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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 天下無病 4463 字 3個月前

我不禁打了個冷顫,那人過錯在先,他這樣睚眥必報,雖然過激卻......卻叫我不能斥責。

若有人這樣對待阿諾,我肯定也會數倍奉還。

“至於子逸。”他將話題帶了回來,“你可知我為何對他這般寵溺?”

我搖頭,心底卻隱隱有個念頭浮起。

“子逸以為我不知,當日是他與弟弟起了爭執,跑到管事告狀,才害得弟弟被打得昏死。”他笑笑,說:“我給他所有他想要的,讓他以為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他的,對於一個其實一無所有的人來說,是否很美好?”

是,很美好,但當失去的時候也會最徹底的崩潰。

我沒有想錯,他根本不是真心對周子逸好,隻是用捧殺的方式在毀滅他?

“當日欺負過他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周卿言緩緩地笑了起來,“我痛苦,必然要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我隻猶豫了一小會,便伸出手拍了拍他,說:“沒事了。”

他怔怔地看著我,繼而笑問:“你方才是在安慰我嗎?”

我點頭,“嗯。”

他拉起我的手,得寸進尺的將臉貼上,“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說。”

我毫不客氣的將手收回,“什麼事。”

“你的師弟,阿諾。”

阿諾?“怎麼?”

他仰起頭,黑眸亮光熠熠,“他長得......幾乎與我父%e4%ba%b2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熱情點我就一直都日更~~\(≧▽≦)/ ~好不~

☆、第64章 □□章 加更

我聽到這話不禁睜大了雙眼,“阿諾?”與周卿言是兄弟?

他麵上泛起笑容,說:“我不過猜想而已。”

“我完全無法將你和阿諾聯想在一起。”周卿言的長相屬於俊美至極但不顯陰柔的那種,而阿諾不過是普通的少年,甚至連俊俏都算不上,這樣的兩個人若真是%e4%ba%b2兄弟......還真叫我大吃一驚。“你弟弟身上可有任何相認的胎記或其他?”

他搖頭,“沒有。”

我思忖片刻,說:“不瞞你說,阿諾是我爹三年前在路上撿回來的,至於在何處遇上,他也沒有說清楚。”

他眼中閃過亮光,“此話當真?”

“自然。”我說:“而且撿回來時阿諾已經失去了記憶,根本無法得知他是什麼身份,遇上了什麼事情。”

他放在桌上的手掌緩緩握成拳頭,嘴裡卻心平氣和,“這樣的話,他更有可能是我弟弟。”

我雖相信他,卻還是忍不住問:“你當真確定他長得像你父%e4%ba%b2?”

他啼笑皆非,“你會記不清自己生%e4%ba%b2的長相嗎?”

我張了張口,無從解釋。

我確實記不清,因為我從未見過。

他見我臉色有異,長眸稍稍眯起,“我和你說了這麼多事,倒還不知你的身世。”

我自然知禮尚往來這個道理,畢竟他對我說了如此*和重要的事,相比之下,我那些事就顯得十分平常,“我從小在山上長大,錦瑟是我的妹妹。我爹門下一共有六名弟子,池鬱是三師兄,阿諾則是最小的師弟。”

他沉默半晌,說:“你分明還有事情瞞著我。”

果然再細的表情也逃不出他的眼嗎?

“我,”我十分艱難的開口,卻試圖平淡地說出這句話,“我並不是他們的%e4%ba%b2生女兒。”

他眼神一凜,神情十分嚴肅,“你並不是你爹娘的%e4%ba%b2生女兒?”

我知他會驚訝此事,卻不知為何如此嚴肅,“嗯。”

“那你妹妹錦瑟?”

“錦瑟是爹娘的%e4%ba%b2生女兒。”

他不再說話,俊臉一片沉思,接著說:“這事情你可有告訴池鬱?”

“不曾。”我再遲鈍也知道他的話有其他意思,問:“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他卻立刻神情自若,意味深長地笑說:“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我知以他的性子,不想說的話不論我再問都不會說,隻好作罷,說:“你可有想好如何與阿諾相認?如果他真是你弟弟的話。”

他沉%e5%90%9f半晌,說:“我本想找那個管家來認,但仔細想想,他就算認出來了也不一定會說。”

他若承認阿諾就是當年被打的孩童,以後的日子恐怕就難過了。“那周子逸呢?你說他可有認出阿諾?”

“極有可能。”他說:“隻不過......”

“即使他認出來,也會和管家一樣不會承認,或者還會加害於阿諾,是嗎?”就像今日一般,暗地裡整弄阿諾?

“嗯。”他一手撫上太陽%e7%a9%b4,闔眼說:“今日他帶我去本想叫我整治阿諾,以為我與他六年不見不會再有印象,但不知我雖對阿諾幼時的長相已經記憶模糊,長大後的模樣卻記憶猶新。”

“那豈不是沒有任何辦法確定阿諾的身份?”

“有。”他問:“你可還記得戚夢瑤的*術?”

我點頭,“記得。”難不成他想......

“正是。”他道破我心中所想,“*術雖然十年前早已被先帝下令禁止,但其實先帝暗地裡培養了幾名*術高手,如今這幾人正替當今聖上做事。”

“你想叫他們對阿諾施展*術?”

“雖說是*術,其實早已改良,不過是誘導他人說出一些不想說或者已經忘記的事情而已。”

“阿諾不過才十二歲,這樣做有風險嗎?”

“若有異狀,我肯定叫他們立刻停住。”

我思索許久,說:“阿諾如果有什麼事情,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他聞言微微一笑,說:“還有什麼比你拒絕我的情意更為糟糕?”

我裝作沒聽到他的話,說:“四更了,我要回去睡覺。”

他伸手揉了揉脖子,帶點羨慕地說:“去吧,我還得繼續。”

我看了看堆積如山的信件,“你還要繼續?”

“嗯。”他%e5%94%87邊含笑,懶洋洋地說:“還是說你要陪我一起?”

我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越來越無賴,“我走了。”

“慢著。”他慢吞吞地拿了封信件拆開,說:“明日陪我出去一趟,我下早朝後會來府裡接你。”

我愣了下,立即說:“好。”總算沒有讓我待在他這裡吃閒飯了。

在他房裡接受了如此多的訊息,導致我回去之後輾轉難眠,腦中浮現的都是他聽到我不是%e4%ba%b2生時的那個表情,更何況他還問了錦瑟與池鬱的事情,叫我心底大大懷疑了起來。

他到底知道了什麼事?

隻是我這般想也想不出結果,在渾渾噩噩中不安地睡了過去,直到第二日一早阿諾敲門才將我吵醒。

“花開,花開!”阿諾的聲音如同早起的鳥兒那般清脆有力,“起床了!”

我頂著沉重的腦袋從床上爬起,慢吞吞地穿好衣服,“來了。”

待我打開門時,對上的就是他精神奕奕的笑臉,“花開,起床練功了!”

我揉了揉眼,“阿諾,我還想再睡一會。”十二歲的少年果然精神充沛。

他瞪大雙眼,“花開,你臉怎麼是黑的?”

我瞥了他一眼,轉身走回屋裡,“沒事。”

他比我更早一步坐上凳子,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敲著桌子,“該不是昨晚做賊去了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是啊,偷了兩個黑眼圈回來。”

他撲哧一笑,樂得不行,“花開,你越來越好笑了。”

嘁。

我稍微打起點精神,倒了點涼水喝下,“阿諾,我問你件事情。”≡思≡兔≡在≡線≡閱≡讀≡

他笑嘻嘻地說:“什麼事啊?”

我正了正色,說:“當年爹帶你回來時你已經失去記憶,現在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嗎?”

“是啊!”他輕輕鬆鬆地回答,“一點都不記得了。”

“你從來沒有試圖回想過嗎?”

“為什麼要想?”他疑惑地看著我,“想不起來就算了啊。”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有人在惦記你?”

阿諾歪頭,“可現在也有你和師父他們惦記我。”

他這番回答不禁叫我啞然,因為聽著竟自成一路,“可他們畢竟是你帶有血緣關係的%e4%ba%b2人。”

他調皮地眨眼,“花開和師父他們也是我的%e4%ba%b2人。”

我在心裡長長歎了口氣,現在的阿諾單純愉快,如果知道了那些往事,又會如何?可若不知,周卿言便是周家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一個人承受那麼多的痛苦,多麼的孤單。

想到這裡我不禁一愣,什麼時候我也會去考慮他的心情了?當下甩了甩腦袋,將這些不可思議的顧慮甩掉。

玉瓏此時進門,手裡拿著幾件衣物與一雙繡花鞋,說:“花開醒了?我叫人拿熱水來,趕緊漱洗下。”

“好。”

待梳洗完畢,她又遣人端了早餐過來,三人一起用過早飯。

“主子還有一個時辰才會回來,你先將這身衣裳換了。”她指了指放在床上的衣服,“去換上那件。”

那是件水藍色的裙子,領口和袖邊是淡粉色布料,以銀線勾成朵朵小花在上,腰帶也是同色係粉色,上嵌粒粒晶瑩珠子與細小寶石,亮眼卻不繁複。繡花鞋也是粉色,襯著腰帶彆樣動人。

這一套衣物一看便是富貴人家小姐的穿著,為何要給我穿?

玉瓏見我遲遲不動,了然地說:“你彆誤會,這衣服沒有其他意思,我與主子出去時也會穿得好些,為的是不丟主子的臉麵。”

我狐疑地看著她,“當真?”

她掩%e5%94%87輕笑,“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阿諾也在一旁起哄,說:“花開,你就穿上吧,我還沒見過你穿這樣的衣裳呢。”

我還是不安,說:“玉瓏,你當真沒有騙我?”

“我發誓。”她一副拿我沒轍的樣子,“不然我將我那套拿給你瞧瞧?”說罷就要離開。

“我穿就是了。”她都這樣了,我自然妥協。

那衣裳順滑柔軟,裡子加了棉絨,穿到身上既暖和又不顯得厚重,與我往常穿的布衣大不相同。

果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

我穿好出來時,玉瓏和阿諾都呆呆地看著我,直叫我一陣莫名,“你們怎麼了?”

“花、花開,”阿諾眼眨都不眨,結結巴巴地說:“原來你也長得好看。”

我著實哭笑不得,“不過換了件衣裳而已。”

玉瓏回過神,笑說:“你有所不知,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又走向梳妝台,說:“你過來坐下。”

我挑眉,“又要做什麼?”

她叉腰,沒好氣地說:“我的好花開,不過是梳個頭而已,不用懷疑其他。”

我聳肩,走到梳妝台前坐下,任由她替我梳起長發,阿諾則在一邊好奇地看著。等到一刻鐘後,玉瓏抬起我的下巴仔細瞧了瞧,滿意地說:“這樣才和衣服搭嘛。”

“我也要看!”阿諾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