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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是女配 西淵 4277 字 3個月前

環視了一圈,她發現角落裡散落著一些%e8%84%b1水的蔬菜葉子,她猜測這裡許是某戶農家的地窖,大概是修建的位置不對,這裡倒成了積水的地方,這時她甚至還聽見了人的交談聲。扶著牆,拚了最後一絲力氣,強忍著後腰的痛站起來,伸手剛好摸到頂上的木板。若是平日這屏障完全可以忽視,隻是她現在痛的沒力氣,頂上的木板紋絲不動。

“這裡……”聲音氣若遊絲,氣沉丹田微微運氣,提高聲音喊道,“救命,這裡有人,救救我……”

上天當真是要絕她的後路,方才交談聲像一瞬出現的幻覺,稍縱即逝,就連‘咯咯’的母%e9%b8%a1聲都聽不見了。希望絕望一念之間,她體力透支的倒在泥潭裡,透過木板隙縫,她看到了翻滾的白雲,濕熱的淚從眼角緩緩流入鬢發內,她閉上眼,嘴角扯開一抹苦澀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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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然揣著銀針借了匹馬去石翟找荊和,鄧軍醫說荊和今早就和百十人將士們去找盛桂清了。蔚然自是不希望他們能先趙苻岩找到盛桂清,如果被他們知道常勝將軍是女兒身,那將會是又一場災難,不過她敢肯定趙苻岩知道‘盛桂清’就是‘沈清’,真搞不懂他們要做什麼。

沈清雖然文武雙全,但終歸還是女孩子,這麼對她太不公平了,還有荊和,他知道麼?

天龍寨建在一片被一圈半丈高的駱駝刺給圍起來土坡上,山寨內樹木茂密,水源可見,從老百姓搶來的家禽牛羊已經被軍營的將士們運走,分彆發放給石翟和附近的村民百姓了,此刻的山寨看起來一片空寂蕭瑟。

程依依護著右手臂踉蹌的行走著,小心翼翼的轉臉朝身後看去,身後十米的位置跟著的是麵色平淡無波趙苻岩,見到她步子慢下來,他嘴角微微一翹,好整以暇的亮了一下手中裹著黑布的杞王鐧。

程依依驚慌的轉過臉,她隻覺雙%e8%85%bf發軟,鮮血順著手臂流到指尖,一滴滴的滴落在被雨水衝刷之後天龍寨的土地上,像一朵朵嬌豔的梅花。

盛桂清被程依依藏在一片紅柳叢中廢棄已久的菜窖裡,就算是百十人在山寨搜個遍都不一定能找到這裡,因為紅柳這個時期生長迅速,甚為的枝繁葉茂,再加上天龍寨的占地麵積也是出奇的大。

程依依不慎被柳條劃過臉,白嫩的臉頰多了幾條紅紅的印子,著實可憐。趙苻岩掠過她走在前方,程依依盯著趙苻岩的背影一瞬愕然,腳上方要後退開溜,便聽趙苻岩慢條斯理的說:“若不想被向嵐天涯海角的追殺,就跟上來。”

程依依腳上一頓,因為蔚央插手盛桂清這件事,向嵐為了掩蓋陰謀要殺她滅口,而唯一能保全她的恐怕就剩下趙苻岩了。

趙苻岩踢開一塊菜窖上的木板,程依依走上前要幫忙,不成想泥濘的路讓她腳上打滑,腳上幾個踉蹌,正好從剛才掀開的木板空隙栽下去。

趙苻岩手上的動作頓住,怔了怔道:“既然你這般積極,那就拜托了。”

沈清重傷自是不能去找荊和,趙苻岩把她帶到林喬那裡,不過林喬對自己半吊子的醫術完全沒自信,他勸說了好一會兒都沒能動搖林喬。

“我那種致命的內傷你能救回來,為什麼這簡單的皮外傷你卻逃避了?”說話的是剛回來的蔚然,林喬看到她臉色一變,心虛的彆過臉,“那都是雪蓮蕊的功能。”

“雪蓮蕊隻是輔助,真正救我一條命的是喬喬你。”蔚然看著床上奄奄一息沈清說,“她原本是位美麗溫婉的女子,隻是不知道受了什麼苦難成了這般,喬喬我們這裡隻有你懂醫術,醫者仁心,我相信你不會坐視不管。”

林喬仍是不敢看著蔚然,不過卻是閉眼歎道:“好吧,我儘力。”

蔚然留下來做她的助手,沈清的傷口處理的不及時,又侵染了很多泥,原本三厘米傷口有些發炎,處理傷口的時候林喬神經緊繃,一絲也不敢馬虎。

把傷口縫針完畢,天已是深夜了。蔚然為沈清擦洗身子,然後給她換上一件白布碎花衣裙,再為她擦洗臉頰,右臉的疤痕著實猙獰,梳下她的一縷烏發遮住她醜陋左臉。

“喬喬,你知不知道姑墨城哪裡有打鐵鋪子?”屋內靜得出奇,林喬已經累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這兩天一下子發生了太多事,她也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說實話她有點累了。頭重腳輕的出了門,結果走了兩步腳上突地發軟,趙苻岩不知道從哪冒出來,把她抱了個滿懷。

“你放心,阿清她已經沒事了。”她扶著趙苻岩站穩後張嘴打了個嗬欠,“好困,這幾天都沒睡好,我去睡了,那什麼,吃午飯前彆喊我啊。”推開他,轉身走開,手腕被他抓住,她耷拉著腦袋說,“乾嘛?”

他鬆了手笑道:“哦,沒事。”她又迷糊的打了個嗬欠,“我去睡了,明天見。”

月色將庭院內染成一地霜白,空氣中是幽淡的桂花香,他看著自己的空落落的右手,嘴角浮出一絲落寞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52宴

五十、宴

第二天午後沈清醒了,她什麼也不說,隻是抱著趙苻岩哭,哭聲嘶啞壓抑,蔚然覺得沈清特彆可憐。

看著他們二人一個哭,一個安撫,蔚然悄悄地退了出去。

在院子的桂樹下百無聊賴的蕩了會秋千,突然想起昨天說了要請宿覺吃飯,現在正好也沒事,果斷回屋換了一身青花白底的衣裙,再揣上錢袋振作精神的出了門。

向家兄妹住處是三進三出的大院子,領路的小哥隻把她領到第三進的院子跟前就退下了。蔚然抻了抻脖子,裡麵全然是一派江南園林的樣子,蔥鬱的樹木將詩情畫意的遊廊遮掩了大半,花花草草也是亂人眼,根本讓人想不到這裡是隔壁西域。提著裙子踏上遊廊,炎熱的夏,在廊下乘涼乃是上乘之地。

腳上信步走著,腦袋四處探看著,拐角處的欄杆上坐著向嵐,他正捏著兩本卷軸冷著一張臉端看,蔚然有被嚇了一跳。

察覺有人靠近,向嵐眉頭微皺,修長的手指在卷軸上摩挲了幾下,倏地合起卷軸,起身擋住她的去路,沉著臉不吭氣,也不看她。

蔚然啞然半晌才道:“呃,我找五公主敘舊,請她出去吃飯。”

隻是向嵐根本沒有讓路的意思,她摸著懷中的錢袋忐忑道:“春風樓,要不要一起?”

這時向嵐抬眼看著她,幽深的眼裡夾雜著些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蔚然心頭一顫,緊張兮兮的的看著他:“我……我開玩笑的。”

“不,算我一個。”他說。

蔚然莫名的看著他,自從懷贏死後,他在她麵前一直自稱‘孤’,現在為什麼突然改自稱了?

她憶起昨日,隻覺後背一陣寒風亂竄,她僵著臉笑得極為難看:“呃,好。”

蔚然%e4%ba%b2自來找宿覺,她表現得很開心,但是一聽到向嵐湊過來表示很不解,她揣著手很嫌棄的斜了一眼向嵐,隨後湊近蔚然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這世間總有人不懂的察言觀色,著實討厭。”

蔚然看了一眼前方的白衣的男子,她隻能摸著懷中的錢袋乾笑,而這點笑在向嵐點完一桌子珍饈美味後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此刻她特彆想念性子寡淡的趙苻岩,認識他這麼久從沒見過他奢侈浪費過什麼,果真人都是比出來的,和趙苻岩比起來,向嵐不論人品性格還是生活習性簡直差透了。

蔚然覺得有些時候沒必要死撐,美味上桌的時候她開口:“我本來是想點三素一葷的,結果這桌上的每道菜就能使我破產,既然是我請客就由我做主,趁著大家還沒動筷子,把這桌子菜給撤……喂,住手!”

向嵐已經戳了一筷子桌中的石斑魚,蔚然覺得自己沒被尊重,氣憤的掏出懷中裝了七顆銀銖綠色錢袋拍在桌上道:“直說了吧,我的錢就隻夠買這盤石斑魚的錢,你們看著辦。”她皺著眉看著桌上的石斑魚疑惑道,“話說,這不是大西北嗎,怎會有沿海海產品,該一定是假貨!”

宿覺:“……”

向嵐:“……”

蔚然依稀記得杏花酒的味道很好,於是要了一壺杏花汾酒和一盤炒花生。

酒液入喉,火辣辣的,並沒有鼻子聞到的那麼香甜,她用袖掩嘴嗆咳了幾聲才道:“味道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好嘛,不淳也不甜,馬馬虎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宿覺很淡然的喝了一小杯,末了低眉看著空了的酒杯低歎道:“這是阿岩最喜歡的酒,隻是有了會稽的杏花酒,彆處的隻能是自行慚穢了。”

宿覺毫無預兆的提起趙苻岩,蔚然下意識的瞟了一眼向嵐,他好像沒什麼變化。

宿覺轉眼看著她淡笑不語,蔚然被她看得有些無措,她憨實的撓了一下後腦勺:“哦,是嗎,那有機會我一定嘗嘗。”

以前蔚然的皇後之位還沒廢的時候,每日處理宮中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宿覺陪在她身邊指導她協助她,兩人很一直有默契,宿覺之於她亦師亦友,她早已將她當做一個共進退的知心的朋友了。隻是一次失蹤,一次分離,她隱約覺得她們之間默契和友好仿佛不見了。

她明白,人隻要牽扯上感情問題就會迷失自我,何況宿覺是一個為了愛能犧牲一切的人。

想起這些,%e8%83%b8口有些悶堵,她端起酒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低頭一口一口的抿著,她酒喝多了神誌清醒並且話多,也不管宿覺愛不愛聽,對著她說動說西。

宿覺拍了拍她的背:“你這個樣子,看來該送你回去了。”

蔚然打開她的手,問她:“你現在是不是很討厭我?”

宿覺愣了愣,有些逃避的說道:“我……怎麼會?”

蔚然嗤笑一聲:“我一直都明白一個道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宿覺臉色沉了沉,很快一副釋然的摸樣,她直視著蔚然的眼眸不再避閃:“是的,我討厭你。”

蔚然抓著她的衣服湊上去咯咯直笑:“可是你卻裝著和我很友好,我想你一定很累。”

宿覺掀了一下眉毛:“的確很累,看見你傻笑,我還須得忍住揍你的衝動。”

蔚然無奈笑笑:“有些事情不是我能阻止的。”

宿覺點頭說:“我明白。”

蔚然看著她笑得坦然:“那說清楚了,你還會討厭我嗎?”

宿覺下意識的搖頭,之後怔了怔,高傲的哼道:“你也不笨嘛。”

蔚然厚臉皮的笑道:“過獎,過獎。”

一番短暫的交談,二人好像釋然了許多,碰杯對飲了兩杯。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蔚然連喝了五杯,膽兒就肥了。撐桌豁然起身,毫無顧忌的對坐在她對麵的人說:“向嵐,做人要適可而止,多行不義必自斃。”

宿覺臉色一變,擱下酒杯要阻止她,向嵐則是玩味的看著蔚然說:“知道你說著話的後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