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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半爐香 秦十二 4331 字 3個月前

手上,似笑非笑看著棋盤,看著她。

離垢落下一子,定定看著他:“神君你輸了。”

柘因將手中撚著的一枚黑子輕放在棋盤旁,輕笑了笑,起身離開茶君府。此後一連十幾日柘因回回來輸給她,離垢覺得這個神君若不是嫌天上時日長久苦悶寂寞,便是拿她來曆練棋藝。

又連著輸了幾日,柘因鄭重的跟離垢表示,自己的棋藝實在太差,輸了這麼些時候必須得挽回一點麵子,恰巧他做飯尤其好,便拿這個來挽回一把麵子。

離垢覺得他講一些自己做戰神時候的事跡來挽回麵子是完全可以的,對於做飯這種事情,離垢想了許久也沒有想通柘因挽回麵子的方式為什麼這麼出人意表。

柘因做飯的確是尤其好的,他沒有騙她,自那以後柘因便每日循著飯點來找她下棋,離垢在心裡醞釀了許久卻生生就著飯咽了下去,她想問他總是來給她做飯是不是其實有些喜歡她,但是這種事情擺在台麵上問總不大好,若他說不是,依離垢的心思再難坦然對著他吃飯。

離垢覺得就這麼其實也挺好的,他是否記得多年前的那一株茶樹,又有什麼關係呢。

本這麼不明不白的吃飯下棋也是極好的,但有一日握著她的手深切表白了一回,離垢抽回隱隱發抖的手,道:“神君莫要開玩笑。”

柘因本就是個臉皮極厚的人,麵對一次的失敗隻可能屬於愈挫愈勇的那種人,第二日吃晚飯,斜靠在矮椅上,道:“喜歡一個人無非就是看臉,和看內涵。看臉我屬於一見就能鐘情的那種,看內涵.......”頓了頓,斟酌了下措辭又道:“我就屬於能讓人以身相許的那種,再說我做飯這麼好,作為姑娘最重要的是眼光。”

離垢握著茶匙的手頓了頓:“我聽聞,你前日將織女的姻緣線搭在了一名凡界男子的姻緣線上。”

柘因從矮椅上起身,勾了椅子坐到離垢旁邊,低聲道:“織女的姻緣線本就是要搭在他身上,這是命裡注定的事情,舉例來說,你的姻緣線就必須搭在我的姻緣線上才是良緣。”

離垢對於柘因喜歡自己的這個事情一直不是十分肯定,就在她能肯定的時候卻聽他肯定的告訴她,他要娶息練。

離垢修仙身隻為他那句能在天上喝一回她泡的茶,如今他早已不記得當年的一句戲言,她修仙身的意義就如泡沫一般無聲息的碎裂於天地間不留半絲痕跡。

離垢摸了摸脖子處的那道已愈合的傷痕,身上的傷痕雖能恢複原樣看不出曾受過極重的傷,但心裡的傷口卻不是能用法術愈合的。

離垢伸手放在柘因%e8%83%b8口處,輕聲道:“要是我能忘了你,該有多好。”

從柘因懷裡慢慢起身,她趁他睡去給他施了昏睡訣,起碼能誰上半日,足夠她離開他。

離垢從七重天下落時雙腳上的鞋子不知何時早已掉落,光著腳踩在微涼的晨露上,腳下的樹葉發出輕微的聲響,素白的長裙刮到伸長橫七豎八自由生長的樹枝上,她抬手將長長的拖尾撕裂,丟在一旁。

在天上不覺得這身衣裙有何不便,大約是沒什麼需要走的時候,也未有這種樹枝爬滿山道的路要走,離垢抬頭看了看七重天的方向,昴日星官的光芒刺得雙眼生疼,她抬手置於眉間擋住些刺目的日頭,腳下化了雲朝湯化山去。

柘因醒來時,早已不見了離垢的身影,他雙手握拳猛然砸向山壁,轟隆一聲從裡頭化出兩個花白胡子的山神,朝柘因行禮:“上神息怒。”

柘因道:“她去哪兒了?”

山神一愣隨即恭敬道:“她去了湯化山。”

柘因沉思良久,朝山神點點頭,湯化山他兩萬年前曾路過一回,因那處有一株茶樹隱隱發著盈盈的光,便繞到下去瞧了一眼,卻發覺是它在曆劫,因見它重傷大約擋不住那三道劫火,便伸手替它擋了,想來離垢便是當年那株茶樹。

他趕到當年初遇離垢的地方時,未見著離垢的身影卻見一株閃著盈盈碧色的茶樹遠遠立在山坳間,柘因收了雲,蹲在她麵前,語氣透著壓抑的溫和:“離垢,我說喜歡你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我唯一騙過你的一回便是說我要娶息練,其實是我害怕,我害怕你不像我喜歡你一般喜歡我,我活得這麼久了,沒有遇到什麼像你一樣好的姑娘,往後我怕也遇不到了,所以我不能離開你,你活了這許多年大約也沒有遇到像我一樣做飯這麼好的神仙,我希望你也不要離開我。”

離垢幽幽道:“你的喜帖都遞到我宮裡,你也明白告訴我你要娶息練,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麼呢?”

柘因伸手撫著離垢本體的茶樹梢,聲音沉沉:“那張喜帖隻是枚杯盞化的,我說那些話隻是想看一看你會否來找我,幸好你來了。”

離垢冷冷嗤笑了聲:“神君這麼說好沒意思,你看到我抹脖子的時候,是不是覺得你這些事情做得尤其對?”

柘因臉色一變猛然起身,許久卻低聲笑著:“我不說這件事你自己倒提起來了,誰準你抹脖子的。”

離垢沒有接話,柘因反手置於茶樹梢處,將離垢化回人形,離垢往後退了兩步,認真道:“你該回去娶息練了。”

柘因一步步逼近,道:“我當年若是知道你是這樣,便不救你了。”

離垢猛然抬頭:“你後悔........”還未說完便被柘因握住雙肩,隨即溫熱的%e5%94%87侵襲上她的,這算是第二回被他%e4%ba%b2,第一回是飲茶時未注意輕擦過,算不上是個%e5%90%bb。

柘因溫熱的氣息撲在她臉上,她有些緊張,她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沒有人告訴她現在要做些什麼才能讓她覺得不要緊張的像要窒息一般。

離垢緊緊握住他%e8%83%b8`前的衣襟,%e5%94%87上溫熱濕濡的觸?感,柘因%e8%88%8c尖細細%e8%88%94過她的%e5%94%87,隨即順著她微微張開的嘴將濕濡的%e8%88%8c尖伸進來與她糾纏。

這種原始人類最真摯的情感果然最能化解一切恩怨,兩人上天時說是就著湯化山早已拜了天地做了夫妻,像柘因這樣的神仙其實少不得姻緣要受天君乾預,此番私自娶%e4%ba%b2,天君有些震怒,罰他們晚三年正式在天族成婚,我覺得這麼無關痛癢的懲罰著實符合這一任天君的性子,事情就這麼看來算是圓滿解決,我覺得有些惆悵,柘因若是娶了離垢,我想隨時來吃住的日子有些難以進行下去,我覺得天君怒的不夠嚴重,起碼要晚十幾年才符合天君的怒意。。

作者有話要說:

☆、論對付情敵的辦法

我搬著凳子坐在茶君府裡的牆角曬太陽,這麼些年過去了,我喜歡沉淵的心思依舊,靠著牆角曬太陽的愛好依舊,但和多年前早已不一樣,我從前喜歡沉淵是本著要得到他的心思去喜歡,時時想變成他喜歡的那樣去成長,從勤練法術想和他有一樣的階品再到和他有一樣的愛好,一樣一樣我都做到了,但他卻沒有像我喜歡他一樣來喜歡我。

我靠著椅背看著當值的昴日星官,大約是離得近,比我在榣山的時候熾熱的多,我抬手對著陽光,在日頭照耀下整個手掌顯得有些透明,離垢攜了張椅子坐在我旁邊,悠悠道:“不熱?”

我收回手遮在臉上:“熱。”

離垢伸手倒了杯茶握在手裡,遙遙看著日頭,許久沒有說話。

我靠著躺椅來回搖著,隱約瞧見沉淵站在門口,我抬手推了推離垢:“你看門口是不是我師父?”

離垢道:“沒有人。”

我將手蓋在眼睛上,離垢在一旁悠悠道:“這世間有太多人喜歡不辭而彆,卻仍心思掛念。”

我知道她在說我,我沒有接話,她又道:“你可有想過你與蒼梧之間如何,與沉淵之間又如何?”

我從椅子上起身,趴在椅子扶手上撐著腮問她:“你說沉淵介不介意我是二婚?”我想了想,我還是少女的時候他都沒有喜歡上我,現在我成過一回%e4%ba%b2的身份再去找他顯得我臉皮太厚了。

離垢偏著頭想了想,認真的回答我:“不知道。”

梅約來報說是息練小仙來訪,問離垢是否見她,離垢看了看我,道:“帶到這兒來。”

我靠向椅背閉著眼睛翻了翻身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靠著午睡:“對付情敵應該挑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小黑屋,你看你這一點就不如蒼梧的夫人,她把我誆到幽冥場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才是應該使來對付情敵的辦法。”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我對於符鄰誆我進幽冥場的這個事情其實是比較欣賞的,對於不痛不癢的陷害方式,我更喜歡這種一勞永逸的辦法,要麼我死,要麼我出來讓她死,即使死不了也得生不如死。

離垢笑了笑沒有接話,我靠著椅背看著息練幾乎要與長天融成一色,隻依稀看個水藍色的身影緩步前來,不得不說這個小仙走路是真的慢,我覺得等我睡醒她大約還在走,我雙手合在嘴上大聲道:“姑娘,你走快些,不然我怕你羽化了還未到情敵麵前。”

她似是未聽見一般,緩步走到離垢麵前認真莊重的行了一禮:“姐姐。”

離垢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抬頭看著她:“你叫我什麼?”

息練低頭又輕道了一聲:“姐姐。”

離垢將茶杯握在手中上下打量著她,半天道:“若是按照你的階品叫我姐姐,還早了些,不知你是按照什麼來稱呼我?”

息練麵上僵了一僵,道:“你既是我未過門的嫂子,也是我將來的大姐。”

離垢疑惑道:“何出此言?”

息練道:“義兄說,三年後將你娶進門後便娶我做側位夫........”離垢手中的茶杯猛然一傾,半杯碧色的茶水儘數潑在息練水藍色的長裙上,雖未有潑墨山河的寫意,卻挑起出息練隱忍的怒意。

離垢將茶杯猛然放到桌案上,我背對著他們,這一聲響生生將我嚇一跳,離垢道:“梅約你怎的不給息練仙姑椅子坐,我平日是這麼教導你的麼?”

梅約將身後的椅子恭敬的放到息練腳邊,才道:“不是。”

我忍著笑,言下之意便是今日這副待客之道全是針對息練一個人的,我覺得離垢卻並不如我平日看的那般溫柔,按照物以類聚來說這樣的離垢我簡直想%e4%ba%b2她一口。

離垢疑惑著問:“方才,你是要說什麼來著?”

息練坐在椅子上,張了張嘴,許久才道:“我自從見著義兄,我便喜歡他,我不求能給他做夫人,隻要他願意娶我,即便做小我也願意,你也喜歡一個人我想你可以理解我的,對嗎?”

離垢點點頭:“我能理解。”

息練麵上微微鬆了鬆,微笑道:“那你願意接受我嗎?”

離垢道:“當然不願意啊。”

我慢慢轉過身,看著息練看離垢的眼神逐漸從微微帶著笑意到難以置信再到完全不能理解她怎麼能這麼直接,我覺得著實要比她聽說話有意思的多。

息練道:“你為何容不下我