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也同樣轉過身,但我走的是通往門外,離開這裡的那條路。
我和池鬱間的事情在今天得到解決,那些溫暖、愛戀、糾纏以及難過......都將成為往事。
我們會過得很好,即使沒有在一起。
外麵天色仍早,算算時辰,現在回去剛好能趕上午膳時間。
我剛出大門準備回去時,發現不遠處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快速離開,待我追上去想看個究竟時,那人卻已經走入人群,很快就消失不見。
方才那人是錦瑟嗎?
她來這裡找池鬱我並不意外,怕的是她看到我從靖遠府裡出來,再次誤會是我在中間挑撥她和池鬱。
錦瑟固然任性自私,但被池鬱暗藏心機的“愛慕”了這麼多年,亦是十分可悲。
這件事情的真相她還是彆知道的好,不然以她的性格,定會偏激以對,還是等她以後成熟冷靜了些再告訴她吧。
打定主意後我便回了丞相府,與阿諾一起用過餐後在沁竹院等周卿言回來,接近傍晚時他終於回到府裡,帶著爹給我的一封信。
爹在信裡為了那天的事情向我道歉,告訴我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將我當做%e4%ba%b2生女兒看待,即使我和錦瑟鬨得不和,我也依舊是他的女兒。
周卿言說,爹一直叮囑著他要好好照顧我,以後有空帶我回山上看看他們。
周卿言說,爹依舊決定等這邊事情處理完後就帶錦瑟回去,不會再任她放肆。
周卿言說,他明日就去找將軍和夫人說明此事。
他笑%e5%90%9f%e5%90%9f地說,明日過後,我就能認回自己的%e4%ba%b2生爹娘。
我明明已經知道自己現在喜歡的是他,可每一次對上他的臉時,就發現自己比想象中喜歡的更多一點。
我踮起腳輕碰了下他的臉頰,真誠地說:“謝謝。”
他眯著細長的眼,笑得好不奸詐,“就這樣嗎?”
他不等我的回答,輕柔的%e5%90%bb已經綿密地落在我臉上,最後停留在%e5%94%87上,久久不肯離去。
直到我氣喘籲籲,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我,眼對眼、鼻對鼻地我看著我,“我每日都覺得%e4%ba%b2不夠你。”
我輕聲喘著氣,說:“你該去書房了。”
“嗯哼。”他眼中閃過不耐,“每日都有那麼多事情。”
我哭笑不得地推開他,“誰讓你是一國之相。”
“明日過後,你也不見得會比我閒。”他又將我摟進懷中,低沉地說:“明日我去找將軍和夫人,你隻管安心的在家等我,好嗎?”
有他在,似乎一切都格外順利。
“好。”
明日後,我會認回自己的%e4%ba%b2生爹娘,能名正言順的叫他們一聲爹和娘,能找回自己真正的身份......
所有亂七八糟的事情終於要歸於原位了。
一眨眼已是第二天,周卿言上了早朝之後直接和傅將軍去了將軍府,我雖忐忑不安,但也隻能待在府裡焦急等待,用午膳時玉瓏說找不到阿諾,我隻以為阿諾貪玩,不知躲在府裡哪個角落,可直到玉瓏和管家帶人在府裡翻了個遍,卻仍找不到人時才驚覺出了問題。
玉瓏安慰我說,阿諾可能隻是偷溜出府玩去了,並不一定出了事情,但我深知阿諾雖然頑皮卻不會不說一聲就出門,除非他在做某些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
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
莫非阿諾跟錦瑟出去了?
我越想越有可能,畢竟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除非跟我們一起,不然決不會一個人出府,但若是一直掛念的錦瑟約他出去,即使我警告過他不許接觸她,他還是會瞞著我偷溜出去。
我雖然這也想,卻也不能斷定就是錦瑟帶走了阿諾,隻能讓管家和玉瓏帶人繼續尋人,我去錦瑟那邊打探下消息,但剛出了大門就被一名相貌普通的男子攔下。
那男子年約二十五、六,身穿一身灰色布衣,麵無表情地說:“你可是沈花開姑娘?”
我警覺地眯起眼,說:“正是。”
他眼神透著一股冷意,淡說:“沈姑娘若是想救師弟的話,就請隨我來。”
我眼皮一跳,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知道你師弟在我手裡就好。”他遞給我一樣東西,正是以前我送給阿諾的一個木雕,這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平日裡都帶在身上當做護身符,“姑娘不用想著通知其他人,直接跟我走就好。”
我握緊了木雕,說:“好。”這人不管是誰的手下,綁走阿諾都是為了引我上鉤,我明知這是個陷阱,卻不能不去。
布衣男子在我前麵,帶著我穿梭在京城熱鬨的街道中,身形矯健、腳步輕盈,快速走了許久呼吸仍平穩有序,明顯是武功不底的習武之人。
路過一處刀具攤時,我不動聲色地扔給老板一錠碎銀,在他張口準備說話時狠狠瞪了他一記,他立刻噤聲,任我迅速摸走了一片輕薄的刀片後也不敢做聲。
我將刀片藏在指縫中,裝作無事般繼續跟在他後麵,途中兩人沒有對話,他似乎很習慣這樣的沉默,我則在猜測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照他的武功高低來看,最有可能便是國舅養的那一批殺手,為了確保能殺掉我才綁走了阿諾。
可他們怎麼會知道阿諾對我有多重要?
這個疑問不久後便得到了答案。
破爛的寺廟內,阿諾全身被五花大綁地丟在地上,口裡塞著一塊破布,正嗚嗚咽咽地對一旁的少女說些什麼,那少女衣著精致,姣好的臉蛋上滿是笑容,得意洋洋的對我說:“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我忽然覺得十分無力。
阿諾是我的死%e7%a9%b4,這件事情周子逸知道,錦瑟也知道。
錦瑟為了引我到這裡,竟然綁架了阿諾,那個我們共同的師弟,一直愛慕她跟在她左右的阿諾。
不過比起得意洋洋的錦瑟,坐在一旁愜意喝茶的麵具男子更為讓我擔心。
布衣男子已恭敬地站到了麵具男子身後,顯然那才是他的主子,也是今日這事情的指使者。
麵具男子身著華服,從體型看約有四五十歲,雖看不到臉卻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嚴氣息,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回想我這一年內遇上的人,能惹上的非普通人,除去周卿言,便是一直都沒見過麵的國舅爺。
“錦瑟,”我冷冷地看向錦瑟,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她絲毫不知事情的嚴重性,手指調皮地玩弄著%e8%83%b8`前發絲,笑嘻嘻地:“你看不出來嗎?”
阿諾見到我後早已把視線投注在我身上,口齒不清的一直在說些什麼。
我看了眼阿諾,示意他冷靜下來,“你和我之間的事,為什麼要連累阿諾?”
“不連累他,怎麼能威脅你呢?”她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容,語氣卻天真無邪,“你武功那麼高,我打不過你啊。”
“所以?”我挑眉,淡淡地說:“用阿諾威脅我就可以殺了我?”
“我說過我打不過你啊。”她指向一旁喝茶的麵具男子,笑著說:“但我有幫手。”
我深深地看了麵具男子一眼,說:“你會害得我們三個人都沒命。”真是天真的近乎愚蠢,被人利用了不自知還沾沾自喜。
她搖了搖手指,義正言辭的糾正:“不是我們三個,是你和阿諾兩個。”
阿諾聽到這話,眼裡露出了傷心欲絕之色。
我歎了口氣,說:“你可知坐在那裡的是誰?”
錦瑟有些不耐煩,說:“你隻要知道那是幫我來殺你的人就好了。”
我顧自說:“坐在那裡的是國舅大人,他殺我不是為了幫你,是為了自己。”我看向一直看戲的麵具男子,問:“我說對了嗎,國舅大人。”
麵具男子將茶杯遞給布衣男子,緩緩拍了拍手,說:“不愧是丞相喜歡的女子,倒還有幾分聰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錦瑟聞言又急又怒,“柳伯伯,你這意思是......”
“欸,彆急。”他不緊不慢地打斷她的話,說:“我和你的出發點不同,想要的結果卻一樣,這不就夠了?”
錦瑟雖然疑惑,卻還是點頭,說:“是。”
她眼中分明還有著擔心,擔心他會不會如我所說的到時候也殺了她。
“錦瑟,他會。”我說出了她心裡的猶豫,“他一定會殺了你滅口,保證今天的事情不會泄露出去。”
錦瑟的神情有點動搖,視線不住的在我和他之間來回,麵具男子見狀輕笑一聲,說:“你忘了她是怎麼對你的嗎?”
錦瑟眼中閃過一道憤恨,突然下定了決心一般,冷冷地說:“花開,不要再挑撥了,我不會相信你。”
挑撥?
我和她這麼多年的姐妹之情,因為身份之事鬨的不愉快,她就聯合外人來殺我和阿諾,我勸她看清事實,反倒成了挑撥離間?
罷了,她再怎麼說我也好,我要做的隻是拖延時間,等到周卿言來救我就好。
那日他安排人暗中保護我,實在是明智之舉。
我懶得再看錦瑟,對麵具男子說:“久仰國舅大名,今日卻是第一次見到,真是幸會。”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兩個核桃,正靈活地轉動著,“老夫也久仰姑娘的大名。”
我訝異地說:“我倒不知自己聲名遠揚。”
麵具男子低沉笑了幾聲,聲音有些蒼老,“聲名遠揚談不上,陪著丞相臥底,設計抓了金陵太守之事倒有所耳聞。”
我想起抓楊德時周卿言說的那些話,笑說:“我倒忘了,楊太守是國舅的女婿。”
“姑娘記性不錯,楊德不僅是我的女婿,還是我的得力助手之一,被抓回京城後,不出一個月就被斬首。”他笑得意味深長,“一切多虧了丞相和姑娘。”
“楊太守殺害同僚僅為貪圖貢品,其人品實在低劣,丞相捉拿他歸案,一方麵撫慰了當年被殺的那些士兵的家人,一方麵也是幫國舅除的忙。”
他停下手裡的動作,饒有趣味地問:“哦?”
“國舅位高權重,以前是因為遭受楊德蒙騙,現在知道了,豈能容忍這樣齷齪之人在自己手下。”
他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說:“這話有趣。”
當然有趣。
我和他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以上無非是些場麵話,隨便說說,拖延下時間而已。
錦瑟見為我們說說笑笑,以為我們真聊得開懷,著急的提醒說:“柳伯伯,時間不早了。”
我歎了口氣,她就這麼想置我於死地嗎?“我若說那日根本沒聽到那人口中的秘密,國舅可信?”
“姑娘真風趣。”麵具男子不以為意地說:“你是他死前見過的最後一人。”
言下之意就是他死前肯定告訴了我所謂的秘密。
就跟當初我救了程令,黑衣男子帶人追殺我一般,隻因我是他們死前見過的最後一人,所以不管我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