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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是女配 西淵 4267 字 3個月前

開眼,他閉著眼睛好像是睡著了,睡顏不似醒著那般漠然漫不經心,此時他的眉宇間有些暗沉陰鬱,好像,還有痛苦?

禁不住想伸手去摸一下他是不是真實的,卻被他一把緊抱在懷中,蔚然受到不小的驚嚇,窩在他懷中沒敢動彈。正值秋老虎,再加上蔚然不平靜的內心,窩在他%e8%83%b8`前一小會兒就熱得不行,她小小掙紮了一下,抬眼恰巧見他睜開了眼。

兩人均是一怔,誠然都認為對方睡著了。

蔚然衝他笑了笑,聲音有些喑啞:“有點熱。”蔚然怎麼覺得她的聲音有種欲、火焚身的感覺?

趙苻岩回神後鬆開攬住她的雙臂,蔚然得逃離後朝喜床裡麵滾了一圈,麵向他側躺著,兩人之間隔著半米的距離。趙苻岩見她的反應有些想笑,側躺著,手掌撐著腦袋,姿態慵懶。

蔚然吞了口口水,果斷轉過身背對著他,心中默念佛祖,願她心如止水。

可是有一雙手扳過她的肩膀,迫使新娘子看著俊美的新郎官,新娘子覺得自己大概要完蛋了。

☆、第56章 多事之秋

五十五、多事之秋

七月初八,景宮的上空天清氣朗,萬裡無雲。

今天蔚然不用麵見妃嬪,作為新婚兒媳倒是有必要與趙苻岩一起去太後宮裡奉茶,聽她訓言。

蔚然辰時末才被宮人叫起來,發覺手上捏著一張紅桃Q,她盯著手中的撲克牌若有所思,直到宮女輕聲喚她該洗漱了,她才回過神兒來。

洗漱後四個靈巧的宮女開始圍著她的裝扮她,碧色的上衣,翠竹的暗紋,內襯中衣腰帶與下裳都是蓮白色;發型很簡單,中分,然後在兩鬢的頭發攏至耳後,挽成披肩長度;首飾也很簡單,若隱若現的簪一支瑩白的發簪固定頭發,頭頂的鳳冠點綴著幾粒碧色的翡翠,猛地一看像是一隻未開屏的孔雀,華美卻又內斂的好看,雙耳垂並無其他花樣的天藍色寶石耳墜。

抹胭脂,描黛眉,點紅%e5%94%87。

不多時蔚然讓大家眼前一亮,這一身裝扮看起來雖不華貴,卻勝在搭配契合的好,給人一種溫嫻靜美的氣質,讓人看著舒心,這種裝扮正適合麵見長輩。

趙苻岩下了朝在華清宮換了身便服就來昭純宮接蔚然,他一身石青色綢衣,氣質斯文,玉冠束發,精神麵貌極好,一點也看不出一夜沒睡的樣子。

永安宮內,蔚然作為兒媳婦又敬了盞茶,莊惠太後作為婆婆又把上次的話渲染修辭誇張的說了一遍,末了又送了一座送子觀音,前前後後用了將近一個時辰,而蔚然則是一直服帖垂首跪在地上聽其訓言,她都懷疑自己的哪來的耐心。

太後一邊溫吞的說著,一邊悠閒的翹著小拇指飲茶,最後終於想起什麼似的,蔚然心頭一鬆以為自己可以起來了,不想卻是讓她抬頭。她猶豫了一下,緩緩將頭抬起,年輕美麗的太後瞧見她的臉後黛眉微微一蹙,甚是疑惑:“咦,哀家瞧著皇後為何莫名有些眼熟?”

蔚然緊張的直起後背,心下很是愕然,難道趙苻岩沒和太後說清楚麼?

這時一直置身事外的趙苻岩終於伸手把她扶了起來,對太後的態度冷漠,說話的口%e5%90%bb官方疏離:“願太後洪福永壽,皇後初來杞國,難免生疏,以後還請太後能多多協助皇後處理宮中事務。如此,朕和皇後先告退了。”

不等太後表態,他便拉著蔚然扭頭走了。

蔚然跪的太久,雙%e8%85%bf發麻沒了知覺,她強撐著,出了永安宮的大門,終是在眾人麵前不顧禮節抓著趙苻岩的袖子整個身子倚在他身上,隨行的周瑛見狀趕緊差人喚來輦車為二人代步。

以前隻了解過幾個大勢力的妃子,並沒在意這個和皇帝大不了幾歲的長輩,加上她以前對她的態度還算溫和,又很少插手後宮事務,給人一種吃齋念佛清心寡欲的感覺。現在細想起來,也許她並不在意這些呢,除非她搞*愛上了作為繼子的皇帝,才要去和後宮那些女人爭寵,而且就趙苻岩對太後的稱謂來看,明顯看出兩人關係很僵。

在這樣新婚燕爾的日子,太後能在他麵前毫無顧忌的為難她這個心皇後,隻能說這個太後並不是一個不聞窗外事吃齋念佛的長輩那麼簡單,她的能耐連趙苻岩都有些忌憚。而且明知道她的身份是越國長公主,還這般為難她,明顯不把越國放在眼裡,她非常好奇這女人到底什麼來頭?看來她是需要做些功課了。

蔚然昏迷一個多月整個人不止瘦了一圈,最重要的是她醒後發現自己身上被紮了好多針眼兒,不用懷疑,一定是向嵐拿她做針灸*標本了,不然她昏睡一個月竟然還沒餓死。

剛才一直跪著氣血不順暢,上了輦車腦袋便開始昏昏沉沉的。身子後仰半倚著軟榻,卻不知怎麼就轉手到趙苻岩的懷中,溫涼的手揉著她的太陽%e7%a9%b4,不知心理作用還是他的手法好,頭真的不再那麼難受了。準備坐起身時,他突地湊在她耳邊柔聲問她餓了麼,她不自在的嗯了一聲。

說來這是第二次來華清宮,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是裹成木乃伊在這兒挺了十幾天的屍,後來雖然在華清宮當過一段差,活動範圍卻隻能在後院的後廚。

午膳不是料想中的山珍海味,非常意外,全是她愛吃的家常菜,不論菜色還是味道完全是林喬的味道。她大概猜到什麼,心裡雖好奇,嘴上卻沒多言。

飯後她氣血值滿格,趙苻岩看她精神不錯便拉著她去了清池。清池是景宮麵積最大的人工池,這裡除了麵無表情有如雕塑的禁衛軍外彆無他人,看樣子是提前清過場子的,放眼望去,一池子的荷花盛開在夏末,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沒多久趙苻岩便帶著她泛舟到了荷塘深處。

蔚然坐在船頭側身撐著腦袋笑道:“我以為這個朝代沒有荷花呢。”果然在葡萄架下,什麼荷花塘裡是夏日納涼談情的最好去處麼。

趙苻岩擱下船槳很有耐心的說道:“《詩經》有曰:山有扶蘇,隰有荷華;《詩經》仍有曰:彼則之陂,有蒲,菡萏;《爾雅》有曰:荷,芙蕖,其華菡萏。”

“啊,我忘了荷花有很多稱呼的,個人覺得菡萏芙蕖最美。”蔚然趴在船沿,順手從水中撿了一片大荷葉,抖了抖上麵的水花,遮住頭上的一片豔陽,懶洋洋的笑道:“有句特有名的詩是這麼稱讚荷花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其實我覺得就是詩人變相誇自己不慕名利,潔身自好,品德高尚什麼的。”

趙苻岩有板有眼的說:“這叫做托物言誌,以物喻人,是一種含蓄的表達人物的內心思想修辭手法。”

蔚然則是嗤之以鼻:“修辭什麼的說白了就是窮賣弄,最看不上這種拐彎抹角的文人了,總讓彆人揣摩他心裡想什麼,我們又不是他肚裡的蛔蟲,怎能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直接一點會死嗎?”

趙苻岩怔然,隨即笑言:“對啊,你直接罵我拐彎抹角不就得了。”

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快,而且不經意間來了個反諷,蔚然扶額解釋:“您誤會了,我隻是單純就這首詩的作者發表一下個人看法,切莫隨意代入。”她的確在指桑罵槐,但她不承認能拿她怎樣,唯一讓她無奈的是,臉皮厚原來是可以傳染的。

趙苻岩但笑不語,過了好一陣子,他瞧她一身碧衣白裳不禁%e8%84%b1口道:“製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蔚然眼睛一亮,坐起身來擺著寬袖問,“咦咦,是在誇我今天穿得好看麼?”她捧著臉,眼睛亮晶晶的,“沒辦法,人家就這麼天生麗質難自棄。”

趙苻岩嘴角一抽,隨手一揚,折了一片帶%e8%8c%8e的大荷葉,不緊不慢道:“隻是隨口這麼一說,沒刻意指誰,切莫隨意代入。”

他倒是有樣學樣,蔚然悻悻的撇了撇嘴。撇下手上寒酸的荷葉,提起裙子想到對麵把他手中的荷葉搶過來,結果船太小,她一動,船身就劇烈搖晃,她嚇得趕緊坐下一動不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僵坐在船頭,此時正值午後,池塘裡有蛙聲,有蟲鳴,還有鳥叫。瞥向有些看不見底的池水,蔚然膽怯了:“咱們還是上岸吧,這裡蟲蛇鳥的多恐怖啊,萬一落水了,我這又不會鳧水……”

他好似置若未聞,悠哉的側躺在船頭,荷葉遮住零星的日光。蔚然喚了他幾聲,卻得不到回應,她恨不能把他搖入這池中,不過前提是她安然無恙。

無奈之下隻能用袖子遮住臉側身躺在船頭,怎奈她腦子裡全是某言情小說的段子,什麼女主拿開遮麵的手絹後就看到男主的大臉,男主炯炯有神的雙眼深深地凝視女主,然後給女主來個強勢的深%e5%90%bb,女主欲拒還迎……

後來還不要臉的把男女主角想成她和趙苻岩……呃……

她捏了一下發熱的臉蛋,暗自唾棄自己真無恥。

啊,不是都立秋了麼,怎麼還這麼熱?

就這樣兩人就在荷塘深處的小舟裡睡了整整一個下午,蔚然也被蚊蟲騷擾了整整一個下午。仰頭望著高闊的天,鬨心的一天就這麼虛度過去了。

蔚然是第一次見趙苻岩睡醒的樣子,霜白衣衫領口有些淩亂,一雙眼睛呆滯無神,愣愣的看著她像是在醞釀什麼,趁蔚然還在驚詫時,冷不得‘啊嗚’一聲掩口打了個嗬欠,漆黑的雙眸立刻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然後木木的用手揉了一下眼睛。他麵部表情不再是平日裡的八風不動故作淡定,而是一臉呆蠢樣,張口說話的聲音竟有些糯糯的:“唔,我餓了。”

蔚然:……

誰能告訴她,她都看到了什麼?

兩人合力把小舟搖靠岸,雙腳落地的感覺真踏實,蔚然這才豪氣的伸了個懶腰。這次突然意識到他們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蔚然麵露愧色:“浪費了你一整天的時間,一定還有很多政事還沒處理吧,景宮我都熟,不用在意我,你快去逸景殿吧辦公吧。”轉而又覺得不對,於是換了種簡單明了的說法,“我的意思是,政事要緊。”

兩人心照不宣,各自歸去。

隔天,蔚然一身杏紅蝶紋緞織的漢宮裝在昭純宮麵見景宮大大小小的妃嬪。後宮的女人都是聰明的,曾經見過她的大都由震驚到不解再到最後了然於心。

陳錦曦禁足了九個月,上個月才解禁,家族的沒落,她也就不如從前那般趾高氣昂了。見到蔚然的反應不過短短一瞬的吃驚,而後煙消雲散,倒像是看破紅塵一般。

令蔚然感到神奇的是在出巡路上走散的孟姝瑤竟然沒缺席,一眼望去,一身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宮裝甚為亮眼。奇怪的是她見到蔚然後根本沒反應,好像從未見過她一般,蔚然總覺得這個傾城絕色的美人無形之中釋放著一種黑暗的壓力。

沈清和林漪織都不在了,官方的說法都是因病而逝,所有人提到這件事都麵露悲色。其實悲傷是假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