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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張玄收拾好他的家當,繼續跟蹤。

「資料都收集齊了,你還跟蹤乾什麼?」聶行風坐在他身後發問。

「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發現,這次酬勞不低,總得讓雇主覺得物超所值。」

計程車開得很快,張玄也加大馬力,衝了一會兒,突然一個急煞車,聶行風沒防備,整個人向前撞去,靈體和張玄身體交錯在一起許久後,才慢慢分開,看著前方紅燈,他咬牙切齒:「你故意的!」

「不。」擺了聶行風一道,張玄很開心,笑眯眯:「我是有意的!」

跟蹤很無聊,許可真先是跟朋友相約喝下午茶,接著又一起購物,等到晚餐時分,她獨自一人進了家裝飾清幽的茶館,張玄跟在後麵,聽她跟服務生的對話,似乎是與人約好了。

張玄在附近雅間裡坐好,拿過菜單掃了一眼,說:「給我杯白開水。」

看到服務生一臉古怪地退下,聶行風從沒像現在這樣慶幸自己的隱形身份。

「張玄,你也太小氣了吧。」他苦笑。

「一杯白開水就要我三十元,我家自來水就是喝一個月也用不了三十元!」

張玄一小口一小口品著那杯寫著出自某某礦泉,經過某某加工提煉製成的白開水,努力辨彆它跟自來水的不同之處,得出的結論——這家茶館果然是黑店!

監聽器裡傳來沙沙聲,有信號接通,張玄忙招手讓聶行風靠近,對話不很清楚,不過聽起來似乎聊得不太愉快。

「我隻是想多了解些老公的病情,不會讓你為難的。」許可真說。

「隻這一條就已經讓我很為難了,這有違職業操守,秦太太。」這次是個男人的聲音。

「那,這個數,你總能滿意吧?」

「這……」

「其實,我這樣做都是為了關心他,你就通融一下吧。最近他心情暴躁,喜怒無常,像換了個人一樣,我很擔心啊。」

「他的確是有自殺傾向。」男人想了想,說:「讓我考慮一下再給你答複,下次就約在辦公室見吧,我最近有些麻煩,不能常出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被歹徒打劫,是要注意一下安全,那你定下後聯係我哦。」

聽到男人結帳離開,張玄嘟囔道:「一邊跟情人幽會,一邊關心老公病情,這女人還真夠忙的。」

許可真沒走,而是打了通電話,聽她嬌滴滴的口氣,對象應該是馮勇。

「他說要考慮一下,不過聽口氣,應該會幫忙。」

那邊不知說了些什麼,許可真又說:「當然要拍,有備無患嘛,說不定我們還能趁機撈一筆。剛才他說老頭子有自殺傾向呢,看來真的病得不輕,放心,我有分寸。」

「這女人不會是想謀殺%e4%ba%b2夫,爭奪家產吧……董事長,你掐痛我了!」手腕被聶行風緊緊掐住,張玄回過神,忍不住笑著抱怨:「你再靠近些,我就要喊非禮了。」

笑話被無視了,聶行風微微皺起眉,說:「剛才跟許可真見麵的男人我認識。」

「你認識?」

「顧子朝,那個心理醫生。」

聶行風墨瞳裡露出複雜的神色。這世界太小了,至少這一刻,他這麼認為。

「沒想到這年頭做心理醫生這麼賺錢,顧子朝光私家車就三輛,很3C啊。」

在外麵跑了一天,回到家,張玄理所當然的把做晚飯的艱巨任務交給了聶行風,自己靠在沙發上查看有關顧子朝的資料。

「3C?」聶行風一時間沒明白。

「董事長你是不是地球人啊,CAR、CASH、CREDIT CARD,這就是3C。」張玄很鄙夷地說。

沒跟小神棍計較,聶行風三下五除二,把晚飯做好,端上桌,微笑道:「這樣說來,你也是3C啊。現金卡信用卡你也有,小綿羊雖然小,也是CAR嘛。」

聶行風的廚藝其實並不是很出色,但和張玄相比,那就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個檔次,美美吃著他炒的菜,張玄覺得生活從來沒這麼美好過。

許可真已經回家了,從監聽器裡可以聽出,他們夫妻關係很不好,對白冷淡敷衍,而後許可真去了浴室,很快,監聽器完成了他短暫的曆史使命,消失了聲響。

「我頭一次知道監聽器也是一次性產品。」吃著飯,聶行風打趣。

「隻用於緊急情況。」

張玄猜可能許可真把衣服換下了,監聽器自然無法再發揮功效,洗衣的傭人或許會把它當垃圾扔掉,不過還好今天得到的資料足以抵償損失,所以他沒在乎。

吃完飯,張玄繼續上網搜尋顧子朝公司的信息,可惜查了半天隻看到他的心理谘詢網站,有關病人的資料卻半點兒都查不到。

「這家夥居然是行家,人家大醫院的網頁防禦都沒他這麼牢固呢,可惡,我就不信攻不破!」

「顧子朝智商很高。」

這是聶睿庭介紹他去就醫時說的。事實上,在跟顧子朝的幾次接觸中,聶行風也看出他應變敏銳,而且去他那裡看病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隱私保護程度相對來說一定也很高,聶行風甚至猜想那晚歹徒入室搶劫的目的不是錢財,而是想尋找某人的資料文件。

「那歹徒會不會是許可真雇的?沒找到文件,隻好又出錢?」該死的網路防禦就是攻不進去,張玄很惱火地問。

「她沒那麼大膽子,再說,隻是詢問病情,到不了打劫殺人的程度。」那天歹徒給他的那一擊是致命的,沒絲毫留情,這一點讓聶行風很奇怪。歹徒有蒙麵,不必擔心被看到真麵目,卻仍對他趕儘殺絕,隻能說,那份狠毒是凶手膽量的投影。

「正好兩件事湊一起,我幫你查查,你也不想不清不楚挨一棍子吧?」張玄拿過手機撥響一通電話。

「小喜子,你那邊忙完了沒有?幫我個忙,有關顧子朝那份案子,能不能弄點內部資料出來?越詳細越好,我有用,你今晚給我拿來。」

小喜子就是喜悅來,他在偵探社裡主要負責跑刑事案,正職又是警署鑒識料的實習生,所以裡麵人脈很廣,一些內部資料如果喜悅來搞不到手,應該就再沒人能弄到手了。

聶行風聽不到話筒對麵的回應,不過見張玄的秀眉很快擰起來了,大吼:「明天中午!中午之前你如果不送來,上次打牌輸的錢利息再漲一倍!」

完美的金錢效應,聶行風馬上看到張玄緊皺的眉頭舒展了,然後,滿意地收線。

「你總是這樣威脅你的同事嗎?」他忍俊不禁。

「不,當我輸他們錢時,這招就不管用了。」

隔壁那對情侶可能被張玄的男兒當自強弄怕了,晚上悄無聲息,以和為貴。聶行風睡前還聽到張玄在客廳裡努力攻關顧子朝的網頁,鍵盤的劈啪敲打聲伴隨他進入夢鄉。

早晨醒來,聶行風覺得心口悶得慌,他移動了一下`身子,才想起這是張玄的床,而此刻,床的主人正明目張膽地騷擾他——頭枕著他%e8%83%b8口,手攬住他的腰,一條%e8%85%bf還硬插進他的兩%e8%85%bf之間,棉被早被踢飛了,現在張玄就是他的棉被。

跟昨天早上如出一轍的動作,聶行風平躺著沒動——全身都很酥軟,隻有一個地方堅硬得厲害,想動也不敢動。

過了好久,熱感才慢慢消停,這無疑是個艱難的過程。張玄的秀美有時會讓人忽略他的性彆,聶行風不是柳下惠,可也不會荒唐得把才認識幾天的朋友當成發泄對象,一邊詛咒小神棍的神經大條,一邊輕輕推開他,下床準備早餐,做飯的同時還在琢磨今後自己是不是該睡沙發,這樣每天壓抑自己不太好吧,即使他現在隻是靈體。

張玄的生理時鐘很準時,聶行風早飯剛端上桌,他下一刻便跑來報到,看到那雙藍瞳有些發紅,聶行風皺眉問:「你昨晚是不是搞得很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三點,我把顧子朝的網頁攻下來後才睡的。」張玄臉上半點兒疲倦都沒有,反而因為攻克堡壘一臉興奮。

「查不到資料可以另想辦法,太晚睡對身體不好。」叮囑人的聶大先生忘了以前他也是貓頭鷹一族。

「放心吧,死不了。」

張玄說完,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探身往聶行風身邊湊湊,很鄭重地問:「董事長,如果我說,我是不死之身,你信不信?」

「不死之身!?」

聶行風吃驚地看張玄,同樣的話語好像在哪裡聽過,匪夷所思的內容,卻絕對可信,因為他是張玄。

「騙你的,笨蛋!」收到了滿意的視覺效果,張玄一聲悶笑,趴到了桌麵上。

放在旁邊的麵紙盒淩空飛起,重重砸在他的後腦門上。

飯後,張玄把昨晚查到的有關秦照就醫的資料給聶行風看,資料少得可憐,絕對不值得他奮鬥到大半夜。

秦照一共去看過五次心理醫生,資料說他酗酒,悲觀偏執,社交活動較少,有幻聽幻視等現象,甚至有自殺的傾向。

「許可真這麼急著想了解她老公的病情,可沒安什麼好心,秦照要是不在了,家產都是她的,衝這就足夠誘人犯罪了。」張玄聳聳肩。

「看一下其他病例。」

「昨晚我看了很多,都是社會名流,如果爆出去,哇塞,絕對大賺一筆……」

對上聶行風投來的淩厲視線,張玄正在為賺錢而幻想的小心肝怦怦跳了兩下。招財貓冷下臉來,絕對有震懾效果,他不敢再信口開河,笑嘻嘻道:「我隻是隨便說說啦。」

電腦裡顯示出一大串病患名單,正如張玄所說,名人很多,不過聶行風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的病例記錄,內容都描述得很詳細,不像秦照,隻寥寥數筆。

「這不像顧子朝的作風,也許,本來輸進電腦的數據被刪除了。」聶行風說。

「是那個入室行凶的歹徒做的?不對,如果是他,一定會直接全部刪除,沒必要留一部分,我覺得這更像是顧子朝自己刪除的。」

張玄的想法和聶行風不謀而合,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原來心有靈犀有時候也用在推理上。

上午張玄沒去公司,隻打了通電話,報備說繼續跟蹤許可真,不過聶行風知道那是借口。昨天他們把許可真的作息查得很清楚,那女人狂逛後,一定會在家裡休息一整天,也就是說張玄也可以在家偷懶一整天。

電視裡播放著無聊的肥皂劇,兩人都看得興致缺缺,張玄隨便轉著頻道,在轉到新聞台時,剛好有一條即時新聞插播進來。

背景是近水海灣,附近站滿了警察,報導說清晨時分海灣驚現碎屍,疑是被回潮衝到岸邊的。鏡頭拉遠,可以隱約看到一個大旅行箱的邊角,刑警正在做現場勘察,魏正義和楚楓也在其中,他們都屬重案組,見他們出現,聶行風知道這次又是件大案。

「每天都有凶殺案啊。」死亡對張玄來說是最無聊的事,嘟囔著換了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