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1 / 1)

捉婿 蘇幕幕 4349 字 6個月前

嗎?”

提起這事,大?家都嘀咕起來,王煥的婚事還有半個月,雖說太子殯天沒有國喪,但王家有侯爵在身,又是皇親,一般守喪會比普通人?嚴格一些。

曾氏道:“先等等吧,看?著情況,如果朝廷沒規定,又有人?辦喜事,我們就不改日?子了,如果情況不對?,晚幾天再重發喜帖出去也行。”

“最好是彆推遲,後麵都是陰雨,也沒什麼好日?子。”有人?道。

大?嫂道:“若是推遲,肯定要推遲到六七月去了,那會兒就熱了。”

二嫂:“是啊,我就是六月出嫁,我的天爺,那汗流的,妝都要……”

“嘔——”一道乾嘔聲?打?斷了二媳婦的話,羨容捂嘴道:“這是什麼餅,怎麼一股怪味兒!”

說著就找痰盂將嘴裡的餅吐了出來,又漱口。

等她回來,曾氏道:“這是嶺南那邊的雲腿鮮花餅,怎麼,你不愛吃?”

二嫂道:“我覺得?挺好吃的啊,比我們這兒的餅好吃多了。”

羨容皺眉:“哪裡好吃,那個味兒聞了我就想吐。”

“怎麼會呢?”二嫂還要為自己的口味爭辯,一旁四嫂馮氏道:“你該不會是有了吧?”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看?向羨容。

大?家覺得?真有這可能,實在是這時間正好,如果一成婚就懷孕,到現在也該害喜了。

羨容想到了昨晚的事。

她也想起來,的確幾個嫂嫂懷孕時吐得?特彆厲害,而且什麼味兒都聞不了,三嫂甚至老遠廚房那邊在燉魚,她在自己院中還能覺得?惡心。

她不會真的有了吧?

果然,男人?的話不可信,她回去要宰了薛柯那混蛋。

幾個嫂嫂並?不都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此?時便?都笑了起來,稱一定是有了,曾氏看?羨容的神情,也覺得?大?概是的,便?問:“是嗎?你那個日?子還正常嗎?”

羨容沉浸在怎麼找“薛柯”算賬的憤怒裡沒回過神,四嫂馮氏突然道:“我想起來了,五弟妹不是今日?找大?夫來開?安胎藥嗎,說不定大?夫還沒走,讓大?夫看?看?就是。”

大?家紛紛稱是,還是大?夫看?了安心,就在這時,有丫鬟來報,侯爺回來了。

如今太子遇刺,王弼遲遲沒回府,所有人?都提著一顆心等著消息,曾氏也是,剛才還一直在念叨,大?家想到此?,便?都陸續告退,曾氏也交待羨容先回房,等大?夫去看?看?,若是真有了,就不能再肆無?忌憚了,吃食茶水都要注意。

馮氏直接親自扶了羨容回房中,並?說幫她去老五媳婦那裡看?看?,若大?夫沒走,就讓大?夫過來。

羨容有些懵,但想著看?看?大?夫也行,就沒反對?。

平平在一旁,聽說是主子犯惡心,有可能懷孕,她在心裡算算日?子,總覺得?不太對?,但既然是四夫人?說的,看?大?夫也是順便?的事,也就沒說什麼,隻多謝馮氏。

馮氏則連連交待羨容小心,要她坐去床上?休息,自己去看?看?。

羨容忍不住摸摸肚子,緊皺著眉頭,拳頭一點點捏緊。

蒼天保佑吧,最好不是,如果是,那薛柯今晚就死定了!

此?時此?刻,“薛柯”已經在她心裡以不同?方式死了十來次。

第43章

王弼回家中, 曾氏馬上來問宮中的情況,王弼草草答了幾句,曾氏見他?滿身疲憊, 便不再問了,連忙讓他更衣去休息。

到?臥房,王弼卻根本無法安睡。

太子遇刺, 這事太突然、太震撼, 全城搜捕了一日一夜, 卻沒有任何消息, 朝局會有什麼變化、各方勢力心裡都在想什麼,如何打算、王家此時又該怎麼做,一切的一切在腦海中衝撞, 他?完全靜不下來。

他?享著王家的侯爵, 也是王家的家主,那王家的一切便依托在他的手中,一步踏錯就是滅頂之災。

這個時候, 他?想和人談一談心中的種種思緒,卻想不到?找誰談。

二弟倒是心思縝密有謀略, 可他?去了邊關, 三弟勇猛有餘,智謀不足;兒子輩裡, 老?大?老?二都不在, 老?三隻能算中庸之輩,這個時候無?法給出太好的建議,至於?下麵的子侄, 也都太年輕了,在王家的羽翼保護下, 從未籌謀過什麼,更聊不出有用的。

他?頭疼得按了按額頭。

這時卻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薛柯。

原本?他?並沒把?薛柯放在心上,隻覺得是個寒門書生,但上次他?與羨容遇刺一事,讓王弼覺得他?不是池中物,甚至隱隱覺得這個侄女?婿心智過人,完全不是家中這些子侄輩能比,這一次,自?己倒想聽聽他?的看法。

隻是他?與紅煙……

王弼在房中來回踱步想了想,決定以王家的未來為重,舍棄顏麵,與薛柯談一談。

秦闕進王家大?門時,便被門房叫住,說是侯爺有請。

他?心中微微訝異,卻未作遲疑,徑直往王弼院中而去。

王弼就隨意披了件衣服,在次間的臥榻上見他?,他?一進門,便讓人給他?看座,奉茶,就好像完全沒有紅煙那事一樣。

秦闕問:“不知大?伯叫我來有何事。”

王弼看著他?,又在內心對他?讚賞一番。

秦闕不過二十多?歲,又在鄉鎮長大?並沒有太多?閱曆和見識,這樣的人,出了紅煙那樣的事,麵對他?這個侯爺還能麵色平靜、毫無?羞愧怯懦與恐懼,這豈不是“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

人才的確是個人才,就是好色,不要臉。

王弼也當作什麼事沒有一樣,問他?:“太子遇刺的事,京兆府那邊有什麼眉目沒有?”

秦闕回道:“沒有,對方是有備而來,箭矢、逃跑路線,都是提前謀算好,什麼線索也沒留下。”

“聽說當日的東宮侍衛在刺客埋伏之處找到?了一枚板指。”王弼說。

“那這板指的出處找到?了麼?”秦闕問。

王弼回想皇帝的神色:“或許找到?了,或許沒有,但扳指可能是凶手不慎掉落,也可能是凶手有意嫁禍。”

“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願意相信什麼。”秦闕道。

王弼看向他?,他?說得很對,重要的是皇上願意相信什麼。

但皇上願意相信什麼呢?

所有人都在猜,幕後是寧王,還是衛國公等人,甚至還有人猜到?他?們王家,又或者?,不是這些人,隻是其他?的恩怨。

沒有人知道。

王弼問:“你覺得在眼下的關頭,我王氏該做什麼。”

秦闕原本?在想,王弼突然找他?,是否為紅煙的事,又是否是發現?了什麼。現?在看來,並非這些,而是他?想找人探討分析眼前的形勢。

王弼是個求穩的人,王家已有眼下的榮華富貴,他?隻想保住,但現?在形勢驟變,讓他?產生了懷疑,怕自?己誤判局勢,錯失機會,又怕自?己一時不察,邁入深淵。

秦闕道:“翟家與皇後已無?牌可打;寧王似乎離太子之位近了一步,卻是處在風口?浪尖,他?想更進一步,又想要自?保;衛國公與紫清散人這些,不過是寵臣,依附於?皇上,他?們此時會力勸皇上防備寧王,立五皇子為太子。這些人都比王家急。”

王弼心裡暗暗讚同,問:“你的意思是,仍然穩住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是。”秦闕道。

王弼覺得安穩了許多?,眼前的局勢也明?朗了許多?。

不錯,這所有人都比他?急,他?便接著觀望就是,等其他?人的行動、等皇上的態度。

“好了,你下去吧,京兆府若還有消息,及時告訴我。”

“是,大?伯好好休息。”秦闕出去了。

王弼捋著胡須,看著他?的背影。

他?能理清局勢,已是難得,更難得的是,他?竟然如此自?信。

這樣的人,竟然也會被美色所誤?

但紅煙那女?人還真是……他?的確幾次三番要送走她?,可內心就是不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王弼重重歎了聲氣,算他?也被美色所誤吧。

秦闕回淩風院時聽說羨容在看大?夫,他?便進了房中,然後才知是在把?喜脈。

內心一片淩亂。

羨容躺在床上,老?大?夫在床邊坐著,也沒拉簾子,秦闕便聽老?大?夫說道:“郡主脈象平穩強勁,身體康健,眼下是沒有喜脈,但以郡主的身體情況,想必也是很快的。”

秦闕在一旁想,有喜脈才是見鬼了。

那邊羨容連忙問大?夫:“你確定?”

大?夫道:“這個自?是確定。”

羨容鬆了口?氣,一下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太好了,平平,給大?夫賞!”

大?夫道謝:“多?謝郡主。”

平平去送大?夫,羨容見秦闕回來,臉色很快冷下來,讓其他?人下去。

待房中安靜,她?便走到?秦闕麵前,一把?掐住他?脖子:“還好我沒懷孕,要真懷了,你看我怎麼教訓你!”

她?比秦闕矮許多?,才到?他?肩膀,手也小,又沒使力,拿手掐他?脖子上實在不夠看,反而有一種溫溫軟軟的撩撥感。

秦闕往後退一步,問她?:“我說了不會,你為何覺得自?己懷孕了?”

羨容沒再繼續威脅他?,因為舉著手挺累的,隻是一哼:“我犯惡心,嫂嫂們說有可能是害喜。”

秦闕頓了頓,說道:“不可能前一晚同房,第二天害喜。”

“是嗎?你怎麼知道?”羨容狐疑地看著他?。

秦闕想了想:“書上看的。”

“書上連這個都有?”羨容一邊這樣問,一邊又覺得肯定是這樣,畢竟是書上寫?的。

可是……

“你這都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書?讀書人讀的不是《論語》《詩經》什麼的嗎?”她?問。

秦闕回答:“某些雜書上有。”

她?帶著審視的目光輕哼:“一定是那種見不得人的書。”

雖沒看過,但她?卻是知道,有一種書好像喜歡寫?一些男男女?女?的東西,據說很惡心,很下流,她?以前想悄悄看來著,但不知道去哪裡弄。

秦闕沒說話?了,在她?看來就是默認。

“好的不學,儘學些亂七八糟的,還想考進士呢!”羨容吐槽道。

秦闕問:“你還沒去找你大?伯?”

羨容坐到?榻上:“還沒來得及,但我見過紅煙了。”

秦闕知道,憑羨容的問訊能力,不可能讓紅煙說實話?,更不可能讓紅煙說出他?的身份。他?回:“那你應該知道我沒說謊。”

羨容隻是睇他?一眼,沒說話?。

秦闕盯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