從頭發完美到腳趾甲的完美男人——那個時候,他的生活中充滿了前進的動力,在尋找真相的道路上,他毫不猶豫,勇往直前。

而現在,他終於一條路走到黑,一路腥風血雨殺到了追尋真相的道路的儘頭。

他興高采烈地打開那最後的寶箱。

然後他發現他的母%e4%ba%b2還活著,隻是自己活得挺開心完全不想**他;他不是什麼正義的化身而是一個擁有著惡魔的名字搞不好真的就是惡魔的人的替身;他以為的那個完美的男人,與那幾場醒不來的噩夢之中出現過的最惡劣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而這個他深深的討厭這又熱愛著的男人,喜歡的是他原本作為惡魔的那個身份,叫什麼來著?……薩麥爾……至於“羅修”麼,就是一討人嫌的路人——

原本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隻不過他以“羅修”的身份在夢境中跟這個男人做.愛,回到現實以後,還他媽從頭到尾以為他們是兩個人,哪怕是他們長得一樣,聲音一樣,連那玩意的尺寸都驚人的相似,直到知道真相前,他還是傻乎乎地對此沒有擁有過半絲懷疑,他甚至因此而心懷愧疚,幾乎是半主動地邀請男人又做了一次。

然後整件事似乎就跟他“羅修”有了那麼一星半點的關係。

至於有多少……他也說不準。

可能就是從一個正麵鏡頭都沒有的龍套升級成了擁有一倆句台詞的路人甲這個程度吧。

……那還真的是隻有半毛錢關係,不能再多。

以上。

這神獸一般的狗血過時劇情,大概夠一名泰國導演拍出一部上千集的泰劇。

………………呃?

等等。

好像哪裡不對?

羅修停下前進的腳步,身體有些僵硬地伸手扶住身邊冰冷的畫框,忽然發現一個這些天他幾乎忽略了的另一個隱藏性問題:如果從“尺寸”這個角度思考的話……那個他從來沒有見過長什麼樣的塔羅兵,搞不好也相當可疑。

呼吸猛地窒息了一下,幾經接受各種打擊的黑發年輕人又迅速淡定下來,隻是麵無表情地心想:媽的。

此時此刻,他隻覺得自己二十幾年來的平靜生活,好像忽然都被豬拱了似的。

糟心得很。

羅修深深地歎了口氣,而就在這時,他聽見從他的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對於這個劇情他也是業務熟練得很,頭也不抬地揮揮手:“看在老子曾經是你兒子的份上,這個時候不要來煩我,艾麗嘉。”

羅修語落。

奇怪的是,他等待了一會兒後,在他身後的人卻沒有說話。

他奇怪地轉過頭,這才發現,此時此刻站在他身後的人不是艾麗嘉,而是烏茲羅克——高大的男人站在他不遠處開外的地方,肩膀上還有尚未融化的積雪,很顯然是他因為什麼事情剛剛從城堡外麵匆匆回來。

此時男人臉上的表情亦如羅修記憶中的一樣溫和耐心,隻不過這會兒這樣的溫和耐心在黑發年輕人的眼中成為了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麵目猙獰。

羅修的%e5%94%87角抽了抽,很顯然這會兒除了轉身跳窗,他隻剩下了唯一的選擇,於是他聽見自己用淡定的聲音說:“哎喲,烏茲羅克大人,午安啊。”

話一說出口,他自己都覺得那語氣裡挑釁味道太重。

這樣挺不好的。

畢竟乾起架來,他完全不是塔羅兵的對手,又因為打不過塔羅兵,所以他當然也打不過和塔羅兵就是一個人的黑暗公爵,於是這等號一路劃過去,他果斷也打不過烏茲羅克。

嘖嘖,這個句子聽上去像不像是他的生命中曾經充數著各式各樣的男人?

實際上他們都是一個人。

就好像從頭至尾他羅修一直在被這麼多人耍著玩滿盤皆輸,隻不過縱觀全局就能輕而易舉地發現,其實他輸,也就是輸給這麼一個人而已。

……誰讓那年那月那日那瘋人院那樹下,他先對他一見鐘情來著。

純屬活該。

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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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茲羅克半張臉隱藏在走廊投射的陰影中,羅修看不清楚此時此刻他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隻是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起來,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烏茲羅克盯著羅修看了一會兒,良久,才淡淡道:“你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羅修勾了勾%e5%94%87角,掩飾不住那從腳板底往上竄的怒火——看來某些人說的真的沒錯,他的脾氣確實比他想象得更加糟糕……此時此刻他看著麵前似乎還挺委屈的男人,換了平日,就差把他放在供台上每日上三炷香拜拜的羅修卻覺得這家夥終於走下了神壇,這會兒看他隻覺得刺眼得很,於是用冷漠的語氣反問:“哪種語氣?”

烏茲羅克並沒有立刻回答羅修的問題。

因為他聽出黑發年輕人語氣中山雨欲來的挑釁——男人必須承認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他又真的找到了一點眼前的人類和曾經還是惡魔的他又多了一點的不同:曾經的他確實也是叛逆到讓人牙癢癢的,但是至少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還算是個乖寶寶。

……結果在人類裡放養了幾十年,性子都養野了。

烏茲羅克決定不跟他計較這個。

他聰明地跳過了眼下他們正在談論的這個再繼續下去很可能會變得更加危險的話題。

“你最近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再開口時,的聲音聽上去還是那麼溫柔,“是那天晚上我沒照顧好你的感受把你弄疼了嗎?如果是的話,我道歉,大概是因為太久沒做了,所以——”

羅修握緊了拳頭,之前還勉強勾起的%e5%94%87角這下子真的完全放平回去,他瞪著烏茲羅克,身體止不住微微顫唞起來怒道:“你確定你很久沒做過了?不見得吧?在塔羅兵的臥室裡算什麼?在黑暗公爵的鳥籠後花園裡又算什麼?紅色皇後的床上呢?浴室裡風景也不錯吧!”

羅修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臉色有些蒼白得可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他發現當他劈裡啪啦機關槍似的說完這些話後卻換來了對方的沉默時,他感覺到自己那勉強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的心臟也跟著沉入冰涼的大海。

隻見男人沉默片刻。

大約有三十秒的時間之後,羅修渾身發冷地發現,那個總是讓他有一種不想靠近的不寒而栗感的黑暗公爵走出了他的夢境,來到了他的麵前。

“原來是這樣,”男人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淡淡道,“那天我和瑪門在說話的時候,你在外麵?”

對方這種“你今天是吃的白菜嗎哦不是啊原來是土豆呢”的語氣讓黑發年輕人覺得渾身%e9%b8%a1皮疙瘩都快起來了,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被欺騙被蒙蔽被玩耍的憤怒,他下意識地小小後退了一步,但是在他暴露出自己的情緒之前,他又猛地一把抓住了身邊相框邊緣穩住了自己的步伐——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指深深地掐入木質畫框邊緣,指甲縫隙被粗糙的木渣刺入帶來的疼痛讓他稍稍恢複了一點兒理智。

再開口說話時,他的聲音聽上去比他更想象得加冷靜。

“從最開始那隻巨大的鴿子將我帶入夢境,讓我獲得武器開始,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那隻鴿子不是我,是瑪門。”男人歎了口氣,說話時聽上去倒是依舊溫和,“他隻是有些想你,就不算太有禮貌的進入了你的夢境,後來的情況有些複雜,他的行為被察覺了,有另外一個力量比瑪門更加強大的人也進入了你的夢境,引導了整個夢境的內容,讓你獲得了武器……”

羅修想了想,在那個夢境中,似乎唯一出現的不和諧點就是……

“你是說艾麗嘉?”

“她?”男人微微蹙眉,“她應該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如果她就是那個膽敢單槍匹馬闖入黑棋陣營的白色棋子,隻要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就能立刻察覺。”

雖然對艾麗嘉也沒什麼好感,但是這會兒聽著男人語氣之中有一些毫不掩飾的詫異,羅修不得不說他還是感覺有點爽的,意識到一切並不是完全任憑眼前的男人操作,他有了一種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的衝動,頓了頓,他聽見自己用充滿了嘲諷的聲音說:“那還真是不幸,她就是上一個愛麗絲。”

“不可能。”

“人家自己都%e4%ba%b2口承認了,而且聯想一下‘上一任艾麗斯將遺物交到下一任艾麗斯的手中’這個規矩,雖然整個過程顯得含糊不清充滿了插曲,但是我手上所有可以用作武器的東西都是她給我的。”

男人再一次陷入了瞬間的沉默,幾秒後,他輕輕地點點頭:“我隻是創造這個遊戲的人,但是當參與遊戲的人員變得越來越複雜的時候,我最初定下的那些遊戲規則就開始被破壞,擁有自我思想的遊戲角色自己製定出一套新的規則,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我也必須要去自己發現,否則,黑暗公爵這個角色不可能出現在你的夢境中……”

烏茲羅克在說話的過程中,全程都看著羅修的眼睛,對方臉上的表情過於真誠,這讓羅修覺得出於利益上來說他應該對他至少展示一個微笑,但是他發現現在要做到這個好像有點困難。

“現在我們已經解決了你的問題,”羅修聽見自己嗓音沙啞,“該輪到我了。”

“知無不言。”

“我是誰?”

“曾經天界第四天太陽天(Mahanon)掌管生命樹的花匠‘艾麗斯’,後來的魔界七大惡魔之一暴怒者薩麥爾,魔界第五獄被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