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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婿 蘇幕幕 4351 字 6個月前

叫她妹妹,但現在娶不成了,他依然要叫她姑姑,而且還多了個姑父。

這時太子說:“聽聞羨容妹妹大婚招婿,恭喜。”

羨容現在覺得這太子挺陰險的,不想和他多聊,簡單回道:“謝殿下。”

太子卻很想多聊的樣子,又說:“聽說妹婿出身寒門,隻是個窮舉子,京中那麼多世家子弟任妹妹挑選,妹妹怎麼就看中了他?”

羨容老實回答:“他好看啊,彆人長那麼醜,卻想娶我這麼個長得好看的,想得倒美!”

話說完,見太子臉色不太好,她意識到太子可能代入他自己了。

其實太子並不醜,也有幾分英俊,但她不能說“我沒說殿下,殿下好看”,因為不能暴露王家知道他們的心思、她知道他們的心思。

她便回道:“太子也可以多去外麵溜達,說不定也能像我一樣運氣好碰到個好看的,娶她做太子妃。”

太子僵著笑臉道:“有道理,承妹妹吉言了,妹妹如此讚揚妹婿,我倒想哪天看看妹婿的模樣。”

“那就算了,我怕你看上他,你是太子,我又不敢和你搶。”羨容回答。

雖然沒聽說太子好男風,但京城很多人都好男風,太子能看中她,證明審美不錯,到時候看中薛柯,事情會變得很難搞。

太子雖是太子,可後麵有兩個兄弟虎視眈眈,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很焦慮,平日行事都十分謹慎,這王羨容,竟說他好男風。

話要是傳出去,三人成虎,他的風評就會急轉直下。

他笑著的臉更僵了,回道:“妹妹說笑了,我熟讀孔孟,謹遵倫理,不好男風。”

“謹遵倫理你還想娶你姑姑!”羨容在心裡想,嘴上回道:“那便有機會再說吧,他一早使小性不吃飯,我先回去看看。”

“妹妹慢走。”太子說。

羨容便大步往宮外去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太子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散去,換作冰冷陰鷙。

他有理由相信,這王羨容是提前得知了他欲娶她的消息,所以匆忙出嫁。

正好母後離京,無人掣肘,又正好他派去的殺手竟再無消息。

王家,竟看不上這太子妃之位;王羨容,竟寧願去綁個小白臉回家,也不願嫁給他。

好,很好。

這是料定他坐不上皇位了?

他卻偏偏要位登九五,要在那萬萬人之上,到那時,王家就該付出代價了。

首先,他要將這女人綁至宮中做他的禁|臠,日夜蹂|躪!

第7章

羨容出了宮,就在宮門口遇到了一頂轎子。

這轎子做得極其風雅飄逸,碧色轎頂,鏤雕著梅花,四周垂著白色紗帳,微風過來,紗帳隨風拂動,轎上垂著的珠玉也叮叮作響。

這麼矯情的轎子,不必看也知道裡麵坐著哪個矯情的人。

羨容習慣騎馬,她的馬此時攔在轎子前麵,轎子前站著的丫鬟朝馬旁的小廝冷臉道:“誰家的馬,還不讓讓!”

羨容從宮門口過來,走到馬下,揚著下巴道:“不巧,正是我家的馬呢,我倒要看看誰擋了我的道。”

她抱著胳膊站到了馬下,看著轎子。

轎子裡的人聽到了外麵的聲音,撩開轎簾,從轎內走了出來。

這人就是羨容平生最厭惡的人之一——裴芷柔,她厭惡裴芷柔,因為裴芷柔矯情,裴芷柔也厭惡她,因為她囂張。

羨容是太後的舅侄女,裴芷柔是皇後娘娘的外甥女,兩人都身份尊貴,也都長得貌美,隻是一個長相明豔,囂張跋扈,一個長相清純,溫柔婉約,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人都看對方不順眼。

裴芷柔看見她,掩嘴一笑,說道:“原來是羨容郡主,聽聞郡主看中的書生昨日願意與郡主成婚了,還沒恭喜郡主呢。”

羨容當街抓人的事許多人都知道,裴芷柔作為死對頭自然也知道,這番話便是在諷刺。

羨容笑了笑:“你若有個郡主封號,你也可以看中誰就嫁給誰,而不用聽家裡的安排。”

裴芷柔惱了,她婚事的確是家中安排的,明日納征禮,她也是第一見未夫婿。

她忍著怒火,帶了個溫和無害的笑容,嬌滴滴道:“郡主這話說的,婚事本就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女兒的哪敢有意見。

“不過,我未來夫君出自河北郭氏,如今已是五品員外郎,聽說是年少有為,一表人才,明日納征,郡主與夫君一同來觀禮呀!”說完,吩咐丫鬟給羨容拿請帖。

這濃濃的挑釁味道,羨容自然能聽出來,但她卻一口應承下來:“好啊,我明白帶我家薛郎去。”

嗬,就她家夫君那個容貌,她就不信會被比下去!

兩人攔在路中間言語切磋了一番,最後以明日的比試作為結局,正好此時有皇帝身邊的道士從宮內出來,勸了兩人幾句,兩人便就坡下驢,放了道,並約好明日不見不散。

東陽侯府內,管事帶著梁武到了羨容的淩風院。

羨容不在,平平,圓圓,尖尖等大丫鬟都不在,而方方這群人又在罰跪,所以整個淩風院都沒有能作主的人。

無奈,灑掃丫鬟將管事帶到了秦闕麵前。

秦闕坐在屋內,管事帶著梁武去拜見他。

“郡馬爺,小的們在院裡找了大半天,找到了這隻野貓,不知是不是這畜生害了郡主的鸚鵡,就給送來了。”

顯然這野貓就是梁武捉到的,此時他正緊緊捏著那野貓的脖子,野貓在他手上掙紮得筋疲力儘,仍凶狠地“嗷嗚”著。

很顯然,梁武猜到羨容的鸚鵡是自家主子殺的,大概是怕主子有麻煩,所以鉚足了勁找可疑的野物,不知花了多少氣力,還真捉到一隻野貓。

秦闕將那野貓淡淡看了一眼,淡聲道:“大概是吧,殺了就好,你們自己處理。”

管事:……

真看不出來,這新郡馬爺看著文文弱弱的,臉色蒼白,聽說還是個窮書生,怎麼殺起生來如此乾脆果斷。

“這個……”管事有些猶豫,他不知這是郡主的意思,還是郡馬爺自己的意思,萬一殺了,郡主回來不同意呢?

猶豫之後,管事說:“要不然,小的將這野貓就留在這裡,這小廝也留在這裡,若郡主回來了要殺,就讓這小廝把它殺了。”

秦闕不想聽到羨容的名字,冷聲道:“隨意。”

管事便道:“是,那就這樣,那,小的先下去了。”說著看向梁武:“你便在此等候,按郡馬爺的吩咐行事。”

梁武:“是。”

管事退下,屋內隻留下秦闕與梁武兩人。

秦闕因為煩悶無聊,隨意地靠坐在黃花梨木雕花椅上,頭戴玉冠,身穿粉色半袖衫,照得整個人眉目如畫,風姿俊朗,饒是對主子熟悉的梁武,也不得不感歎主子生得真好看,他要是個有權有勢的女人,說不定也……

“這野貓是你刻意抓到的?”秦闕突然問。

梁武驚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在意|%e6%b7%ab主子,他被自己的大逆不道驚出了一身冷汗。

忍下擦汗的衝動,梁武正色回道:“是,這後院乾淨得很,什麼都沒有,但從後院角門出去,有個巷子,正好這野貓在巷子內,屬下便抓來了。那管事希望能找到什麼,屬下也怕郡主懷疑殿下。”

秦闕不屑地輕哼一聲:“不必顧慮,那蠢貨才不會想到我身上來。”

梁武低下頭,沉默不語。

才洞房完,就罵人蠢貨,梁武覺得主子有點不厚道,頗有點提上褲子不認人的感覺。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蠢貨”,不,羨容郡主的聲音:“行了,你們起來吧,姑爺呢?”

丫鬟回道:“進屋去了。”

“他吃了沒?”

丫鬟:“好像……沒有。”

“氣性兒可真大,這賭氣不吃飯的招兒我五歲就不用了。”羨容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屋內的秦闕肉眼可見,臉色越來越難看。

梁武見了,心中暗道:本以為殿下天下麵無表情,喜怒不形於色,如此看來其實這臉上表情也有豐富的時候嘛。

羨容進來了,見了坐了椅子上比以往更冷漠的秦闕和跟前站著的梁武,以及梁武手上的野貓。

她問:“怎麼了?”

梁武連忙道:“回郡主,這是小人在院裡捉到的野貓——”

“等一等!”羨容說著,看看他,又看看秦闕,看看秦闕,又看看他。

“我怎麼覺得你們……有主仆相?”她坐到秦闕身旁的椅子上。

這一聲疑惑,讓梁武又驚出一身冷汗,忍不住瞟向秦闕。

這這這……這是殿下口中的“蠢貨”?蠢貨能一眼看出他們的關係?

甚至他有些懷疑,這郡主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在試探他們?

梁武和秦闕都沒開口,因為確實不知怎麼開口,末了,羨容自己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因為你們都愛冷著臉。”

梁武鬆了一口氣,心想其實他原本是個開朗愛笑的活潑少年,但因為跟了殿下,殿下總冷著臉麵無表情,他也就不敢有太大表情,天長日久,習慣壓住了天性,就這樣了。

“行了,你說吧,你在後院捉到了這野貓?”羨容問。

梁武回答:“是,就在東北角的牡丹花叢裡,馮管事讓小的將貓送過來,交給郡主發落。”

丫鬟送來茶,羨容一邊喝著茶,一邊看了眼那野貓,其實這貓說是野貓,但挺好看的,是那種黑白花,正是半大的年齡,被這小廝鎖著脖子捏在手裡,卻一直瞪著眼睛掙紮著,賊有勁兒。

“我哥說了,那鸚鵡不像是被貓弄死的,算了,彆冤枉它,放了它吧,臨走去廚房找條魚送給它,算給它個補償。”羨容道。

梁武愣了一下,心想這郡主還怪善良的。

“那小的去了。”他回答。

羨容卻又將他留住,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在哪裡當差?”

梁武回道:“小的名叫阿武,在廚房負責劈柴擔水這些活。”

“阿……”羨容念了一半,轉頭看向秦闕:“你念一念他的名字。”

秦闕不想念,他明白她的意思,並覺得梁武取的這個名字有些白癡。

羨容催促:“你快念呀!”

秦闕還不作聲,羨容卻想起來什麼,從身上拿出一個長長的油紙包來:“行了,彆鬨彆扭了,我給你帶了東西回來。”

她將油紙打開,露出一隻紅彤彤的冰糖葫蘆來。

“拿去吧,這賣糖葫蘆的是個老攤子,賣了許多年了,特彆好吃。”她將糖葫蘆遞給他。

秦闕冷眼看著麵前那糖葫蘆:“我不要,拿走。”

羨容臉上的熱情消失了,一邊拿著糖葫蘆,一邊靜靜看著他,眼神裡寫滿了“男人,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秦闕對此置若罔聞。

羨容收回了糖葫蘆,慢悠悠道:“今日我去見了太後姑母,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