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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而是無數條,一條條蜿蜒伸曲著朝女傭猛地襲去。

「不……」女傭發出一聲悲鳴,倉皇向外奔去,雙腳卻被巨粅卷住,纏起,向旁邊牆壁上撞去。

「求你,放過我……」嘶叫聲和抽打聲彙成恐怖合奏,淒慘而驚心,但很快就結束了,在一次次撞擊後,女人的慘叫聲越來越低,牆壁上濺滿了紅白液體,寂靜緩慢的流下。

終於,怪獸厭倦了擊打遊戲,女人被無情的拋落在地,看著悄無聲息的身軀,他發出怪笑:「人類為什麼總是這麼愚蠢?」一團紅霧飄進,幻成女子模樣,看到地上血跡斑斑的軀體,她臉露不忍,把頭轉向一邊。

怪物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身軀扭動著縮回人形,疲憊地跌坐在沙發上。

「人類的軀體真沒用,一會兒就撐不住了,當時要是再多吸些聶行風的靈力就好了,他比我想象中的更有價值。」女子沒答話,隻是漠然看他。

怪物抬頭斜了她一眼,懶懶道:「你現在肯定在想,『我是可以殺了他的,隻要我動手』對不對?」「對!」女子很痛快地承認,「不過我不會,因為我們之間立下的契約。」「與其說契約,倒不如說你擔心你丈夫的元神火丹。

」怪物看著女子,笑得一臉玩味,「我突然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那隻小狐狸跟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一直暗中跟著他?」女子眼神一冷,冷冷道:「我們隻是同族。」「是嗎?那就簡單了。」怪物微笑道:「冬天快到了,我身子受不得冷,想要件火狐皮裘,你殺周林林的時候順便把那隻小狐狸也解決了吧。」女子的冷靜終於崩潰,吼道:「我不殺自己族人!」「那你丈夫的元神怎麼辦?要他的命還是小狐狸的命,你自己決定吧。」「你會下地獄的!」「我本來就一直在地獄!」怪物笑容斂下,麵露猙獰,「但很快我就可以重返人間,這是屬於我的地方,誰都不可以奪走!」回家的路上,張玄打電話給林純磬想請他幫忙,林純磬是道界的骨灰級道長,真正的一流天師,這次事情有些棘手,自己的靈符都不起作用,所以讓骨灰道長出馬準沒錯,不過上次聖安醫院遇鬼事件中,張玄曾得罪過他,不確定現在他會不會幫忙。

電話接通了,張玄笑嘻嘻說:「磬叔好,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什麼?」那邊回應冷淡,「有什麼事,直接說。」「是這樣啦,我有兩個人想托你照顧,一個是我家董事長,還有一位美女,不知行不行?」「你又惹事了?」「有點兒小麻煩,拜托拜托。」張玄偷眼看聶行風,不敢說惹事的是自家董事長。

「最近似乎不太平啊。」林純磬掐算了一下,說:「人送過來吧,不過我不免費。」「沒問題。」有招財貓在,錢根本不是問題,張玄道謝後放下電話,還沒等說出自己的打算,聶行風先開了口:「我跟你一起去雲霧山。」「你留下,和溫楚華一起暫時去林純磬那裡避避,他法術很高明,罩得住你們。」「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去冒險。」「我是去救人!」張玄對聶行風的固執很無奈,「董事長,那邊是鬼婆婆的地盤,你去簡直是自投羅網,周林林和小狐狸可能會有危險,我怕萬一有事發生時,照顧不了你。」「我可以自保,不會拖你後%e8%85%bf!」唉,招財貓的固執毛病又犯了,張玄閉上嘴息事寧人,誰讓人家是頂頭上司呢。

回到公寓,聶行風先去對門聶睿庭家,他還沒回來,看來他把自己說的話當耳邊風,根本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聶行風很惱火,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鈴聲響了很久總算接通了。

「主人,是我。」是守護靈顏開。

「我那個白癡弟弟呢?」「那些客戶把他灌醉了,正在貴賓室裡休息,剛才有兩個女人來伺候他,被我嚇走了。」顏開平淡如水的回答。

「好好看著他,我這裡有麻煩,要去林純磬那裡。」聶行風掛了電話,回家換上便裝,收拾好登山用品,和張玄來到樓下找溫楚華,誰知按了半天門鈴,也不見她出來。

「不會是狐妖上門來騷擾了?那家夥屬小強的,還挺能蹦躂。」張玄掏出道符,正準備踹門進攻,房門開了,溫楚華匆忙跑出來,「抱歉,我剛才在洗澡,沒法開門。」溫楚華已將盤發落下,身上隻圍了條浴巾,看上去多了許多女人味,房間也比早上乾淨許多,看來是她幫忙收拾的。

不是妖怪來襲就好,張玄說了來意,溫楚華曾聽說過林純磬的大名,她沒多問,答應了下來。

林純磬在家裡等候他們,跟聶行風初次見他的感覺一樣,平凡得找不出半點兒特殊之處,隻目光鋒利,給人無形迫力。

「磬叔,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進門打了招呼後,張玄直接切入正題。

林純磬目光掃過聶行風和溫楚華,兩人都陰氣極重,天蔭無光,難怪張玄會把他們帶過來。

「最近來我這裡搗亂的小妖不少,我看它們似乎是被什麼異象驚動,身不由己才到處亂竄,所以近日裡可能有禍事降臨。」林純磬帶他們來到客廳,廳堂上下兩方都鐫有八卦陣圖,當中是祖師爺神案,兩旁黃幡旌旗,香煙繚繞,驟然看見,還以為是進了簡易道觀,看到這些,聶行風暗自鬆了口氣,幸好小神棍沒把自己家也弄成這樣。

一個放在香案上貼有封印的葫蘆不斷振動著,見溫楚華臉露恐懼,林純磬安慰道:「彆害怕,隻是幾個不成氣候的小精怪。」張玄上前撥弄了一下葫蘆嘴,「好可愛的小東西,把它們送給我吧?董事長你也過來看看。」養妖精當寵物,這家夥的審美觀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同,聶行風無奈走過去,眼前突然金光一閃,張玄手出如電,一道符咒落在他額前。

小神棍敢對他下陰招!

聶行風軟身倒下時,聽張玄在自己耳旁說:「彆生氣,在磬叔這裡休息一晚上,等我回來。」「彆走……」握住張玄的手被他推開,聶行風神智恍恍惚惚的陷入黑暗。

淅瀝雨點擊打著窗戶,將聶行風從睡夢中震醒,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臥室床上,四周寂靜,隻聽到窗外雨聲稀落,再看牆上掛鐘,指針指在十點半。

小神棍敢晃點他,聶行風皺了下眉,決定回頭一定對張玄進行經濟製裁。

他走出臥室,走廊幽靜,廳堂香案兩側點著紅燭,燭身上雕有黃色符籙,螢藍燭火晃晃悠悠,將他身影在牆壁上折射出一個古怪形狀。

「林先生?」聶行風順走廊經過,喚了林純磬幾聲,卻不見回應,似乎不在家。

外麵雨聲更急,一扇窗戶被風刮開,雜聲響起,聶行風轉過頭,見有幾本書從書架上落下,線裝書紙被風刮的嘩嘩亂翻。

聶行風忙過去把窗戶關好,翻動的書紙停在一頁插畫上,他撿起來看了看。

藏書很古舊,頁麵泛著烏黃,畫中是個噴火吐霧的虯曲怪獸,尾部為蛇狀,腰間以上卻分成數條,形似分岔枝乾,怪獸周身環繞於火中,猙獰可怖,圖旁標記著:九嬰。

九嬰者,水火之怪也,居北狄凶水間,為人害,後為羿所殺。

聶行風不知道圖上的九嬰是否就是自己認知的那個,他對這些傳說不是很了解,了解的人一個登山去了,一個暫時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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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古書,聶行風似乎想到了什麼,無法坐等張玄歸來,把書放回書架,取了自己的登山包離開。林家大門在強風下發出一聲重響,屋外雷鳴電閃,暗霾中依稀可以看到一些古怪形體在空中飄忽,但在觸到房門地界時又瞬間蕩開。

林純磬在家宅周圍做了結界,不過他沒想到聶行風會自行出門,整天跟張玄混在一起,聶行風見鬼已經見習慣了,他視而不見,奔到路口叫了輛計程車回公寓。

回到公寓,聶行風上了自己的跑車,踩油門把車一路飆了出去。

跑車的性能在關鍵時刻得以充分發揮,風馳電掣般在雨中穿行,上次去雲霧山花了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聶行風一個小時就趕到了,山腳風雨更急,雨點凶狠擊打著車窗,遮住前方山路。

聶行風放慢車速,把車拐進魏家村,這麼大的風雨周林林和張玄他們不可能夤夜登山,應該留宿在魏美鳳家。

魏美鳳家裡還亮著燈,不過外麵沒車,聶行風停下車,正猶豫要不要去詢問,門打開了,魏美鳳問:「是誰?

」聶行風下了車,走上前打招呼,魏美鳳忙請他進去,「原來是聶先生,這麼大的雨,先進來再說。」聶行風隨她進家,「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你,請問晴晴他們有沒有來?」「晴晴下午打電話說要來,所以我一直在等她,剛才聽到車聲,還以為是她呢。」魏美鳳眼圈有些發紅,似乎剛剛哭過,不過精神還好,她給聶行風沏了熱茶,又去臥室鋪床,小虎被驚醒了,從門簾後探出腦袋瞪大眼睛看聶行風。

「不用麻煩了,我不留夜。」既然張玄和馮晴晴沒過來,肯定是冒雨登山了,聶行風擔心他們出事,匆匆喝了茶,把空茶杯送回廚房,想告辭離開。

爐灶上胡亂堆放著一些處方箋,邊角發黃,似乎是上次放在客廳的那些,看到其中一張抬頭印著聖安醫院的字樣,聶行風一愣,忙拿過來細看。

藥箋開的是些兒童用藥,看日期已過了半年,再看下麵的醫師落款,聶行風皺起眉頭。

「現在夜深雨急,開車太危險……」魏美鳳鋪好了床出來,當看到聶行風手裡拿的處方箋時,臉一白,話半路停住。

「你以前就認識周醫生對嗎?」開處方箋的是周醫生,他是外科大夫,開的卻是兒童用藥,可見他跟魏美鳳是認識的,可是魏美鳳上次卻說她從沒去過聖安醫院。

「誰讓你亂翻我的東西?快還給我!」魏美鳳衝上來搶過聶行風手裡的紙箋,搓揉成團緊緊攥住,見她的手發著輕顫,聶行風問:「如果我沒猜錯,去檔案室打聽他的人也是你,他半年前就過世了,難道你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去打聽他查詢檔案的內容?」「與你無關,滾出去!」魏美鳳臉色蒼白,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歇斯底裡地大吼。

「哇……」被母%e4%ba%b2大吼聲嚇到,小虎咧嘴哭起來,魏美鳳衝過去給了他兩巴掌把他推回房間,罵道:「閉嘴,不許哭!」「是我不對,請彆拿孩子出氣。」聶行風想上前阻止魏美鳳打孩子,反被她推出來,「走,你馬上走,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