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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低下眉眼低低的笑出聲來,“我輸了……”其實一直都在不安,到底在不安什麼,千夜此時終於明白了過來。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手術失敗,她和雪姬都會消失。如果手術成功,贏光也不會放過手塚。即便他們滅了贏光的魂魄,那麼他們還有錐生橫在中間。一場手術,變數那麼多。錐生瞞著手塚,真的隻是為了千夜好嗎?難道就沒有讓贏光察覺出一切時,選擇與手塚同歸於儘的心思嗎?

錐生,你好狠的心!

千夜閉上眼,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那麼,我欠你的,我來還。至於手塚與贏光,我不會給他們反目的機會。

“喵嗚~緋勇你在說什麼啊,我們沒有看你笑話的意思,美由紀隻是想要感謝手塚,所以才%e5%90%bb了他一下,是你想太多了喵~”菊丸對千夜的話有些生氣,怎麼能說他們是看笑話呢。

大石拽了菊丸的袖子一下,讓他少說兩句。

“緋勇,這件事你真的誤會了,手塚一直在等你回來的。”大石想要澄清事實。

“學姐,雖然我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們真的一直把你放在心裡,一直在等著你回來。而且,在我的心裡,你一直是我最敬重的學姐。”桃城認真的開口,想要讓千夜不那麼難過。

“啊,緋勇,這次你是真的誤會手塚了。”河村也開始勸她。

不二和越前都沒有講話,乾扶了扶眼鏡兒道:“看這樣子,緋勇這次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海堂“嘶~”了一聲,蛇眼裡帶著若隱若現的擔憂。

千夜緩緩蹲下`身子,慢慢用手臂圈住自己:“你們不懂……”她是抱了怎樣的心情來見手塚,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麵對自己剛悟出來的真相。說那些狠話,隻是她的氣話罷了,她需要發泄,她想要罵人、罵老天,她不想就這樣消失……那種心情,他們根本不懂。

“他們不懂,那麼我呢?”手塚凝視著千夜下意識的自我保護動作,聲音慢慢放柔,“小夜,我沒去德國是因為我怕耽誤你的手術,我隻要你好好的就行。”

手塚緩緩向前走了兩步,不料引來千夜斷然的拒絕。

“站住!”

手塚驀然察覺到空氣中有一絲靈力波動,心中一動,再也顧不得千夜的阻止,立刻又向前邁了兩步。

“嘭——”

手塚撞到什麼東西,被彈得倒退了幾步。

桃城等人上去扶住手塚,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小夜!你在做什麼!”手塚顧不得和眾人解釋什麼,立刻再次衝了上去。

眼前是看不見的透明結界,而千夜正在兩米遠的地方瑟瑟發抖。

手塚拍打著結界,幾乎是吼出聲來:“撤掉結界!小夜!快!”

“來不及了……”千夜驀然流下淚來,臉色白得如同白蠟,“國光,記住我說過的話,一定要保護好自己,要一直打網球,要站在網球界的頂端。”你那樣的不愛惜自己,我是不是可以用這個約定來約束你保護好自己?千夜含著淚看著手塚幾乎癲狂的樣子,心如刀絞,“我跟雪姬,隻能活一個……如果雪姬死了,贏光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國光,你要好好活下去。”

千夜緩緩放開自己的身子,交疊在%e8%83%b8`前的雙手伸出來,讓人心膽俱裂的是她右手掌中那個猶在跳動的五彩玉石。而她原本的心臟部位,此時正侵出殷紅的鮮血,似乎永遠不會停似的,順著%e8%83%b8口蔓延到身上的每一處。

青學眾人已經完全呆掉了。

手塚劇烈的喘熄著,額上的青筋幾乎爆裂,五指狠狠的扣著看不見的透明結界。

結界內,五彩玉石的光芒漸漸強盛起來,整個石體也開始微微震動,似乎想要逃離千夜的手掌。

千夜左手伸到脖子裡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菱形水鑽。

將菱形水鑽拽掉,放在%e8%83%b8口的位置上沾上自己的鮮血,水鑽發出一陣光芒之後瞬間沒入了千夜體內。

“小夜,不可以!”忍足瑛士完全瘋了,此時隻能選擇和手塚一樣不斷的拍打著結界,“你這樣錐生會瘋的!你忘了你答應過他什麼了?!你怎麼可以再次欺騙他!”

“嗬嗬……”千夜低低的笑了一聲,略微帶了一抹嘲諷,“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咳咳。”千夜捂住不斷咳出鮮血的雙?%e5%94%87,而右手中的五彩玉石還在不斷顫動。

“小夜!隻要你出來,我什麼都聽你的!”手塚臉色青白的看著千夜,心痛痛得他全身都止不住的顫唞,“算我……求你。”

青學的眾人分散開來,懵懵懂懂的摸索著眼前看不見的結界,希望能找到個突破口進去。

千夜努力止住咳意,狠狠咽下口中的腥甜,對著眾人輕笑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讓千歲隱幫忙把你們關於我的記憶抹去吧……再見,大家。”

千夜緩緩閉上眼睛,身子在一陣白光後化作一個拇指大小的光團驀然鑽進五彩玉石中,而五彩玉石在千夜進入之後,立刻開始劇烈的顫動起來。

似乎是拚了全力的鬥法,五彩玉石不斷流轉著三色光芒,黑色、白色、冰晶色,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裡,冰晶色徹底的占據了整個五彩玉石的表麵,最後在一聲巨響中粉碎了五彩玉石。

三色光芒最終分了開來,冰晶色緊緊的包裹著黑色光芒,在不斷吞噬之後,沒有任何聲響的,消弭於空氣之中。

僅剩的白色光芒在四周飛舞了兩圈,似乎發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最後急速的向著西北方的方向飛去,一眨眼就沒了蹤影。

“啊啊啊——”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不似人聲的模糊嗚咽——然後,當著所有的人,號稱萬年冰山的手塚國光以手掩麵,在球場上踉蹌的跪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忘情

“將那些隻言片語銘記在時光的軌跡裡;當歲月都已失去,偶然與過往相遇,我們是否還能哼唱出年少的旋律……”

——題記

六年後。

中國長白山的深處,一個雪山坳裡,稀稀落落的木石建築裡偶爾傳出一兩聲讀書聲。

建築最前方的雪地上,站了一名不到二十歲的少女。

從身後看,少女有著月白色的齊膝長發,發稍微卷,身上披了一件單薄的毛邊白袍,身量纖纖,氣質如仙。

從正麵看,少女膚若凝脂,白皙剔透;眉若遠山,清淺細弱;%e5%94%87若粉桃,嬌嫩誘人;墨色的瞳孔晶瑩透亮、波光瀲灩,既似含情又似無情,遠看似笑非笑,近看冷若冰霜。如同誤落凡塵的仙子,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不知道站了有多久,一個小男孩驀然從左側的屋子後轉了出來,火急火燎的跑到少女麵前。

“冰靈姐姐!後山的花樹全被大雪埋了!”

少女愣了一下,立刻“蹭蹭”的往後山跑去。

出了居住的範圍,雪地裡的雪稍微厚了一些。少女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七八十米就看到了被雪塊兒壓斷了的樹枝和不見了痕跡的花草。

少女喘著氣,纖細的十指交叉在%e8%83%b8`前捏了一個法訣,四周的雪花快速的融化著,冰寒之氣也漸漸消融。

不過四五分鐘的時間,方圓一裡的雪地便漸漸的露出了本來的麵貌。黑褐色的土壤上遍布著各種品種的花草樹木,甚至還有少見的一些蘭草也在其中。

隻是此時這一片的植物全部沒了生氣,枝葉已經成了黑灰色,連根部也無法保持在土壤中,一個個的都露在了外麵。◥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先是受凍一夜,再是驀然被大量融化的雪水浸軟了土壤,本就入地不深的根部乍然暴露在地麵上,徹底的受到損傷,已經活不了了。

少女臉色白了幾分,身子也有些不穩。

“冰靈姐姐?”跟過來的小男孩走過去小心的拉住少女的一條胳膊,唯恐她會摔倒。

“還是……不行麼?”少女喃喃了兩聲,身子終於倒了下去,隻留下小男孩一個人緊張的呼喊著。

算得上精致結實的木石屋裡,一張鋪滿了獸皮和棉被的熱炕上,臉色蒼白的少女被人扶起,喂了兩碗薑湯才悠悠的轉醒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二十歲上下的美麗女子,墨綠色的眼瞳;眉不畫而黛,%e5%94%87不點而紅;明眸皓齒,瓊鼻挺翹。比床上的少女多了幾分生機與明媚,也多了幾分人氣,不似床上的少女那般不食人間煙火。

“雪姬姐姐……”床上的少女呢喃了一聲,輕輕閉上眼睛。

雪姬歎了一口氣,把碗放到一旁,旋即又坐回到床邊道:“等錐生回來,他會想辦法幫你把那些花救活的,你彆再浪費自己的靈力了。”

厚重的木門響了一下,進來一個披著黑色大衣的年輕男子:“她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雪姬站起身,幫年輕男子%e8%84%b1掉厚重的棉衣,“真是的,也不知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男子歎了一口氣:“彆管了,錐生自有分寸。”

雪姬聳了下肩:“我想管也管不了啊,冰靈現在這個樣子,出了雪穀一定撐不了多久。”

“你啊,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現在可是懷著我們的孩子,靈力是一點都不能妄動。依我看,我真應該24小時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雪姬臉紅了一下:“我沒事。”頓了一下,雪姬望了下閉著的門扉,“是不是又在下雪了?”

“啊,大概要有七八天才會停。”雪穀在中國的極北之地,位於北緯30°-40°之間,又是雪山之中,常年大雪翻飛也是常理,“錐生現在沒有了修為,每次出去都很辛苦。”男子說了這句話,坐到一旁的火爐旁沉默了下來,似乎不想再多說。

雪姬轉眸看了一眼床上默然看著男子的冰靈,悄無聲息的歎了口氣。

“贏光,你今天去錐生屋裡住吧,我和冰靈一起住,方便照顧她。”

贏光皺了皺眉頭,與某人極為相似的麵容帶了一絲猶豫。

“……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冰靈努力撐起身子,白著臉道,“雪姬姐姐懷了寶寶,贏光哥哥要千萬小心才行。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們了。”

雪姬忙走過去扶住冰靈:“瞎說什麼呢!”佯裝生氣的拍了下冰靈的額頭,“要不是你拚了全力救我,我也沒有今日啊。”

如今的雪姬,是占用了六年前緋勇千夜的複製人重生的。

而如今的冰靈,正是六年前的緋勇千夜——恢複了冰靈的模樣與身份,卻忘卻了所有的前塵往事。

六年前,雪姬在緋勇元一那裡得到第二幅畫,恢複了所有的靈力,在化成白光飛逝的那一刹那從手塚身體裡帶走了贏光的精魄,用了三年的時光為贏光重塑真身,讓他恢複了實體。

錐生化去一身修為,以自己的血肉為引,將破碎的冰靈之魄重聚,重新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