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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看就是牛脾氣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動。

“你還真是……”楊書懷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

因為那次沒能完成主子的命令,非但沒把姑娘請回兆京,還把人給弄丟了,連去向都不知道。

不但把人給丟了,居然還敢那麼理直氣壯地回去,也不知道打聽打聽姑娘的下落,氣得主子當場就把他貶到這裡來守邊境,天天與烏蒙打交道。

這次烏蒙聯合各部攻打大鄴,集結勇士三十萬,誓破大鄴。

主子%e4%ba%b2征,下決心要一舉解決烏蒙這個大患,他自然摩拳擦掌,自以為前鋒非自己莫屬,結果主子把打前鋒的事交給了清河,他頓時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蔫完了就成了這副樣子,死賴在這裡不走,非得讓主子收回成命,改為讓他打前鋒。

耍賴要是能成功的話,主子還能是他們的主子麼?

夏侯淵突然提筆一頓,象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怔怔地出了會神,問道:“今日可有文晉那邊的消息過來?”

“沒有。”楊書懷回答。

他便不再問了,繼續低頭落筆,象是剛才不過是隨口一問。

楊書懷見著,卻在心裡暗歎了一口氣,主子看著好象什麼事都沒有,可他卻再清楚不過,自從文晉回來之後,主子便再也沒緩過臉色,天天沉臉凝眉,掃在人身上的眸光仿佛刀子似的,讓人見了他連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活在那片沉抑的氣氛中。

想了想,他還是試探地問道:“主子,要不要屬下去封信,就說您舊傷複發,請姑娘回來……”

“不用。”夏侯淵淡淡道,“這種事可一不可二,我若要見她,何需如此……若是用這種法子才能讓她來看我,不看也罷。”

楊書懷滯了滯。

石堅眼裡閃過一絲懊惱,早知道情況會變成現在這樣,那時候就算是綁也要將姑娘綁回來,最多挨一頓揍便是了,哪裡還會象現在這樣。

以前姑娘好歹還是個自由身,現在做了一國皇帝,哪裡還能說走說走,要嫁給主子,可就難了。

“主子,那時候為什麼不阻止姑娘?”楊書懷還是說出了放在心裡很久的話,“說起來,姑娘本就是您的未婚妻,可如今……”

他沒有說下去,但其意不言自明。

夏侯淵這回沒有立即說話,他住了筆,久久地沉默之後,才道:“我不想束縛她……她是天上的鷹,不是籠中的雀,她若想飛,誰也不能阻斷她展翅飛翔,哪怕是我,哪怕……她會離我越來越遠。”

“但是,”他話鋒一轉,%e5%94%87角微勾,神情立現睥睨之色,“就算她飛得再遠再高,我也不會放手。她,隻能做我的女人。”

楊書懷頓時心下大定,還好還好,此事還有救,否則到哪裡找那麼好的皇後人選去?

若不然,他很懷疑他們這些人以後還能不能有好日子過。

“這種事不需要你們來操心。”夏侯淵將軍報一折,交給楊書懷,“你們要考慮的,是如何以最少的傷亡取得最大的勝利,一舉擊敗烏蒙,永絕後患。隻有如此,你們的主子才可以無後顧之憂,安心地把你們的皇後帶回來。”

他可是說好了,等平了烏蒙就去看她的,這段時日因為北地酷寒,連綿數月的大雪始終不化,兩方僵持到現在,都在等著最適合的時機出擊,他可不能一等再等,平白浪費大好時光。

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

一說到這個,楊書懷的神色便有些凝重,烏蒙三十萬大軍個個驍勇善戰,更擅馬背作戰,且比大鄴軍更適應這極寒氣候,在雙方人數相等的情況下,雖然已經作了詳細的作戰計劃,但大鄴軍並無取勝的絕對優勢,若還想以最少的傷亡擊敗烏蒙,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主子,讓我打前鋒,定然打他們個落花流水!”石堅立即趁機表態。

夏侯淵淡淡看他一眼,一擱朱筆,道:“我累了,書懷,你整理好文書也去睡吧。”

“主子——”石堅一急。

“陛下!”帳簾忽拉一簾,清河大踏步走了進來,凝肅的臉,神情與聲音卻透著難以抑製又強自克製的激動,不說夏侯淵與楊書懷,便是石堅也看了出來,“有個人想見您。”

第一百七十章 想,還是不想

如此深更半夜,如此天寒地凍,如此讓清河難掩激動之色,來的人,會是誰?

楊書懷收拾軍報的手一停。

石堅豎高了眉。

夏侯淵緩緩轉過身來,眸光落在清河那雙跳躍著欣喜火苗的眼睛裡,沉靜若蒼茫夜色的心頭忽地一動,仿佛有一顆碎小的石子掉入深湖,不聞聲響,細密的漣漪卻慢慢地蕩了開來。

“請。”他沉而有力地吐出一個字。

這個字瞬間讓清河繃不住麵上那層強撐的嚴肅,他反手便撩起了帳子,也不說話,隻衝著外麵重重點了點頭,嘴角一線皓白幾乎拉至耳邊。

一個身影慢慢走了進來,身後是漆黑高遠的天際和熾紅跳躍的火光,遙遠的長風穿透帳簾,翻卷起黑色衣擺,來人穿著一件厚重的鬥篷,帽子極大,遮去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個下頜,那下頜的線條卻極為精致,肌膚盈白,讓人想起月牙湖邊的那捧雪。

雪白,晶瑩,弧度優美。

夏侯淵的呼吸倏地消失。

他象是凝固了一般,眸光緊緊地盯著那抹下頜,雖然那身寬大的鬥篷讓人無法辨識身形,然而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是誰。

來人抬手,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放下風帽,極黑的眸,如雪的顏,熟悉到閉著眼睛都認得出來的容顏,與腦海中一遍遍回想過的分毫無差。

“姑娘!”石堅失聲叫道,不可置信地搓了搓眼睛。

來的人,不正是他們以為至少一年半載看不到的楚清歡!

楚清歡微仰著頭,注視著相隔不過數丈的男人,他一手搭在案桌邊緣,墨色衣袍緊裹著他挺拔修長的身姿,黑色大氅更襯出他尊貴傲然之氣。

他似乎比上次見到的又消瘦了些,然而這反而讓他看上去更如一柄百錘千煉的利劍,不動則已,一旦出鞘,便是鷹擊長空,風雲變幻之時。

久久的對視,他的眸光深沉如夜,似乎並未因她的出現而有所起伏,她卻在他眸心深處看到了那一線驚喜。

他繞過案桌,一步步向她走來,走得極慢,象是要借此讓心中那份歡喜慢慢沉澱,趨向平靜,短短距離,他卻走了很久,直到最後一步,在她麵前停下。

雙手很自然地將她的手攏入掌心,一如他想像的那樣冷,毫無溫度。

她的體質本就偏寒,又不聽話配合調理,再加上這一路過來定是縱馬奔馳,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如何能不冷。

將她的手緊緊合在掌心,感受著那股寒氣在手掌裡直入肌骨,他心裡忽有絲心疼,猛地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唯有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其他三人悄悄地交換了眼神,很是默契地退了出去,連石堅也難得地一聲不吭,從未有過的善解人意。

夏侯淵緊緊地抱著楚清歡,感受著懷裡的人真實的存在。

若非這回想回味過無數遍的熟悉觸?感,還有特屬於她的體香,他幾乎要懷疑身處於夢中。

她亦反手摟住他的腰,結實緊致的身軀蘊著潛伏的力量,讓人安心,而帳內融融的暖意與他身上獨有的男人氣息又讓人放鬆得想睡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累了。”她靠著他的肩頭,閉起眼睛,歎息。

令大軍在離此三十裡以外的地方紮營,自己騎了半夜的馬趕到這裡,這一路的冷風確實讓人夠嗆。

原先不覺得,此刻見了他,入了他的懷抱,才覺出累來。

“累了就休息。”他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往內帳走。

“嗯。”她沒有睜眼,懶洋洋地伏在他懷裡,“困了,想睡覺。”

“正好,我也想睡。”他抬腳踢開中間的隔簾,大步走向裡麵的行軍榻,將她輕輕放下。

行軍榻上鋪著厚厚的被褥與裘毯,比她想像中的要柔軟許多,卻不夠寬敞,一個人寬裕,兩個人睡卻有些擠。

她挪了挪身子,正想要說什麼,身上一重,男人的身子已沉沉地壓了下來,將她固定在身體與榻之間,再也動不得分毫。

隨後,脖頸間一鬆,鬥篷被人解了開來,呼拉一抽,便離她而去。

她微微地彎起%e5%94%87角,也不睜眼,抬手在他身上摸索,精準而不費力地%e8%84%b1去他身上的大氅,解開腰帶,除去外袍,中衣,裡衣……

他亦將她身上的層層束縛剝去,在彼此袒裎的一刻,猛然%e5%90%bb住她的%e5%94%87。

彼此都無比的熟悉,而*又來得那樣快,那樣猛烈,根本無需多少語言,身體誠實的反應便已說明了一切。

多日來的思念,都化作身體最直接的表達,而兩顆時而靠近又時而遙遠的心在這一刻終於緊密貼合在一起,再也不留一絲縫隙,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插入。

他用力揉捏著她的肌膚,她身體的每一處,掌心的薄繭摩挲而過時,粗糙中帶著點微微的刺疼,激起層層栗粒。

她驀地伸手一探,他被她還未轉暖的手一激,頓時低哼一聲。

她緩緩睜眸,對上一雙幽深隱忍的眼眸,微微一笑,忽地長%e8%85%bf一勾,上身同時使力,將他反撲在身下。

“阿歡。”他的聲音沙啞而更顯磁性,額頭青筋微綻,因為極度的克製而滲出汗珠。

“我說我累了,想睡覺,你想到哪兒去了?”她%e5%94%87角微勾,“時辰不早,明日還有正事要談,睡覺吧。”

“你這樣……叫我怎麼睡?”他氣息急促,不讓她動,“你既然不想,為何%e8%84%b1我衣服?”

她看著他,悠悠道:“睡覺,難道不用%e8%84%b1衣服麼?”

“你……”他心裡氣急,卻發作不出,一雙眸子黑沉又灼亮,突然雙手掐住她的纖腰,那力道,那神情,分明顯示著勢在必得。

“想用強?”她挑眉,雙%e8%85%bf絞著他不放。

“阿歡!”他緊緊掐著她的腰,卻已不如剛才那麼穩,有些輕顫,眸中情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