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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婿 蘇幕幕 4269 字 6個月前

容推向秦闕,往懸崖邊跑去。

持軟劍的麵具人也往懸崖邊跑。

秦闕一邊抬手朝持刀的麵具人射出暴雨梨花針,一邊裝作站不穩,被羨容撞倒在地。

他?看著那麵具人中?針,卻不曾想羨容撲倒在他?身上,不期然碰到了他?的唇,兩人親在了一起。

他?一愣,這才看向身上的羨容,羨容已在第一時間離了他?的唇,愣愣看著他?,眼中?又是震驚,又是惶恐,卻又不及多想,隨手拿手背擦了擦嘴,立刻就爬起身來轉身去追那麵具人。

然後等她追過去,卻正好看見前一個麵具人跳下懸崖,後一個麵具人也在同一個地方跟著跳下了懸崖。

她怔怔站在原地,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

圓圓等人急衝過來,連忙去問她的情況,將她護在中?間,她則走到懸崖旁去看,隻看到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再也不見那兩個麵具人。

梁武在後麵過來,也看到兩個麵具人一起跳崖的那一幕,疑惑間過來扶秦闕,低聲?道:“殿下,怎麼回事?”

秦闕一邊起身,一邊看他?一眼:“我倒要問你?。”

此時不宜多說,兩人都看向懸崖邊,那邊羨容一群人都圍在那兒,議論生還的可能性。

所有人都認為?可能性為?零,兩人不可能活下來,而且這穀底都不知道有沒有路下去,找都沒法找。

羨容卻更疑惑另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們兩人要跳崖?”

她那時被麵具人推倒在秦闕身上,不知道秦闕已在之?前穩穩射出暴雨梨花針,更不知道麵具人的計劃,隻覺得就算護衛過來了,他?們也能鑽樹林逃跑,完全有逃走的可能,而不是跳崖。

特?彆是那後麵的麵具人,他?怎麼回事,之?前就傻站著不動,左看看右看看,最後看見前麵的麵具人跳崖,他?倒果敢起來了,就那麼隨他?跳了崖。

他?們難不成是兩兄弟?同生共死那種?

看著麵前的“兄弟崖”,不,“情人崖”,羨容陷入了沉思。

她的沉思被一個護衛打斷,因為?護衛在懸崖邊找到了一個荷包。

荷包裡放著一些藥粉,一些梅花鏢,不是他?們自己人的,隻能是兩個麵具人的。

而且地上還隱約有麵具人的腳印,羨容決定?要京兆府的人來查驗一番,同時派人去問寺廟住持,可有看見可疑人上山,以及那下麵的穀底有沒有路下去。

平平發現羨容的脖子竟有一絲輕微的劃痕,隻有寸許長,流了一點點血,嚇得她臉色煞白?,連忙替她塗藥。

一群人在山上忙活了大半天,最後京兆府的人畫了兩個麵具人腳印圖案去比對,羨容也得到答案那穀底根本沒路下去,逗留山上許久,最後無可奈何?,天色將黑,一行人才下山去。

王家得知此事,吃了一驚,斥責一群護衛行事散漫,護衛不力,也給羨容下了禁足令,五日不許出門,一月不許出城。

但聽完羨容的講述,他?們也不知那兩個麵具人是什麼情況,目的是什麼,跳崖又是為?什麼。

最後羨容作出一個猜想,可能江湖上有一個門派,出任務時會戴夜叉麵具,以及師兄弟間感情濃厚,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王家其他?人表示很匪夷所思,但好像邏輯上還就這個猜測最合理。

羨容與王家人討論這事的時候,梁武已和秦闕報告完了事情的後續:王家人離開後,他?們的人已經放繩子下去拉上了派出去的人,兩個麵具人裡,那個拿軟劍、與秦闕戴同一個麵具的是他?們的人,另一個人不知身份,已經死了,中?暴雨梨花針加鶴頂紅,堪堪讓自己落在平台上就不行了,最後七竅流血而死,現在屍體也在他?們手上。

梁武覺得這事辦得可太糟糕了,好好的計劃,怎麼會又冒出一個麵具人,還是真?心?要殺人的,以致主子和羨容郡主差點真?出事,他?們的人也有點腦子不靈光,竟然大部分時間站在旁邊發呆,顯然沒領會到最重要是不讓兩人受傷的任務精神。

最離譜的是最後跳崖,何?其敷衍,根本就是完成任務最後的流程。

但殿下卻沒有處置他?們,甚至也沒有責備,隻讓他?去查清多出來那個麵具人是怎麼回事,他?既驚又喜,出門時,看見殿下將那枚暴雨梨花針拿出來看。

夜半羨容進房,開始唉聲?歎氣:“真?有意思,明明是我打跑兩個刺客,卻要讓我禁足,什麼道理!”

“五天不許出門,這家有什麼好玩的,天天在家睡大頭覺嗎?再說我還要去終南山還暗器呢!”

平平勸說:“奴婢覺得挺好的,郡主可安生兩天吧,休養休養,那暗器讓人代?還也行。”

羨容在床邊坐下,平平朝秦闕行了禮,關照道:“時候不早了,郡主與姑爺早些安歇。”說著便出去。

平平離開,秦闕將那枚暴雨梨花針拿出來,遞給她:“這個還你?。”

羨容一見他?,便滿麵緊張,湊到他?麵前道:“白?天在懸崖邊那會兒,我們是不是親上了?我不會懷孕吧?那人力氣太大了,我站不穩,沒看到,你?怎麼弄的,沒扶著我一下嗎?”

秦闕看看她,頓了半晌,回道:“不會懷孕。”

“為?什麼?你?知道?”她依然緊張地問。

秦闕回道:“因為?我沒張嘴,自然也……不會給你?吐臟東西。”

他?本就是個嚴肅正經的人,又回得這麼一本正經,羨容一想這邏輯,覺得很對。

對,他?們都沒有張嘴,怎麼會吐東西呢,所以她不會懷孕。

到這時她才鬆了一口氣,朝他?道:“你?不早提醒我,害我擔心?了大半天。”還不好意思和彆人說,可把她憋死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暗器,想再試一下之?前為?什麼按不動,卻又怕浪費九根銀針,隻好作罷,又打開針匣看了看,發現隻有十八根銀針了,少了九根。

“針呢?你?什麼時候按了一次嗎?”她立刻問。

秦闕回道:“不記得了,也許你?摔過來時我不慎按動了。”

羨容看看他?,又看看暗器,想了想,覺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遇到那種情況肯定?會緊張,一緊張手就會不自覺握緊,一握緊不就按動暗器了嗎?

她不禁摸摸自己身上,後怕地覺得他?可能會一不留神將暗器往她身上使?,所以當時將暗器交給他?還是太衝動了。

好在她沒事,所以可能是那銀針飛到了懸崖下?或是落在草地裡沒被發現?

羨容不知道,她也沒見過暴雨梨花針發射的樣?子,隻是覺得……它用起來沒傳說中?那麼厲害,說不定?是唐門在吹牛。

這時秦闕問她:“當時為?什麼要把它給我?”

這是他?想了許久的問題,他?親眼所見,她如何?費儘心?思去弄這隻暗器,如何?將它當寶一樣?時時帶在身上,如何?指望著靠它打敗那個麵具人,可在最關鍵的時候,她卻將它給了他?。

羨容一邊檢查著手裡的暗器,一邊回道:“他?們倆太厲害了呀,一個我就打不過,兩個我更打不過。”

“所以為?什麼要把它給我,放在你?自己手上不是更穩妥嗎?”他?問。

秦闕鮮少有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時候,羨容抬起頭來看向他?:“可是他?們不隻要殺我,也要殺你?啊,我怎麼說會武功,能擋一陣,但我就護不住你?了,稍一不留神,你?就被一刀那個了。”

她說著得意道:“而且我當時是故意喊‘暴雨梨花針’的,他?們沒見過這個,但聽過,這暗器在江湖暗器榜榜首,但凡習武之?人,都聽說過它的威力,輕易是不敢在它麵前囂張的,他?們見我把它給你?,就會害怕,不敢動你?了。”

秦闕仍是靜靜看著她,不說話,一副仍然不解的樣?子,她不禁問:“還有哪裡沒聽明白?嗎?還是你?對這個暗器榜不了解?總之?你?隻要知道,我們學武的都知道它,而且都怕它。”

秦闕搖搖頭,隔了會兒才道:“當你?將暗器給我時,你?就增加了自己被殺的風險,正常的刺客不會像他?們今天一樣?做出那麼多詭異的事,而是能取人性命時,絕不手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換言之?,若是真?正的刺客,如她當時的情況,已然成了刀下亡魂。

“可是……”羨容想了想怎麼和他?爭辯,最後道:“你?是我的人,我不應該保護你?嗎?”

她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問的,就說,假如她哥娶了個媳婦,然後有次她哥遇到刺客,自己跑了,把媳婦扔那兒被人殺了,說出去哪怕她這個親妹妹都會瞧不起吧,那同理,她當然也要保護不會武功的夫君。

秦闕懂了她的邏輯,不再說話。

其實也早就能想明白?,她被家人保護得太好,行事熱血而無所畏懼,他?隻是從未想到,有一天會有個武功很一般的柔弱少女站在他?麵前用生命來保護他?。

第28章

羨容收好了暗器, 去了床上。

兩人?在床上躺下?,羨容睜著眼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後側過身子, 一動不動看著身旁的秦闕。

秦闕轉過頭來,看向她。

紅色的喜帳,昏黃的燭光, 兩人?如此近的距離相對而視, 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溫暖、曖昧情緒。

“你彆動, 也彆張嘴。”她突然說。然後湊過來, 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隻是蜻蜓點水,快速碰了一下?就縮了回去,似乎好奇的小孩子去摸一條從未見?過的、桶裡的魚一樣, 新?奇, 興奮,帶著一點點害怕,摸到了卻又開心。

羨容看著他笑起?來, 他是一個很冷硬的人?,平時一張冰塊臉, 從不多?說一句話, 也沒有任何明顯的情緒,似乎冬天裡的石頭, 但這樣的人?, 他的唇卻也那樣溫熱,柔軟。

而且,與他貼得如此近, 做這樣親密的一件事,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她覺得有意思, 再次親了一下?他,這次時間稍長一些?。

離開他的唇後,她看著他道:“難怪有的人?好色,做這種事還挺好玩的。”

秦闕沒說話,看看她的唇,又看看她鬢旁被削去一小縷的頭發、頸側塗了白色藥膏的傷口,一動不動,任由她遊戲,目光在橘黃的燭光下?顯得十分溫順。

一連親了四五次,將這新?奇事玩夠了,羨容才抱著秦闕睡下?。

她入睡極快,前?一刻閉眼,後一刻就睡著,倒是秦闕,睜眼看著床頂,久久不曾閉眼。

後麵幾天,王家大伯王弼與羨容她爹王登動了真格,嚴禁羨容出門,羨容沒辦法,便隻能待在家中,成天長籲短歎,把個日子過得愁雲慘霧。

好不容易五日時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