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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造上神 落日薔薇 4344 字 6個月前

無昔日的萬丈光芒。他看了眼祁懷舟,想說些什麼,祁懷舟隻攬住林風致的肩頭,朝他用力地點下了頭。

這一點頭,便是承諾。

封默便又望回林風致,他抬起手撫向她的臉頰,想要拭去她的滿麵淚水。

指尖觸及淚水之時,一點一點幻作塵煙,從手到臂到身到臉……

透明的虛影,帶著萬般不舍,消失在天羲湖上,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間。

“封默……封默——”林風致撕心裂肺道,伸手去抓那隨風而散的灰燼,卻隻抓下來幾片灰燼。

她怔怔看著指尖的痕跡,淚如雨下。

“怎麼會這樣呢?”她反複喃喃著,無法相信這是封默給她的最後告彆,更無法相信噩境之城竟成了他們的最後一麵。

仙途四十載,她從沒想過和他的殤彆,竟來得如此突然。

修仙之人,當要看淡生死離彆,可她辦不到。

那個陪著從凡人到修士,從浮鯨到九寰,和她出生曆死相伴數十年,她以為他能仙途璀璨的少年,竟然就這麼走了?

她無法相信,隻能任淚水滂沱。

祁懷舟將她的頭壓向自己%e8%83%b8口,任她在自己%e8%83%b8`前泣不成聲,另一手卻已緊攥成拳。

他真的很不喜歡看到她哭泣,那樣無聲的痛苦好似焚心之火,比之當年生受剜心之苦還要讓他痛不可扼。

“封默不在了……他不在了……”她全身顫唞著開口,淚水浸濕他的衣襟,流入他的懷中。

對她而言,這條仙途縱使他們再也無法同行,他也依然是她在這世間最重要的人之一。

“祁懷舟,你可知,他是我在這世間僅存的親人。”哭了良久,她方抬起頭,望著祁懷舟輕輕道。

下一刻,她悶哼一聲,吐出一大口血,灑在他的衣襟之上。

巨大的悲傷加劇她的傷勢,五內翻湧,她再難承受,倒在了祁懷舟懷中。

祁懷舟抱著她,雙眸驟紅,如血如獸,心中無限憤怒,似地火噴薄而出,難以控製。

天羲湖隨著他的情緒掀起滔天巨浪,九寰全境地動再現。

似乎有什麼,在撕裂天地,回歸世間。

九寰風雨飄搖,群修皆驚,林風致卻已人事不省。

至第三日,來自五華山的消息傳遍九寰。

五華山宗主封默,殞身於宗。

與此同時,化雲之境悄然起了變化。

作者有話說:

周五,紅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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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獸骨天羲

◎林風致卻被囚禁在天羲山。◎

九寰的第二次全境地動, 比第一次全境地動更加劇烈,威力甚至波及九寰深海,致使海底山火噴發, 天現異象,無不昭示著九寰將有大變。

而這次的地動,則更加明確地指向昆虛。

地動發生之時,昆虛狂風聚湧, 陰雲四籠, 大有山傾之勢, 各處的法陣機關都發出警鳴聲,卻惟獨早已修複的十方古陣,安靜得像死了一般。

所幸地動的時間很短, 片刻就恢複如常, 陰雲散開狂風止歇,陽光照向四野, 沒有帶來任何損傷。

隻是對外界來說, 關於昆虛鎮邪塔將倒, 混沌惡氣即將傾巢而出, 邪主也要複蘇的預言和傳聞, 卻已越傳越烈, 不安和恐慌正在蔓延,無數的修士趕到昆虛附近,與蘇子修等人會和, 加入聲討昆虛的隊伍之中。

“按我說,當日在噩境之城, 就不該答應那林風致, 放他們回到昆虛。”已是天道初窺大圓滿境界的辛願站在離昆虛百裡之外的駐地議事廳中, 與蘇子修、卓喜、碧霆元君等諸多在大宗之主及強修爭執道。

而因著日漸加強的異象,聚集而來修士也已起了爭執,怨聲四起,分成數派。

“糊塗啊,昆虛本就鎮著混沌之氣和邪主,你們還放他們回宗,這不正給他們機會,讓他們放出這些邪物對付我們?”有人附和道。

“當日的決定是我做的,若有什麼問題,長離宗自會一力承擔!”蘇子修眉心緊鎖如山,震聲道。

“與蘇宗主無關,是我提議的。”碧霆元君沉聲道,“昆虛從裴仙起,鎮守邪物數萬載,期間不論宗門多少災劫,都未曾棄過初衷,新宗主林風致亦是位心存慈仁,可庇佑蒼生之主,我相信以她的為人,不會放任混沌之氣與邪主複現,定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現下離一月之期還有十餘日時間,諸位不必過早斷言。”

“元君如此看中昆虛與那林風致,倘若屆時昆虛有負元君信任,元君又當如何?”卓喜質問道。

“倘若昆虛真的放出邪主與混沌惡氣,令得九寰陷入災劫,浮滄定會親自動手,不需各位多言。”碧霆斷然回答道。

“隻怕到時已不是浮滄一宗可以力挽狂瀾的了。”有人冷笑一聲,插嘴道。

碧霆橫眸盯了那人一眼,便叫那人背生冷汗。

“若果然如此……”碧霆的目光掃過在場諸修,掌中漸漸浮出一幅畫像,“本座便請回道祖與魔祖,可夠?”

隻此一句話,便震懾眾人,無人敢言。

眾人此時方記起,眼前這位碧霆元君乃是道祖蕭留年的師妹,幽瀾魔祖雲繁的師姐,這二位早已遁世,據聞已經飛升上界,臨走之時,將二人的一縷元魂留在了浮滄,若他日浮滄蒙受大難,便可以此元魂召回二人,保浮滄千秋萬代。

有此二人坐鎮,自是無人敢對浮滄出手,也不知若遇上邪主,敦強孰弱。

————

外界發生巨大變動,昆虛宗內卻是一切照常,似乎隻要林風致還在宗門內,眾人便能心安。

天羲湖的上空浮起青光,這青光將湖與外界隔開,不論多少的風雨飄搖,湖中的小舟都如薄羽浮靜水。

林風致已經昏睡了多日。

她側身蜷躺在舟中的軟毯上,睡得像個孩子,毫無防備。

一覺黑甜,她睜眼之時觸目所及便是晴空,幾朵白雲飄在天際,一把大傘撐在她的頭上,替她遮去烈日灼熱,風輕柔地吹著,像誰的手溫柔撫過她的頭發。

她定定看著天空,恍惚之間,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沒有那突如其來的告彆,封默依舊在五華山做他的宗主,他們雖遠隔山海,但各自安好,彼此都擁有自己的仙途,此去鵬程萬裡,自當一往無前。

偶爾,他們會在九寰某個聚會上意外相逢,互敬一杯酒,賀彼此的成就,聊幾嘴閒話,再分彆,踏上各自的旅程。

這條仙途雖然不能同行,但他們……仍是彼此心中重要的存在。

“醒了?”溫和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怔忡。

林風致緩緩坐起,望見坐在船舷邊的祁懷舟。

風將他寬大的衣袖吹到湖麵上,像浮萍般飄著,他也不理會,隻是麵色平靜地坐著,望著她,像守了她千年萬載那般。

“我睡了多久?”她的悲傷收回眼底,不再化作淚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十天。”祁懷舟道。

十天?!

林風致心裡一驚。

掐指算來,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全被她用在了睡覺上頭。

“先前你傷勢加劇,為免你醒來悲憂過度影響療傷,所以讓你多睡了幾天,現下你的身體應該基本無礙了。”祁懷舟淡道。

她當然本不該覺睡這麼久,隻是他不願再見她落淚的樣子,不想她因為封默的死痛不可扼影響傷勢,便擅自作主,封住她的五感與神識,讓她可以好好休養療傷。

林風致的驚訝隻得瞬間,她並沒怪責祁懷舟,隻問道:“五華山的消息,應該傳遍九寰了吧。”

“七天前就已經傳出來了。封默……”祁懷舟不動聲色打量了下她的神情,她很平靜,“殞於五華山。”

林風致閉上眼,用力地吸了幾口氣,方才再度睜眼,語無波瀾問道:“可知是怎麼死的嗎?”

“我讓楚懸親自跑了趟五華山,根據他打探回來的消息,封默殞身於五華山前宗主孫千風的密室之中,他……全身血液都被人抽乾,元嬰不複,魂神俱散。”

祁懷舟說得小心翼翼,林風致的呼吸卻仍舊越來越急促,落於身側的雙手亦緊緊攥成拳頭。

魂神俱散,他就連輪回路……都沒有了嗎?

“沒找到凶手嗎?”她努力調勻自己紊亂的氣息,問道。

祁懷舟搖頭:“不知凶手何人,密室之中沒有鬥法痕跡,隻有他的屍身倒在透影壁前。在他死前一夜,五華山亦無異常,隻聽說封默準備閉關,欲將宗門交由其師妹打理。”

她問什麼,他便據實細答。

“能讓封默毫無反抗之力的修士,境界實力恐怕至少得在化神以上。那人若想要封默性命,毀其元神就可以,何必抽去他的血?”林風致像接受了現實一般,冷冰冰道,“可見凶手的目的,並非他的性命,而是他的血。要封默的血能做什麼?若是覬覦他的天賦,奪舍他的肉身就可以了,何必取血?他的血有什麼特彆,煉丹?煉器?還是有什麼其他作用?我和他同出浮鯨島,從小一起長大,可不知道他的血還能……”

分析的話說到這裡漸漸沒了聲音,林風致的眉心忽然緊緊蹙起。

“星晝海,浮鯨島,仙祖血脈。”祁懷舟順著她的話,說出了她心中猜想。

封默的體內,有著與她相同的血脈。

凶手是衝著她來的。

林風致呼吸陡然加重,%e8%83%b8口不斷起伏,她的眼中又浮起幾許痛苦,沉默地將指押摳入掌心。

“是不是隻有浮鯨島的仙祖血脈,才能得到化雲之境?”她緩緩道。

“是。仙祖血脈是必需的條件,除此之外,還要千演和鯤丹,方可真正開啟化雲之境。”祁懷舟道。

所以,那個時候,他才告訴她——冥冥之中,皆有因果定數。

化雲之境,本來就不是他的機緣,他也是因為她的存在,才能踏進那一方神秘的天地中。

“所以如果換成封默,他拿到了千演和鯤丹,也能掌握化雲之境?”林風致繼續問道。

祁懷舟點點頭。

“封默進五華山是為了尋找當年盜走浮鯨定風珠,掀起海嘯,害得我們家破人亡的凶手。他發現五華山孫千風背後那人,就是那個凶手,所以不斷討好孫千風以求他的信任,希望能夠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