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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濃得能把人給熏暈過去……這樣的人,但凡見過一次就該有印象,你不知道名字沒關係,隻需告訴我,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說完了,拿起筷子吃飯,卻許久不見人回應,她一抬眸,但見小二與卓宛宛都張口結%e8%88%8c地看著她。

“怎麼?”

“楚大哥,你說的那個,他他,他確定是個男人嗎?”卓宛宛說話都有此不利索。

“千真萬確。”楚清歡予以肯定。

當初那讓人驚悚的不著寸縷投懷送抱的那一跳,完全可以證明他的性彆。

“天哪……”卓宛宛眼神發直,喃喃道,“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男人……要是嚴慕這樣子……呸呸,嚴慕才不是這樣子……”

“公子,您確定您說的這人是在齊都當官?”小二說得嗑嗑巴巴,“小的是土生土長的齊都人,如果真有這麼一位人物,不可能沒見過。”

“也就是說,你不僅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也沒見過這個人?”

“沒聽過,也沒見過。”小二連連點頭。

楚清歡靜默了片刻,揮了揮手,“沒事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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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齊都跟其他國家的都城略有不同,這點不同之處在於,在亥時三刻之後,各條街巷就不允許再有行人出沒,不管是做生意的,或是出門閒逛的百姓以及外鄉客,都必須回自己的居所。

便是青樓妓院也是如此,去那些銷金窟裡消費的恩客,要麼在這個時辰之前離開,要麼就在那裡過夜,若是到了子時還在外麵遊蕩,一旦被巡視的士兵發現,則一律下獄,按罪論處。

這個條例,每一個入住客棧的客人都會由小二告知一遍,並再三叮囑出門玩賞不可誤了時辰,楚清歡問了問,得知這條例原先並沒有,是自去年蕭天成上位之後才重新修改律例規定的。

蕭天成的謹慎提防之心可見一斑。

由此可見,皇宮中的戒備將比她離開那時更為森嚴,也就意味著,她若想要進去,僅憑著自己的身手潛行進去,恐怕並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由此,她並沒有趁著夜色潛入內,而是在宮城的後門外,一處視線望不到的死角一動不動地蹲了兩個時辰。

從天黑之後的戌時一直守在子時初,她一直在遠遠地觀察著宮門換防值守的情況,尋找著進宮的最佳時機。

相比較正門,後門進出的人更多更雜,機會也就更多。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很冷,尤其在入夜之後,一層層寒氣自衣衫透進來,將人身上的所有熱氣一點點蒸發,直至全身冰涼,如浸冷水中一般,尤其是這樣絲毫不動地蹲伏著。

她的衣衫與暗夜融合成一色,就如她本就是這黑夜的一部分,隻有那雙冷冽的眸子,如銀槍上的那一點寒光,濯了周遭的濕露,更加熠熠生寒。

已然到了子夜,齊都城的一切喧鬨都已散去,此時整座城池都已陷入了寂靜之中,因此,當遠處一陣吱嘎聲響起時,那聲音便猶為明顯。

守宮門的禁衛軍並不因此而有所動作,象是早已習慣了,直到一輛專門拉貨物之用的馬車到了近處,才有人大聲詢問:“什麼人?”

看那樣子,顯然也隻是出於例行公事,語氣並不見嚴厲。

“送馬桶的。”趕馬車的人揚了揚趕馬索,亦大聲回答。

如此對答了一番,那禁衛才笑著罵了一句,“快進去吧,熏死了。”

“哪能熏得著您們哪,這批馬桶可是劉公公讓我家老爺新做的,簇新的,一次都沒用過。”

“新的?”有人覺得奇怪,上前來察看,“不是前些日子剛送來一車,這麼快就不夠用了。”

那趕馬的左右看了看,一臉的神秘,壓低了聲音道:“各位爺不知道麼,聽說皇上身邊那位新來的娘娘很是講究,彆人有的東西她都得有,彆人沒有的她也得有。還有,從來不用彆人用過的東西,尤其是馬桶,便是她自己用過的,第二日也必須要換新的。”

“是麼?”那些守門的禁衛哪裡聽說過這些,一個個地倍覺新鮮,也有人咋%e8%88%8c,“這娘娘的氣派可真夠足的,就算是陛下,也沒聽說過一天換一個馬桶的。”

“可不是麼,這每天換一個,一年得多少個。”

“不就是個馬桶麼,又不是什麼金貴物事,天天換也花不了多少銀子。”

“那你們就不知道了。”那車夫本舉起趕馬索要進去,聽著這話又停了下來,拿起就近的一個朱漆描金的馬桶,“看看,這可是咱家最好的師傅做的,上麵用的木料和朱漆也是最上等的,還有這金漆花紋,一個馬桶就得用掉半兩金子……嘖嘖,這麼一個馬桶都夠我全家吃一年的了,金貴著呢。”

“還真是。”那幾個圍觀的禁衛軍不由連連抽氣。

一天換一個馬桶,那馬桶還是鑲金的……好浪費。

也不知那些換下的馬桶都落在誰手裡了。

“不說了不說了,再說下去就要誤了時辰了。”車夫將手裡的馬桶放了回去,抖了抖杆子,馬車便從後門裡駛了進去,轆轆的車軲轆聲與車椽的吱嘎聲綿延了一路。

那些禁衛軍退回到門兩邊站好,卻都在回想著那個塗了金子的馬桶,誰也沒有注意到,一條黑影竄入馬車底部,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地進了宮。

裝著鎦金馬桶的馬車一直往裡走,趕車的人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藏在了車底下,也絲毫沒有察覺到藏在車底下的人無聲無息地離開,沿著既定的路線,行往指定的地方。

楚清歡隱於牆角,等著一隊巡邏的禁衛軍過去,才如一隻狸貓般攀上就近一座宮殿殿簷,伏下`身子。

處於殿頂,她才知道隨便一上就上了座宮裡最高的建築,整座宮殿的布局儘收眼底,此時宮中多半燈宮已熄,後宮卻有幾處顯得比彆處更明亮些,想必是那幾處的嬪妃還未入睡。

她對這座皇宮並不熟悉,當初從天牢穿過西華門,又被夏侯淵帶著儘往偏僻處走,再後來從北祥門離開,她經過的地方並不多,此時這麼看下去,卻連天牢的位置都看不到。

太大。

如此大的一座皇宮,她該去哪裡找陳貴妃?

那個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的女子,因為她與季婉瑤得以逃生,所以一定還活著,而她那時在心裡承諾過,要回來給她自由。

有一處的燈光尤其明亮,她%e5%94%87邊勾起一抹冷冷笑意,或許,她可以從那裡著手。

看準了方向,避開嚴密的布防,楚清歡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陰影與角落,如一道薄薄的葉片穿行於宮牆殿宇間。

一路上崗哨巡隊無數,比以前嚴密了不知多少,蕭天成似乎是不將這皇宮打造成銅牆鐵壁不肯罷休。

而楚清歡接近的這座被命名為蘭香殿的殿外,守衛的嚴密程度更是堪稱此地之最,除了烏蒙,其他幾國的皇宮她都去過,卻沒有一處能比得過這裡。

到了此時,她已經能確定今晚是誰留宿在這蘭香殿。

如此,她更要闖一闖。

本以為裡麵的戒備會以外麵更嚴密,然而進去之後才發現站在院子裡的禁衛還不到十人,但她一眼就明白為何蕭天成敢如此放心——前後內外的宮燈將整個院子照得亮如白晝,有人從裡麵經過一目了然,根本無處藏身。

相比較之下,那裡麵的寢殿反而顯得暗昧朦朧了許多,雖說此刻子時將過,那裡卻還隱隱傳出笑聲,那笑聲軟膩動人,嬌媚入骨。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交易@思@兔@網@

楚清歡潛上殿頂,無聲撤去一片琉璃瓦,殿內的情形儘收眼底。

被翻紅浪,床簾晃蕩不休,不用細看也能知道裡麵正乾著什麼勾當,錦被外一隻玉臂垂於床沿,纖細的手腕處一隻極品血瑪瑙鐲子欲墜不墜,更襯得那手臂勾人撩魂。

喘熄夾雜著嬌%e5%90%9f,被中女子時不時輕笑嗔怪幾聲,那嬌聲帶媚細如貓叫,聽不得真切,卻有絲莫名的耳熟。

眸子微微眯起,楚清歡冷眼看著那女子露在外麵的手臂與那一灘烏發,靜等著男人從她身上離開。

約摸過了刻鐘,床上的動靜才漸漸消停,那男人翻身躺到一旁,燈光昏黃,但足夠看清楚他的臉,與她先前所料的一絲不差,正是蕭天成。

而剛才在他身下的女子,麵容嬌豔如火,灼灼有如牡丹,竟然是——葉蘭雅。

紅霞未褪,媚眼如絲,額角綴著點點晶瑩汗珠,赫然就象朵被雨露滋潤過的玫瑰的葉蘭雅。

此時,被雨露滋潤過的她未著寸縷,錦被隻蓋了半身,她也不拉起被子來掩蓋,塗了丹蔻的手指挑起一縷發絲在自己%e8%83%b8`前輕輕地打著卷,媚眼斜睨著身邊喘熄未定的蕭天成,紅%e5%94%87微勾,極度的撩人姿態。

抬起的手臂上,縱橫交錯的白色舊疤醒目刺眼。

“還嫌不夠?”蕭天成伸手過來按住她那隻撩撥的手,“明日再滿足你。”

“明日?”葉蘭雅咯咯一笑,側身對著他,半是質疑半是挑釁,“陛下可是不行了?”

蕭天成臉色微沉,盯了她半晌,重重捏了她一記,“也就你敢如此大膽。”

葉蘭雅便一陣笑,笑聲甚是歡快,也不知道壓製,連殿外都清晰地傳了出去。

她起身,大紅錦被從身上滑落,身姿曼妙如蛇,綿白如雲絮,一步三搖地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杯茶,再轉身嫋嫋婷婷地走回床邊。

青蔥一樣的手指托著那茶盞,她徐徐湊到他跟前,“陛下,喝杯茶潤潤嗓子。”

蕭天成的眼睛始終不離她,就著她的手將茶喝了,伸手一扯又要將她壓在身下。

“陛下。”葉蘭雅雙手抵在%e8%83%b8`前,“不來了,我累了。”

“剛才是誰故意撩的朕?”

“沒人撩。”葉蘭雅推開他,抓過旁邊一件絲袍套上,坐到一邊,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

蕭天成盯著她半晌,哼道:“彆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葉蘭雅眼梢一挑,“哦?想些什麼?”

蕭天成躺靠著床頭,也不回答,閉起眼睛假寐。

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