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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 天下無病 4371 字 3個月前

路嘰嘰喳喳,我也懶得說他,隨他去。

阿諾錯了,我並沒有怎樣,隻是今日天色陰霾,%e8%83%b8口發悶,有些喘不過氣而已。

我們到時其他人早已在武堂準備就緒,爹見我們到了之後並未多言,隻揮手叫我們和其他人站到了一起。等爹拿出簽筒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上前抽簽,看這次抽到的對手是誰。

阿諾突然一把搶走了簽筒,對爹喊道:“師父,我有事情要說!”

爹摸著胡子看著他,“阿諾,怎麼了?”

阿諾小臉脹紅,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有事情想和錦瑟師姐說!”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家夥…..該不是要在這個時候跟錦瑟表白吧?

事實證明阿諾確實要這麼做。

“錦瑟師姐。”阿諾羞澀的站到錦瑟麵前,鼓起勇氣說:“我喜歡你!”

錦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應該說所有人都笑了出來,除了我和池鬱。

“阿諾,我也喜歡你啊!”錦瑟並不把她的話當真,亦或是在場根本沒有人信他的話,都隻覺得他是孩子心性,隨口說說而已。

阿諾聞言卻臉紅的更厲害,“那,那錦瑟師姐你更喜歡我還是池鬱師兄?”

其他人聽得一樂,臉上全是看好戲的神情,錦瑟卻麵色一愣,看了眼池鬱又看向阿諾,乾笑說:“阿諾,你問的什麼話,你是我師弟,他是師兄,我自然是同樣喜歡你們,不過啊,你還是個小孩子,談什麼情情愛愛。”

阿諾卻不滿意這個答案,惡狠狠的瞪了池鬱一眼,說:“師兄,我要和你比武!”

池鬱用袖子掩著%e5%94%87,輕咳了聲,似乎也被逗笑。

阿諾見此更急,隻差跺著腳說:“彆笑!不準笑!師兄!你敢不敢和我比!要是不敢的話你就把錦瑟讓給我!”

二師兄這時打趣說:“三師弟,阿諾都急成這樣了,你就陪他玩玩唄!”

“成揚,閉嘴。”大師姐瞪了他一眼,“阿諾,不要鬨了,開始今天的比試吧。”

“我不!”阿諾將簽筒緊緊的摟在懷裡,對爹說:“師父!我是真心喜歡錦瑟師姐的!你不能因為我小就不給我機會!這不公平!”

爹有些哭笑不得,“阿諾,彆鬨了,你不是鬱兒的對手。”

阿諾卻說:“打不過又怎樣,至少我努力過了!”

老實說,這樣的阿諾還挺叫我刮目相看。

爹看向我,“花開,你勸勸阿諾,叫他彆鬨了。”

我頷首,剛想開口便聽到錦瑟饒有趣味的說:“既然阿諾都這麼說了,爹就隨了他的意吧。”她用手抵了抵身側的池鬱,“師兄,你陪阿諾練練身手吧。”

池鬱連咳了兩聲,“好。”

阿諾如了意,衝我得意的擠了擠眼,而後對池鬱做了個輯,說:“師兄,請賜教!”

這兩人,論身高,阿諾隻到池鬱的%e8%83%b8口,論年紀,阿諾比池鬱小整整六歲,論武功——就更不用說武功了。但阿諾今天十分堅持,再加上錦瑟覺得好玩,這才有了兩人比試的場麵,不然平日的比試裡,阿諾根本不在抽簽的範圍內,隻和爹比劃幾下而已。

照現在的情形看來,池鬱似乎也挺有興致。他出手並不似平日裡的淩厲,反倒是慢悠悠,不緊不慢的和阿諾過起了招。相比之下阿諾就顯得吃力許多,看他青筋浮現,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顯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不過我們都明白,即使池鬱再悠閒,阿諾再賣力,贏的是誰輸的是誰,早有定奪。

一刻鐘後,阿諾終於體力不支躺到了地上,池鬱單手負在身後,俊臉溫雅,仔細看才發現他%e8%83%b8口微微起伏。

“啪啪啪。”錦瑟鼓起了掌,接著跑到阿諾身邊蹲下,雙眼微彎,清脆的笑說:“阿諾,你武功又進步了,剛才跟師兄打了一柱香了呢!”

原本正猛喘著氣的阿諾聽到這話立刻睜大了眼,興奮的說:“是嗎?有這麼久嗎?”

錦瑟笑嘻嘻的說:“是啊!”她抬頭看著池鬱,調侃說:“師兄,你退步了呢!”

池鬱並未說話,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錦瑟一臉莫名其妙,顯然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冷淡。

我再遲鈍也察覺到池鬱的臉色似乎蒼白的有些怪異。剛想開口詢問,他卻邁步往我這邊走來,不一會整個人向前摔去,我連忙伸手接住了他,往他額上探了探,怕是昨晚在石桌上睡的太久,受寒了吧。我一手抱著池鬱,一邊對爹說:“池鬱身子熱的很,估計是著涼了。”

錦瑟立刻跑了過來,“師兄,你著涼了怎麼也不說聲,我要是知道的話就不會讓你和……”

“沒事。”池鬱笑了笑,眼底卻有些冷漠,“師父,我有些不舒服,能否叫花開帶我回去休息會?”

“花開,你帶鬱兒回去休息吧。”爹開了口,“至於錦瑟,你和成揚比試下吧。”

錦瑟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池鬱已經移開了眼,不再看她。她隻能諾諾的應了聲,“好。”

我將這一切都看在眼內,並未多說,隻一把扛起了池鬱,拿了傘便往外走。

“花開。”肩膀上傳來池鬱悶悶的聲音,“你不覺得……這樣有些怪異嗎?”

我利索的打開了傘,“沒有,師兄放心,你不重。”

“……”池鬱又咳嗽了幾聲,“花開,你一個姑娘家這樣扛著一個活人,不覺得很……很……”

“師兄彆擔心,大家都在比試,不會有人看到的。”

“花開。”

“恩?”

“師兄我是個男子。”

我點頭,“當然。”不然還是女子不成?

“男子被女子扛在肩上,很不好看。”

“呃……”原來是自尊心作祟嗎?“師兄。”

“怎麼?”

“你現在能自己走嗎?”

“似乎……不能。”

“搭著我的話我會很累。”

“恩……”

“師兄,我能扛了嗎?”

“……”他沉默片刻,說:“能。”

☆、第四章

池鬱服下藥後,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外麵雨還淅淅瀝瀝的下著,地上聚了些小小的水坑,雨水落下發出輕微的“滴答”聲。我將藥碗放在了桌子上,望著它緩緩的出了神。

我還記得池鬱剛上山的那天,爹指著他對我和錦瑟說:“花開,錦瑟,這是你們的三師兄,池鬱。”

然後他淺淺的笑開,陽光在他的背後,卻抵不過他眼裡的光亮。

那時我還小小羨慕了下,池鬱,他的名字怎麼會這麼好聽,不像我,花開花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相處之後發現他是個極好脾氣的人,不論誰和他說話他都認真的聽著,%e5%94%87邊永遠是淡笑,小小年紀卻斯文得體,一點都沒有毛躁的少年模樣。

錦瑟和我說:“花開,新來的師兄可真漂亮,而且脾氣還好,怎麼逗他都不生氣。”

錦瑟很喜歡池鬱,隻因二師兄成揚老是和她吵嘴,大師姐也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性子,我又喜歡一個人獨處。現在來了個好脾氣的池鬱,叫他陪她去哪兒他都一一答應,這樣的玩伴實在太難得。

我的生活仍是照舊,池鬱和大師姐二師兄並無不同,隻是他會偶爾問我:“花開,為什麼你小小年紀就成了這副冷靜的模樣?”

雖然我不覺得自己這樣叫冷靜,我隻是懶得和人打交道而已。

如今他上山已經六年,一眨眼,我們都已經長大了,現在他們有了情愛糾葛,有了你怒我惱,有了口是心非的舉動。

想到這裡我挑了下眉。

方才池鬱……是在生錦瑟的氣吧。

氣錦瑟隻知道好玩有趣,氣錦瑟一點都沒發覺他的不適,又或者氣錦瑟沒有對阿諾說,她更喜歡他。

因為在乎,所以才生氣。*思*兔*網*

我不知怎麼突然想笑,男女之情啊……著實煩人,不是嗎?

“花開。”錦瑟不知何時進了門,撣了撣袖子上的雨珠,問:“師兄沒事吧?”

我懶懶的應了聲,“我剛才煎藥讓他喝下了,等睡醒後就該沒事了。”

錦瑟收了傘坐到我對麵,有些喏喏的說:“花開,我剛才……是不是錯了?”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她眼裡染上些許羞愧,“我,我承認這段時間是有些疏遠他。”

我想她誤會了,我並沒有要追究的意思。

“可是我現在真的很亂。”錦瑟歎了口氣,“每次看到師兄我就覺得好大的壓力。”

我慢吞吞的說:“壓力?”

“爹和娘想讓我和師兄定%e4%ba%b2,可是……”錦瑟有些迷茫,“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師兄。”

我知道她是真的迷茫,或許這種迷茫是每個人都要經曆的。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那就慢慢想清楚吧。”

“師兄對我很好。”錦瑟低著頭,緩緩的說:“他從小到大都對我很好,我也一直很喜歡他,這種喜歡是一直以來都習慣了的。”

她說:“花開,我不知道那隻是習慣,還是真的愛。”

唉……我怎麼說的,少沾惹情情愛愛,一旦沾了,想逃都逃不開。

“錦瑟,”我看著她,認真的說:“喜歡一個人不一定就要心律不穩,但你若喜歡一個人,看到他難過,心一定會跟著難受。”反正書裡是這麼說的。

錦瑟愣了愣,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

池鬱突然痛苦的呻[yín]了起來,我和錦瑟連忙跑到了床邊,他仍舊緊閉著雙眼,額頭細密的冒出一層汗珠,似乎正遭受著極大的苦難。

“師兄,”錦瑟連忙喊:“師兄你醒醒,師兄!”

池鬱卻似乎根本沒聽到,隻咬緊了牙關,額跡青筋浮現。

她急的團團轉,“花開,師兄到底怎麼了?”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燒明明退了下來,難道是做了噩夢?剛想收手卻被他抓住了手腕,接著便聽到他說:“花開,不要走。”

錦瑟的臉在一瞬間僵住,眼神變得難以置信,“花開……”

我想解釋,可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該如何解釋。池鬱為什麼會在昏迷時叫我的名字?我自己都不知。

錦瑟顯然想歪了,冷冷的看了池鬱一眼,對我說:“看來我根本不該來這裡,有你在就夠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屋子,纖細的背影離開的堅決而又迅速。

我就那般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出了神,等回過神後,腕上的力道早已消失,池鬱不知何時半睜開了眼,鳳眸染上幾絲冷漠,定定的望著門口。

“花開。”他說:“如果她有你這麼懂事,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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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離比試那天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我和師姐切磋完武功,剛坐下喝了口水便聽到師姐開口,“花開。”

我調整了下氣息,等稍稍平穩些後才應聲:“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