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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是女配 西淵 4376 字 3個月前

娃,稍加調、教幾年說不定就是一個名動越國的美姬。薑氏不信,找人給蔚央洗了洗,換了身乾淨的衣服,果然是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當下心中就盤算著什麼。

蔚央被山匪以二百四十銖賣給薑氏,蔚央的家中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卻也是有仆人宅地的富人家,她則是一個被父%e4%ba%b2捧在手心疼的掌上明珠。在薑氏家蔚央嘗到了從未受過的屈辱和疼痛,遍體鱗傷已不能形容那時的她了。

薑氏想把她賣給會稽城裡叫做涇注的歌姬坊,涇注名滿會稽城,那裡是達官顯貴之人常去之地,裡麵的女子各個豔姿傾國,運氣好的被貴人選上成為姬妾,榮華富貴享之不儘。

隻是蔚央這種小娃娃竟然還不入涇注鴇母的眼,找人要打發薑氏走。

薑氏恨得牙癢癢,一腳踹在蔚央的後背上,砰的一聲她就趴在地上,哭都來不及,後背像是被折斷了一般的疼。

薑氏腆著臉道:“做丫鬟也行,現在這孩子還小,在等幾年定是一個極其出眾的大美人。”

鴇母不耐道:“那就等幾年後帶過來給我看。”

薑氏又上前揪起蔚央的耳朵,扯著頭發摁著她的頭朝地下使勁磕:“你個臭賠錢貨,快跪下磕十個響頭,喊一百聲祖奶奶,讓祖奶奶可憐你,收留你!”

她哭不出聲,更彆說喊人,隻有眼淚做著無聲的控訴。

鴇母雖見過大風浪,但畢竟也是個女人,見蔚央這麼一個半大的孩子被薑氏這般折磨心下也不忍,卻又不能隨隨便便收人,便說:“薑氏,你無須這般,我是不能收這丫頭的。”

薑氏猙獰的掐蔚央的下巴,惡狠狠地說:“趕緊開口說話,不然撕爛你的嘴!”薑氏的長指甲鑲進她細嫩的皮肉裡,沁出一絲血跡。

彼時,蔚央絕望的想也許這樣就能見到父%e4%ba%b2和母%e4%ba%b2了,在那裡他們都會很疼愛她,不會讓她受這樣的苦。閉上眼睛似乎看到了和藹的父%e4%ba%b2,還有從未見過的母%e4%ba%b2,父%e4%ba%b2說母%e4%ba%b2是個美麗的好女人,所以母%e4%ba%b2一定會如父%e4%ba%b2一般愛護她的。

她的世界一片黑暗了。

許久許久,她以為自己死了,再次睜眼的時候看到的是一位美麗的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女。

她想,難道是母%e4%ba%b2?

白衣少女見到她醒來,杏眼是滿滿的笑意,嘴角有淺淺的梨渦,很可愛靈動。

“小妹妹,你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她的聲音有著吳越之地的儂儂軟音,很中聽,淡淡的帶著三分善意的笑。

蔚央啞著嗓子帶著哭腔:“娘%e4%ba%b2。”

白衣少女怔了怔,眨眨眼睛說:“小妹妹,你和你的娘%e4%ba%b2走散了嗎?”

難道她不是娘%e4%ba%b2,可是這麼軟的床,這麼好看的女子,那麼溫柔的笑,不是做夢還是什麼?

白衣女子憐惜的摸著她的臉,歎聲道:“可憐的孩子,要不是阿嵐調皮,跑去涇注整他哥哥,也不會遇見正在鬼門關的你,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她溫軟的手轉而搭在她的額頭,“所幸燒退了,看來是沒事了。”她又看著蔚央下巴的傷痕說,“你還小,傷口結痂後長大了就不會再有痕跡了,所以不要擔心。”

原來,她遇上救難的仙女姐姐,她還沒死。

她住的地方叫做長瀾宮,是越國公子向嵐的府邸,她是第一次知道人住的地方還可以這麼大,長瀾宮那些宏偉的建築沒有一處不讓她瞠目結%e8%88%8c,竹子建成的築樓,巨石堆砌的殿堂,紅木勾出的閣樓,滿是芙蕖的池塘,盤根交織參天的榕樹園,無數的的奴仆、劍客、儒士……

救了她的人就是向嵐,白衣女子形容他是一個很可愛的少年。

女子溫和友善的問蔚央:“大家都叫我懷贏,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呢?”

蔚央心裡頭暖暖的,卻又害怕不小心說錯話招她不喜歡,聲音低如蚊蚋道:“懷……贏姐姐好,我叫蔚……蔚央。”

懷贏說:“‘及年歲之未晏兮,時亦猶其未央’的‘未央’麼?”轉眼看著雙眼迷茫的蔚央,她明了的笑了笑,“瞧我,竟忘了你還小。那,你會寫自己的名字麼?”

蔚央搖頭,對懷贏解說道:“父%e4%ba%b2說,他抱著我看著天空,藍藍的天空中有一隻自由飛翔的鳥兒,他……希望我是蔚藍天空中央那隻自由……自在的鳥兒。”

說完她哽咽著,眼淚滾了出來,懷贏心疼的上前抱著弱小的她,拍著她的背說:“蔚蔚,茂也。我以後叫你蔚蔚吧,彆哭,以後就由懷贏姐姐和阿嵐哥哥做你的%e4%ba%b2人,讓我們來疼你,好不好?”

她一個普通的商賈之女,何德何能受他們這些人貴人的庇佑?隻是那時的她真的很需要有人來保護她,她再也不想到薑氏那裡受地獄一般的折磨了,懷贏就像是她手中的一棵稻草,不可能扔掉的。

後來她才後悔,要是那時候她死了就好了,那樣她就不會在愛中迷失自己,害了最疼愛自己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重寫,OTZ奴婢給大家跪了,彆拍我,好吧輕點拍。

扶額,果然能被評論影響,不過我覺得這章的感覺還行。這幾天找不到感覺,無數次覺得自己寫的是渣渣,愧對那些收藏,哎。我要奮起。下一章我也速度去寫。

注:銖是古代的重量單位。單位換算:24銖為一兩所以小蔚央被賣了二百四十銖(十兩)

具體值多少錢,我就不知道了,就當它是個模糊的數量吧。o(╯□╰)o

還有,懷贏說的那一句詩詞:‘及年歲之未晏兮,時亦猶其未央(《楚辭.離騷》)

☆、23單人遊

二十一、單人遊

回到驛館蔚然就開始收拾東西,荊和聽說她回來了,擔憂的追到她房間裡去看看她,卻見她在打包,他奇道:“小蔚,你在乾什麼呢?”

蔚然不以為然:“看不見嗎,打包出走。”荊和擰著眉不解,“從今天起,我蔚然和你們正式%e8%84%b1離關係,天涯海角,我們有緣再見。”

他以為耳朵出毛病了,掏了一下耳朵問:“什麼,%e8%84%b1離關係,我沒聽錯吧。”

“你當然沒聽錯。”突然想起什麼,蔚然轉身看著他鄭重道,“荊和同誌,我叫蔚然,來自未來,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與呆滯的荊和握了個手,另一隻手一伸將床上的包袱抗在肩上:“初次見麵就要離開,實在不好意思,但是知道真相卻像白癡一樣呆在這裡,恕我做不到。對了,沒事的時候做了兩條手鏈,你和沈清一人一個。不準說醜!”

一路上見她撿了好些小石頭,竟不知是做了手鏈。她把兩條彩石手鏈塞進荊和的手中:“還有,替我轉告沈清,她那一石頭打得真好。”覺得事情也算交代清楚了,放心的抖了一下肩上的包袱昂首離去。

“喂,等一下。”荊和回過神兒,忙擋在她的去路,“你抽什麼風?”

蔚然手搭在他的肩上認真而又嚴肅道:“荊和我沒抽風,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真心對我的朋友,我也很舍不得你,隻是我不想在見到趙苻岩那個偽君子。我不想勉強自己,也不想委屈自己,所以我不得不離開。你懂不懂?”

他不管她是誰,想沒想起來以前的事,他隻在意她這個朋友:“你文不行武不善,孤身一人的要是被欺負了怎麼辦?”

蔚然拍拍%e8%83%b8脯道:“彆忘了,蔚央愛向嵐成癲的時候學了製毒用毒,具體的我都還記得,所以你的擔心可以說是多餘的。”

她這麼說荊和一時間想不到用什麼話來挽留,蔚然狡黠一笑,要他附耳過來,荊和疑惑的湊過去:“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的臉早好了,還是個美女哦。”荊和驚訝的睜著眼睛,指著她‘你’了半天,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思↓兔↓網↓

她笑得很得意:“一個沒有容貌的女人會成為其他女人的威脅嗎?答案是沒有。你看我在浣衣局待了三個月,趙苻岩和那些妃嬪不是都沒找過我的麻煩?因為他們就認定你一個醜女還能怎樣。”

荊和看著她哭笑不得:“你太陰險了,連我都被你騙了這麼久,我還以為我配的藥有問題呢,害我一度質疑自己的醫術是不是真的退步了。”

蔚然笑眯眯的豎起四指說:“你是神醫,我可以保證。”

荊和深歎了口氣,蔚然倏地在他肩上捶了一拳,他錯愕的看著她:“你乾什麼?”

蔚然眼裡閃過一道寒光,冷冷的警告道,“要是讓第三個人知道這事兒,我咒你一輩子不舉!”

荊和怔了怔,抬手摸著下巴思量道:“你在的話就好說,要是走了我就不敢保證了。”

蔚然風馳電掣的抬手扇了他腦袋一巴掌:“白癡,不怕我的詛咒生效嗎?”

少年的頭發都被扇亂了,卻還是帶著笑意看著她,眼中似乎閃著點點光澤。蔚然扯了笑,揉了一下鼻子抬腳走了,她沒有回頭朝他揮手:“我的朋友,不用送我了。我不會忘記你的。”

說完她抓緊包袱‘咚咚’的跑下樓,荊和在後麵追了幾步,終是停在二樓的欄杆旁低頭看著那弱小的身影離開自己的視線。手肘抵著欄杆,臉埋在掌心。良久才站直身子,用手抹了把臉,轉眼看著某處,%e5%94%87角溢出淡淡的笑:“丫頭,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

蔚然跑出驛館眼淚就止不住了,這次真的是自己在難過,心中那種不舍很明顯。

人如果沒有感情,離彆的時候就不會難過了;如果沒有感情,在背叛的時候就不會心寒了;如果沒有感情,被人傷害的時候就不會心碎絕望了……

可是人總是不長記性,總在難過、心寒、絕望和心碎中度過,人要是沒有感情那該多好。

她邊跑邊哭,臉上的疤痕也惹來不少人的側目,不少人見到後老遠就躲開,一路倒是暢通無阻。瘋跑出鎮子,她抱著牌樓下的石柱子開始放聲大哭。

她不僅心裡難過,似乎還有生命中某件最重要的東西,在不經意間,‘啪’的一聲,碎了。

甩開牌樓,她繼續悲傷的前行,眼淚將她臉上的疤痕融化了,臉上一片慘不忍睹。哭的頭暈眼花之時,正巧路過一條小河,她擱下包袱把自己的臉洗了洗,清淩淩的水倒映出她的乾淨的臉。

蔚然記得懷贏說她長得是那種耐看型的,忽的一看沒什麼特點,但是第二眼卻發現是個清新彆致的美人兒。

清新彆致嗎,可是,她長這麼大沒有一個人喜歡她。

她曾厚臉皮問向嵐:“公子喜歡蔚蔚嗎?”

記得那時候向嵐裹著毯子蹲在花園躲避皇後來探望他,被她突然出現嚇了一跳,趕忙把她拽來一起蹲在草叢中。她笑眯眯的等待向嵐的回答,他會意過來說:“呃,喜歡啊,怎麼不喜歡,吾與懷贏都將蔚蔚當做妹妹看待,何來不喜之說?”

前兩句讓她心花怒放,後麵話卻讓她的笑顏漸漸凝住了,原來,他當她是妹妹,隻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