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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 天下無病 4606 字 3個月前

,母%e4%ba%b2自然是五王爺的妃子,隻是聽錦瑟說,他母%e4%ba%b2並不是正妃,而是側妃。

我說:“知道。”

“知道?”他微微挑眉,笑說:“不,你不知道。”

他又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下,說:“我母%e4%ba%b2原是朝中一名尚書的女兒,雖然家世普通,但作為唯一的掌上明珠,祖父對她可謂是十分寵愛。母%e4%ba%b2十歲的時候偷溜出去,在街上遇到了同樣溜出去玩耍的傅夫人,兩人脾氣相投興趣相合,很快就成了好姐妹,這份感情從當年一直延續到現在。”

原來他母%e4%ba%b2和傅夫人早就相識,也難怪認回“傅雨沫”後,兩家一心想要聯姻。

“傅夫人十六歲時,嫁給了傅將軍,我母%e4%ba%b2十六歲的時候,則剛遇上我父%e4%ba%b2。”他飲下一杯酒,臉上出現微醺之色,“我父%e4%ba%b2遇見母%e4%ba%b2之時,雖然已經娶了正妃,可見我母%e4%ba%b2嬌俏可人,便生了納妃之意,但我母%e4%ba%b2知道他生為皇子,日後必定有眾多妻妾,加上祖父也不看好這門婚事,於是便拒絕了父%e4%ba%b2。”

“我父%e4%ba%b2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自然不能接受母%e4%ba%b2的拒絕,於是通過各方向祖父施壓,想逼他同意這門婚事,可祖父生性倔強,寧願毀掉前程也不願犧牲母%e4%ba%b2的幸福。”他吃吃地笑了幾聲,“我父%e4%ba%b2見祖父這邊行不通,就找上了我母%e4%ba%b2,告訴她,如果不同意這門婚事,祖父不僅會被革去官職,他更會讓祖父一家在京城活不下去。”

“下麵的事情你應該能猜得到,母%e4%ba%b2為了保護祖父,答應了這們婚事,成了父%e4%ba%b2第三個側妃。”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自嘲地笑說:“我母%e4%ba%b2沒有旁人看的這麼偉大,她後來告訴我,當時她是喜歡我父%e4%ba%b2的,畢竟他年輕英俊,更是皇家之後,父%e4%ba%b2那般追著我母%e4%ba%b2,讓她以為他是真心愛上了自己,再加上祖父之事,這才答應了父%e4%ba%b2。”

“我母%e4%ba%b2嫁給我父%e4%ba%b2之時,曾天真的以為他會如說過那般,一直愛著她,保護著她,可她進府才三個月,父%e4%ba%b2便又納了一名側妃,據說也是花儘各種心思才娶到的一名女子,他對那女子的喜愛之情比起對母%e4%ba%b2,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母%e4%ba%b2傷心欲絕之際發現懷上了我,原以為孩子可以增進她和父%e4%ba%b2之間的感情,卻不知道在皇家中,‘庶出’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麼。”

他臉上的笑意已完全褪下,俊臉冷得像是結了一層冰,“我大哥和二哥是正妃嫡出,從小就得到父%e4%ba%b2萬般寵愛,而我不過是側妃庶出的兒子,不說繼承之事,就是平常,父%e4%ba%b2連看都不會多看我一眼。”

我的確不了解,在皇家中嫡出和庶出竟會有這麼大的區彆,在我這種旁人看來,嫡出庶出又有何區彆?都是自己的%e4%ba%b2生兒子。

但此刻我知道對於他來說,庶出的身份有多麼的痛苦。

“幼時我與兩個哥哥一起進宮,能得到先帝表揚和稱讚的隻有哥哥們,我不過是冷落在一旁的庶出子罷了。”他冷笑一聲,說:“我以為是我不夠優秀活潑,所以先帝和父%e4%ba%b2都不喜歡我,於是力圖表現,想要比哥哥們更加出色,這樣的話父%e4%ba%b2和其他人就會喜愛我,對我另眼相看。”他突然轉移話題,問:“我送你的那把匕首你還收著嗎?”

我點頭,“自然。”事實上我正在想,要不要把匕首歸還與他,畢竟當時他是因為和錦瑟賭氣才將它送給我。

他說:“那把匕首是我少年時第一次在狩獵場上贏了哥哥們之後,先帝送給我的獎品。”

這把匕首對他的意義竟然這麼重要?難怪當初錦瑟問他索要他會反常的拒絕。

“我贏了這把匕首,回去後卻被父%e4%ba%b2打了一巴掌。”他的笑容蒼白無力,“父%e4%ba%b2叫我不要試圖去搶哥哥們的風頭,也不要試圖贏過哥哥們,因為我是庶出,而他們是嫡子。”

“父%e4%ba%b2說,庶出就是不如嫡出。”

他修長的手指掩住眼眸,低低笑了起來,“隻因為我是庶出。”

聽到這裡,我已經能明白他所承載的痛苦比常人要多上許多,不禁暗暗歎了口氣,“師兄,你現在很優秀。”

“優秀?”他斜勾%e5%94%87角,說:“你可知我花了多少心血去鑄成這些優秀?”

我搖頭,說:“不懂,但我能理解你有多努力,就有多優秀。”

他緊緊地握住杯子,手背上青筋暴露,“花開,我犧牲了很多東西。”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包括我最喜歡的。”

我不自覺的彆開眼,說:“有得到總是會有失去,這是你自己選擇的。”

“是啊,我自己選擇的。”他臉上毫無血色,淡淡地說:“我見過我娘的日子有多淒慘,於是告訴自己,不論將來喜不喜歡那個人,也隻會娶她一個,對她一個人好。”說到這裡,他突然朗聲大笑了起來,可笑聲裡全是自嘲,“我處心積慮設計了一切,卻沒想到上天跟我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他一直笑,笑到眼角有些許淚水沁出,“當我知道這一切是個玩笑的時候,也發現這個玩笑已經無法挽回。”

我不知道他嘴裡的玩笑指的是什麼,但他的神情告訴我,這個玩笑與我有關。

他清澈的眸裡寫滿難過,問:“花開,你為什麼不再等等我?”

什麼叫做我為什麼不再等等他?

我不禁再次看向他的眼,卻隻從他的眼裡看到哀傷以及絕望的......愛戀?

愛戀?

為什麼池鬱看我的眼神裡會有愛戀?他愛的人,不一直都是錦瑟嗎?

我腦中一瞬間閃過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池鬱帶她回京見爹娘、帶她與將軍和夫人相識、錦瑟被刺殺、將軍和夫人認回女兒......

莫非他早就知道長命鎖是失蹤的傅雨沫身上的信物,誤認為錦瑟是真的傅雨沫,才在剛見到錦瑟時便那樣驚喜,以為自己找到了真的傅雨沫?他從六年前便裝□戀錦瑟,等時機成熟後帶她回京,故意讓她和傅夫人結識,然後設計讓她們相認?所以在得知我才是真正的傅雨沫時後悔不已,對錦瑟也不能原諒,隻因,隻因他剛才的話裡句句都透露,他為了這些,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他說他為了自己的優秀,放棄了自己最喜歡的。

他說在他放棄之後,才發現一切不過是個玩笑。

他那樣難過地問我為什麼不再等等他。

池鬱的意思是,他喜歡的一直是我。

我突然像醉酒的人一般,視線狠狠地晃了好幾下。

也許是我多想了,也許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也許他根本沒有那麼陰險算計。

可他醉眼迷離地撫上我的臉,輕輕地說:“我一直都愛你,隻有你。”

我幾乎是狼狽地躲開,故作冷靜地說:“師兄,你醉了。”

他看著我,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花開,為什麼要這麼害怕?”

“沒有。”我藏在袖子裡的手明明克製不住的在發抖,臉上仍不動聲色,“師兄,我還有些事情,先回去了。”

我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往門口走,他的速度卻比我更快,在我搭上門把之前從身後抱住我,一字一頓地說:“你在發抖。”

我反射性的想掙開他的手,卻發現他此時的力氣大的驚人,饒是平日裡力大如牛的我也無法掙%e8%84%b1。

我明白在這種時候反抗他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於是放棄反抗,淡淡地說:“放開我。”

“不放。”他輕輕地說出這兩個字,語氣卻堅定如山,“我不要再放開你。”

我和他離得這麼近,近到可以清楚的聞到他身上的酒氣,而不是那股我熟悉的清香。

他如今是個醉酒之人,比起往常要不理智的多。

“花開。”他俯□,趴在我的耳畔深深地吸了口氣,“我從沒有離你這麼近過,從來沒有。”

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噴落在肌膚上的感覺,有彆於周卿言給我的心跳騷動,他這樣隻讓我整個人繃緊,如臨大敵。

我和他不該像現在這樣。

“你做的一切,我都不會指責你。”他陰險狡詐也罷,處心積慮也罷,雖然導致了錦瑟與我的反目,但站在他的立場上來說,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事情到這種地步,已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就讓這些都過去吧。”或許他以後不會和錦瑟在一起,但那些已不關我的事,我隻想好好過自己的生活,僅此而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的%e5%94%87在我的臉頰邊遊離,若有似乎的輕蹭,“你為什麼不生氣?若不是我愚昧,我們現在本該是多麼好的一對。”

“我早就說過,時間不可能重來一次。”我閉上眼,努力不讓遺憾再從心底竄出,“池鬱,我們錯過了。”

“不,我們沒有。”他不住地搖頭,低聲說:“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我一直喜歡你,你也仍喜歡著我......”

“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那樣決然地說出這句話,即使心裡某個角落正在坍塌,某種痛楚流竄在每一寸血液裡。

我早就知道終會有一天我會喜歡上另一個人,卻沒想到對他說出這句話時,心裡竟會這麼難受。

“池鬱,我一點都不恨你,但也不喜歡你。”我咽下喉頭那股想哭的衝動,淡淡地說:“我們都忘了吧。”

他身子一僵,雙臂緩緩收緊,“你不喜歡我?”

“是。”我咬緊牙關,說:“在你利用我去刺激錦瑟的時候就該想到,我和你不會再有可能。”

“可是,可是......”他的聲音那樣無助,“我以為她才是傅雨沫,我以為......”

“池鬱,你沒有那麼喜歡我。”我麵無表情地說:“你喜歡的是傅雨沫這個身份。”

“是,我喜歡‘將軍女兒’這個身份,喜歡到放棄了你。”他埋在我的頸間,身體微微顫唞,“我後悔了。”

我如今才知道他在客棧那晚的異常是為何,但我的答案,從始至終都一樣。

“世上沒有後悔藥。”我緩緩拉開他的手,轉身輕輕地抱住他,低聲說:“你是我心中最特殊的存在,永遠。”

他回抱住我,許久沒有說話,再抬頭時臉上帶著微弱的笑意,“我懂了。”

這是我第一次抱他,也是最後一次,“師兄,你的優秀不需要彆人來證明,即使你父%e4%ba%b2曾給你打擊,也不能抹滅你現在靠自己得到的一切。”

我從他懷裡退出,咧嘴笑說:“你可是皇上%e4%ba%b2封的靖遠侯,朝中最優秀的年輕俊才。”

他愣了下,繼而眸內漾開笑意,如同我第一次見到他時那般暖如春風,說:“花開,謝謝你。”

我在心底默默地說:池鬱,也謝謝你,在我最需要溫暖和關懷的時候,沒有忘記我的存在。

池鬱很快又卸下笑容,轉身背對著我,冷淡地說:“你走吧。”

他的背影頎長單薄,在雜亂的室內顯得異樣落寞。

但我無法安慰他。

我說:“師兄,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