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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大惡魔 青浼 4319 字 3個月前

看得出,因為長時間的靈魂釋放,眼前的黑發年輕人雖然進攻力道不減,但是明顯速度已經逐漸變得緩慢下來——再怎麼詭異,他也還是操縱著人類的身體在行動——於是,這就讓極限的到來有了一個準確的、令人值得期待的可預知時間。

當那把燃燒著黑色火焰的鐮刀從紅發帽匠的臉頰上滑過,劇烈的疼痛以及意識到自己毀容的憤怒讓他忍無可忍地啐了一聲,抬腳一腳將處於暴走狀態的黑發年輕人從半空中踹下底麵——這一腳力道毫無保留,當羅修掉落在地時塵土飛揚之間他甚至在結實的地麵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漂浮在半空的紅發帽匠愣了愣,伸出大拇指蹭了蹭自己臉頰上的傷口的血液習慣性地送到%e5%94%87邊想要%e8%88%94掉,卻在%e8%88%8c尖碰到那血液的第一時間被其中苦澀得難以形容的怪味震驚到,他呸呸兩聲吐掉自己變得有點奇怪的血液,將手中的黑色鐮刀換了一邊手,落在呈現大字躺在地麵上一動也不動的黑發年輕人身邊——

他停頓了三秒。

然後為了保險起見,一腳將落在對方手可能可以觸及範圍內的骷髏馬魔鐮一腳踢飛到了地下室的另一端。

“家都還沒回就先揍兒子,真是‘負責’的家長。”不滿意地嘟囔了一聲,紅發男人站在黑發年輕人的身體旁懸起自己手中的鐮刀,想了想,“算了,回家再跟你算賬——”

一邊嘟囔著,瑪門一邊準備落下自己的鐮刀結束麵前這具屬於人類的身體——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隻聽見“哐”地一聲巨響——

鐮刀沒能順利落在黑發年輕人的身上,反而被什麼東西阻擋在了半空中。

瑪門愣了愣。

眨了眨眼。

然後,他看見了阻擋著自己手中鐮刀的物品——那是一根由不知名的銀色金屬鑄造的權杖,權杖的頂端被七條鑲嵌著鑽石、由貴重金屬鑄造而成的慘白手臂為抓握點固定著一顆巨大的深藍色寶石,攀抓在藍色寶石上的每一條手臂互相纏繞,手臂上鑲嵌著代表七原罪的不同色彩的純淨珠寶礦石,每一顆寶石都散發著璀璨的光芒,毫不內斂地顯示著它們所蘊含著的強大魔法源動力……

如此騷包的東西。

放眼整個地獄,也就那麼一件。

會用這種東西當做武器的,也就那麼一個人。

瑪門的眼皮子跳了跳。

“……這是想怎麼樣?”

“有些事情我還沒搞清楚,”突然出現的、身穿華麗公爵禮服的男人一雙瞳眸在黑暗之中也閃爍著難以忽視紅色光芒,“搞清楚之前,先不忙動手。”

“……什麼事?”

“我做事需要跟你報告?”

“……就是心疼了吧,眼睛都紅成這樣了還不承認。”撇撇嘴,瑪門將手中的黑色鐮刀從“陛下尊貴的權杖”上“拿下來”,想了想,轉身彎腰撿起之前他丟在地麵上那頂*的禮帽,將那把鐮刀怎麼抽出來就怎麼放回去的方式塞回去,順手將禮帽戴在頭上,壓了壓帽簷,“隨便你,反正都是你說得算。”

說完,看著這地下室的一片狼藉,散落一地的殘花讓空氣之中飄著淡淡幽香,紅毛這才愣了愣,忽覺心臟疼痛難忍——這辛苦白跑一趟究竟是圖什麼!

毀了容!

還要破財!

他得去賣腎了!賣腎了!

作者有話要說:_(:3)∠)_

這個篇章完結了,不回現實了,接著X欲篇,把那首愛麗絲的歌解決掉再說QAQ~~~

原本想要一起解決的,想一想好像沒什麼必要這麼壓縮著來,還是……讓我們從容不迫?

第一章

`P`*WXC`P``P`*WXC`P`  月影搖,天惶惶,拆了東牆補西牆。

羊圈的羊啊被狼叨,第一個愛麗絲來到我身旁。

他手持長弓要射狼,受了誘惑喝了湯,垂下弓,成了羊,

月影搖,心惶惶,狼入羊圈叨走羊;

月光光,心慌慌,時針分針排成行。

塔羅牌士兵巡邏小路上,第二個愛麗絲來到我身旁。

他膽小,他悲傷,

停駐的時間停止的空間停不下來的吞咽,

塔羅牌士兵來到籬笆旁,

他成了球,卡在餐桌上,刺劍穿過他%e8%83%b8膛,

月光光,心慌慌,愛麗絲睡在餐桌上;

月吐光,影搖晃,並蒂蓮開是一雙。

異色花開蓮池邊,第三個愛麗絲來到我身旁。

金發碧眼睫毛長,

手持武器少年狂,

腳踏血路過關斬將,就要成為仙境的國王,

月吐光,影搖晃,國王消失在蓮池旁。

月雲遮,雪茫茫,孤兒院的城牆遮住光。

黑雲壓城雲降霜,第四個愛麗絲來到我身旁。

她手提竹籠眼,雀在籠中間,

籠中鳥飛在黎明前,卻隻聞,風嗚咽,

月雲遮,雪茫茫,空蕩蕩的竹籠眼,黃土掩埋在後院。

……

羅修醒來的時候,總覺得似乎有人在他耳邊用熟悉的旋律唱著歌。

這首歌很古怪,歌詞很長很長並且幾乎沒有被重複%e5%90%9f唱的部分——與其說是在唱歌,倒不如說是一篇童話故事被人編成了歌以歌唱的形式被訴說出來……羅修閉著眼,當他意識到自己好像躺在一個舒適柔軟的床墊上時,他放鬆了下來並試圖讓自己安靜地繼續聽身邊的人歌唱……然而他沒想到的是,無論他怎麼樣集中自己的精神,他都沒有辦法將那個人斷斷續續唱著的歌聽進腦子裡——

@思@兔@網@

每一個單詞他都能聽懂。

但奇怪的是,他卻沒有辦法思考那單詞意味著什麼又或者是象征著什麼樣的意義。

而就在這個時候,歌聲戛然而止,一個稍顯得刻薄的、還帶著明顯稚嫩童音的聲音在羅修的上方響起:“先生?先生,你還好嗎?口渴嗎?肚子餓嗎?需要我通知嬤嬤讓她到鎮子上給你請醫生來嗎?

“……”

那聽上去就像是小鳥在喳喳叫的聲音將腦海之中最後殘留的幾句歌詞也一掃而光……羅修無奈地睜開眼,首先入目的便是蒼白的、貼著印花的牆紙的房頂——那看上去因為已經有了一些年代的關係,牆紙的邊緣泛黃微微卷起,奇怪的是,這樣一個不起眼又毫不相關的小小的細節卻意外地讓人感覺到安心。

躺在床中央的黑發年輕人輕輕地舒緩出一口氣,不怎麼意外地發現此時此刻他居然躺在孤兒院的老嬤嬤之前給他打掃出來的那間客房的床上,整張柔軟的床因為他睡在中央整個兒陷了下去。

而此時此刻,在他的床邊趴在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姑娘,她捧著臉興致勃勃地打量著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試圖從他臉上找到病因的小醫生——也就是這個時候,羅修微微驚訝地發現,在艾米的頭上已經換下了之前那頂又大又誇張的禮帽,她還是戴著帽子,但是那看上去是一個很正常的草帽,白色的藤編作品,在帽簷上有一朵做工很精致的手工粉色薔薇……

很正常的少女款。

這頂帽子也將她天生的缺陷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對視上羅修的目光時,她羞澀地笑了笑——與此同時,羅修的視線也從她的身上緩慢地開始移動,最終他的目光停留在了此時此刻在小姑娘捧著自己臉頰的雙手上,從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裡伸出來兩條光潔的手腕,然後是健全的五指,隻不過在她的其中一邊手的手腕上,帶著一個用粗糙的手法編製而成的花環,白色的野花散發著正常的淡淡幽香。

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錯覺,然而羅修卻仿佛還是在這淡淡花香中聞到了一絲絲的血腥氣息。

%e8%83%b8腔裡猛地劇烈鬨騰了一下,胃部就像是被人裝進了一隻見到了紅布變得橫衝直撞的公牛——它那尖銳的角撞擊著他的胃,於是從這個器官的內部都變得疼痛異常起來。

躺在床中央的黑發年輕人重新閉上了眼,就好像這樣他就能驅趕掉那瞬間浮上眼前的一幕——相互撞擊在黑暗之中能看見火花的金屬鐮刀,嘩啦一聲被鐮刀砍碎的培養皿,濕滑的營養液中濕滑柔軟的年輕軀體在他的懷中像是花季末期的花朵似的迅速枯萎,隻剩下那一雙最終重歸於黯淡的金色瞳眸……

【我……還想活著。】

活著。

“嗚——”

一個簡簡單單的詞語就像是觸碰到了身上的魔咒開關,裝滿了毒藥的瓶子被打翻,帶著腐蝕性的毒藥迅速在身體裡蔓延……此時此刻躺在床中央的黑發年輕人一改之前疲憊卻平靜的模樣,他麵色蒼白%e8%83%b8腔劇烈地起伏,就好像是%e8%84%b1水的魚在努力地爭取那為數不多被吸入肺部的空氣,大滴的汗液順著他的額間滴落,而他身上不知道是誰換上的白色襯衫此時也完全被汗液浸濕——他看上去就像是剛剛被人從水裡撈出來似的。

羅修猜想這會兒他的臉色肯定很難看,以至於嚇到了此時正趴在床邊的艾米……於是黑發年輕人動了動%e5%94%87,想要隨便說些什麼讓現在的氣氛變得至少不那麼尷尬——至少不要讓趴在床邊上一秒還在衝他微笑的小姑娘這一會兒驚慌失措得看上去就要奪門而出。

然而等到他真正試圖蠕動自己的%e5%94%87時,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嗓子乾澀得可怕……他愣了愣,心想這樣的情況恐怕哪怕是罵人恐怕都會顯得很沒有魄力,於是他抬起手將垂落於眼前的額發撥開,長長地歎了口氣放棄了掙紮,隻是用艱難而沙啞的聲音假裝放鬆地說:“艾米。”

趴在床邊瞪著他的小姑娘微微瞪大了眼,似乎是在無聲地問他做什麼。

“剛才,我睡著的時候你唱的歌,”羅修遲疑了一會兒後,這才繼續道,“能不能再唱一遍?”

“歌?什麼歌?”艾米看上去有些失望,“我沒有唱歌,嬤嬤說,養病期間的病人需要休息。”

黑發年輕人愣了愣,卻還是強忍著疲憊從床上麵翻身坐起。在床邊的小姑娘莫名的目光之中,那雙黑色的眼睛從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裡掃過——羅修的動作很慢,他看上去就像是在認真地尋找著什麼,仔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