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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飯菜做得不合你口味,還是在怪奶娘把承天殿的窗子打破了?你放心,等你回去,那窗子肯定已經修好了。”

“以後若再有這等情況發生,不管是誰,一律宮刑伺候。”夏侯淵冰冷的語聲毫無溫度,語調亦是斬釘截鐵。

“哎喲喲,嚇死奶娘了。”楚清歡站在門邊,便見奶娘拍著%e8%83%b8脯在抱屈,“奶娘那樣做是不對,可淵兒你也不能這麼嚇奶娘不是?不就是讓你跟阿歡少%e4%ba%b2熱會兒麼,待會兒補回來就是了。”

話一邊說著,還朝著石堅清河楊書懷擠弄眼睛,剛才那窗戶打破之後,這幾人雖不敢象她那般膽大妄為,可眼睛都沒少往裡看。

石堅等人立即低頭扒飯,隻作什麼都沒聽見。

何以念抿了抿%e5%94%87。

“隻是少%e4%ba%b2熱片刻麼?”夏侯淵火氣驟盛,霍然站起身來,“楊書懷,即刻準備東庭淩雪公主與高越皇帝陛下大婚之賀禮,朕明日便前往高越。”

“明日?”楊書懷大感意外,“會不會太早?”

“不早了。”

楊書懷不敢多說,隻得應下,石堅與清河躍躍欲動,“主子,我們這就去挑選護駕隨扈。”

“不必了。”夏侯淵眸光一掃,“你們兩個留下。何以念此次平亂立功不小,此次隨駕出行,再挑選幾個得力的,朕不想太過招搖。”

石堅與清河聞言皆跌了下巴。

奶娘嘖嘖有聲:“連‘朕’都出來了,看來氣得不輕……”

她似想到什麼,猛地一拍腦門,吃驚地問:“淵兒,你該不會昨晚啥都沒做吧?你你你……哎呀,奶娘罪過大了,大了大了大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起洗洗

為彌補先前犯下的“罪孽”,奶娘當下便將夏侯淵推了出來,見到站在殿外的楚清歡拉著她就往承天殿走,怎料楚清歡輕飄飄一句話,就破滅了她想要贖罪的機會。

楚清歡說,女子的清譽最重要,在她與夏侯淵還沒有成婚之前,她都將不再留宿承天殿,若不希望她離開,便給她另外收拾個住的地方。否則,哪天夏侯淵起來找不到她,大家也不必太驚訝。

話說到這個份上,把後路都經堵死了,奶娘哪裡還敢再攛掇,隻得愧對當場黑了臉的夏侯淵,乖乖地給她準備一間靠近承天殿的小殿。

麵對楚清歡似笑非笑的眼神,她隻能裝糊塗打哈哈,這殿小是小了點,好歹挨著承天殿不是,心裡的愧疚多少能少一點點。

然而當晚,大鄴的皇帝陛下頭一回被人拒之門外,在那間小殿門口吃了閉門羹,殿內窗戶一律緊閉,非暴力不能打開。

誰敢對楚清歡動用暴力?除非嫌命長了。

密切關注此地動向的奶娘一臉菜色,完了完了,不用暴力得不到媳婦兒,用了暴力更得不到媳婦兒,因此連夏侯淵的臉色都不敢去看。

未想夏侯淵卻並未動怒,隻是在那門口站了片刻,笑了笑,明璀的燈光映著他輪廓鮮明的臉,卓然俊朗。

路還長著,又何必急於一時。

而此時,殿內一人亦望著門外那挺拔峭立的身影,淡淡一笑,路還長著,又何必急於一時。

門內門外的兩人隔門而望,並不知彼此心中同時閃過同一句話,然而那話中的含義,卻是天差地彆,大不相同。

路還長著,可此路,卻非彼路。

次日,夏侯淵%e4%ba%b2點人員,身邊隻隨帶何以念與幾名身手高超的禦前禁衛,雖說是禁衛,卻是屢上戰場實戰經驗豐富的乾將,亦是從淮南一路追隨至兆京的舊衛,這讓石堅與清河懊惱不已。

若不是沒能有力地阻止奶娘來那麼一出,主子又豈能惱他們至此?雖沒有明責,這結果卻比痛斥甚至用刑還讓他們難受。

季婉瑤淚眼汪汪地扯著楚清歡的衣袖,讓她去完高越這一趟務必隨著夏侯淵回來,切不可再丟下她不管。

奶娘趁著這檔口,把夏侯淵拉至一邊,悄著聲地再三叮囑,讓他一定要把握好時機,一旦有下手的機會切不可手軟心軟,也不能懼楚清歡之威勢,勢必要將她拿下,夏侯淵回她一張冷臉,她隻得訕訕停口,心裡的內疚更是泛濫得腸子都打了結。

一行八人悄然出了宮,一輛馬車,六人隨騎,一路向南。

馬車外表普通,內在寬敞舒適,六人分前後兩側,身著黑衣,低調而精悍。

楚清歡本欲騎馬,考慮到夏侯淵箭傷未愈,又不肯單獨乘坐馬車,便與他坐車而行,隻是與他約法三章,未讓他有近身行不軌之舉的機會。

離裴玉與司馬淩雪大婚的日子還有些早,當初她在甘寧時,在司馬淩雪對她明確表示一個月後和%e4%ba%b2高越的決定後,便將消息第一時間發回高越,隨後裴玉便將大婚的日期定在了九月十五,並發出請貼邀請各國屆時前去觀禮,動作不可謂不快,其間日期不可謂不緊,算起來竟是隻等司馬淩雪一到長平,緊接著便是大婚之日。

這樣的安排對於兩國和%e4%ba%b2這般的大事來說,未免顯得有些倉促,但東庭對此並沒有表現出異議,其他各國當然也不會說什麼。

她在回兆京前,在甘寧等待了一段日子,本來是打算與迎%e4%ba%b2使團一起護著司馬淩雪去高越,後來得知夏侯淵出了意外便急急趕回,在路上花了些時日,即使如此,此時距兩國大婚的時間依然相當寬裕。

她原以為夏侯淵是出於一時之怒才臨時作出決定,行了幾日之後才發現他哪裡有什麼怒氣,根本就是借著這個機會一路巡視沿路州城村鎮,視察民情吏治了。

這男人,到底還是低估了他。

如此且行且住大半月,大鄴邊城鞏州已近在眼前,至此微服南巡也接近尾聲,再行幾日,正好趕上九月十五的大婚之日。

因為處理一樁民事糾紛,等他們到達鞏州時,天色已黑,城門更是緊閉,原定於在城內過夜的計劃被打破。

“主子,要不要屬下過去叫開城門?”一名禁衛見此,向車內的夏侯淵請示。

“不用。”夏侯淵撩開車簾,朝四周打量一眼,“不要驚動不必要的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去附近找個可以過夜的地方,湊合著過一晚上。”

“是,主子。”禁衛立即與其他人分頭去尋找適合過夜的地方,隻留下何以念守在原地。

不多時,便見幾人陸續回轉,稟報說城外不遠處有塊平緩的坡地,視野開闊,附近還有條河,露宿正好。

“就去那裡吧。”夏侯淵當即示下。

不出一盞茶的時間,車馬便停了下來,楚清歡掀簾下車,帶著一絲清涼水汽的風便迎麵吹來,將夏末初秋那種燥熱吹得一乾二淨。

都是習慣了行軍打仗的人,對於野外生存這項技能自不在話下,當下各人打水生火,又有人去附近一片小林子裡尋找野味,留下何以念與另一名禁衛行守衛之職。

“算算日期,司馬淩雪此時應該已經到了長平。”見夏侯淵從車上下來,楚清歡道,“原以為還能見到東庭此次和%e4%ba%b2的排場,這下是看不到了。”

“不需要看。”夏侯淵不以為然地看著她,“等日後你我大婚,定叫天下人都為你而驚歎。”

楚清歡見他沒兩句話就把話題轉到她身上,立即閉起嘴巴,望著麵前河水不再言語。

夏侯淵無聲一笑,亦轉頭看向河麵,河水平緩,兩岸相距不遠,隻是條尋常的小河,隻是不知水下深淺。◤思◤兔◤在◤線◤閱◤讀◤

他腳尖一動,踢了塊石頭下去,辨著那石頭落水之聲,忽而%e5%94%87角微勾,便去解腰間錦帶。

她眼角瞥見,眸光一抬,“怎麼,要下水洗澡?”

“在車裡坐了一日,又出了汗,不洗不舒服。”錦帶解開,他又想起什麼,隨手給扣了回去,轉身朝她腰間探過手來,動作語氣再自然不過,“你也一起洗洗。”

她抬手一擋,格開他的手,“這水看著倒是不錯,隻是我對有些人不是很放心,還是算了。”

“嗯?”他眉梢一挑,鼻音上揚,“什麼叫對有些人不放心?這些日子我可曾對你做過什麼?”

“若非我與你約法三章,恐怕你已經對我做過什麼了。”見他麵色不豫,她隨地往河邊一坐,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這些天的表現我很滿意。”

夏侯淵眼角一跳,將手裡的錦帶往她懷裡一扔,又將身上的衣物全%e8%84%b1下來一股腦兒拋給她,直到隻剩下褻褲時,他回頭看了眼何以念兩人,見他二人都背朝著他們守在馬車邊,便隨手將褻褲除去。

楚清歡%e5%94%87角微抽,轉過臉去,將懷裡的衣服都往旁邊一放。

“不敢看?”他見此,倒不急著洗澡了,往水下走了幾步,站到她麵前,“你都被我看過了,還怕什麼?”

不遠處的火光淡淡地映射過來,楚清歡眼角餘光裡都是他的肌膚光澤,見他如此直接不知回避,頓時有些好沒氣地道:“我怕什麼,隻是臉皮沒有你厚而已。”

“原來是不好意思。”他低低一笑,“我們早晚都要成婚,總有袒裎相對的一日,有什麼好害羞的?”

害羞?不好意思?

楚清歡抬頭望著墨藍色的天際,上麵乾淨無雲,純淨得如同一塊極品絲絨,她卻有種烏雲壓頂之感。

想她活了兩輩子,什麼沒見識過,至於見個男人的身體就害羞?

當下眸光一劃,朝他身下瞥去,他卻以為她臉皮子薄,決定不與她為難,正在此時身子一沉,朝河水深處倒遊過去。

關鍵部位什麼都沒有看見,隻見那緊致結實的%e8%83%b8膛半浮在水上,他雙臂伸展如猿,臂肌有力線條修長,悠然在水中暢遊,動作優美,賞心悅目。

夜幕低垂,火光淡暖,他在那天地之間徜徉,矯健如魚,水波輕蕩,細細的流水之聲伴著被他激起的水花,落入耳際,寧靜的卻是人的心。

忽覺光線一暗,有什麼在身後擋住了光亮,她回頭,便見何以念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正站在她後麵不遠處。

輕輕一招手,他便走了過來,低低地叫了聲:“姐姐。”

“坐吧。”她指了指沒有堆放衣物的另一邊。

他搖頭,隻是在她身邊站著,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