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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於是一路跟蹤過來。

誰說他不能辦大案?這次他不就獨立辦了件漂亮大案嗎?

魏正義洋洋得意地走上前,拿出手銬準備給聶行風銬上,誰知眼前一花,沒等他反應過來,槍已%e8%84%b1手,跟著手銬已銬到了自己腕上,聶行風順手把手銬的另一端銬在路旁圍欄上。

張玄看得直瞪眼,「董事長,你這招玩得很熟練啊。」

「馬馬虎虎。」

「放開我,你們這兩個犯罪分子!」

「如果你不想被打暈,就閉嘴!」

聶行風生氣小警察的魯莽,揚起手槍嚇唬他,恐嚇立竿見影,魏正義閉上了嘴,隻敢用目光怒瞪他們。

隻可惜怒視沒發揮效力,聶行風和張玄已奔遠了。

「放開我,把手槍還我,你們這兩個混蛋!來人,救命啊……」

晨鴉飛過,跟魏正義的叫喊交相輝映。

躲在這裡應該不會有人找到,先避開搜查,再找機會溜走。

趙淵藏在停車場的儲物間裡,這樣打算。

他在這棟公寓做了半年多保全,知道許多偏僻角落,所以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裡。

恐嚇沒賺到半分錢,還被錄了音,他一個小保全又鬥不過人家財勢雄厚的總裁,還是自認倒黴,跑路算了,先去鄉下阿姨家躲一陣子,等風平浪靜了再回來。

儲物間很小,趙淵隻能窩在裡麵,過了好久也不見有人追來,他正為自己的急智沾沾自喜時,忽聽外麵傳來腳步聲,開始他還以為是聶行風或警察,但立刻就發現不是。

踢噠……踢噠……

腳步聲很輕很慢,每聲的間隔似乎有半分鐘之久,讓人忍不住去想,在這半分鐘裡,這人的腳是不是一直抬起不動的。

背後有股冷風吹來,趙淵打了個寒顫,下意識摸摸身後,觸到的卻是堅硬牆壁。

這棟公寓建築時一定偷工減料,才弄得冷風四處吹,趙淵忍不住罵了句臟話。

腳步聲還在空靜停車場裡回蕩,時響時停的聲音帶著一股莫名陰森,離儲物間越來越近,終於在門前停了下來。

趙淵的心因緊張而劇烈跳動著,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開門,他咽了口唾沫,趴低身子從門的下方百葉窗往外看,卻看不到任何東西。

真見鬼,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這停車場太大,也許剛才的不是腳步聲,而是低旋的氣流聲。

周圍空氣又冷了許多,趙淵忍不住打起哆嗦,猶豫了一下,決定出去,這裡太冷了,比他宿舍裡的空調都帶勁兒。

伸手推門,門卻紋絲未動,趙淵有些慌亂,儲物室沒有鎖,隻在外麵安了個插銷,剛才他也沒聽到有人關插銷,所以門不會推不開。

趙淵開始大力推門,可是任憑他怎麼用力,門都無法打開,他隻覺得周圍越來越冷,不單純是空調的程度了,根本就冷如冰窖。

「來人,救命啊!」

驟冷和恐懼刺激著趙淵全身都發出劇烈顫唞,也不顧得是否會被人發覺,抬起腳開始用力踹門,但他隨即就發現門下方的百葉窗口封合了,他顫著手伸過去,冰冷從指尖傳來,封合物體竟是一層厚厚的冰。

「你出不去的。」

身旁傳來低低回音,趙淵轉過頭,看到牆壁上映出一個女人的投影,很模糊的映像,唯一能看清的是她手裡高擎的忽閃閃燭火,燭火下方是個猙獰紋獸。

驟然看到如此詭異的畫麵,趙淵的心臟不堪負荷猛跳,他捂住心口,拚命用力呼吸,哆嗦著抬腳繼續蹬門,希望能夠儘快逃離這個恐怖場所。

火光不斷逼近,照亮趙淵驚恐的麵容,他的眼珠凸爆出來,終於看清紋獸上方其實是麵火鏡,鏡中映著他的一舉一動,原來剛才的踢噠聲不是腳步聲,而是——他現在的蹬門聲,一下一下,緩慢而吃力。

無從退避的,女人逼到趙淵麵前,獸角火燭對著他,嘴角勾起陰鷙冷笑:「你違反了約定,這是神對你的懲罰!」

這是趙淵能聽到的最後話語,心臟在一陣猛烈震動後突然落了下來,無邊冰冷將他永遠包圍。

聶行風隨張玄奔到停車場,問:「你確定他在這裡?」

「應該沒錯。」

張玄剛才掐算過方位,測的是巽位,東南方,該是這裡,可他們卻找不到趙淵的蹤跡。

「張玄,你看!」

聶行風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儲物間門縫周圍有白霧慢慢滲出,跟著門吱呀打開,水滴冰渣隨門框開合落了一地。

「嗬,沒想到公寓裡還有天然冰窟……」

很應景的,一整塊大冰從裡麵滾了出來,歪倒在一邊,看形狀仿佛是個蜷縮在一起的人形,張玄嘟囔道:「不要告訴我,那是趙淵。」

「你沒說錯。」[星期五出品]

人體被冰包裹,霧蒙蒙的冰層下映出一張死灰方臉,依稀是趙淵的模樣。

「警察,不許動!」

魏正義衝了過來,舉槍備戰的同時還不忘報明身分,動作語調完全就是剛才的翻版,可惜效果也跟剛才一樣,沒起到任何作用。

「你們居然又行凶殺人!」

發現了躺倒在地的冰塊人體,魏正義迅速奔過去,當看清被封在冰裡,麵目極度扭曲的趙淵後,他不由一哆嗦。

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身上帶了備用槍,魏正義連忙一手持槍,一手掏手機準備呼救,這兩個罪犯太凶殘了,他一個人可能……不,是一定對付不過。

手機拿出的同時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嘶嘶聲,一個長發女人出現在魏正義麵前,伸掌向他撲來。

鬼影突然冒出,魏正義嚇得發出一聲怪叫,慌忙舉槍射擊,可惜子彈沒起到應有的效果,穿過那團白影射了出去。

「退開!」

張玄上前一腳將小警察踹出去,隨即雙指捏訣,一道靈符彈出。

三流天師也是天師好不好,敢在他麵前這麼囂張,簡直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白影瞬間被靈符撞散,隻留下一串低微嘶吼,張玄卻一愣,「咦,不是陰魂。」

「不是鬼嗎?可最近她一直都在我麵前出現。」聶行風道。

「對對對,這兩天還不斷糾纏我。」魏正義哆哆嗦嗦爬起,看張玄:「我還以為是你搞出來的。」

張玄白了他一眼,「我沒那麼無聊。」

「那就是女鬼想找替身。」鬼片看多了,魏正義自作聰明地下結論。

不,剛才那個不是鬼,也非惡靈,那團影霧沒有怨氣和陰氣,而是種急切意念,說白了,那隻是人死後執念產生的障,從而形成影像,傷害不到人。

看看嚇得一臉慘白的魏正義,張玄笑了笑,沒打算做解釋。

「這個人也是被鬼拉去做替身的吧?」

剛才張玄那招實在太帥了,魏正義一時間忘了敵我關係,湊過來套近乎。

「是啊,這種惡鬼很難纏,你要小心。」

「那、那我們現在該、該怎麼辦?」

不知道張玄是在嚇唬人,聽了這話,魏正義臉色瞬間白得像剛從麵粉缸裡爬出來。

「咦,你不抓我們去警局了?」

魏正義頭搖得比搖鼓還快。

他還沒笨到家,更不想被惡鬼變成冰柱,那滋味一定不好受,現在小命難保,還是暫時把正義放一邊,先投誠再說。

「你那道符好像很管用,賣幾張給我怎麼樣?」

「一張五千塊。」

該宰人時就宰人,更何況魏正義還幾次找他們的麻煩,張玄立刻把價碼飆升了十倍。

「沒問題。」

魏正義看看地上開始解凍的詭異冰人,現在彆說五千塊,就是五萬塊,他也毫不猶豫掏了。

聶行風把魏正義的手槍還給了他,問:「你怎麼打開手銬的?」

「是個小弟弟幫忙的,我答應送他一個NIKE登山包、一雙Adidas運動鞋、外加請吃一個月的肯德基,他就幫我打開了。」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不用說一定是霍離乾的,自從小白到他們家後,小狐狸做事也學會討價還價了,張玄氣得大吼:「你們兩隻動物馬上給我滾出來!」

第六章

警察在接到報案後很快就趕了過來,看著他們勘查現場,聶行風小聲問張玄,「你說意念可以殺人嗎?」

「也許可以吧,執念的力量遠不是你所能想像的,不過還好她對你沒惡意。」

「那她總在我麵前出現,是想請我喝下午茶嗎?」聶行風自嘲地說。

解剖結果第二天出來了,以趙淵身體冷凍的程度來推算,當時儲物室溫度至少在零下四十度,不過他的死亡與溫度無關,而是極度驚恐下的心力衰竭。

「師父,你再給我幾張護身符吧,有備無患。」

自從%e4%ba%b2眼看到張玄驅鬼後,魏正義便對他崇拜備至,背後靈一樣緊跟不放,連晚上都不放過,打包好行李來他家報到,稱呼也從罪犯升級到了師父。

張玄看看魏正義,很想說他現在已經把自己全身貼得像個可以活動的大靈符了,就算鬼來了也未必能認出他是誰。

「你跟著小離,他會保護你。」

莫名其妙的,家庭成員又多了一人,張玄很無奈,隨手把魏正義推給了正在廚房煮飯的小狐狸。

「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女鬼對他其實並沒有惡意。」等魏正義離開,聶行風問張玄。

看趙淵猝死就知道女鬼的怨念有多大,她要真想害魏正義,他根本活不到現在。

「因為我找不到理由跟熱血警察解釋啊,難不成說女鬼纏著他不是想害他,而是看上他了嗎?」張玄苦笑。

「可能她想告訴魏正義什麼。」聶行風若有所思地說。

同理,女鬼總在自己麵前出現,也許不是想害自己,而是想對自己表達什麼,可是,他無法解釋她殺趙淵的理由。

「也許她被陸天安控製了,身不由己,現在隻希望程菱沒事。」

是啊,如果程菱出了意外,這官司可有得打了。

聶行風今天接到了葛意的來電,說陸天安將起訴他,資料都讓狄熾備好了,關於狄熾的來曆,葛意什麼都沒打聽出來,整個律師界裡沒人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他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但陸天安卻似乎很信任他。

聶行風揉揉太陽%e7%a9%b4,問:「警方還沒查出韓濰家的火災原因?」

「明天我幫你去警局問問,順便拜托他們在法庭上幫你說話,放心,有我在陸天安動不了你。」

董事長有難,張玄絕對兩肋插刀……不,全身插刀都無所謂,不過……

「董事長,你今年是不是犯太歲?事件一件接著一件的來,雖然我不介意為你勞力奔波,可也總得讓我喘口氣吧,人家公司職員還有個周末休假呢,我倒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圍著你轉,這樣吧,從今天起,你每天早晚給祖師爺上三炷香,讓祂保佑你彆再這麼倒黴。」

就這樣,作為小狐狸的後任,從今以後給祖師爺上香成了聶行風的每日一課。

第二天,張玄還沒去警局,楚楓的電話先打了進來,說趙淵的屍體有異變,讓他馬上過去。

「我不是法醫,你乾嘛搞具腐爛屍體來讓我看?」

進了解剖室,當看到爛成一堆白骨的屍首後,張玄首先的反應就是跑去走廊一陣乾嘔。

「很不舒服嗎?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聶行風幫張玄揉後心,很擔心地問。

作為天師,隻怕再惡心恐怖的形象張玄也見過,他這麼強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