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1 / 1)

:「那男人變態的,占我便宜!」

聶行風哭笑不得:「可我也是男人啊。」

「哦對,我忘了。」被提醒,張玄這才想通問題,鬆開手,上下打量聶行風,一臉詭笑:「我一直把你當招財貓看,忽略了你的性彆。」

理智神經再次從航道上%e8%84%b1軌,聶行風飛腳朝麵前這位財迷心竅的家夥踹了過去。

回家的路上,聶行風把自己在書房的發現和顧子朝自言自語的行為跟張玄講了一遍,聽完後,張玄打了個哈欠。

「我看那家夥該給自己出出診,典型的人格分裂兼變態!」

「我聽你們聊得似乎很開心。」

「什麼嘛,從頭至尾都是他一個人在耍花癡,都是為了你,我才被性騷擾!」

來看心理醫生好像是你自己做的決定吧?

被遷怒,聶行風覺得自己很無辜,而且有些鬱悶——張玄的性取向似乎很正常,這對自己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話說回來,董事長,你去看病,他有沒有非禮你?」

「沒有。」

非禮這種事也要看人的,顧子朝不會自掘墳墓,找他的麻煩。張玄就不同了,對一個沒背景、又懷疑自己性取向有問題的美青年,顧子朝有信心可以控製住他,所以才敢那麼明日張膽地挑逗。

「你說的那個銀器到底是什麼?如果是秦照的,一定很值錢對不對?」牢騷發完,張玄把重點放回現實中來。

「也許吧。」

聽了張玄剛才那番話,聶行風心情悵然若失,靠在他後背上,隨便看兩旁風景,忽然,路邊一家櫥窗的擺設吸引住他的視線。

「停一下。」

小綿羊很溫順地在路邊停下來,那是上次聶行風跟顧子朝偶遇的糖果屋,他還買了巧克力,準備給張玄當見麵禮。

「咦,董事長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甜食?」

聽說聶行風記著自己,張玄很開心,跑進去買了一盒巧克力,吃著糖,把車又開了出去。

聶行風含著糖塊,屬於巧克力的香甜在口中蔓延,突然,一個奇怪的念頭飛速閃過,有些事情不對勁兒,他閉上眼,努力回想剛才的畫麵。

「董事長,你的頭暈,會不會是那銀器造成的?」

張玄的嘟囔聲有些模糊,聶行風下意識揪了下他的衣襬嗎,他明白自己忽略了什麼,一個從一開始就致命的地方。

「張玄,顧子朝在撒謊!」

「什麼?」

「在他的拖鞋上有巧克力的痕跡,證明在凶案發生後,他曾走動過。」

剛才他在顧子朝的拖鞋底看到了汙漬,那是巧克力被踩碾後留下的印跡。他打翻巧克力是在顧子朝暈倒之後,顧子朝不可能踩到,而且那雙拖鞋是顧子朝的私人用鞋,所以也不存在彆人穿著踩臟的可能。

「可是顧子朝後來醒過來了,還打電話報警,巧克力可能是他拿手機時不小心踩到的。」

「不,我記得他的口供,他說手機掉在地上,他掙紮著爬過去撿起手機報的警,而後一直躺在地上等待救援。」

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地方,也許連接著最關鍵的真相,否則顧子朝沒理由撒謊。他是個很謹慎的人,卻沒發現自己踩到了巧克力,說明當時他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是什麼事能讓一位冷靜的心理醫生驚慌到那個程度?

「會不會是凶手穿的拖鞋?」

張玄剛問完,就自我否定。凶手不可能赤腳進去,或是中途換鞋,隻有一直穿在顧子朝腳上的鞋,才會被警察忽略過去。

「我就知道那變態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他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

聶行風想起剛才自己在顧子朝身上聞到的怪異氣味,和那晚他被擊暈時嗅到的氣味一樣,不由怔住了。

難道打暈他的是顧子朝?可是,這不可能,當時顧子朝明明就躺在自己麵前不是嗎?

天空烏雲陰霾,轟雷滾滾,預示著一場暴雨的來臨。張玄不敢怠慢,把小綿羊時速催到底,飛快往家裡趕,進公寓前,在附近的超市裡隨便買了些蔬菜和幾罐啤酒,準備當晚上的夥食。

回到家,剛打開門,一隻黑色生物體便迎麵衝來,而後拍著翅膀飛快逃離。

「好像又有家夥來串門。」

無視聶行風無奈的神情,張玄笑著走進去,但隨即就爆發出一聲狂吼,聶行風急忙跟進去,也嚇了一跳。

整間客廳像剛經曆過一場台風掃尾,杯碟落了一地,書籍報紙滿天飛,冷風呼嘯,發了狂的在房間兜轉,兩人同時往風源看去——窗戶上方被撞出個十幾公分的圓洞,洞口周圍的玻璃以蔓延開來的蛛網狀態告訴他們,這扇窗戶即將壽終正寢。

「這是誰乾的?奶奶的!讓我知道,一定宰了他!」

張玄甩手將蔬菜袋扔開,跑到窗前,盯著那個圓洞大叫。聶行風跑去找膠帶,找到後,麻利地封黏碎裂的地方,暫時先這樣湊合吧,回頭再買塊新玻璃。

卡嚓……

驚雷震耳欲聾地劃下,房間裡隨即傳來怪異的吱吱叫聲,起先還不明顯,後來隨著震雷轟響,吱吱聲也愈加激烈。張玄幫忙把窗戶碎處黏好,又貓著腰四處尋找,很快,他隨著聲音發源地從沙發底下揪出一隻小動物!

白色的,巴掌大小的小家夥,全身濕透,因為害怕不斷打著顫;耳朵有點兒尖,像某種鼠類,卻又比鼠類可愛得多。隨著驚雷震響,它炸毛一樣竄起來,發出尖叫,兩隻翅膀扇起,弧形的小小翅膀一邊釘了個小鈴鐺——原來是隻小蝙蝠。

又一聲轟雷逼近,帶著震人心弦的撼響,整棟樓似乎都隨之發出劇烈振顫。聶行風看外麵,正見一道淩厲電光劃過,不是錯覺,那雷光幾乎透過了牆壁的阻隔,隨時將在他們麵前震響。

「怎麼回事?」雷電打得太詭異,聶行風覺得很不對勁。

張玄沒答話,冷眼看窗外幾乎要將樓層淹沒的翻滾烏雲,又轉頭看手裡那隻小蝙蝠,喝問:「是你把我家玻璃撞破的?」

小家夥眨眨眼,依舊愣愣看張玄。

「你死定了!」

張玄揪住它頸部皮毛,將它甩到一邊,然後奔到窗戶前,屈指拈訣,數枚道符隨手指揮處分彆貼到窗欞各處,喝道:「玉帝敕命,統攝萬靈,大地風雷電,從吾行令,即至即退,不得克延,敕!」

指訣劃處,符上金光乍現,那奔雷果然不再逼近,幾聲翻滾後,漸漸遠去,烏雲散開,瓢潑大雨頃刻落了下來。

「張玄,你沒事吧?」

風雷已遠,張玄還忤在窗前半天不動,像被點了%e7%a9%b4一樣,聶行風擔心地叫他,良久,張玄總算給了他反應——身子向後一仰,直直摔倒,聶行風嚇得連忙上前抱住他,見他臉色蒼白,氣息微弱,忙叫:「張玄!張玄!」

「剛才那道符威力太大,他內息又弱,被震暈很正常啦,等過一會兒自然就會醒了,你要是擔心,給他度氣也行,我看你這人罡氣充沛,正是他所缺少的。」

度氣?那不就是接%e5%90%bb?

望著張玄淡紅的雙?%e5%94%87,聶行風心跳了跳,直覺想那樣做,卻又不敢冒然僭越,惶惑了一下,突然發覺不對頭。

誰在說話?這間房子裡除了他和暈過去的張玄外,會喘氣的好像隻有一個……

抬起頭,果然看到小蝙蝠拍著翅膀在空中轉圈,還很內行地點著頭。

被發現了,知道不好,小蝙蝠一拍翅膀就想逃跑,匆忙間忘了剛才撞壞的窗戶已經被堵好了,腦袋第二次撞在同一個位置上。看到玻璃上的蛛絲網又向四處延伸了幾公分,聶行風把頭彆到一邊,預感到這隻小動物即將麵臨的淒慘下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該死的,你又撞我的玻璃!」

張玄比想象中醒來得要快,這完全要歸功於他的吝嗇。手一揮,索魂絲淩空飛出,將正在空中亂拍翅膀的小蝙蝠套個正著,然後往回一扯,蝙蝠啪嗒一聲,被五花大綁著摔到了他麵前的地上。

沒理會頭上頂著幾顆星星發暈的小蝙蝠,張玄抓住聶行風,藍瞳湛亮如玉,喜道:「董事長,你剛才看到了嗎?我昨晚剛學的新法術耶,居然靈驗!」

「你覺得身體怎麼樣?」這才是聶行風最關心的問題。

他看出來了,這個小神棍神經有多大條,除了金錢外,他不會對任何事敏[gǎn]。

「沒事。」

張玄高興完,才想起那隻倒黴的小蝙蝠,收了捆綁它的索魂絲,掐住它脖子揪到自己麵前,衝它一臉獰笑:「你這該死的蝙蝠精,不好好修練,召來雷神,撞壞我的玻璃,害得我又要花錢,不過沒關係,我會給你個痛快,清蒸、紅燒、亂燉……」

「你要掐死我啦……」

喘不過氣來,小蝙蝠拚力掙紮,翅膀揚開,右翅下方釘著的那個小小鈴鐺不斷閃出銀光,卻沒有響聲。

「算了,它也不是故意的。」聶行風把張玄的手拉開。

唉,如果換以前,聽到一隻蝙蝠說話,他一定第一時間去看耳科,不過現在他已經被小白和顏開馴化了,這世上都有遊魂,更何況說話的動物。

「董事長你不知道啦,《抱樸子》上說千歲蝙蝠才會色如白雪,如果把它陰乾再磨成粉末喝下的話,能得道成仙,你要不要試試?」揪著小蝙蝠的雙翅,張玄陰陰笑道。

那個小鈴鐺很可愛,張玄撥動一下,依舊沒聲音,仔細看看,鈴鐺裡有墜子,卻怎麼都搖不響,他想扯下來,卻發現鈴鐺緊扣在小蝙蝠翅膀上,似乎已跟它合為一體,無法取下。

一聽要被磨成粉,小蝙蝠停下掙紮,小爪子伸進嘴裡,像是咬手指的動作,想了說:「老大,都是道上混的,給條活路走吧?」

還算識相,張玄滿意地點頭。對於一個擁有不死之身的人,他對長生不老不感興趣,不過這隻倒黴的蝙蝠精既然闖進自己家了,不趁機打劫的話,怎麼對得起他一向的做人準則?

「想活也行,首先告訴我你從哪來的,修練多久了,為什麼跑到我家來鬨事?」

「……忘了。」沉靜半天,小蝙蝠撓撓耳朵,說。

「咦!」張玄和聶行風對望一眼。

「董事長,現在失憶很流行嗎?連動物都趕潮流?」

「也許。」

顯然,審訊還需很久,看天黑了,聶行風說:「你們慢慢溝通,我去做飯。」

「董事長,我幫你,還有你!」無視小蝙蝠的意願,張玄硬是扯著它進了廚房。

於是油煙氣中,小蝙蝠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失憶前就不必說了,隻說一覺醒來,就被風雷追著劈,它隻好不斷逃命,倉皇中看到了張玄的公寓。張玄最近學練法術,在窗戶周圍貼了許多道符,見是同道中人,它不及細想,就一頭撞了進來,在房間裡折騰純粹是恐懼了造成的自然反應。

「一頭撞進來?你練鐵頭功嗎?」

果然如他所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