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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 天下無病 4377 字 3個月前

作,跟得了瘋病一樣往我衝來,然後站定我跟前豎起前麵兩隻爪子,眼神溫和乖巧,故作嬌憨狀。

我說你們倆,至於這樣嗎?

我哭笑不得的將它們抱在了懷裡,它們也識相的互相蹭了蹭對方,然後一個勁的往下鑽。我不客氣的給了它們一個板栗,它們這才乖乖的不動,睜著圓溜溜的大眼四處張望。

如果問這山上誰與我最%e4%ba%b2密,恐怕就是小白和淘淘了。

小白和淘淘是爹收到的壽辰禮物,那人說這兩隻是番邦鼠,聰明伶俐且通人性。爹原本是想我和錦瑟人各一隻,奈何錦瑟不喜鼠類,於是全部都給了我。算算日子,它們和我認識也已有五年。

除了貪吃、見什麼咬什麼、懶、愛睡覺以及將我的小拇指咬破三個洞以外,這兩個家夥還勉強算的上可愛。

我一路走一路邊同它們玩耍,不料淘淘一個興奮從懷裡跳了出來,落地後敏捷的撒%e8%85%bf就跑,我快步追上,它卻跑得極快,一點都不受臃腫的身軀影響。俗話說樂極生悲,它似乎跑的太過興奮,一個不小心就撞上了石椅,接著暈乎乎的還沒回神就被一雙手給捧了起來。

“淘淘,你怎麼在這裡?”那人%e5%94%87畔含笑,伸手摸了摸淘淘,淘淘則舒服的眯起了眼。

我連忙上前,“那個,師兄,我在這裡。”

我示意他將淘淘還給我,他卻不理,隻扯扯淘淘的耳朵,笑說:“它似乎更喜歡我。”

“怎麼辦,花開,它不打算跟你走了。”池鬱鳳眸微眯,輕柔的用小指撓著淘淘的肚子,而那家夥愜意的躺在他手心裡,小腳撓撓身子,竟是準備要睡了?

我頓時無言,隻說:“估計是吃飽了,我帶它回去睡覺。”

我伸手準備接過淘淘,他卻身子一閃躲了過去,“花開,你就沒有其他要說的?”

我說:“謝謝師兄。”

他卻連連搖頭,“你還是這副不愛說話的冷淡樣子。”

我沒說話,隻看著他,看他何時才會將它還給我。

池鬱眸中笑意更甚,卻不知怎的沒有任何溫度,“花開,陪我坐會可好?”

我這才看到石桌上正擺著一壺酒和兩個杯子,杯子都是滿的,可卻隻有他一個人。我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淘淘,略為思索後點下了頭,“好。”

池鬱滿意的坐下,將淘淘放在了膝上,低垂的長睫遮去了眸中情緒。 “花開。”他並未抬頭,一手輕撫淘淘,說:“你說,我好看嗎?”

我點頭,“恩。”

他輕笑一聲,抬眸,笑說:“當真?”

我並未遲疑,“當真。”

平心而論,池鬱是極好看的男子。這種好看並不單隻相貌,而是周身散發的那種氣息。書裡所描述的溫文如玉、謙謙公子,大抵就是他這副模樣。雖然我總覺得,他並不如麵上這般好相處。

我又想到錦瑟說的那名絕色公子,錦瑟將他說的天上難有地上絕無,那人,是否當真如此優秀?

人是一種高深莫測的東西,真正厲害的角色總會掩去自己的鋒芒,將無害的一麵展現出來,而後出其不意掩其不備,一舉拿下他人。

我堅信池鬱是這樣的人。

他似乎不怎麼滿意我的答案,“花開還是個孩子吧。”

“十六。”

他微微詫異,莞爾一笑,“差點忘了,你比錦瑟還大一歲。”他看了看我,“比起她你要瘦弱的多。”

我不以為意,說:“恩。”我明白他指的是什麼,錦瑟雖比我小,但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一副待人采摘的少女模樣,而我卻依舊瘦小平板,一點都沒有嬌柔之姿。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雙眸微眯,笑說:“花開,你還記得我來山上幾年了嗎?”

我並未多想,“六年。”

“恩,整整六年。”池鬱拿起一盞酒杯,細長的手指映著瓷杯,潤白光潔,“我還記得剛見到你的時候,你正拿著根竹竿子準備去釣魚,被師母給拎了回來。”

我也記得,那日春光正好,池鬱穿著一身淺青色長衫,麵如冠玉,笑若春風。

“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比武,你……”他忍俊不禁笑了出來,“你好大的力氣,竟打斷了我三根肋骨。”

呃……

我有些慚愧,“師兄,我不是故意的。”說來奇怪,我生來瘦弱,吃再多也不見長肉,卻不知道為何有一身蠻力,幼時不懂收斂,經常劈斷椅子或拍裂桌子,不知嚇跑了多少家丁丫鬟。幸虧後來知道了輕重,開始學會收放,到現在已經幾乎不會再出現這樣的狀況。

池鬱邊笑邊搖頭,“我當時還想你是不是對我有偏見,不然為何下手如此狠毒。”

我愈加內疚,“當然不是,是我出手不知輕重,誤傷了師兄。”

他見狀笑得更歡,“既然你這麼愧疚,不如陪我喝一杯?”

我看著另一杯酒,微微遲疑的說:“若是我喝醉了,再出手傷了你可怎麼好?”

池鬱笑容一僵,立刻說:“我突然想起你也才十六,姑娘家喝酒也是不好的。”

“恩,師兄說的對。”

“還有,花開……”

“恩?”

“其實我現在也沒那麼弱,真的。”

池鬱突然安靜了下來,小口小口的喝著酒,愜意隨性。我也隻摟緊了小白,沒有說話。

今晚的池鬱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我和他並不熟悉,所以不論他怎樣,我隻要等他願意將淘淘還給我便可。

他也不覺得這樣的沉默有何不妥,隻自顧自一杯接一杯的倒酒、喝下,直到麵色微醺,才又開口對我說:“花開,你說男子為何要三妻四妾?”

我頓了下,“呃……約莫是因為食色性也?”

他%e5%94%87角微抿,似是嘲諷,“可娶了又扔在一邊,想起來的時候看你幾眼,想不起便任由你死活,既然這樣,還不如不娶。”

我不知如何接話,隻能沉默。

他玉冠微鬆,幾縷發絲掉落,散在他的耳際,平添幾分落寞,“他可知她天天都在盼著他。”

我有些後悔,或許剛才我不該答應陪他,這樣便不會聽到這些。我暗暗歎了口氣,說:“師兄,我先……”走了。

他修長的食指忽的暖暖貼在我%e5%94%87上,低聲說:“不準你走。”

我定定的看著他,最終輕微的點了下頭,心底頗為訝異,他怎麼會知道我要說什麼?

池鬱收回手,單手抵額,靜靜的看著我,“花開,如果我像你這樣該有多好。”

我挑眉,“我這樣?”哪樣?

“十年如一日,待人疏離,不動怒,不大喜。”他緩緩的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是否該將這個視為對我的誇獎?

“花開啊花開。”他伸手掐了掐我的臉,“你這張沒表情的臉有時候還挺順眼的。”

……我應該將這個視為對我的誇獎。

他似乎有些睡意,直接趴在了桌子上,“花開,我先睡一會,就一會。”

我頷首,看他漸漸入睡。

夜裡的月光灑到他臉上,靜謐幽亮,讓人分不清究竟是月光朦朧,抑或是他的睡顏惑人。

許久之後我起身,從他膝上將已經熟睡的淘淘抱起,轉身欲走時卻人扯住了袖子。

“花開。”池鬱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答應我一件事情好嗎?”

他說:“花開,答應我,無論我做了什麼,都不要討厭我。”

☆、第三章

夏季多陣雨,原本晴空萬裡的天瞬間便陰霾了下來,天際雷光乍現,偶爾幾聲悶雷,頗有風雨欲來之勢。

我和娘一起將外麵曬著的藥材收了進來,一人一邊整理,將其中已經乾透的藥材放入袋中。

“花開。”娘手上揀著藥材,頭也未抬的說:“下個月是你的生辰了吧?”

我點頭,“恩。”`思`兔`在`線`閱`讀`

她抬頭打量了我一番,忽然笑了起來,“隻一眨眼的功夫,你竟然已經十六了。”她似是陷入回憶,“我記得我剛見到你的時候,你還隻有……”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頓了頓,繼續說:“隻有你爹幾個巴掌大,如今卻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娘今天似乎十分感歎。

娘又問:“花開,你有意中人了嗎?”

我搖頭。

她伸手撥了撥我的劉海,“也是,你長這麼大都沒下過山,自然不會有中意的男子。不過十六歲,不小了,是該物色個好人家了。”

我不以為意,“還早的很,書裡的姑娘二十歲嫁人的比比皆是。”

“瞎說,書裡寫的哪能當真。”她有些不悅的說:“都怪你爹,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雜書,好的不寫儘寫些亂七八糟的。”

“娘,書裡的東西很有趣。”比刺繡或抓蝴蝶之類的有趣太多。

“你啊,和錦瑟真是一點都不像。”娘雖在抱怨,眼裡卻滿是寵溺,“她就是太愛鬨了,好好一個姑娘家就是喜歡亂跑,不知天高地厚。”

我笑笑,沒有說話。

“花開,”娘試圖很隨意的說出這句話,“我和你爹打算把錦瑟指給鬱兒。”

我將最後一株藥材放入袋中,用繩子將袋口係了起來,“恩。”

“雖然你的婚事還沒定,但我和你爹想,你應該……”

“我沒意見。”我拍了拍手上殘留的藥渣,“爹和娘看著辦就好。”

娘鬆了口氣,又蹙眉,“花開,你知道錦瑟最近怎麼了嗎?”

“怎麼?”

“她這次下山回來後就有些不對勁。”娘說:“我和你爹跟她提起過她和鬱兒的婚事,她說你還沒有定%e4%ba%b2,輪不到她這個妹妹的婚事。說是這樣說,但我知道她有肯定心事。”

“不過不礙事。”娘笑了笑,“她和鬱兒那麼多年的感情擺在那裡,誰對她好,她最後自然知道。”她又笑著搖了搖頭,“幸虧鬱兒脾氣好,不然依她那性子,誰受得了。”

可不是,六年,這麼多個日夜,也算朝夕相處,又怎麼會沒感情?

屋外傳來阿諾的叫喊聲,我洗淨了手對娘說:“娘,我先走了,下午要比試。”

娘點頭,“去吧。”

屋外,阿諾正站在屋簷下,手裡拿著把油紙傘,衣邊稍稍被雨水打濕。他見到我後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花開,到了比試的時辰了,師父叫我來接你。”

我看了眼被細雨籠罩的院子,緩緩走到他身側,接過他手裡的傘,“恩,走吧。”

阿諾突然扯住我的袖子,仰臉,問:“花開,你怎麼了?”

我打開傘,將他罩在了傘下,“沒。”

“花開,你臉色不怎麼好。”

是嗎?

阿諾不知想到了什麼,麵色一喜,“莫非是因為我喜歡錦瑟?花開,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涼涼的看他一眼,不想搭理。

“花開,你就承認吧,你是不是因為我說喜歡錦瑟才不開心,是不是是不是?”

他一路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