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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一抹苦笑漸至%e5%94%87邊浮起,終究,攔不住她。

眸光一轉,他看向旁邊燃燒著火焰的石台,石台下方的基座高約尺半,心中一動,道:“扶我上去。”

寶兒靈敏,當即明白了他的心思,猶豫道:“公子,那基座邊緣窄,站上去恐怕……”

他淡然打斷,“無需多言,我還不至於風一吹就倒。”

隻說話的片刻之間,在後方嚴陣以待的禁衛忽然起了騷亂。

嚴子桓站上基座,扶著石台邊緣放眼望去,界於東宮外與葉蘭雅之間的那些禁衛猶如風吹麥浪般往四周退散,又很快圍攏,一波接著一波,麥浪中心是一點迅猛靈動的黑,不斷地衝開層層包圍靠近的刀光,在這片浪濤之中堅定地朝一個方向行進。

那是楚清歡。

他看不清她的動作,甚至看不清她的身影,但他僅一眼就能認出這個朝葉蘭雅迅速接近的黑點就是她。

他在火光裡看著葉蘭雅精致美麗的麵容因恨意而扭曲,看著她的眼裡因楚清歡被刀光網住而狂喜,又因她安然在刀尖上滾過而憤恨。

不同的表情在那張臉上不斷交替,她並不因為楚清歡的逐漸靠近而恐懼,更多的是仇人相見的那種激昂,直至,那抹身影越過重重包圍,角度詭異地出現在她身後,她才大驚失色,霍然轉身之間,滿頭的珠釵玉墜琳琅亂舞。

一抹雪亮刀光抵住她喉間,挑起她的下巴,她的臉色瞬間蒼白至連脂粉也掩蓋不住。

四周靜了一靜,除了鐘平那邊的廝殺聲未歇之外,失去了主攻對象又看到葉蘭雅被製的禁衛全都愣在原地,不知該當如何,而這種氣氛很快擴散開來,兵器相擊之聲越發疏落,隨著最後一聲“當”響,象是宣布這場戰鬥結束的信號一般,數千餘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嚴子桓漸漸露出微笑,扶著寶兒的手下了基座,往東宮外楚清歡所在的方向走去,狹長漆黑的眸子裡寒光點點,輕輕一掃,數千禁衛不由往兩邊退去,讓出一條大道由其通行。

所經之處,人人低頭,不敢被他正視。

“葉蘭雅,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等的代價,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楚清歡穩穩地持著匕首,刀尖利刃微嵌於葉蘭雅下頜之中,稍稍一動便會破皮流血。

“我與你之間,不是生,就是死。”葉蘭雅已很快平複下來,紅%e5%94%87勾勒出不屑弧度,“總需有人死,才能勾去這番恩怨。”

“我並不認為與你有何恩怨,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己庸人自擾。”楚清歡淡漠地道,“不過你硬要把得不到的一切都歸咎到我的頭上,三番兩次暗算於我,這筆帳自然是要好好算算的。”

“你想如何算?”葉蘭雅無畏地看著她,“橫豎不過一條命,大不了你把我殺了。”

“殺?”楚清歡%e5%94%87角一勾,“你該知道,殺人很簡單,被人一刀斃命也是瞬息之間的事,那樣豈非無趣?你大概不清楚,我最喜歡的不是殺人,而是讓人生不如死,而讓一個人生不如死,方法就太多了,你若有興趣的話,我可以讓你多嘗試幾種。”

“楚清歡,你敢!”葉蘭雅雙?%e5%94%87微抖,沒來由地,就是相信她能說到做到。

“如何不敢。”

隨著一聲淡淡語聲,誰也沒看清楚清歡是如何動作的,便聽到葉蘭雅“啊”地一聲慘叫,雙手捂著臉,有血自指縫裡流了下來,而在眾人眼裡,那匕首還一動不動地抵在她下巴處,象是從來都沒有動過。

“你,你敢毀我的臉!”葉蘭雅怒不可遏,眼中充血,那眼神仿佛是要將她生吞活剝,可隻要一動,那匕首便會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下巴,洞穿她的%e8%88%8c,她的上下鄂,甚至她的鼻腔。

她到底不敢動。

可是這個女人,她怎麼可以毀她的臉?這是她僅存的驕傲,僅有的資本,僅可以拿得出給他看的東西,如今毀了,以後她還怎麼麵對他?

“如此美的一張臉,毀了確實可惜,那就留著另一邊供人觀賞。”

葉蘭雅警惕地望著她,不信她有如此好說話,隨後果然聽她接著說道:“不如把%e8%88%8c頭割了,省得這張嘴再去禍害彆人。”

“你!”葉蘭雅猛地捂住兩隻耳朵,連臉也不顧了,眼睛瞪著一邊的趙統領,恨聲道,“趙統領,再不動手,陛下怪罪下來,看你如何擔當得起!”

卻聽得一個陰柔尖利的聲音驟然傳來,含悲帶泣:“陛下?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怎還有臉敢提陛下!”

------題外話------

妞們久等了~這眼睛發炎象是習慣了每年都要來報到個一兩次,今天還有些不舒服,腫已經退了,希望再過個兩三天能全好了,阿門~

第一百六十章 葉蘭雅之死

這聲音來得突兀,甚是耳熟,又因為情緒過滿而有些失真,禁衛紛紛回頭,但見一人跌跌撞撞跑來,頭頂烏紗冠帽偏至一邊,半灰半白的頭發散落了一半,來人似對此毫無所覺,尖瘦粉白的臉血色全無,眼神惶然中帶著哀痛,正是之前離去的*。

葉蘭雅眸心猛地一縮,就在眾人的注意力全落在*身上之際,她突然往後一仰,再用力往前一撲,一道暗芒自黑暗中劃過。

“楚楚小心!”並未去看*的嚴子桓心中一緊,驀然出聲。

楚清歡卻閃也不閃,出手如電,迎著那暗芒猛力一抓,一扭,寂靜之中便聽得“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錯骨之聲,隨之而起的是金屬落地的清脆叮響與葉蘭雅一聲痛哼。

她一隻手腕被楚清歡狠狠捏住,下巴處仍被鋒利的刀刃緊貼著,不同的是,白皙細膩的肌膚多了條滴血的刀痕——她拚著自損八百也要傷楚清歡一千,忍著被匕首劃破下巴的劇痛想要用藏在袖中的金簪將她刺死,卻不去想,楚清歡不是蕭天成,其始終清醒的頭腦,絕快的反應與身手也不是她能想像。

事實上,她即使清楚這一點,也要拚著試一試。

*已經發現了蕭天成的死,如果不拚一把,她就真的再也殺不了楚清歡。

地上的金簪反射出一線光芒,正是她刺入蕭天成心口的那一把,此時安靜地躺在她腳下,似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她咬著牙,抬腳就想將它踢開,有人比她更快,一腳踩在上麵,隻露出簪尾那朵重瓣嵌寶牡丹。

“想殺我?可以,我會給你機會。”楚清歡不含語氣的聲音自她耳後響起,“但在此之前,不妨讓我們來聽聽,那位公公想要說什麼。”

“殿下——”已跑到近前的*‘撲通’跪在地上,雙手撐地哭著朝嚴子桓爬了過去,“殿下——陛下他,他——”

他爬到嚴子桓腳下,砰砰砰地以頭撞地,磕得地上很快就有了血印,他卻似不覺得痛,一味地磕頭,沒完沒了。

“*,好好說話!”嚴子桓心下一沉,頭重腳輕的眩暈感又泛了上來。

以*的性子,一般的事已不可能讓他如此失態,難不成……

然而他那聲音卻被那撞地聲蓋過,*象是已經失了心誌一般,除了開始時還能說出句完整的話來,此時連話都說不了了。

“*!”寶兒板著臉,一腳踹了過去,“殿下叫你好好說話,聽見沒有!”-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被踹得歪倒在地,受了一驚,滿臉是血地茫然看了嚴子桓半晌,這才象是想起發生了什麼事,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掙紮著爬起,端端正正跪在他麵前,哽咽著道:“殿下,陛下駕崩了——”

嚴子桓驀地退了兩步,閉了眼,臉色瞬間白如紙。

一應禁衛與東宮侍衛皆變色。

“你胡說什麼!”寶兒白著個小臉,顫著聲厲聲喝道,“*,你老糊塗了不成,這話也是能隨口亂說的麼?”

“殿下,奴才沒有胡說。陛下躺在葉貴妃的床上,心口被利器刺中,不是刀劍所傷,倒象是女人常用的簪子……”*突然回身,抬手指著葉蘭雅,聲音淒厲,“一定是她殺了陛下,一定是她!”

“傷口可是這般大小?”楚清歡將腳下金簪踢了過去,金簪在地上劃出一道清響,落在他麵前。

*撿起,瞳孔一縮,失聲叫道;“就是這般大小!”

他剛才接了緊急軍報入蘭香殿,隔著簾帳叫了許久不見蕭天成有動靜,隻得掀開帳子去推他,沒想到隻輕輕一推蕭天成便仰麵倒了下來,口鼻溢血,雙眼未閉,他駭得軍報落地,半晌無法動彈。

之後好半天才勉強收攏了神誌,抖著手掀開被子,赫然看到蕭天成心口處一枚圓形傷口還在流血,被褥內一片血紅,而蕭天成身體冰涼,顯然已死去多時。

震驚恐懼之下,他不敢聲張,撿起軍報藏在身上,強作鎮定地叫那送軍報的人等著外頭,也不敢驚動禁衛軍,隻一人踉蹌著跑來找嚴子桓,在看到他那一刻,強壓了許久的情緒再也控製不住,才有了剛才那一番舉動。

東宮內外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對於這樣一個消息,無人敢信,又無人敢不信。

貼身伺候了蕭天成二十來年的*,縱使有天大的膽子,也絕不敢拿這種玩玩笑,任誰都不敢。

“張公公,飯可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葉蘭雅突然厲色道,“陛下的手諭尚在此,你又如何能斷定陛下駕崩與本宮有關?本宮又為何要害陛下?陛下死了,對本宮有何好處?”

一連串的反問,讓*一愣,一時竟答不上來。

原本對葉蘭雅驚怒相視的禁衛亦是一怔。

“這個很好解釋。”楚清歡淡淡道,“虎毒不食子。蕭天成與太子畢竟是%e4%ba%b2生父子,顧念到太子,蕭天成未必不會改變殺我的心意。你與他私下定有協議,見他想毀諾,便索性殺了他,假造手諭,想一舉殺了我。葉蘭雅,你對彆人狠,對自己也向來不顧惜,這種害人害己的事由你做來,絲毫不奇怪。”

“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推測。”葉蘭雅臉色微變,卻傲然道,“你說我假造手諭,又有何證據?”

楚清歡一靜。

“要證據是麼?”嚴子桓悠悠睜開眼眸,眸色漆黑如夜,更顯臉色蒼白,身形單薄,“你隻識我父皇手跡,卻不知他書寫時習慣用左手,在末尾處也總是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