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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半爐香 秦十二 4370 字 3個月前

規整的咒術圖案,我盤%e8%85%bf坐在上麵調息。

我時常翻的那本佛經裡頭,有一句我很喜歡:“人在愛欲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

從前我一直不是很能理解,單從字麵上的欣賞罷了,後來經曆了一些事情,方覺得這些話才是大智。

六界中每個人都活在情愛私欲之中,生死都是獨身來去,痛苦歡樂都需自身承受,並不能有什麼人能代替你嘗業果,生死之事也不能避免麵臨,即便仙身佛身,也都是早晚罷了,若還有一絲不同大約就是想要活得比情愛之中的一些人精彩一些。

正冥思間,一道劫火從天而降,伴著一道乾雷生生炸在頭頂上空,劫火逐漸圍在我周身,循著縫隙一般侵入我體內,劇烈的灼燒疼痛我甚至能感受到劫火在體內遊走的行路,我咬牙端坐著,雙手握拳強忍喊出聲,想了想這三清化境中除了我連個走獸也沒有,喊出來也不是什麼太丟人的事情。

一鬆口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嘶啞的聲音從喉嚨裡溢出來,我覺得聽著似乎更疼了,顫唞著在裙擺撕掉一塊塞在嘴裡咬著,這大約叫做聽不見心不煩。

我雙手抱著肩膀蜷縮在浮屠石上,背後冷汗浸濕,山洞口的風吹來有些冷,體內卻烈火灼燒一般,極端的兩種感覺交織在一起,我頭中隱隱犯暈惡心,眼前發黑逐漸失去知覺。

再醒來時是被凍醒的,浮屠石依舊穩妥的端端浮在瀑布前,身上衣物早已乾了,三清化境中沒有時辰變化並不能知曉我睡了多少時間。

這世上最值得敬畏的便是生死二字,沉淵為救風曲陷入險境總的來說還是因為我,我救沉淵理所應當,也是我的原則。

隱約中劫火似乎又降臨,我側躺在石頭上,穩了穩心神輕吐出一口氣,等著劫火再一次灼燒:“熬過三日,我便能救你了。”

劫火浮於我周身卻並未如上一回疼,我想了想應該說並未有半分疼痛,懷中的風鈴劇烈發出刺耳鈴音,我將風鈴掏出來置於掌中,最大的那個鈴鐺四周環著一股白霧,並不如一般晨霧迷蒙模糊,隻隱隱透著一股極輕的華澤,有極淡的沉香味。

我坐在浮屠石上雙手小心翼翼捧著風鈴,逐漸姿勢有些僵硬卻未敢擅動,這次的劫火並沒有疼痛大約跟風鈴上的華澤有關係。

許久,劫火逐漸化去,風鈴上的華澤也漸漸隱去,我顫唞著撫著那朵鈴鐺:“沉淵,是你嗎?”

良久風鈴裡的華澤化出一道身形,有些虛浮的坐在我麵前,我愣了愣一時間不知該不該伸手去試探他究竟是真的,還是我的幻覺。

沉淵輕笑著伸手將我攬進懷裡,下顎壓著我發頂,低低的道了聲:“你受苦了。”

我僵著想了許久,一時間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或是劫火將我腦子燒壞了,我愣愣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沉淵雙手將我又往他懷裡帶了帶,雙臂緊了緊,道:“你半點不讓人省心,這樣我怎麼能放心呢?”

鼻尖儘是極輕的一股沉香味,我覺得我腦子猛然間有些昏,我從他懷裡坐起來,朝後挪了挪:“你真是沉淵?”

他笑著點點頭,我從未見過這樣笑的溫柔的他,雙?%e5%94%87眉眼間儘帶著濃濃的寵溺意味,他從不會這樣,就連我上一世的記憶裡,也不曾見過他這樣對過什麼人。

但他說我半點不讓人省心,我的確不讓人省心,也從來隻有他說我不讓人省心,我向來是個極其想做個讓人省心的人,我想讓他覺得我這麼省心,做他的君後也是極好的,配得上他。

時間一久我逐漸變得十分能讓人省心,我覺得我始終是個有些能讓人拿出來說我是沉淵徒弟時豎一豎大姆指的人,但就在這一刻,我半點不想做個讓人省心的人,我的不省心還能讓他不放心活下來,我覺得不省心很好。

我道:“你來做什麼?”

他伸手將我又拉進他懷裡,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聽君塵的話好生待在清江院,不放心便寄魂在風鈴上跟著你來看看。”

風鈴上原本便有他的一絲神力,他若是離魂,風鈴便成了最好的寄魂物件,但若是他再有受傷,那便是灰飛煙滅,不是沉睡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心一沉,冷了一冷,握著他衣襟的手有些顫唞:“你跟著來,若是出了什麼事,我來還有什麼意義?”

他下巴在我頭頂摩挲著道:“無妨。”

我斟酌著有些難以啟齒,雖在這化境中也生死難卜,但縱然我是個臉皮厚的姑娘,也不能一直這麼厚下去,我厚了三萬年著實太夠了,想了想將話咽回去沒有開口。

他道:“你那日跟我表白,我很高興。”

我愣了愣,擯著呼吸卻更能聽見我自己的心跳聲如雷似鼓一聲聲震在耳邊,他說:“你正值曆上神劫,舊傷卻遲遲難愈,我怕你熬不過天劫,我害怕。”

他說害怕的時候我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隱隱顫了顫,我抬手撫上他胳膊,輕聲安慰道:“彆怕,彆怕,我在這裡。”

拍著拍著我覺得有些幼稚,像是哄憐祝時拍著她的背說的:“彆怕彆怕,姨姨在這。”

我縮回手放在%e8%85%bf上,不知道如何開口,訕訕道:“那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呢?”

他抬手細致的拂過我的臉,湊%e5%94%87%e4%ba%b2了%e4%ba%b2我的眼睛,鼻尖靠著我的:“三清化境不屬六界。”頓了頓又道:“我很高興你一直這麼喜歡我,也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

我覺得有些愣神,今天的沉淵格外會說話,比我認識他的這些年任何時候都十分會說話,他說:“你會嫌棄我,這些年對你不好嗎?”

我笑著搖搖頭:“即使三清化境裡安全,也不是長久能待在這個地方的,三日後便要出去將妖力引入你體內。”

他道:“我從前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會不在我預料之內,但你卻十分沉不住氣,沉不住氣嫁給蒼梧,但好在你沉不住氣回了榣山,我覺得你這麼沉不住氣,其實還是有一些可愛的。”

他的表白像是沉沉的大石一般砸在我心上,我至今不能平複心情來好好回答這個問題,我道:“你這個是表白嗎?”

他握著我肩膀的手猛然僵了一僵,道:“你這麼笨,要是我真羽化了你怎麼好。”

我覺得這屬於在智商上赤摞%e8%a3%b8的鄙視,雖然我一直知道我的智商也許比他低上一些,但我覺得也是低不了多少的,我道:“你這樣怎麼能算是表白呢?我看的那些本子裡說,表白都是將自己內心最深處的話告訴對方,即使不能感動的老淚縱橫起碼也要梨花帶雨。”

他想了片刻:“我說的話,是我內心最深處想對你說的話。”

我覺得鄙視這個事情可能就是從骨子裡開始的,正想著反駁,他手握著我後腦湊%e5%94%87%e4%ba%b2上來,溫熱的%e5%94%87%e8%88%8c緊貼著我的,他的氣息噴在我臉上,我抬手摟著他脖子被他一把撈進懷裡,坐在他%e8%85%bf上我覺得有些不自在,但相比石頭上要舒服一些,他的%e8%88%8c尖在我%e5%94%87上遊走細細描繪,輕咬了咬我的%e5%94%87,我張嘴反咬回去,覺得不大斯文想了想這種時候根本不需要考慮斯文,張口卻感覺到他%e8%88%8c尖伸進來,找著我的細細交纏。

許久,他放開我,伸手撫上我%e5%94%87角:“若是現在,我跟你表白,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麼?”

我朝他懷裡又縮了縮,低聲道:“願意,我很願意。”

他在我頭頂笑著道:“你方才的反應我聽出來了。”

我覺得更有些羞臊,我這個人從來不管害羞這個事情,我覺得喜歡就要敢於去得到,即便主動一些也是沒什麼的,我也不覺得這種事情需要害羞,可它發生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確然十分害羞。

熬過了三日,結界大門卻並未準時開啟,簡單來說,我和沉淵被困在三清化境裡了。

原本在這裡也是沒什麼的,但我著急去救沉淵卻不能等,我站在結界處有些抓心撓肝的憂愁。

沉淵站在我身後悠悠道:“既然暫時出不去,就找一處歇著另想他法。”

我有些著急:“但若是…….”

他道:“我來之前交代君塵將我置於琴室的冰棺裡,那裡有我從前沉睡時留下的一些神力,護上千八百年應該無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我抽了一抽,跟在後頭接著話頭道:“那便在裡頭待著千八百年再出去,真愛總是難容於世的,若是天君覺得我身份低微又是二婚配不上你,要給你另外指一門%e4%ba%b2,我肯定要黯然神傷。”

他慢了腳步等我,道:“我避世多年,屬六界之外,天君管不得我姻緣。”

我簡直像是連著一個大運撞了另一個大運一樣,腦子至今還有些暈,這就像你一直想得到一樣東西卻一直得不到,正黯然神傷時突然有人告訴你這個東西是你的了,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這種激動的心情。

作者有話要說:  ~\(≧▽≦)/~想看表白的噴油,看這裡看這裡~\(≧▽≦)/~師父這麼低調的人表白一回不容易,且看且珍惜\(^o^)/~

下一章先保密敬請期待O(∩_∩)O

☆、斬殺凶獸

三清化境裡有一株極高的菩提樹,樹葉上有夜明珠似的清冷光華,大朵的菩提花透著青色的光澤,一株樹將整個化境照的一如白日。

三清化境著實是個好地方,我來前身上帶著兩次未愈的傷,如今卻覺得身上的傷早已好了大半,雖然劫火之力有些難以承受,但自從沉淵來了後,每次劫火降臨我便像被敲暈了般對劫火一無半分記憶。

我道:“為什麼這幾次的劫火我都沒有記憶。”

他十分疑惑的道:“我怎麼知道?”

我覺得劫火是在我的身上,記憶也在我身上,他不知道好像是個很正常的事情,但我隱隱覺得這個事情一定不是這樣理所應當,他這個人無論說什麼話都顯得順理成章並沒有什麼不對,我想了想大約這是一種叫做底氣的東西。

我道:“聽聞三清化境裡有個隱藏的結界,可直登天梯位列仙班。”

他笑了笑眉間帶著些嘲諷:“才幾萬年,便被傳成如此神境。”

化境裡有沒有這樣一個能一步登天的結界我不知曉,單單從他的神色看起來確然有這樣一個東西,隻是效用被誇大的不止百倍餘。

穿過一片極低的矮木叢子,後頭是一道仙障,沉淵化訣破開一道口子,我跟著進去猛然一驚,極目之處確然直直立著一條天梯,極輕的華澤織成的一道白色梯格,我道:“你怎知這處結界?”

他道:“這結界原本是我做了來避世隻用,後來出了些問題便沒用得上,一直空在這裡。”

心中對沉淵的敬佩之情像登天梯一般更上一層樓,想一想這個男人是屬於我的,我覺得還是有些懵的,愛情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基於一個人能十分欣賞另一個人身上的一種本質來慢慢將這種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