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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是女配 西淵 4371 字 3個月前

這裡品茗。茶樓曲水流觴,筆墨硯台,絲竹聲聲,茶禪一味,的確是個靜心清修的好地方。

趙苻岩被一個年輕的女子領到二樓向陽的茶室,女子微笑著為他拉開木門恭請他入內,他對其微微頷首便踏入室內。室內掛著很多幅大師手抄的經書和畫作,當然趙苻岩一看這都是贗品,雖是贗品,卻也是工藝精湛經得起推敲的贗品。

茶室采光很好,蔚然已然換了一身純白的演茶服裝,頭發全部攏在腦後,額頭光潔,皮膚白皙細膩。隻是左臉的疤痕明顯可見,但可能是光線充足的原因,臉上的疤顯得有些生動。

二人四目相對,僅僅停留了一瞬蔚然便移開視線,移步至他對麵,而後緩緩拜倒在地,在跪坐在茶桌前。

她將左手邊的香爐引燃,爐煙嫋嫋十裡香,她燃竟是難能可貴的沉香。

“從孟姝瑤那裡了解到你喜喝苦茶,苦茶其味先苦而後甜,芳香四溢。民間用於解渴、消暑、提神、降血壓等功效,專治積熱、腹瀉和心脾不舒等症。”蔚然引著炭爐,將陶製燒水壺放在上麵,“可是你可知,苦茶乃是山茶科屬普洱的變種?比起普洱深層的禪意,苦茶就顯得普通的太多了。”

蔚然一邊清洗著茶具一邊說:“但,總有人喜歡這種普通簡單的東西,就好比當時的懷贏。”

趙苻岩眸色微微一暗,蔚然已經拿出白玉瓷碗中上好的普洱茶與他看。

“可是我這裡隻有普洱熟茶,但品茗注重的是心靈,非口%e8%88%8c之快,所以不能以茶的好壞論事,旨在演茶的人是誰,你說對嗎?”滾燙的開水注入白玉瓷碗中,隱約有淡淡的茶香飄出。

“現在我在演茶,是否比覺得似曾相識的感覺?”倒掉白玉瓷碗中的水,把溼潤的茶葉倒入一個清洗好的紫砂壺內,再注入沸騰的開水。

她為他沏了一杯茶,之後靜坐在一邊。

端起茶杯,看著上麵浮起的茶葉兒,他麵容雖是如這茶一般淡然清淨,但內心卻如陶製水壺中的水一般洶湧沸騰。

抬眼看她,她一直低著頭,似是感受到他的視線,她抬起頭來,沒由得他一陣慌亂,垂下眼簾。

對著茶杯輕吸一口氣,茶香如深山古刹一般綿遠靜謐。

淺飲一口茶,茶水的溫度不燙不涼,溫溫的正適合飲用,茶水入口味道芬香馥鬱,醇厚綿滑,甘甜細膩,乃是上品。

閉目,忽聞短笛鳴聲,他仿佛行走到了河水的儘頭,忽然古琴錚錚,他隻身靜坐在山頂,看儘雲起雲落。

“感覺如何?”蔚然問道。

他斂著眼一直回味著剛才的那種感覺,那是他一直想擁有的。

趙苻岩緩緩睜開眼,回答她:“天上人間不得聞,此乃上品。”

蔚然得此誇獎自是宛然一笑,繼而謙厚道:“謝謝誇獎。”

趙苻岩擱下茶杯,沉沉開口道:“蔚然,你過得好嗎?”

臉上的笑一僵,她抿了一下%e5%94%87,又勾起%e5%94%87角:“我過得很好呀,你看,這家茶樓是我開的,起先我以為我不行,不過在秦大哥的幫助下很快茶樓就對外開放了。”

“秦大哥是?”

蔚然愣了愣說:“我以為我的事你都知道。”

趙苻岩苦澀一笑:“你討厭受製於人,我怎會再如以前那般?”

蔚然沒有一絲的開心,心中則是布滿了惆悵和失望,她覺得自己真是毛病多的很。

“去西域路上碰到的人,恰巧是長安秦安堂的掌櫃的,好心護送我一程。前些日子偶然碰見,他悉心幫我張羅茶樓的事,很照顧我,算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哦。”趙苻岩淡淡的應了一聲,而蔚然對他不鹹不淡的的反應特彆惱火,要命的是她根本沒處發泄,彆的她快要瘋了,就在這時他又添了一句,“他成%e4%ba%b2了嗎?”

蔚然愣了愣道:“他七年前娶過一個妻子,妻子是個溫柔美麗的女人,一年後她為秦家產下一個男嬰。秦家長輩對她很是喜歡,一家上下相處融洽,生活幸福美滿。隻是幸福總是短暫的,五年前,他的妻子帶著仆人去娘家省%e4%ba%b2的半路上遭人暗害,一個弱女子最後落得個屍骨無存的後果。”

趙苻岩眸光一閃:“這件事,可是秦世今%e4%ba%b2口告訴你的?”

蔚然老實搖頭:“不,是他的仆人成文告訴我的。”

“所以並不能判定真假?”

“你什麼意思?”蔚然不悅道。

趙苻岩淡笑道:“有些東西,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何況是聽說?”

蔚然亦是笑道:“話是這個理沒錯,但是你如果一直帶著懷疑的眼光看待人和事,這樣你注定一生孤獨。”

他口%e5%90%bb似調侃道:“無所謂,國師都說了,我是天煞孤星。”

蔚然覺得好笑:“天煞孤星?那豈不是和你有關的人,都要……”忽然她就住嘴了。

“你也聽說過?”他有些好奇的問道。

蔚然忙搖頭:“沒,第一次聽。”瞥見趙苻岩一直盯著她看,她趕緊又給他沏了杯茶,“你這次出宮,是來做什麼的?”

“找一個人,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我能知道嗎?”不知道她在期待人什麼?

“查一個秀女入宮前都和什麼人接觸,和什麼……”趙苻岩說的波瀾不驚,蔚然的期待早已拋之腦後,反倒是覺得他在挖坑,等她跳下去。正巧有人送來茶點心,蔚然趕緊起身端過來放在他麵前,“這是我們茶樓的點心,你嘗嘗,很好吃的。”

趙苻岩沒再繼續說,用手拈了一塊點心吃了起來。

未時一刻,趙苻岩起身披上披風要告辭了,蔚然便相送至門口,趙苻岩已經走出幾步,蔚然欲退身回去換衣服,但聽趙苻岩轉身問道:“蔚然,還能再喝你沏的茶嗎?”

蔚然頓了頓,笑道:“再說吧。”

“什麼意思?”他笑問。

悄然間,一朵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了一下眼睛抖掉睫毛上的雪花,接著一片兩片的飄落在她肩上與她的純白的衣裳融為一體。

“哇,又下雪了!好漂亮!”她興奮的望著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

他也受到她的感染,與她一同望著天空飄灑下的那些純白美麗的雪花,可是他覺得雪花在美不過是一瞬間。看著身邊純如白雪的人,他伸手拂去她鬢角的雪白,他不經想到她曾經說過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與此同時街道的斜對麵三十米的地方,一把畫著傲骨寒梅的油紙傘被撐起,傘底站著一名身著白毛狐裘麵容冷漠的男子。

她的雙眸如寒潭般幽深,又沉又黑,剛毅的薄%e5%94%87輕抿。

悔恨,無儘的悔恨。

如果他不威脅她傷害她,如果他能對她好點,如果他能早點察覺她不是蔚央,會不會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是他?

猛地他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比起轟轟烈烈的曾經,原來這就是充滿酸澀卻無法得到的喜歡。

再看去,茶樓前的二人已散去,卻不知是怎麼散去的。

他低著頭,眼睛埋進額前的黑發裡,看不見一點的光明,握著傘柄的手骨節分明且泛白,%e8%83%b8口堵著一口氣,他大力一吐,竟是吐出一口黑血來。

“三叔!”身後有人哭喊道。

他轉身,隻見林喬撐著傘很傷心的流著淚:“喬喬,你怎麼出宮了?”

“唐公子,不,他是三叔的七弟,他叫姬向岐,對不對?”林喬拿出手帕伸手替他擦嘴角的血跡,“我學醫雖不精,但我知道三叔你已經病入膏肓了,而害你這般的不是彆人,就是姬向岐!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你是他哥哥啊!”

向嵐一把抓住林喬的手腕,眼裡透出森冷的氣息:“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一直心心念念的人竟是如此的不堪,林喬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惡意:“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我一直以為他雖然表麵很冷漠,其實內心很熱情溫柔的,可是我錯了,錯的離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是她嗎。”這是陳述句,除了她,還能有誰?

作者有話要說:╮(╯▽╰)╭

☆、第65章 命運

六十四、命運

蔚然忙完茶樓的一些事回到住處,令她意外的是趙苻岩也在,小笙看見她急忙跑過來,在她耳邊說:“上次下雪的時候,就是這位公子找姐姐!”

她了然點頭,心裡早就有數,小笙上次一說,她就知道是他。

趙苻岩見她回來,擱下手中的茶盞,從木椅起身,麵上帶著清俊且柔和的笑意,蔚然不禁一愣,頗不自然的扯了一下嘴角。

小笙怕她被欺負,堅決要守在這裡保護蔚然,蔚然扶額表示,最後她好說歹說才把正義感十足的小笙勸走。

小笙一走,屋裡就剩他二人,彼此之間相顧無言。

良久,火盆中的木炭被燒裂開發出‘嗶嗶啵啵’的聲兒令蔚然回過神兒來,這才動手解身上的披風,隻是這披風的係帶不知怎的被打了死結,她摳了半天都沒用。她睨了一眼趙苻岩,他正是頗有興致的看著她,這節骨眼上,真是有夠尷尬的。

蔚然準備撒手不管了,趙苻岩走了過來,示意他來,一時之間找不到理由拒絕,卻又覺得不拒絕會顯得故意要和他曖昧。她剛要開口說不用了,趙苻岩長胳膊已經伸過來悉心給她解。蔚然立馬規規矩矩的站直身板,身怕她一個不小心闖禍了。

偷偷拿眼一瞥,趙苻岩專注給她解披風係帶,他的輪廓線條柔和卻又不失陽剛,皮膚白皙卻不病態,%e5%94%87鼻像是刻畫出來的一般好看,尤其是黑睫毛下的一雙眼眸,那才是令她把持不住的所在啊。

就這麼靜靜看他,蔚然的心猛一跳,臉頰漸漸燒的緋紅。

她強迫自己挪開眼,眼睛看著彆處,心中的情感越來越強烈,情緒越發的難以掌控,她快要控製不住自己了。

“好了。”披風係帶已被他解開,蔚然看著自己的手,明明她的手指比他細,也比他軟的,可愣是讓他給解開了,原來巧手也不分男女的。

主要還是她的心靜不下來,思想無法集中,做事情無法專注,說到底她還真是個容易受外界影的人呢。

趙苻岩順手把她的披風取下來,笑言道:“還真是個粗糙的女子。”

看著他熟練的把披風掛在架子上,她疑道:“呃,有事兒嗎?”上午才剛見過,因為他有事,所以沒聊多久就散了,可是也沒說辦完事之後會來這裡啊。是順道,還是有事啊?

他沉%e5%90%9f片刻道:“沒事。”

蔚然不明白了,皺著眉問他,“沒事你來這裡乾什麼?”

趙苻岩看著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柔聲道:“今天,我不回去了,可好?”

蔚然沒多想,乖巧點頭說:“好啊,反正荊和家裡空房子多得很,等會兒我和孟叔說一下,叫他收拾一間大房子。”

趙苻岩笑了,笑得慵懶柔和,蔚然似乎明白了什麼,抽了抽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